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江南水患

天上的月亮越來越暗，幾處烏雲在四周徘徊，偶爾遮擋本就黯淡的月光，上京空中空寂，就連以前經常飛過的大雁也消失了蹤跡。

國公府上的下人已經睡下了，街上傳來打更的聲音，舒瑾在屋頂上面，本來睡熟，可是夢見蕭景辰一臉血跡站在自己面前，為自己為什麽不過來見他，還想把身邊的板兒摔死，她就醒了。

可是再之後就沒有了睡意，正好想要靜一下，跳上了屋頂，看看月光。

半躺着，要是不仔細看只怕不會注意到。

一道人影出現在視野這種，舒瑾眯起雙眼，勳國公府身邊都是一些武将的府邸，而在隔了一個街道後便是文臣的府邸，例如華太傅和趙太傅這種人住的地方。而黑影就是奔向那裏。

這麽晚了，怎麽會有人？心裏暗想，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可是現在板兒還在，身邊有武功的婢女只有碧水一個。

無奈，只能叫醒碧水，黑影之中，碧水眼神裏面閃過一絲墨色，別有意味，舒瑾的吩咐，她立馬就去了。

青枝被這動靜驚醒了，舒瑾也沒有睡意，便想和她說說話，并排坐着，舒瑾的眼睛一直在黑夜視物，适應了黑，可見看見她臉上的睡意和疲倦。

“青枝，你家小姐我啊，現在是不是有點瘋了？”

青枝搖頭，睡意立馬消失，“呸呸呸！世子妃說的什麽話，青枝從來都沒有覺得世子妃不正常。”

“是嗎，那你覺得我快樂嗎？”舒瑾接着問。

青枝有些猶豫，本來和上一個問題說沒有，可是還是選擇搖頭，“世子妃臉上的笑比小世子對您的笑還少。”

果然是不快樂，舒瑾想着，她就是這樣矯情，得到之後又開始不滿足，其實想了那麽多天，她心裏面明白自己其實想要什麽。

“青枝，你說我要是現在将板兒留在府裏面，以後板兒會不會對我心裏面怨恨啊？”

青枝不解，臉上解釋迷惑，“世子妃要去哪裏？”

舒瑾沒有說話，她心裏面已經做了決定，不過現在要是說出來，不知道青枝會哭成什麽樣子，遂問，“雪柳你可是親眼把她送到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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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三皇子妃一定不會想到的，可是世子妃，雪柳她害了你，就這樣輕松放過她嗎？”

“那又怎麽樣？”她的聲音裏面笑意，“現在景辰哥哥對我也在慢慢接受了，板兒也出生了，報複她要是以後孽債應在板兒身上怎麽辦？”

碧水直到清晨都沒有回來，舒瑾有些擔心，想要去告訴勳國公又有幾分猶豫，無奈之下，只能天一亮，城門一開，去找錢叔，說明情況。

可是當去找錢叔的人還沒有回來之前，碧水已經回來了，是被一位男子送回來的，身上着着便衣，青枝一早就呆在後門這裏，生怕會錯過什麽，要知道有些說書裏面可是有那些為主子效勞的人就是倒在家門口被人打死的。

舒瑾見到碧水，立馬将板兒交給一邊的乳母，扶起碧水，“可是受了傷？”

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要不是一直有人扶着，只怕早就倒下去了，現在一身全部依靠在舒瑾身上，眼睛瞥向周圍站着的人。

“你們退下吧，青枝将小世子抱過來。”

人走完了之後，碧水才開始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奴婢奉世子妃去追，才發現是趙太傅府邸身邊的人，黑衣人正是那日小姐讓太子注意的人。”

舒瑾明白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經過她的手，只能去找勳國公，将碧水安撫在床上，直接去找了還沒有上朝的勳國公。

行走匆匆，陶夫人也沒有想到舒瑾竟然這麽早過來請安，要知道，自從舒瑾有了之後就免了每日禮儀，“這孩子，不知怎麽了。”納悶。

勳國公也表示稀奇。

舒瑾站在院子外面，心裏焦急，有些難受，不是因為事情，害怕兒子會突然醒了，哭鬧起來。

沒過一會兒，王嬷嬷就出來了，“世子妃，夫人在裏面候着。”

見着陶夫人和勳國公，沒有想陶夫人請安，而是轉身對勳國公跪下，“父親，江南出現了水患，這冬日的軍糧怕是送不到前線。”

“你說什麽？”勳國公不可置信，“這不可能，江南那邊官員未曾向朝廷告知，瑾兒你這消息從哪裏知道的？”

舒瑾知道勳國公一定不會相信自己，“昨日我見有人在夜間去了文臣住宅出，恐是有什麽事情，正逢這來使進谏，就派婢女前去，今日早晨婢女回來，表明此事。”

“那婢女在在何處？”事關軍糧，勳國公不能不放在心上，而且這麽大的事情，要是沒有好好處理，只怕大熙真的國運衰退。

陶夫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心裏面明白，讓王嬷嬷處理後面的事情，只怕舒瑾沒有處理幹淨，被人捉住了小辮子，倒時候又是一番風波。

碧水在勳國公過來的時候，已經醒來，舒瑾進來她準備起身行禮，被攔住了。

“你且說說昨日是怎麽回事？”

碧水準備好言辭，“昨日奴婢奉世子妃的命令跟随，那人有幾分謹慎，後面似乎有其他人的跟蹤，他是從趙太傅家中竄過去的，有些人被府中人發現，沒有想到最後竟是戶部侍郎房大人家中，奴婢不慎，被人發現。但是在發現之前，奴婢确信聽到的是江南水患。”

碧水說得有些模糊，但是已經足夠了，接下來便是，“今日早晨送你回來的是誰？”

“是巡查營的艾大人，奴婢昨日不慎暈倒在他家門口。”因為快速說話，碧水臉上有了不正常的紅暈。

舒瑾看着勳國公，見對方面上不善，心裏面一個咯噔，本來想要說的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

“将軍，有敵人過來了。”

一臉冷漠的蕭景辰坐在李家寨綁人的墩子上面，長腿随意搭在地上，雙手溫柔擦着清風，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細細想來，再過不久，新的軍糧應該到了，不知還能不能撐住。

回禀的人是李家寨裏面的一個小喽啰，身上已經汗濕了，而且傳來一股子尿騷味，怕是被吓着了。

只見蕭景辰嘴角一抹冷笑，他傳給荊州的書信想來已經到了，不利用這番事情，當真是有點對不起老天爺給的這個機會。

“可看清後面有多少人？”

小喽啰跪在地上，大聲喘氣，“張将軍說起碼有兩萬人馬，重頭是欽國的，其餘四國也有人在其中。”

只見劍上的冷光從眼睛裏面劃過，小喽啰只見面前這位小世子将劍收回劍鞘，如同收割人性命一般冷靜，感覺褲子又有一絲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