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另立她姓

當天，在朝堂之上，勳國公詢問戶部侍郎房景，是否有地方案件傳上來。

房景有些驚訝，立馬跪在地上，“臣不知國公爺這是何種意思，今日國公爺在朝堂之上不給一個臣一個說話，臣便啓奏國公爺目無陛下，私自定臣之罪。”

坐在上面的建文帝臉色蒼老，頭上面的青絲已經變成白發，對于勳國公，他是溫和的，這些年下來，他已經從一位好友變成了陛下，而如今又變成了好友。

“國公爺，可是有什麽證據？”

勳國公自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啓奏陛下，臣敢說這句話，自然已經做好了萬死不辭的準備，臣早上派出家仆前去查看，現在也應該有了消息。”

說話期間，有太監從側殿過來，一個一個傳話，最後站在建文帝身邊的公公仰着頭，說，“陛下，國公爺的人已經在城門口候着了。”

江南水患的消息從上京傳開，不少商人開始有意無意将物價擡高，特別是米行糧行，平日一兩二十錢，而如今變成了一兩五十錢，戶部侍郎當場被拖下去，到了兵部诏獄裏面，抄家。

而彼時的舒瑾，站在醉仙樓的雅間裏面，看着樓下匆匆忙忙的人群，嘆了嘆氣，還是亂了，思即此處，想起來蕭景辰，還有軍中的糧食，現在該如何準備。

戶部房景的家中也有滔天家産，可是起碼一半要入了國庫，另一半只怕江南那邊巴拉巴拉 就沒了，而且軍中物資一般由江南地區鹽稅糧稅組成，先下不知道江南會亂成什麽樣子。

“青枝，我們回一趟舒宅。”她面色沉重的說，手指微微顫抖，心裏面恐慌一直沒有停過。

碧水還在養傷，那位艾大人過來也說明了碧水昏睡之後的事情，正好對上，舒瑾還是很有信心去查了他的身世。

舒宅裏面冷冷清清，恢複了之前的寂靜，大管家出去管理家産，而二管家在府中處理人情往來之事。

她突然回家，自然有些無措，不過還好不計較。

“關叔，我想知道，你們對于江南那邊的情況知道多少？”舒瑾開門見山，舒家百年的聲譽，歷年征戰，有些廢了的老兵回到家鄉裏面，因為和村裏面的人相互不理解，老死病死的人不知雲雲，別說有些是自己尋死。

而舒家兵最大的好處是，有一日要是殘了廢了，沒有辦法活下去，拿着自己的證明去舒家家産，給你安排，讓你活下去。而這樣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自然在暗地裏面舒家也有了自己的力量。

二管家臉色也是十分凝重，搖頭，他也沒有收到江南的消息，不然現在舒瑾問他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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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只是問問了這個，便離開了，不帶走一絲衣物便回府了。

勳國公也是一臉憂愁，舒瑾見着他，“父親，這軍糧怎麽辦啊？”

“陛下的意思是國庫中出，戶部那裏已經沒有多少了，可是軍中人數實在太多，可能還是不夠，只能從這其他的地方征收。”

殺雞取卵的道理，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然也不會這樣，平日裏面的那些禦史低着頭，生怕會有事情找上自己。

“那江南水患朝中準備派誰去？”舒瑾心裏面有個人選，但是在另一方面，她不想，可能自己還需要那人的幫忙。

勳國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想着平日裏面自己也是将朝中事情講給陶夫人聽，便說了，“新科狀元周晉需要建樹，這件事情正好能夠增長他的資質。”

果然，周晉送給自己的玉佩不知道怎麽樣使用，還以為對方能夠幫助自己，可是周晉現在上了太子，也就是建文帝的船，這件事情要是辦好了，只怕會青雲直上。

“瑾兒，最近上京可能會出現一些紛亂，你和夫人最好不要出門。”

“是！”舒瑾在迷糊之間怕是知道一些事情，關于四國使臣的，她不能再插手，而且碧水已經在那些人面前露臉，怕是不能再出現在勳國公府上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夏蟬在院子裏面的樹上叫着，感嘆歲月易逝，它也只有三月生命，将自己未盡的話全部宣洩在天地間。

碧水數着外面的蟬鳴，一聲接着一聲，她對于艾大人的容顏在心裏面慢慢細細描繪着。臉上更是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而舒瑾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她臉上那一抹春意，思起昨日，怕是有了心上人，“碧水，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二。”

“世子妃吩咐。”

按下本來想要起身的動作，“你身上還帶着傷，不要随意動彈。”早就想好了的事情，舒瑾終究感覺幾分不願，“你那日只怕被人瞧見了容貌，這上京可能有人容舒不下你了。”

“奴婢知道。”她抿下嘴，眼角低垂。

舒瑾摸了摸她的秀發，上面還有未散盡的芝麻葉味道，“我想要認兩個妹妹，舒家也确實需要人出馬了。”

這下，不止碧水，青枝直接跪下，“世子妃此事萬萬不可。”

“有什麽不可，你們在我身邊待久應該明白我說的有些話不會亂說的，我不忍舒家的名聲淹沒在我手上，這府中後院，除了每日靜心，先世子沒有妾，要是以後有了，只怕更沒有心思在舒家了。”說道這裏，舒瑾竟然眼淚眼落下。

“我要是沒有嫁入這勳國公府上面，不糾纏景辰哥哥，只怕現在舒家不可能只是郊外的一座宅院。”

午夜夢回時，縱然蕭景辰準備接受她，可是忘了出去的大雁不會就眼前的一片天空，而陶夫人女兒家的細膩，舒瑾遠觀喜歡，近處又難受。

“我将碧水你送到戰場上面，不是讓你去逃命的，錢叔說你以前是在陵墓侍奉老人，舒宅裏面的那些謀略只怕你也知曉，正好去幫幫世子。”

碧水含着淚答應了，而青枝也随着她一樣改成了舒姓，不過名字倒是由她們自己決定。

晚上，舒瑾去求了勳國公，安排碧水離開，可未曾料到，第二日，竟然在書房裏面遇見了太子朱文彥。

朱文彥如今臉色也是極其疲倦，建文帝将四國使臣交給他，之前舒瑾對于朱回動手他不好意思出面，還在追查真正的死因，之所以到勳國公府上，也是一位屬下的請求，以及對于舒瑾有些隐秘的心思。

“參見太子殿下！”舒瑾行禮，随即被朱文彥扶起來，“不知太子殿下過來所為何事？”

要是在一般人面前這樣問話，肯定會被人說教一二，可惜勳國公十分寵舒瑾，而朱文彥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也覺得理所當然。

“聽聞昭寧要将舒家的一位美嬌娥送上戰場，而朝中也有世家子弟請戰為國效力，不若讓他們一同前往，為大熙效力。”

看着朱文彥臉上的笑，以前覺得溫文爾雅，而如今，有幾分霸王之氣，到底還是朱家兒郎。

“聽随太子殿下。”

“還有一件事，便是孤聽說青山書院那枚玉佩在你手上，現在軍糧可能會有些無法湊齊。”朱文彥臉上還是沒有修到建文帝那張臉模樣，榮辱不驚，何況在自己稍微動心女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