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麻煩你,讓你的繼承人來接你回去。◎

老夫人洋洋灑灑一番話, 将一切都歸為這是裴曉晨導演的陰謀。天祿将軍府傳到現在有數百年,枝繁葉茂, 難免會有些腐根爛葉, 剔除就好了,但幾百年來,從來沒有出過裴曉晨為奪權甚至不惜往天祿将軍府身上潑污名的無恥之徒, 她這麽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的篡權奪位顯得不那麽卑劣,想騙取民衆和天祿神獸的支持, 而眼下輿論、天祿的态度說明,她的目的即将達到。她料定接下來, 裴曉晨應該會攜天祿神獸之威, 宣布另立門戶,從而分離局面, 再掀起戰争,攻打天祿将軍府。

趙呈祥啧啧有聲, 對連曉星說:“論能說會道, 還得是你奶奶。”

連曉星“哦”了聲,陰陽怪氣地問:“早上我爸用導彈炸我們,也是我姐騙我爸幹的?”

趙呈祥說:“可以解釋為你和大師姑受到你姐的蒙蔽,又跟冥王勾結,做的事情已經損害到天祿将軍府的基業,所以不得不忍痛鏟斷腐枝斷根。你見老夫人反對建城隍廟麽, 宣稱一旦建了城隍廟,冥王大軍想占哪座城就占哪座城。”

連曉星說:“可不建城隍廟,冥王的大軍也可以想占哪座城就占哪座城啊, 開鬼門過去又不費勁。只是冥府早就鬼滿為患, 冥王不樂意再拉更多的鬼入冥府而已。”

一旁沒走遠的裴曉晨看完發言, 立即給連鏡打電話,同時快步調頭回來找連曉星跟前,遠遠地聽到她倆對話,沒好氣地說:“你倆講相聲呢?”

趙呈祥說:“吐槽下你奶奶。”

裴曉晨掃了眼連曉星,說:“別晃蕩了,趕緊想辦法協助蓮花山上的人撤離,我剛得到線報,炮兵部隊全團出動。”

趙呈祥打個激靈,問:“要炮轟蓮花山?”

裴曉晨說:“确切地說是要搶神蓮。沒了天祿,他們想要制衡住巫教就必須搶到神蓮。這也是天祿将軍府跟蓮花觀的根本沖突所在。”

連曉星呆住,剛想說話,就讓趙呈祥一把捂住嘴巴。

連曉星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嚷嚷。

她的電話鈴聲響,來電顯示“連鏡”,她趕緊接通,喊了聲:“媽。”

連鏡說:“你開免提。”

連曉星“哦”了聲,點開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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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連鏡的聲音傳出,“我是蓮花觀掌教大弟子連鏡,借連曉星的直播間,致電所有京海市市民,請準備三到五日的食物,盡量留在家裏,減少外出,不要前往蓮花山和東郊蒼野山等地。”

連曉星問:“東郊蒼野山是幹什麽的?”

連鏡說:“東郊蒼野山是天祿将軍府的祖陵所在,裏面養有大量巫教邪物蟲子。你姥姥今早已天眼通探見東郊蒼野山隐有黑龍翻騰,不确定是巫神到了,還是天祿将軍府養出了什麽邪物。目前蓮花觀已經組織周圍居民撤離,但行動遭到道祿司阻止。在此呼籲群衆,自行疏散到周圍城市的避難點,也請京海市的市民盡量待在空中,減少外出。”

直播間裏早已是一片沸騰:

“什麽情況?”

“???????”

“天啊,什麽情況?”

“這是要打仗了嗎?”

“好家夥,炸蓮花山!”

“蓮花觀打得過嗎?天祿将軍府那麽多武器槍械。”

“槍械要是有用,巫教和冥府早沒了。”

“可蓮花觀是活人,當然會怕子彈的啦。”

“我們普通人怎麽辦?會不會攻擊到我們住宅區和工作單位?”

“天啦,我家就在蒼野山腳下,啊啊,怎麽辦啊?”

