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正嗤笑一聲：“笑話
于是從那天起，段十望就開始了頹廢生活，每天睡懶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去找初沉聊天兒，順帶跟着他在魔尊殿裏閑逛。
其實他一直擔心初沉依舊放不下對他的看法，會不願意搭理他。但後來明崇突然來找他，請他幫忙，去跟初沉聊聊天兒。段十望沒理由不答應，不過剛過去他就發現，初沉比他還放不開。
明崇之前提示過，見初沉那個緊張勁兒，段十望很快就想到了。試探來試探去，最後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糾結那天在偏廳的事？”
初沉耳尖果然紅了。
段十望：“……”還真是……這都半個多月了，臉皮真的是好薄……
段十望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寬慰：“那我先跟你說聲抱歉。”
“這是為什麽？”初沉問道。
段十望一臉歉意：“你們是主，我們是客，是我們打擾了你們的生活。我沒想到那件事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實在是對不起。”
初沉眼裏有些驚訝：“不不不，是我沒顧及到你們。”
段十望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讓它過去吧。”
初沉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局促。
“你這麽還這樣啊？”段十望無奈地笑着。
初沉小聲嘟囔：“……你體會不了我的感覺。”
“什麽感覺？”段十望也跟着放輕聲音。
“其實我并不介意別人看見，關鍵是你們兩個……”初沉糾結着道，聲音越來越小。
段十望懂了，一個偶像，一個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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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沉手支起來扶住額頭：“尤其是天神，我以後哪兒還有臉見他老人家啊……”他這十幾天都是一看見章正就繞道走。
段十望：“……”老人家……他忍不住笑出聲。
初沉一臉痛不欲生：“你笑什麽？”
段十望趕緊搖頭：“司法天神是有多老啊，你叫他老人家？”
初沉皺眉：“确實歲數很大啊。”
段十望憋不住笑，初沉本來哭喪着的臉也跟着他笑了。
笑完以後段十望才道：“沒關系，天神應該不介意。”
“你怎麽知道？”初沉問。
段十望想了想：“我其實當時看見挺意外的，但司法天神特別淡定……”
“那是，天神面對任何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初沉忍不住誇自己的偶像。
段十望：“……确實是。”
初沉繼續癟嘴：“所以天神說不定心裏其實是介意的，他說不定已經厭惡我了……”
段十望趕緊繼續安慰：“我覺得不會，這十幾天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他根本就沒提過這件事，說不定早就給忘了。”
“真的？”
段十望點頭：“而且你又沒有犯什麽錯，他那麽正直，沒道理讨厭你。”
“對啊，天神那麽正直！”初沉突然就精神起來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不信任天神了！”
段十望：“……”
初沉很激動地握住段十望的手：“謝謝你，你真好。”
段十望笑着：“不用，應該的。”
……
總之從那以後，段十望就和初沉完全熟起來了。好幾次都一起玩到明崇過來叫，章正從外面回來也經常不見他們兩個的身影……
這天明崇将他們兩個從後苑揪過來吃飯的時候，章正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回神界了。
初沉一聽這個消息，瞬間悶悶不樂：“你們要走了啊……”
段十望其實也有些舍不得，他沒想到自己能和初沉這麽要好。
明崇則是忍不住想讓侍從搬酒上來：“本座必須得好好慶祝！”初沉因為章正郁悶好幾天，連親都不能随便親了。後來又多了一個段十望，簡直要把他夫人給搶走。
然而在初沉的怒目而視下，他還是放棄了。
……
章正最後出去的那天，回來的很晚，因為他碰到了聶之桐。
