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鐘錦意這一睡就睡了好幾個小時，到了晚上十一點都還沒有清醒過來，梁聞生生怕他一病不起膽戰心驚的摸他腦袋，好家夥居然比之前還熱。
“這藥是吃到哪裏去了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
502吐糟。【主人，這種藥比我們那裏最低級的藥劑都不如。】
“可是我不懂藥劑。”梁聞生不自覺的說了出聲，“我記得你的資料庫中很多。”
502回答，“有是有，但是這裏沒有那些材料，做不了藥劑，據資料說人類病了應該要立刻就醫。”
梁聞生看着不省人事的鐘錦意拿出手機來，“應該拔打什麽救急號碼？”
他可不能去醫院，一查就會被送回去研究所……鐘錦意聽到這裏輕輕呻.吟了一聲就醒了過來，梁聞生聽到聲音立刻上前去，“你怎麽樣？”
“有點餓……”鐘錦意柔柔弱弱的在被子裏掙了掙，露出一雙水潤的眼睛，梁聞生低着頭，離得有點近，發現他那雙墨藍的眼睛竟也很好看，像深海般深沉的顏色，讓他想起他的故鄉。
原來是有異國血統嗎？難怪五官比較立體英氣。
事實上作為生物兵.器，鐘錦意沒有異國血統也沒有Z國血統，法律意義上的親人也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你等等我煮了粥。”梁聞生的想法只在瞬息間，他起身出去，一會就捧着粥回來。
“多謝梁老師。”粥還是溫熱的，鐘錦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怎麽慢也在十分鐘內吃完了，他意猶未盡的放下碗，想到自己還病着胃口不能那麽好就先罷休，等到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他重新躺下。
“梁老師吃了飯沒有？”
“吃過了。”梁聞生來之前是吃了一點的，“你休息吧。”他看了看時間，又望了望鐘錦意，鐘錦意還在恹恹的，“要不我今晚留下來？”
目的達成的鐘錦意笑了笑，“麻煩梁老師了，隔壁的客廳床鋪都是新的。”
“好，半夜不舒服的話叫我。”梁聞生看着他的微笑也笑了一下，然後想，他最終還是留下來了，他關了燈走出房間，外面黑漆漆的，想起鐘錦意是自己一個人住也有點心疼他，他的爺爺應該是在老家吧？父母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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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所謂的家中沒人，被忽略了的叔伯兄弟正在老宅書房，沙發坐滿人，每個人都神情嚴肅。
老爺子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上清咳了一聲，“研究院那邊已經有初步結果，我們家有點特殊你們才能知曉此事，但是這也同時是考驗我們，考驗我們出了事的應變能力，對屬下的監管和約束能力，對祖國的忠誠。這事無論是對你們的妻子、朋友還是任何人都必須保密，倘若真的有事發生……對屬下們的疑惑如何應對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
大伯和三叔四叔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年過五十的大伯開口，“爸，這事真的不告訴民衆嗎……？”
其餘小一輩的幾個兄弟面面相觑沉默着。
老爺子瞥了他一眼，“上面的意思是暫時不要，這不用我再重複什麽了吧。”
他們都明白如果這也禁那也禁會引起恐慌，而且真的有事的時候上面可能更會藏着不公報任何東西，這是國際慣例。現在暫時沒有在海邊發現什麽，他們明天就出任務去有可能出事的地方排查。
老爺子又說，“那東西在水中如魚得水，你們到時候都要小心一點，真遇到殺不了的時候就帶回來交給小錦解決。”
其中一個看下去有點吊兒郎當的堂兄弟問，“那小錦呢？”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說，“他終究只有一個人，沿海地區十個他都檢查不過來，國家養你們做什麽？！”
那堂兄弟縮了縮肩膀，聳拉下腦袋，邊上戴着圓鏡片像個七八十年代教師的四叔說，“他是秘密武器，我令願沒有他出動的時候。”
其他人也沉默，也對，要用到秘密武器的時候情況就不會樂觀。