連鏡那邊顯然也是看着連曉星的直播間彈幕,說道:“請大家不必驚慌,時局只是一時有點混亂,只要避開展開沖突的危險區域,不會有危險。連曉星是蓮花觀第二順位掌教繼承人,她會經常開着直播,如有新的情況,你們能夠第一時間了解動向。”

直播間裏忽然飄出一排加黑加粗呈扭曲狀的字:

冥:“剛确認,巫神尚在盛京!”

這獨特的字體一出現,直播間的彈幕刷地一下子消失,大家驚得連打字都忘了。

直到冥王的字飄過去好一會兒,才有人打字:

“剛才冥王又出現了?”

“冥王好!”

“冥王保佑我!”

“冥王保佑我+1”

“冥王保佑我+2”

“冥王保佑我+3”

“不說了,我去超市買點桶裝水和食物,冰箱都空了。”

“謝謝小星星和天師提醒,我們這就去準備物資。”

連曉星問:“媽,我要一直開着直播嗎?”

連鏡說:“你這幾天盡量多與大家溝通聯系,但你要是累了想自己待會兒,随時關直播,沒關系。”

連曉星“哦”地應了聲,問:“媽,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挂電話了。”

連鏡“嗯”了聲,說:“挂吧。”

連曉星收起手機,看向裴曉晨說:“媽沒讓我協助蓮花觀撤離呀。”

裴曉晨什麽都沒說,便又坐上來接她的車隊,匆匆離開。

連鏡看直播間裏很多人說害怕,好恐慌,還有人問要怎麽辦的,想了想,安慰道:“別怕啦,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普通人,一沒法術,二借不了神力,三沒有槍,總不能提着菜刀上大街喊支持誰吧,那還不得成炮灰。說到底這件事,其實就是蓮花觀跟天祿将軍府打架,天祿将軍府內讧,至于巫教,老實說哈,還真不是天祿将軍府扛下來的。”

她嫌站着累得慌,瞥了眼四周,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說:“天祿當初被巫教和成朝末帝害死,自己的殺身之仇現在都沒報呢。我奶奶的臉皮還是挺厚的,說起大話來臉不紅氣不喘。這麽多年來,冥王一直在耗着巫神,從蟲灘的面積、屍骨就可以看出,當年巫教的主力應該都耗在那了,天祿将軍府在冥王後面撿了個便宜,再加上有蓮花觀扶持,才能站穩南邊七州的跟腳。這麽多年來,蓮花觀一直在抵禦巫教,每年都有很多弟子戰死在前線,我姥姥八十多歲了,還在前線戰場,直到我之前出事,姥姥才匆匆趕回來。聽我奶奶的意思,擋住巫教全是天祿将軍府的功勞,以此來證明他們的青白,反正我覺得她挺不要臉的。”

連曉星跟大家聊了一會兒天,大家看着她慢吞吞很是想得開,半點不着急的樣子,原本慌亂的心也逐漸安穩下來。

八月份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連曉星在樹下坐了一會兒,便熱得滿頭大汗,臉紅撲撲的像煮熟的蝦。

趙呈祥怕她中暑,在旁邊又是給她送水,又是給她扇風,可眼看日頭到了頭頂正上空,說:“快正午了,日頭太烈,去避避暑,快到用餐時間了。”

連曉星給裴曉晨打電話:“姐,我們中午在哪吃飯?”

裴曉晨說:“我派人去接你來食堂吃飯,讓你體驗下當兵的生活。”

連曉星欣然應道:“好啊。”

她在樹下等了幾分鐘,便有一輛軍用越野車開過來。

趙呈祥他們有自己的車子,沒坐軍車,跟在越野車後面去到部隊食堂。

午飯時間,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年輕女孩子穿着軍用T恤、長褲、軍靴,端着碗盤在食堂就餐。無論男女,全都統一剪成打便打理的板寸頭,訓練出滿身結實的腱子肉。

軍官層的腐敗,跟底下的兵沒什麽關系。相反,士兵也會成為腐敗的受害者,不說旁的,對面蓋所謂的軍官訓練營,那麽奢華的裝修,那些高檔的酒水飲料、昂貴的食材,從哪裏來?克扣士兵的獎金、津貼、夥食費等各項費用,俗稱喝兵血。

