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捐錢買官
舒瑾送了很多人去邊境,望着遠去的身影,匆匆忙忙,馬蹄夕陽,她知道這不是第一次,又最後一次, 她心裏明白,自己總有一天也會踏上這條路。
世道已經亂了,舒瑾回去的時候,正好逢上青山書院的書生在醉仙樓裏面高談論調江南水患和邊疆戰士,一些商人在周圍圍着,臉上聽得津津有味,莫說是朝廷裏面剛剛下來的策略,哪怕就是看這些讀書人像猴子一樣,耍戲也是好玩。
“停下!”舒瑾望着裏面的場景,她不知道朱文彥是怎麽使用那枚玉佩,不過能夠看到青山書院裏面的人能夠站在這裏已經是難得。
攙扶而下,身上的傷口在告訴她應該坐在馬車上面,而不是下來,扯痛自己。
小二和掌櫃站在一邊,看見舒瑾立馬就迎上來,“世子妃想要吃點什麽?”郭掌櫃笑着說,現在這個可是寶貝疙瘩,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那他這生意就不要做了。
所幸舒瑾也只是過來看看,“找個雅間,我想在這裏吃點飯菜。”眼睛在四處看了看,突然定格在一個地方,那裏坐着一個眉目清秀的公子哥,只不過臉上有些男生女相。
正巧,在中間的書生建議道商人和世家應該将錢財捐出去,先湊齊軍中的糧食,這話一出,身邊的商人立馬就不願意的,他們世家為商,不能為官,要不是朝廷先下有松開的意味,可是這個甜餅誰先來當一個小白鼠。
“蕭世子妃的舒宅可是家財萬貫,要是蕭世子妃願意做這個擔保,我繞某一定雙手奉上。”公子哥的聲音頓時将場面穿透,所有人的目光先是飄過他之後再落在舒瑾身上。
後者本來要踏上樓梯的腳收回了,轉身,裙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極美的弧度,如同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微微笑,氣勢全開。
“舒宅将會奉上十萬銀錢于戶部,爾等可自己決定。”舒瑾看到下面一張張驚愕的臉,心裏面滿是氣憤,“大熙的這樣的政策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麽時候,自行斟酌。”
“好,既然蕭世子妃這樣大氣,我繞某也相信世子妃,舒将軍以及勳國公府上的名聲,也奉上全部家當。”那位公子說完話,直接掀起自己的長衫,向外面走去,似乎沒有一絲理由。
這般豪爽,便是舒瑾也側目三分,只是她側目的意思不是這樣簡簡單單,也足夠将衆人怔住了。
讀書人沒有說話,在那位公子後面跟着幾位商人的家仆,沒過一會兒,氣喘噓噓跑回來,壓着嗓子說,“那位公子捐了五萬兩,戶部已經見允考令放在他手上了。”
允考令,代表有一次機會參加科舉考試,要是将這個用好,日後家族中出現高堂丞相也不是假話,頓時間有些人開始心動。
有一就有二,也有幾位商人結伴而行,向外面走去,臨行之前,不過過來在舒瑾面前刷自己的面子,“多謝世子妃!”
舒瑾但笑不語,她做的已經夠了,對于朱文彥的計謀心裏面沒有半分責怪,畢竟舒宅這樣一個怦然大物,有些人注意它的目光不只有朱文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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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商人走的差不多,郭掌櫃也三分猶豫,見着眼前正在題詩的讀書人,再望着自己的醉仙樓,最終狠了下心,招呼小二,從櫃臺立馬拿出了銀票,叫他也送到戶部。
樓上的雅間,被人攔住了,有些熟悉,再一看不就是剛剛在樓下的公子哥,現在倒是有些的拘謹,絲毫沒有之前的豪爽,“世子妃,太子有請!”
于是就拐了一個彎,去了最為隐秘的雅間,剛剛推開門,便看見了正在喝茶的朱文彥,後者對于她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慢條斯理将茶杯裏面的茶一飲為盡。
“參見太子!”
身上的傷口依舊在隐隐作痛,被人扶起,入鼻便是一陣龍涎香,不刺鼻,卻很是令人不适,舒瑾心中如何,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
看着朱文彥自知理虧,“這次出征,孤特地求了父皇,允許蕭世子妃而行!”
壓低了聲音,不過已經足夠令舒瑾差點跳起來,當真!她以為不行,只能看着,先下板兒剛剛出生,沒有周歲,她這個做娘親的,自己心裏面難受,別說板兒長大之後了。
“多謝太子。”她沉穩地說,眼睛滑向站着彎腰的小太監,正是之前在蘭花殿為她作證的那位,本來只是一個小太監,無非進了太後的眼,之後再被朱文彥光明正大拍出來做事情,好在機靈。
舒瑾偷偷瞥了朱文彥一眼,覺得要不是眼前這位太子吩咐,便是祖上燒了八輩子的香也不會有這種福分,不過劉成倒是這樣就承了一個情。縱使對于皇家的争鬥再不了解,看了娘親的記錄,也不會覺得那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沒有到最後,不知道哪位會坐上那個位置,比如建文帝。
“昭寧身體現在如何?”他溫柔的關懷,嘴角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意。
便是不适也要說出來,“多謝太子關懷,已經無大礙。”低頭垂首,看着地面舒瑾沒有感覺。
……
蕭景辰感覺自己睡了許久,可無論自己想要如何醒過來,也無濟于事,舒瑾的臉刻畫在心裏,而趙華容的面貌有些模糊。
而一身豔衣,那個樣子的舒瑾,是他不想看到的,李家寨裏面,他似乎又見到了她,有些累了,孤孤單單被挂在柱子上面,他也曾問過王八月,才知道事情。
夢裏朦胧,可是他想好好抱抱自己的妻子,看一下自己的孩子,還是沒有感覺。
“滋!”痛苦的感覺瞬間将頭皮乍起,一下子睜開眼睛,看到了是一張長着兩個對稱的痣的臉,他還有些迷茫。
望着妖孽的臉,那眼神,劉成現在可開心了,轉身欣喜若狂的說,“師傅你看,世子爺醒了。”
衆将士包括之前為蕭景辰診治的軍醫也沒有想到這位上京來的太醫竟然敢直接用銀針插入心口,一般的大夫可不敢這樣做。
“這是土方子,我們在苗疆見着一位小姑娘學的。”劉道士倒是明白這些軍醫的眼神,自然要解釋一二。
說話期間,十分粗暴的給蕭景辰喂了一杯水,差點将後者嗆着。
“李家寨可有人活下來?”蕭景辰嘶啞的聲音傳過來,因為剛剛喝了水,先下也不至于說不出話來。
衆将士沉默,沒有人敢說話,
重重的嘆息,蕭景辰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水,縱然對方是曾經無惡不作的山匪,可是一個個擋在他身邊,終究還是莽撞了嗎?
“世子爺,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吧!”劉道士一副漫不經心的說,倒是直接将冷水中擰起布,讓劉成貼在蕭景辰的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