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禦史出馬,一個頂兩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般迅速,戶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有人貪污,處理了一個房景現在倒是出現了一個歷侍郎,舒宅送上來的十萬銀錢倒是一筆劃成一萬銀兩。
舒瑾起初還不知道,直到一日傍晚,她還在夕陽裏面哄着板兒,青枝氣沖沖地跑過來,撅着嘴說,“世子妃,不好了,王府外面圍着一群商人,都都在嚷嚷着說您不守信用,就連郭掌櫃和青山書院裏面的書生也在被人唾棄。”
“當真?”她不氣反笑,嘴角都是笑意,沒有一點生氣的征兆。
青枝不禁有些迷惑,不過她沒有往後面問,畢竟她想起碧水了,碧水有些時候可是沒有像自己這樣傻傻呼呼。
這倒是讓舒瑾有一些意外,轉頭看到青枝的神色,苦笑,“青枝,你怎麽不往下問問看?”彎起嘴角,“是不是覺得我有點深不可測了?”
“世子妃很厲害,奴婢腦子笨,不及碧水聰慧,有些事情不懂還望世子妃見諒。”
若不是板兒在身邊,舒瑾簡直就要摔東西了,這丫頭,從受傷回來之後就有些不對,沒有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裏,終究是自己的不對。
“青枝,你這句話要是身為仆人,和主子說話一定沒有問題,可是你和我現在是什麽情分,你可知道?”
眼神飄忽,青枝不敢回答,不敢看舒瑾的眼睛,跪下來,“奴婢知錯了。”
便是想要繼續逼問下去,也有幾分,望着這個丫頭,清秀而瘦弱,經常穿着一身青衣,如今倒是穿上了府上的衣服,沒有了以前的精神氣,就連眉目之間的機靈也不着調什麽時候不見了。思及此處,她輕輕的嘆了嘆氣。
“青枝,既然我已經将你的賣身契燒掉,而且上了舒家的族譜,再不濟也是一個舒家的旁系,你我之間情分不是這勳國公府上的世子妃和大丫鬟,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
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身邊的丫鬟已經撤的差不多,要不然還以為舒瑾對她拳腳相加,要是府上再出現一兩個禦史,舒瑾這幅惡主人的模樣估計要在史書上留下淡淡一筆。
好生逼得青枝明白自己的身份,板兒也醒了,已經三個月的孩子現在到是餓得極快,但板兒也不哭,吧唧吧唧嘴,小人般可憐兮兮望着自己的娘親。
舒瑾被這幅小眼神給萌的心都化了,連忙抱起來,果不然收獲一張笑臉。
想到之前青枝的不明白,她又開口,“戶部裏面有太子殿下的人,既然要把這把火燒起來,可不只是上京,大熙有多少商人,有多少将士,眼看寒冬來臨,邊疆戰士防寒的東西可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光靠國庫,陛下怕是也沒有這麽多銀子。”
Advertisement
“可是奴婢……我還是不懂,這和世子妃現在商人指着罵有什麽關系?”
說道這裏,舒瑾覺得以前沒有看書,當真是自己的狹窄,要是以前一定會去戶部大吵大鬧,現在看的東西多了,想的也更加深了。
“當然有關系,之前朝廷這個消息只有上京的商人明白其中意思,商人重信,要是做了什麽背信棄義的事情,相互之間也會轉告一二,只要最後戶部出了一個靶子,就好解決了。”比如再加入雲沖寺的和尚。
也确實如同舒瑾所料,這件事情在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就解決了,這次站出來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魏紫的父親魏禦史,魏禦史不愧是當年高中榜眼之位,一字一句簡直其心可誅,義正言辭。
建文帝要查,本該應該由太子負責。卻莫名交給了一直纨绔的趙王,堂上人不知坐上人自已,卻也無可奈何。
趙王可不必太子那般以理服人,直接殺到戶部,一一徹查,戶部已經是一個破簍子了,尚書張大人眼睛可是精着,他什麽都不插手,在邊疆的可是他嫡子,看不慣文官的彎彎曲曲,去做個武館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等他一回來,自己就功成身退,拐着彎将這波功勞給了魏禦史。
一直在勳國公府上,身上的傷在診治,不過就此她沒有忘記樓生,人既然在雲沖寺,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吩咐人私下監視着。
還有就是勳國公和雲景的話,這個好像就是一個局一樣,舒瑾有些看不懂,她想了很久,哪怕就是把舒宅裏面的書一一看完之後也沒有想清楚,曾經能夠看清楚的人已經走了。
“青枝,你說,碧水和艾大人有沒有到邊疆,也不知道景辰哥哥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她聲音很輕,似乎有人聽不見。
青枝也明白舒瑾不是說給自己聽,就安靜站在一邊。
……
眼前一片荒涼,随處可見都是屍體,枯草随處都是,有些上面還沾着褐色的東西,偶爾會飛來兩三只烏鴉,在那邊叫喚着。
蕭景辰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身形倒是消瘦了許多,氣質倒是更加淩厲起來,看着遠方,修長的手指搭在有些老舊的城牆上面,不知道心裏面正在想些什麽。
站在他後面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女子,清秀卻在眉目之間能看出一絲娟麗,就站在那裏,似乎是保護蕭景辰最好的位置。
“你家主子真的如你所說,日日思念我。”蕭景辰的聲音像是飄過來一般,有着不确定。
飄忽不定的眼神,低頭看自己已經是粗糙的雙手,心裏面嘆息,露出一絲苦笑,終究還是不敢相信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一定要念着對方。
碧水淡定的說,“是,世子妃十分想念世子,請世子放心,軍糧一定會準時送過來的,太子殿下也曾承諾過。”
太子,自己的好友,似乎比自己還要對舒瑾傷心,自從醒過來,蕭景辰常常站在城牆之上,戰事不斷,可也是試探性的一般小吵小鬧,到也止在這裏了。
荊州,當真受得住嗎?他想找一個人問問,不能對白将軍見,也不能問其他人,就是在家書之中也不能透露半個字。江南水患當真是當頭一棒,要是這位碧水姑娘過來,怕是不光是他沒有了信心,就是将士之間也沒有了想要打回去的心情。
人生當之所幸,心裏面思念着的人也在思念自己。
一陣北風吹過來,冷意竄上心頭,卻沒有沁入心中。
“走吧!回去吧!”他聽見自己毫無感情的說,然而他知道自己十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