這些士兵全都是軍校畢業,七歲被選拔進軍校,十八歲正式入伍,十一年的軍校訓練,早把軍規鐵律刻在骨子裏,來到部隊,訓練也沒斷過。

一個個滿身結實的腱子肉,長得也是又高又壯,一看就很不好惹。

可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部隊不禁網,他們跟外部的聯系也沒斷,消息渠道都是靈通的。這些士兵之前學的除了武技、搏鬥術、槍擊、野戰外,還要學習結天祿神印,哪怕天賦不夠高,學不出來,基本的也得學的。

連曉星的直播裏,涉及諸多蓮花觀的高等級結印術,還有銀章殿衛、金章殿衛、少将軍他們打鬥作戰的視頻剪輯,甚至還有去冥府的視頻剪輯,好多兵反複觀摩學習。

少将軍剛入蟲灘,跟僵屍大軍作戰的場面,那叫一個猛,看得大家熱血沸騰。

老夫人說少将軍勾結巫教。巫教讓少将軍他們打殘了一支精銳僵屍部隊,後來更是沒了六個血靈使者,這是天祿将軍府史上從來沒有過的戰績。這種勾結方式多來幾次,巫教就沒啦。

士兵們正讨論得熱火朝天,忽然瞥見空氣中有異,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就見到來了一夥人,穿着便裝,氣質也跟他們不一樣,一看就不是部隊出身的,然後紛紛起立,敬禮!

激動得站得筆直,唯恐自己站的樣子不夠帥。

連曉星進門,讓士兵們全體起立的樣子吓到了,趕緊環顧四周,沒見到裴曉晨,也沒看到什麽大人物樣子的人。

旁邊剛從獨立營長調任師長的馬柏松進門見到大家齊刷刷地對着門口行禮,立即兩腿立攏,腰背挺得筆直,回敬一禮,道:“稍息,吃飯。”

士兵們紛紛坐下去,哪還有心情吃飯啊,連曉星啊!

千萬級別的大主播啊!

蓮花觀的掌教衣缽啊!

一個人幹翻三個巫教血靈使協助

擊殺兩個血靈使的猛人啊。

她好瘦啊,風一吹就像要倒了,臉紅得好像要中暑了。

真人比鏡頭上還好看!

師長又向連曉星問好。

餐廳外,又來了輛車子,裴曉晨、天祿從車上下來。

裴曉晨來吃飯是正常的。

天祿需要吃飯嗎?

連曉星看着天祿問:“你需要吃飯?不是,我是說,你需要吃普通人的飯?”

天祿說:“也能吃。”

士兵們看到天祿和少将軍,又激動得蹿起身,行禮!

裴曉晨回禮之後,讓他們坐下,拉着連曉星去到打菜的地方,從櫃子裏拿出個托盤給她,說:“想吃什麽自己點。”

盛菜的炊事兵激動得手都在抖,本來想打滿滿的一勺菜給走在最前面的少将軍,卻颠得只剩下一點底。

裴曉晨說:“手,穩住!”

炊事兵穩住手,又再給添了一勺。

裴曉晨、連曉星、天祿、趙呈祥湊到一桌。

士兵們不斷地瞄過來。

直播鏡頭前的軍校生、其他部隊的兵,眼饞得直想哭。羨慕啊!

有幸坐得離他們位置近的,紛紛悄悄的拍照,努力想辦法在直播鏡頭中露個臉,還有跑去比丫字的。

連曉星看到了,又調轉鏡頭給了他們幾個特寫,可把他們給高興壞了。

她看到士兵們這麽開心,一高興,又手結一朵神蓮燈飄到餐廳空中。

大白天的,陽光充足,神蓮燈顯得并不高,就是淡淡的一團蓮花飄到空中,然後有微微的風漾開,當蓮花的光與陽光接觸到,便化成彩色的漣漪一圈圈擴散開,猶如彩虹般飄在餐廳裏。

士兵們再也忍不住驚呼出聲,很多人伸手去摸那光,觸手微涼,像有一股淡淡的微風從身邊拂過,帶來蘇适惬意的觸感。

裴曉晨見狀,笑笑地給連曉星多夾了兩塊肉。

剛接手的部隊,又是以血洗整個軍官層的方式到手的,人心難免浮躁難安。不過,從現在起,軍心算是徹底穩下來了。

連曉星看他們喜歡,又連結了好幾朵過去。

趙呈祥的電話響,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大師姑打來的,當即接起電話。

與此同時,裴曉晨的電話也響了,是她留在京海市的情報人員打來的。

兩人同時接到同一消息:“京海市的炮兵團正在轟炸蓮花山。”

