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們去嗎
聶之桐眼神有些複雜，她岔開了話題：“你們不打算去賭場看看？”
段十望還沒說話，聶之桐就轉身往賭場那邊走了。
“我們去嗎？”段十望問章正。
章正眼神也挺複雜的：“想去就去吧。”
段十望：“……”什麽叫想去就去……吧？他問：“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章正皺了一下眉，然後徑直往前走了。
段十望：“……”這一個個的……他趕緊小跑着跟上了。
聶之桐進到了賭場裏面，段十望和章正只站在棚外面。段十望被聶之桐盯的一陣不自在，幹脆全神貫注看着離他最近的那張桌子。
桌子上正喊得熱火朝天。
“你這回可什麽都沒了，準備拿什麽賭？”
一個還挺強壯的小夥子滿臉憎恨：“拿命。”
“喲，好得很，有骨氣。”
“來來來，別說廢話，快開始！”
……
段十望來了興趣，他想看看魔界拿命賭是個什麽賭法。
只賭了兩局，勝負已定。那個拿命賭的小夥子輸了，臉上布滿驚恐，額頭上也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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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面的贏家連個說話的機會也沒給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變出魔的形體，張大嘴巴将那人給咬下半截，之後又把剩下半個身體抓過去放進嘴裏，旁邊起哄的那些人都争先恐後地伸出半尺長的舌頭将灑出來的黑血舔幹淨了。
那個贏家很快就吃完了，然後又變回人形坐下：“再上一個！”
一會兒便有人坐在他面前，開始新的一輪。
段十望瞪大眼睛，他離得很近，連咀嚼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他半晌都沒緩過來，鼻腔裏全是腥臭的氣息，有些犯惡心。
章正緊皺着眉頭，拉着段十望的手腕擠出了人群。
章正帶着他瞬移，拐了十幾個彎兒才停下。
段十望這算是見識了，這應該就是魔界的常态，随便就可以吃掉誰，大家都習以為常。
“我們一路上見到的那些人，他們的真身其實都是這樣？”段十望忍不住問。
“是，”章正點頭，“聶之桐也是。”
段十望被他提醒到了：“……對啊。”
章正認真地看着他：“被吓到了吧？”
段十望點了點頭，又問：“他們既然是魔，為什麽還要裝成人的樣子？剛才的畫面對他的沖擊有點大，前一秒還和人沒什麽兩樣，下一秒就變得青面獠牙。
“不知道，”章正回答，“可能，他們也知道人比較好看。”
段十望擡頭看他，見他嘴角帶着笑意，忍不住道：“看不出來你也這麽風趣。”
章正眼波裏藏着溫柔：“嗯。”
“嗯什麽？”
“……沒什麽。”
……
之後沒有再碰到聶之桐，段十望和章正回到魔尊殿時已經戌時了，有侍從直接将他們帶到了偏殿，飯菜都擺好了。
段十望和章正剛進去，就看見明崇坐在椅子上，而初沉正坐在他腿上，兩個人抱在一起。段十望這個角度剛好把他們的親吻姿勢看得一清二楚，然後章正就挪了兩步，好巧不巧給他擋完了。
初沉還說了一句：“你要是再敢……”
他還沒說完，就被章正的咳嗽聲打斷了。
初沉猛地松開明崇，快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自在地擦了擦紅腫的唇。
章正面無表情地在明崇對面坐下，段十望跟在他後面。
明崇皺眉看着章正：“你吓到沉沉了。”
章正回了一句：“打擾了，本神和神君也被吓得不輕。”
初沉臉已經紅透了，明崇卻沒什麽反應，他叫來侍從：“上菜吧，吃飯。”
段十望一邊低着頭往嘴裏扒飯，一邊忍不住往初沉那邊瞥，一不小心跟他對視了，初沉臉頰迅速泛紅，然後慌張低下頭。段十望也是趕緊閉眼，真是好尴尬。
他忍不住問系統：“我怎麽不知道初沉和魔尊還有這層關系？”
【溫馨提示：原著設定明崇和初沉确實是一對情侶喲。不過描述較少，可能主人沒注意。】
段十望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因為我是直的吧。”
【叮！可能是主人看書不認真喲。】
段十望沒想太多：“……可能吧。”
這一頓飯，段十望一直在跟系統聊天兒，沒怎麽說話。初沉則是從頭到尾都沒吭氣兒，只有明崇和章正時不時說兩句，整個偏殿裏幾乎只有碗筷相碰和咀嚼的聲音。
初沉吃完後道了一聲“告辭”，就匆匆放下筷子出去了，明崇見狀也起身：“二位慢用。”然後跟着離開了。
段十望這時也放下筷子，章正問：“吃飽了？”
段十望點了點頭起身，章正也跟着站起來，兩人便一同回房間。
路上，段十望本不想八卦，但他實在是忍不住感嘆：“真是沒想到啊，你也沒想到吧？”
“也不算。”章正的回答出乎段十望的意料。
“什麽？”段十望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又趕緊壓下來，“你知道？”
章正點頭：“喝酒那日便已看出些端倪，今日算是确認。”
段十望心道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章正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說了一句：“想來那日的果酒味道不錯。”
段十望剛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章正便道：“好好休息。”然後便拐進了旁邊的房間。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這兒了。段十望在章正門外愣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也回自己房間了。
章正又出現在門口，直到段十望的背影看不見了才又進去關上門。
……
接下來的幾天，段十望和章正每天出去都能碰見聶之桐，每次都鬧得不太愉快。
章正每次都黑臉，段十望每次都挺無奈，于是在連續了十幾天之後，章正這天晚上吃過飯去了段十望的房間。
段十望正在跟系統瞎聊天兒的時候聽見了敲門聲：“誰？”
“是我，方便聊聊嗎？”章正的聲音響起。
段十望從床上蹦下來跑去開門，臉上帶着笑容：“當然可以。”說完側過身讓章正進來。
要不是因為他，聶之桐也不會一直來打擾他們。章正從來沒說過什麽，他才更覺得不好意思。
章正進來後找個板凳坐下，段十望過去給他沏茶。
章正道：“不必麻煩，我就是想跟你商量……”
段十望打斷他：“稍等。”然後跑去床邊穿鞋，魔界跟神界畢竟相差太多，地面有些冰腳。
章正這才注意到他剛才是光着腳，皺了一下眉。
段十望擡起頭後見章正一直盯着他的腳看，笑着解釋：“習慣了。”
章正點了點頭，段十望在他旁邊坐下：“好了，說吧。”
章正像是有些猶豫：“……我今後再在魔界察看，不帶你可以嗎？”
段十望只愣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當然可以。”看來确實是耽誤章正辦正事了。
章正倒沒想到段十望答應的這麽幹脆：“當真？”
段十望笑着點頭。
章正又道：“你不必想太多，我……”
段十望打斷他：“我知道，聶之桐這幾天一直來找我……”
“你知道什麽？”章正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分急切。
“我知道這樣影響到你辦事了。”段十望沒看出章正的不對勁兒。
章正收了收眼神：“……是。”
段十望繼續說：“其實我也打算跟你提呢，沒想到你先來找我了。”他看着章正笑了笑。
章正起身：“我擔心你誤會，早日察完，我們早日回神界。”
“沒事沒事，那晚安。”段十望沖他擺手。
章正也回了他一句“晚安”，然後出去了，順手給他關了門。
章正走了好長一會兒了段十望臉上的笑容還舍不得收。
男主也太好了吧，剛開始覺得他嚴肅正經不好惹，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慢慢覺得章正真是既溫柔又細膩……男主不愧是男主，從裏到外都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