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盛怒之下
“不知道這位大師是?”舒瑾也注意到了僧人,樓生的傷不嚴重,背上面被砍了一劍,還能夠站着,站在僧人的後面,臉上滿滿是感激。
大師也只是一臉慈悲之象,“老衲雲水,是主持的師弟。”雲水大師在大熙不像雲景那般出名,可是舒瑾也是在娘親的書上看到過。
“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雲水。”這樣一句話,像是無意在一本兵書後面,可似乎有意,後面其實好像還想寫點什麽,只留下幾個墨點,并無其他。
“世子妃受驚了,可否要在本寺享用午膳?”雲沖寺三絕一絕是琉璃塔,一絕是大師,另外一絕就是這齋飯,是用百家米做的,比任何一種米都要香甜,每逢初一十五,寺廟裏面都會有齋飯免費發送。
舒瑾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青枝用清水将眉頭的血跡擦幹,敷上藥,可是還是有些血沁出,像是一朵小小的花瓣在眉間綻放,原本只有豔麗的小臉無疑加上了一絲妖孽,不過要是蕭景辰在這裏,夫妻二人站在一起,肯定會被人說是天作之合。
“多謝大師,我正有此意。”
雲水得到肯定之後,便讓舒瑾在這裏好好休息,他去準備一二,加上之前劉道士開的藥方,也要安排人去熬藥,臨走之前還不忘将他心愛的弟子樓生拉走。
香客的禪房不像是雲景大師那般空檔,裏面還有觀音大士的小像,舒瑾思起之前聽到的消息,就在菩薩面前點起了香。
求景辰哥哥能夠平安歸來,她跪着,身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有些痛,可是舒瑾沒有查看,她最悔恨的不是自己的傷口而是平日裏面陶夫人總是讓她記一些佛經,她現在什麽也不知道。
“青枝,待會回府之後和我做一場戲。”她冷靜的說。
有些人一直自愛蹦跶,不收拾怕是不知道什麽事深淺,天高地厚。她想着。
可是等到舒瑾回府,勳國公和陶夫人兩個人立馬叫她跪下來,坐在堂上,臉色有些不好,板兒在王嬷嬷手裏面,此刻睡得十分香甜。
陶夫人揮手,王嬷嬷立馬就抱着板兒走到屏風後面。
“瑾兒,你今日可是做了什麽錯事,說來聽聽!”首先是勳國公開口,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酒氣,不知道之前去哪裏喝酒了。
酒氣有點大,陶夫人素手攔住那邊飄來的氣味,臉上現在表情也不太好,“瑾兒慢慢說,今日是不是遇見了什麽事情?”
見這種仗勢,她心裏面明白,今日要是不好好認錯,以後還能不能出門還是二話,于是低着頭不敢看兩位長輩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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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兒之錯了,父親母親。”
“錯哪兒了?”勳國公的語氣依舊有點不太好,剛剛說完,就得到身邊陶夫人嫌棄的白眼。
錯哪兒了,舒瑾其實在心裏面覺得自己沒有錯,“不該于人正面相撞,沒有閃躲,當時時間緊急,我也是沒有辦法,再說身邊還有一位小和尚。”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反駁一二,順便混淆一下事情真相。
“啪!”勳國公将身邊的茶杯狠狠放下,茶水四濺,“樓生已經将事情經過全部告訴我們了,你還不認錯?”
樓生!她倒是忘了這個,慫包,一定會把什麽事情全部是說出來,百密一疏,可是她該怎麽說呢?
“你是蕭家的太子妃,怎麽一直會遇見這種事情,我和你母親幾次都要你帶着府中侍衛一起,你倒好,你行我素,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出現一二,那以後板兒怎麽辦?”
勳國公見她不說話更加氣憤,直接将水杯掀到地上,茶杯立刻碎了,碎片有的還掉落在她前面。
舒瑾心中的石頭掉到地上了,“父親說的是,只不過我之前回到上京的途中也是見過,以為他們在這上京動手,沒有想到竟然既然今日遇上趙王妃這件事情上了。”
她一說完,從屏風後面傳來小孩的啼哭,遠啦板兒被剛剛的巨大聲響弄醒了,可能是舒瑾的聲音有些熟悉,就忍住沒有哭。
板兒一哭,誰都心疼,王嬷嬷将他抱出來,本來想要遞給陶夫人,可是舒瑾的眼光一直放在小孩子身上,王嬷嬷直接将孩子交給舒瑾。
舒瑾忘了,手臂今天被劃傷了,導致抱着孩子的一霎傷口被撕開,痛!可是她沒有将板兒放放到青枝手中,而是自己抱着,哄這被吓到的板兒。
“娘親的乖兒子,不哭不哭,沒事沒事啊!”
簡簡單單幾句話,板兒像是聽到一樣,哭聲漸漸小了,最後對着舒瑾又笑了起來。
這樣下去,勳國公和陶夫人也不好說舒瑾什麽,只不過第二天,建文帝下了一封旨意,趙王妃趙華容多年無所出,戶部尚書張大人二女兒天資聰慧,嫁為趙王為側妃。
……
蕭景辰還在昏迷之中,自從他看見援軍過來,而且欽國退兵之後,他就倒在地上,一覺不醒,軍醫也沒有辦法。
可是就算是這樣,三國将大熙打得節節敗退,已經到了荊州,再往下,知道便是大熙的軍事基地,那裏有着大熙所有的兵力。
張無極跟着蕭景辰一起回來的,同時他們還帶着一位看似傻掉的縣令王八月,王八月一直沒有什麽聲響,目光有些呆滞,就算是張無極在他耳邊說他們活下來了,也沒有了聲響。
“王縣令這樣挺過來就是一個好漢,沒有挺過來便是癡兒了。”軍醫笑着說,也有些同情,笑容倒是有些可憐。
張無極應該算得上裏面活下來最輕的一個,李家寨裏面的那些人都沒有挺過來,裏面都是屍體,大當家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
蕭景辰的妖孽臉上現在沒有一絲感覺,之前的古井如水,現在要是沒有呼吸怕是一個死人一樣,上京來的公子哥要是堅持不住了都要過來瞅一瞅。
漫天的蘭花,幽香而又恬靜,站在中間的那位女子,蕭景辰只是覺得他很熟悉,可是叫不出名字來,他試着向前走幾步。
到處是屍體,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血跡,可是在那兒中間有一棵樹,這是倒是十分清晰,那是桃樹,他知道的,上面有一位女子,淺笑妍妍,笑得很好看。
他有些不敢湊近,可是下一刻,女子竟然會主動靠近他,似乎不曾畏懼身上的血液跳到他身上,溫暖的感覺瞬間湧入心裏。
湊近看,一張熟悉的豔麗笑臉,“瑾兒!”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