裴曉晨說:“立即把現場拍攝影像傳過來。”

趙呈祥挂掉電話,喊:“曉晨,別玩了,看群消息。”

裴曉晨收到一段視頻,是從遠處拍攝的蓮花山。大白天的,蓮花山上全是密集的爆炸聲,整座蓮花山籠罩在煙塵中。

很快,就有偵察機航拍的畫面傳來,這座在京海市存在一千多年的道觀,整座山都卷進了炮火中,道觀只剩下主殿保存完好,就連後山的靜湖院也炸到炮彈摧毀,面前湖炸到決堤,湖水順着山體流下,裏面養錦鯉、烏龜在炮轟中直接被炸到天空……

餐廳中懸挂的大屏幕電視正在放京海一臺,之前還是放午間新聞,卻突然間畫面切成直播,播放的正是蓮花山被炸轟的畫面。

原本極為興奮的士兵們看到電視畫面,笑容從臉上消失,紛紛看着電視裏的直播畫面,許多人擔憂的看向連曉星。

連曉星本來覺得自己能穩住,可當她看到靜湖院被炸的畫面傳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趴在裴曉晨的身上“哇”地一聲嚎啕大哭。那是她的家。

裴曉晨攬住連曉星,哄道:“別哭啊,應該都轉移走了。”

連曉星嗚嗚哭:“湖裏的烏龜都炸上天了……湖又搬不走,你跟趙呈祥去小溪裏抓回來的小王八也沒了。”

裴曉晨的眼睛也紅紅的。

蓮花觀裏有她的童年,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趙呈祥沒什麽反應,繼續吃飯。他們的炮兵有點慢,十一點的時候蓮花觀的人就已經全部撤離了,貴重物資都帶走了。

神蓮蓮臺供着個同等大小的玉雕神蓮,底下鎮了道神蓮接引玉符,充作僞裝。

只是千年古觀,一下子就全沒了,哪怕心裏有準備,也極不是滋味。

她把肚子撐得飽飽的,先填飽肚子,回頭才有精神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連曉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坐在那直抽氣。

餐廳裏的士兵們全部站着,看着裴曉晨,等着她的命令。

裴曉晨把連曉星交給趙呈祥,大聲道:“繼續吃飯。”

士兵們這才坐回去吃飯,之前的高興全沒了,紛紛低聲交談議論。

趙呈祥把哭到沒了力氣的連曉星背上車,送到裴曉晨安排的休息室休息。

連曉星睡到下午三點才醒。她起來時,看到趙呈祥正靠在旁邊的椅子上橫着手機屏幕看東西。她看了眼時間,湊過去,就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穿着将軍服飾站在天祿将軍府的禮堂大廳。

趙呈祥見連曉星醒了,調開音調。

連曉星聽了一下,這人說話慷慨激昂一副鐵血軍人的氣勢,但她沒聽懂他演講的重點在哪,問:“這人是誰?在幹嘛?”

趙呈祥說:“裴照,接受天祿将軍府老夫人的安排,臨危受命,臨時從前線趕回京海,出任代理将軍職務,并且發表了針對裴曉晨叛逆行為的軍事演講。目前永州八萬精銳抽調四萬,會同各其他五州抽調的兵力組成十萬大軍,正在開赴興州,要實施圍剿。”

連曉星問:“他們不管我爸死活了?”

趙呈祥說:“你可以這會兒去你爸那裏看戲,我估計你姐,這會兒在你爸那裏。”

連曉星簡單梳洗後,讓趙呈祥帶她去。

沒一會兒,他們就到了部隊裏面的軍醫院,在護衛的引導下去到裴寂的病房。

裴寂的傷并不致命,但胳膊的骨頭和肉都爛了,再高的科技也保不住,只能截肢。他躺在病房上,旁邊的裴曉晨在給他削水果,一副父慈女孝和景象。

病房裏的電視機裏正在播放裴寂出任代理将軍的景象。

裴曉晨一邊削着水果,一邊問:“裴照出任代理将軍,沒問過你吧?”她瞥了眼進來的連曉星和跟在旁邊的攝像頭,又扭頭看向裴寂說:“裴照有親生父母的,就是不知道當上将軍後,還記不記得你這伯父。說起來,裴照這個代理将軍的位置是奶奶扶上去的,跟你好像沒什麽關系?”她指向她和連曉星:“能叫你爸的,只有我倆!”

