第18章 烏雅阿嬷

君绾仔細打量一番,這位嬷嬷雖穿的素淨,衣服料子倒也算不錯,她綁着粗黑的頭發,那嬷嬷眉眼銳利,一看便是利索能幹之人。

不虧是被哲赫重用的嬷嬷。

“婢子見過王後。”

君绾趕忙将烏雅阿嬷扶住:“不知烏雅阿嬷今日來所謂何事?”

烏雅阿嬷将手中的包袱遞來:“王擔心王後的藥膏用完了,差奴婢将藥送來。”

包袱打開,又是那小白瓷瓶。

君绾将瓷瓶遞回去:“多虧了阿嬷縫的墊子,近日我的傷好了不少。挺珊朵說這藥挺珍貴的,還是将這藥拿去吧,我這裏無妨。”

烏雅阿嬷笑着收起那瓷瓶。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烏雅阿嬷此時來絕不是因為此事。

“其實,婢子今日前來,送藥倒是其次。婢子到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子讓王和珊朵啧啧稱贊。”

“婢子從看着王從小長大,從未見過他拘泥于這些兒女情長。珊朵是婢子的義女,我也知道她對人的看法。”

烏雅阿嬷雖一口一句婢子,但沒有一句是将自己放在婢子的位子上。君绾憑借着自己十幾年的後宮的摸爬滾打很快明白了這位烏雅阿嬷在這西戎王宮是個什麽位子。

“婢子今日見到王後,果真是氣質不凡,也難怪王動了心了。婢子在這西戎王宮識人多年,一瞧便知王後是良善之人,西戎的王後有您來當也是西戎的福氣。”

“您別瞧着王整日沒個正行,他心裏有你婢子心裏卻是一清二楚的。婢子瞧着,您心裏也是有他的。”

她心裏有他嗎……君绾問自己。

烏雅阿嬷見到了君绾,心滿意足的走了。君绾呆呆的看着烏雅阿嬷遠去的背影,她問珊朵:“珊朵,我心裏有他嗎……”

珊朵自然明白君绾口中的他是誰。

“婢子雖不如烏雅阿嬷精明,但卻也是看得出王後心裏是有王的。”

心裏有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呢?她自己竟從未察覺。

烏雅嬷嬷話像是突然點醒了她。

這場國家之間的聯姻,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無情。可為什麽,偏偏是她……

中原的公主裏,并不只是她一個人待字閨中,她也并不是所有公主裏最出類拔萃的為什麽當時哲赫偏偏是點了名的要她?

這個問題當時君绾只當是只有她是待字閨中的年紀,卻忘了待字閨中的不止她一人。

那為什麽……

烏雅阿嬷,真是個難以琢磨的人……

一直到第二日,君绾還在想着烏雅嬷嬷的話。以至于她騎馬的時候根本無法集中精力,赤赤似也明白了她心未在此,邊走邊吃起了草。

哲赫來到時看到的便是這一人一馬各司其事的場面。哲赫搭了個響指,赤赤停下了吃草,慢慢悠悠的朝哲赫走來。

馬上的君绾還在走神,沒察覺自己的身旁突然多了個人。

“想什麽呢?”

君绾腦子裏正想着烏雅嬷嬷的話,回憶着哲赫與她的點點滴滴。哲赫這冷不丁的一句着實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沒想什麽……”君绾尴尬的回答道。

“別想了,我瞧着你馬騎得也不錯了。後日,我帶你去西北。”

西戎的西北部,正是一片大漠。

“去!去西北!”君绾覺得突然,吃驚到。

她不知道的是,哲赫為了帶她去西北下了多大的決定。

那裏有着他最大的秘密。

“對,去西北。這兩日你不要騎馬了,且休息一回。去西北路程可是不近呢。”

君绾對沙漠的認識,僅僅在于畫本子裏。畫本子裏說那裏落日殘陽,有的只是數不盡的沙土。

總之,君绾對沙漠的認識就是那是個不大妙的地方,她甚至懷疑,哲赫帶她去西北是不是想将她葬身與此如何另立新後。

君绾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甩開,哲赫要是真想另立新後何必千辛萬苦将她從中原嫁到西戎?

那哲赫這是……

君绾承認,她當真是猜不透哲赫的心思。

“珊朵!珊朵!”珊朵匆匆趕來。

“你們王說後日要帶我去西北。我可有什麽要準備的?”

珊朵聽了這話竟一臉喜色:“王竟說要要帶王後您去西北!”

君绾一臉困惑:“有何不妥嘛?”

“這西北可是先王與先王後定情的地方。王說要帶您去西北定是打心底認可了您這位王後!”

君绾到不這麽覺得,她當是哲赫就是心血來潮想去一趟西北。

君绾看着有些雀躍的珊朵,覺得珊朵還是過于單純。哲赫那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才不會這樣想。

想着想着便到了後日,也是到了後日君绾才知道。所謂珊朵給她準備東西的竟是一件大紅色的騎馬服。

君绾看着那騎馬服愣了半天,那火紅的顏色紅的晃人眼。

這騎馬服及不當幹糧又不能當水要它有何用?君绾帶着這樣的疑問看向珊朵,珊朵卻是一臉你放心的模樣。

将信将疑,君绾還是穿上了那身騎馬服。

莫說,這火紅的騎馬服将君绾原本就白淨的臉襯的更加雪白。不知是不是西戎的風水養人,君绾那五官也變得格外豔麗。

尤其是君绾将那一頭長發绾起,褪去了過往的溫婉到變得更加幹練。讓人耳目一新。

“這紅色襯極了王後!”珊朵感嘆到。

君绾捏起衣角,有些不自在,畢竟她很少穿這樣鮮豔的衣服。中原有着嚴格的着裝制度,除了大婚那日,她就基本沒穿過紅色的一份,更何況這般熱烈的紅。

可那又怎麽樣呢?這裏是西戎。

哲赫第一眼看見君绾時,應當是與珊朵一般的驚訝。看慣了君绾溫婉乖巧的樣子,這一幅飒爽的樣子着實是讓人驚豔。

他的王後,其實不必如中原那裏的王後端莊,時時要注重儀态。他的王後,不必恪守禮儀,他只希望他的王後能夠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活着。他是西戎的王,在這片土地上,誰也不必讓他的王後做她心中不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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