自從段十望不跟他出來之後，聶之桐只出現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這次在章正察完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出來。”章正語氣平靜，但帶着命令的感覺。
聶之桐緩緩從另一邊街道裏走出來：“好久不見，司法天神。”
章正只是盯着她，一言不發。
聶之桐走近，然後靠在牆上：“你是故意的吧？”
章正知道她問的什麽，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他道：“那又如何？”
“你倒是幹脆，”聶之桐笑了笑，然後又問，“為什麽要拆散我和小神仙？”
章正嗤笑一聲：“笑話。”
聶之桐看向他：“你敢說你這不是你的目的？”
“你與他之間，何來拆散一說？”章正眼神冰冷，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沉。
聶之桐的笑聲很清脆：“早晚的事。”
章正不想跟她在這裏過多糾纏，他現在突然很想見到段十望。想到這裏，他轉身便走。
聶之桐瞬移過去攔在他面前：“跑什麽？”
章正皺眉，手上泛起銀光，倏地驅走了周圍的黑暗，他道：“現在不是一個月前，怎樣處理魔界本神早已想好。你若想現在就死，本神便成全你。”
聶之桐往後退到黑暗裏，讓章正看不清她的表情，說道：“想不到司法天神還會威脅這一招。”
“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章正手上的靈力并沒有收。
聶之桐笑出聲：“若是司法天神因為小神仙殺了我，怕是整個六界都會想不到吧？”
章正呼吸滞了一下。
“司法天神可是出了名的正直無私。”聶之桐有些得意地補充。
章正手上靈力大盛，聶之桐忍不住擡手擋住眼，章正道：“本神不會因為他殺你，你不值得。”
聶之桐收起笑容：“你真當他會和你一樣，心思龌龊？”
章正面無表情：“你一個魔女，又能好到哪兒去？”
聶之桐繼續說：“你真看不出來，小神仙也喜歡我？”
“胡言亂語。”章正冷冷道，靈力将聶之桐逼退到牆上。他面上十分冷靜，心裏卻早已波濤洶湧。
聶之桐唇角帶着詭異的笑：“那你說，小神仙會選我還是選你？”
章正答非所問：“神魔對立，你只會害了他。”
聶之桐笑得輕蔑：“你心虛了。”
章正收回靈力：“本神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聶之桐扶着牆站好：“你那些污穢的想法，也只會害了他。”她說完就離開了。
章正在黑暗裏站了一會兒，然後迅速瞬移會魔尊殿了。
章正今天本來就因為最後收尾遲了些，又耽誤了一會兒，回到魔尊殿的時候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他也沒什麽食欲，便直接回房間了。
路過段十望的房間時，他發現屋裏是暗的。現在還不是段十望睡覺的點，他應該是去找初沉玩兒了。
章正在段十望的房門外停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猶豫了許久，擡手推開房門，緩緩走了進去。
裏面很黑，他也沒點夜明珠。其實段十望的房間沒什麽好看的，跟他的沒什麽兩樣。
但章正就是覺得很稀罕，段十望喝茶用的杯子，段十望從初沉那裏拿來的那些小玩意兒。被段十望喝醉那天蹭着抹眼淚的被子,甚至這整個屋子裏段十望的氣息……他都覺得很稀罕。
他心裏對段十望的感覺，也很稀罕。
……
段十望一直在偏殿等章正，本來初沉想陪他一起等，但被明崇拽走了。
段十望本來覺得自己傻不拉幾地在這兒等他有些別扭。但想了想，章正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結果回來連個陪吃飯的人都沒有。
他光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很凄慘，所以就在這兒幹巴巴地等着了。結果等了一個時辰，等得他都不知不覺睡了一覺了也沒見章正過來。
他醒來揉揉眼：“怎麽還沒回來啊……”
旁邊的侍從道：“神君，天神方才回了。”
“什麽？”難道章正已經來吃過了？他這是睡了多久？段十望問，“什麽時候？”
侍從道：“也就剛才，神君應是直接回寝殿了。”
段十望想了想，站了起來。估計章正以為沒飯了所以直接回去了。
他拿過碗筷，夾了些章正平時吃的菜，又挑了幾樣點心，然後道：“剩下的都收了吧。”
說完他就端着托盤，往寝殿的方向去了，便走便用靈力将飯菜給蒸熱。
他自己都覺得簡直不能再暖心，目測好感值又要控制不住往上跑啦……
然而段十望拐彎兒的時候，恰巧看見章正從他房間出來。他有些驚訝，脫口便叫住了章正：“司法天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