連曉星說:“錯了,只有你。我不想認他!他又沒養過我,還用導彈炸我和媽。”

裴曉晨把削好的水果遞給裴寂,被裴寂用沒受傷的那只手一掌打飛。

裴曉晨嘲諷一笑,“您屬意的繼承人出任代理将軍了,鏟平了我們幾個,軍功傍身,就能順利出任正式将軍,您生什麽氣?您親自給裴照鋪的路,他有今天,您應該高興才是。根據律法規定,誰繼承家業大頭,誰負責贍養,您不能讓您的家業財産都由裴照繼承,卻讓我給您養老吧?你手裏的兵,你的財産,我可是一分沒撈着的。曉星就更不用說了,從小姥姥撫養長大,在您這唯一撈着的就是顆導彈轟彈!從法理上、情理上講,負責為您養老的都該是裴照。爸,您是天祿将軍府的将軍,我總扣着您不太好。”

她把旁邊的坐機拿到裴寂面前,說:“麻煩你,讓你的繼承人來接你回去。”

裴寂把座機摔到地上,指着裴曉晨,冷聲說:“輪不到你來冷嘲熱諷,也輪不到你來安排我。”

裴曉晨也冷冷一笑,“裴寂,裴照要是認你,願意讓你過風光日子,我自然是樂意放你回去的,但要他不來,我這裏留給你的只有特級牢房一間,畢竟您是紫級,低等級的牢房,我怕關不住您。”

裴寂的臉色微變,沉聲問:“你說什麽?你把我關哪?”

裴曉晨冷聲說:“你總不會認為,用導彈炸我媽和曉晨,你還能享受特級高幹牢房待遇吧?金級以上級別的重刑犯終身□□的特級牢獄最适合你!”她扭頭吩咐站在旁邊二十四小時輪流盯警裴寂的金章殿衛,“看牢他!”

她俯身撿起裴寂扔到地上的水果,扔進垃圾極,徑直離開。

連曉星想了想,對裴寂說:“我覺得我跟媽媽不會想去跟你探監的。”快步出了病房,去追步伐走得飛快的裴曉晨,她的腿腳沒那麽好,追起來吃力,喊:“裴曉晨,你等等我。”

裴曉晨停下步子,回頭看着氣喘籲籲跑過來的連曉星,臉上的憤怒壓下去,胸前的劇烈起伏也漸漸歸于平靜,說連曉星:“你跑慢點。”

連曉星說:“誰叫你走那麽快。”

裴曉晨問:“有事?”

連曉星說:“沒有啊,就是想說,你們這規定好,誰是繼承者誰養老。裴照來接裴寂,你真的會放人嗎?”

裴曉晨說:“當然放!只要裴照親自來接,我立即放了裴寂。可裴照會來,敢來嗎?”

連曉星想了想,說:“我覺得裴寂這會兒死了,對裴照是最有利的。最好是你把裴寂殺了!”

裴曉晨說:“行了,你就別操心了。我先去開會,對方來得最快的隊伍,現在出發的話,今晚就能到。我們這邊得盡快應對回擊。一個小時後,我這邊會有個發布會,你可以來聽聽。”

連曉星應道:“好。”

裴曉晨說完,快步離開。

連曉星看裴曉晨這忙忙碌碌的樣子,問趙呈祥:“比起我姐,我是不是顯得太閑了?”

趙呈祥說:“你可以把顯得兩個字摳掉。”

連曉星也沒了逛軍營的心情,問趙呈祥:“你帶畫符材料了嗎?”

趙呈祥心說:“現在全蓮花觀屬我帶的畫符材料最全最多!”她說:“帶了呀,包括玉板符都有。”

連曉星說:“我們回房畫符吧,一個小時也可以畫好多了。”她好像也就這點用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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