老爺子閉了閉眼睛疲倦的揮了揮手，知道這事起他心裏就不踏實，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幾人見狀紛紛退了出去，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小錦似乎在追求一個男人。”大伯說。
四叔勸慰，“沒關系的，也一樣能有孩子。”
邊上小一輩的兄弟樂了樂，“要不我們幫幫他，好讓他早點定下來？”
“好注意。”
“……”覺得不是太好注意的大伯好糟心。
不久後鐘錦意就簽收到親愛的兄弟們寄來的很多情.趣用品。
——
梁聞生睡到半夜聽到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驚醒了過來，他跑去隔壁房間就見到鐘錦意伸出白白的手虛握着，地板上一片玻璃渣。
“我想喝水……”鐘錦意像小孩做錯事害怕被大人罵般把手臂縮回去。
梁聞生倒是不在意的，他邊打掃邊說，“你可以叫我。”
“你睡了。”
梁聞生把玻璃渣倒進垃圾桶，看看鐘錦意覺得他來回跑也不是辦法，他又看看他的床，挺大的，“還是我睡在這裏吧？你不介意吧？”
“會傳染你的。”雖然這麽說着人卻往後讓了讓。
“不會。”梁聞生爬上.床拉過被子來蓋好，人類的感冒是不會轉染到他，然後他聞到了甜蜜的味道，和一道味美的鐘錦意菜式一起睡莫名生出一股幸福感，他幾秒就睡着了。
“……”鐘錦意默了默，為什麽睡得那麽快？他雖然提升了氣息但是并沒有迷昏效果啊，他皺着眉不高興的拿梁聞生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又把他的腳搭在自己腳上，然後埋到他胸膛才滿意的睡着。
梁聞生在睡夢中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他首先夢到了那一只想要吃他的大烏賊，大烏賊賊賊的笑着，“乖乖就範吧。”
梁聞生拼命逃脫，心想他有很多手的話也要把烏賊捉起來吃掉，接着他就變成了多手怪反過來獰笑着捉着烏賊啃，越啃越香甜，好真實的感覺啊，他想……
真的好真實，然後他醒了……意識到自己在啃的是鐘錦意的鎖骨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只希望鐘錦意還沒有醒過來，他掙紮着往上看，正對上鐘錦意漆黑的眼睛，他霎時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不願做魚了，整個魚生都不好了。
這和趁機猥.亵別人有什麽區別？
這個形象實在太像中老空虛寂寞冷的饑渴老男人……
“你醒了。”梁聞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說，怎麽知道鐘錦意突然向他撲過來，“我接受老師你的追求。”
“嗯？嗯？？”這是什麽意思？說人話！
鐘錦意有點小害羞羞澀的說，“梁老師親我是喜歡我吧，我就知道。”
“不不……等等……”
鐘錦意突然目光一凜叮住他，“等等？梁老師這是什麽意思呢？”
梁聞生咽了咽口水，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總覺得說是誤會會被滅口，他在猶豫着斟酌着言辭的時候又忽然聽到讓他虎軀一震的信息。
“我也喜歡梁老師。”鐘錦意抱着他的腰，眼神認真的強調，“是和老師一起睡覺的那種喜歡。”
“……啊。”
“……”一直到出了門口梁聞生都恍恍惚惚，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鐘錦意的病全好了，他沒有留給他拒絕的時間就辛勤的做早餐，一邊做一邊說自己有多麽多麽高興，是父母去世後最高興的一天，害得他拒絕的話又噎了回去。
然後吃完早餐，迷迷糊糊的被他送了出來。
冷風一吹，梁聞生清醒過來，這事他還是得拒絕，不然對彼此都不負責任。
然而他上班去茶水間倒水的時候聽到一個同事和另一個同事聊天。
“那男孩子告白被拒絕受不了打擊跳樓死了。”
“嗯，沒想到就這麽結束了生命。”
“年輕人太想不開了。”
“好像說是本身是孤兒缺愛，而且還是同，是大衆接受不了的……那心理很難說。”
“聽說他平時挺樂觀正常的。”
“或許是太壓抑別人看不出來。”
梁聞生一直旁聽完，并在腦中代入鐘錦意……然後覺得情況很像……他默默的捧着空杯回去繼續工作，腦海中正在惆悵他該怎麽辦，好像又有點不忍心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