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動聲響
朱弘彥倒是現在這個時候少兒心性,想要到處逛逛,之前面對舒瑾便是刀劍相向,現在不在,舒瑾才能和趙華容說上一兩句話。
對于她,舒瑾本身還是恨的,但是畢竟對方的孩子沒有了,懂得孩子的珍貴,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一二。
“多謝瑾兒妹妹關心,我當真沒有事情。”趙華容臉上的笑容依舊,手上拿着手帕遮住自己的殷桃小嘴,眼角像是有一絲細紋,不過也像是睡夢之中被事物印出來的。
這種傷痕只有簪子竹類的飾品,也沒有放在心上,舒瑾只能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離開了。”舒瑾騎着馬走了,心中倒是也該讓人注意到趙王這裏,不然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沒有及時處理,到了邊疆那些擁立皇權的人又有話說。
看到舒瑾真的走遠了,趙華容終于放下心來,碧萏跪在前面,在她身後是一具男子的屍體,躺在馬車之上。
“去,叫人将他丢出去,待會趙王回來了。”
碧萏手在顫抖,但是還是聽從她的命令,她剛才殺了一個人,心思還未沉澱下來。
等到舒瑾想要讓樓生看過一二的時候,竟然又發現一位故人,帶着胡子的胡掌櫃,自從當時從他的客棧逃脫之後便沒有了消息的胡掌櫃會出現在這裏。
看着舒瑾,胡掌櫃有些不敢相認。
她倒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都是故人,江湖相見自然要從江湖相逢,“胡掌櫃,好久不見,不知現在你在這裏有何事?”
胡掌櫃望她身後瞧了瞧,奇奇怪怪,臉上全是焦急。
“胡掌櫃,您這是幹什麽呀?”二丈夫摸不着頭腦的舒瑾問道,轉頭也沒有看見如何人啊!
胡掌櫃緊張拉着自己的袖口,“舒公子啊,你可是認識這次的元帥,小老兒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他商量事情,聽說他是姓舒是嗎?你也姓舒,是不是有什麽淵源,幫掌櫃我一個忙,日後一定請你喝酒。”
言辭之間焦急之色,連她是個女兒身也沒有注意到,舒瑾不僅有些好奇。
“胡掌櫃,你先說說是何事情,要是無關大雅,你說我把你領到我們元帥面前也不是個事情是不是?”
胡掌櫃想了想也是,有幾分猶豫,但随即搖了搖頭,像是下定決心似的。
“小老兒之前不是在那個邊關那裏開了一家小店嗎,和那邊的一位女子成了家室,後來女子家中出了事情,娘家人接她回家,走的時候還懷着我的孩子,你們是不是要往北狄那邊去,她就是北狄的,要是遇見了她,或者見到我的孩子,幫我留意一二。”
竟然沒有想到是這種事情,舒瑾聽完也是無奈,以前只是覺得胡掌櫃愛財如命,這輩子怕是不會娶妻,倒是沒有想到會已經有了孩子了。
“行吧!”她伸出手,看着胡掌櫃。
後者被她的動作有些懵,下意思直接拍開她的手,“幹什麽啊,舒公子你不是要帶我去見元帥嗎?”
舒瑾嘴角露出微笑,“胡掌櫃,您還信不過我,我答應酒代表我們元帥答應了,”怕對方不信,特別還加了一句,“不然你說我一個女子怎麽還能呆在軍營裏面呢?”
這才注意到她是一個女兒身。 當即往後面退上兩步,“不是,原來舒公子真的是一位姑娘啊,我說當時怎麽看姑娘像是男生女相,不是小老兒看錯眼啊,當時小老兒的夥計還說姑娘只是有點娘兮兮。”
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人說娘兮兮,不過從胡掌櫃最裏面一口一個小老兒,看着對方臉上現在還沒有特別蒼老的皺紋,也感覺甚怪。
“那胡掌櫃放心吧,可以把信物交給我呢,到時候幫你留意。”
從懷裏面掏出一塊小石頭,像極了從河裏面随意掏出來的東西,不過看着胡掌櫃一臉肉疼,舒瑾決定将這句話咽回去。
“這個是阿明給我的,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但她一定知道。”
舒瑾接過來,看了許久沒有看出什麽,無非就是随意一塊石頭上面鑽個坑,挂上繩索,就成了一個信物。
“你一定要跟元帥說啊,到時候等你凱旋的時候,記得留下來去我的店裏面喝點小酒,廚子最近從其他的地方學會了新的釀酒法子。”
點頭,“胡掌櫃放心,我一定會說的,你老以後就在這裏不走了對吧?”
怕對方又不見了,當時只是在一個小城鎮,後來到一個富裕的城裏面,現在竟然又回來了,不可思議。
胡掌櫃本來想要拍她的肩旁,看着她的臉,伸出來的手又收回去了,“你個女娃子,這裏是我的根,之前想要出去試試看,沒有想到碰到有人在店裏面殺了人,小老兒覺得啊還是這兒好。”
這就放心了,誰知道,胡掌櫃晚上又過來了,給舒瑾又是送上一大包吃食。
“你一個女兒家家的,身子骨這麽弱,要是上了戰場可是要小心些,莫要忘記吃食。”臨行之前,又囑咐了舒瑾一兩句,“你不要忘記和你們元帥提起我這個事情。”
“原來你不是善財童子,而是貪吃鬼啊!”一個古怪調子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身材略微顯高的女娃子,臉上沒有半分粉墨也是傾城之色,不是別人,正是樓生是也。
餘光瞧着胡掌櫃已經看不見身影了,舒瑾将手中的包裹直接丢給他,後者下意思接住。
“你說阿香嫂子的大餅誰吃了來着!”
樓生被這一句話哽咽說不出話來,她現在穿着這一身心裏不痛快,還不讓他說點什麽。
像是看出了他心裏面不爽,舒瑾也不把話說死,“沒有辦法,我現在就是人見人愛,你一個男扮女裝的家夥是不會懂這種感覺的。”
“……”
“不過啊,我見着過兩天就要到荊州了,不然你我兩人找個機會将我們帶着的酒全部消滅,不然到時候可進不了我們的肚子,反而喂了皇天後土了。”
舒瑾略有可惜的說,要知道,從勳國公回府和老友喝酒的時候,總是說軍中不能出現一滴酒,凡是酒全部都倒在軍旗前面,一些愛酒如命的老酒鬼恨不得每天站在軍旗那裏。
樓生想了想,覺得小酌一杯也是放松心情,點點頭,上次喝完酒之後,心裏面很是痛快,點頭。“可!”
“那就說好了,今晚三更天,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