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意丢孩子

王虎軍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太白酒。這還是小姑來拜年時送的。酒還剩下了半瓶。王虎軍說着打開了蓋子，給大哥倒上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大爹吃了幾口菜就“滋溜”的一聲響，酒已下肚，好像他覺得有點辣，就又夾了幾口菜。王虎軍見大哥喝了，自己也喝了一大杯。李連菊抱怨道：“你有胃病還喝酒？”王虎軍瞪了菊一眼。李連菊就不敢再說了。

飯後，該讓王小雨“抓喌”了。王虎軍就在桌子上擺放了一本書、一支鉛筆、一個饅頭、一把小刀。王小雨看起來是很調皮的樣子。讓他抓他卻一直往李連菊的懷裏躲，李連菊哄着他，其他人誘惑着他。王小雨終于肯抓了。王小雨猶豫了一會兒就抓起了一本書。大家見他抓的是一本書都誇他将來一定會有出息的。王小雨拿着書就往嘴裏塞。

村裏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的。這不是還沒過幾天王維和王犬就接二連三的過起了生日。人家的那排場可真叫大排場了。人家就把村裏村外的人都招來了，那天的客人少說也有幾百人的，反正把公路都征用了。再說說人家那飯桌上每一桌都少不了一只燒雞、一條魚的。那薄薄的蒸豬肉片好大的一片一片的，叫人看了就想大嚼一片。在座的人吃的嘴上都是油油的。有的人沒有出息：嘴裏包着一塊肉筷子上還夾着一塊肉。更有的人夾個幾塊肉放在一個碗裏慢慢的吃。真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了。當然了去的人也少不了送禮錢的，去的人也都至少是拿十塊的，當然了要是至近的親戚就是至少五十塊的，幾百塊的也有，不過那也許是村裏的暴發戶了吧。俗話說的好：送禮送禮無非是花錢買個人情，吃頓好吃的罷了。“以禮換禮”這個道理誰都懂，只是誰也不願去捅破這層紙罷了。去喝酒的人家裏只要有小孩子的，父母就都會把他們領上的，就算家裏已經沒有小孩子的，大人們也會盡量讓孩子去喝酒的。俗話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哪一個父母不稀罕自己家的孩子呢？去的人都把他們的孩子都捧上了天。

酒席過後，王虎軍趁機沒人的時候，順手從人家櫃子上的籃子裏拿了三個雞蛋就踉踉跄跄地暈回去了。回去以後就吐了起來，把上午吃的喝的幾乎全給吐出來了。吐完後就昏昏大睡起來了。李連菊還一直抱怨着他喝太多了。李連菊給他沖了一杯很濃的茶葉水好讓他清醒清醒，哪知道還沒沖完他就打着呼嚕了。王虎軍整整睡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時他才醒過來。李連菊抱怨着說：“你看看你，胃不好還喜歡喝啥酒，喝了酒少喝點，一喝你就喝個大醉的。”王虎軍知道自己沒理就不說話了。“給，喝一點茶葉水吧，解解酒氣。”王虎軍把水拿在手上又放了下來，他突然摸摸自己口袋裏，原來他拿的雞蛋早已被自己睡覺時候給壓爛了，弄得他口袋裏黏黏呼呼的。王虎軍晚上只吃了一點點面條就出去玩了，他去了和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王三姓那裏去了。王三姓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說到媳婦兒，還是一個人和哥哥嫂嫂們過着。他哥哥們一家人能動的就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到頭的才回來一次。王三姓他爸和王虎軍的爸一樣也是很早就去世了。說起王虎軍他爸，那還是個傳奇人物呢。

李連菊自從嫁到王虎軍家就也沒有見過他爸。他爸以前是個兵，就在門前的丹江打土匪。聽說那天晚上，在和土匪交戰時，不偏不離的有一槍剛好命中他的膝蓋骨，後來還只能截肢了，以後他就退役了。他在以前還給連長當過警衛員退役以後他在家就一直有奶奶照顧着，那是奶奶還很年輕對他是不離不棄的。他回家以後的脾氣特別的暴躁，後來他就把他的這種基因全傳給了小兒子王虎軍。等他過了幾年安穩日子以後就有病去世了。那年他才五十五歲，而奶奶才五十一歲。奶奶一直守寡直到她也入土為安。

王三姓個頭不高，皮膚皙黑粗糙，就像鵝卵石，他有一個很大的喉結，說起話來凹凸起伏的，仿佛要紮破喉嚨。特別喜歡和香煙打交道，他那牙齒被熏得黑黃黑黃的，靠近他的人就會聞到一股的煙味兒。他那右手的兩個手指關節也被煙熏得黃黃的。在農村的人：不求聞達于諸侯，只求說的個好媳婦兒。農村人最怕說不到媳婦了，不說媳婦的人不僅是一種恥辱，而且也是一種不孝，更成了別人平日裏的閑話梆子了。王三姓還有一個大哥村裏人都管他叫王大賴。王大賴在三十歲時好不容易說了一個二婚的媳婦兒，叫妮子。妮子是個游手好閑的人，有地不種，有活不幹，就喜歡和別人說三道四的，一說就是沒玩沒了的。別人反正是都不怎麽喜歡她的。不過還好家裏王大賴是個能幹的人。

“不好了，我的媽呀我的孩子呢？哎呀，這可怎沒讓我活呀？”只見妮子癱軟在地上哭着拍着地。

改存：“就是的呀，那孩子剛還在那大路邊上玩呢，這咋就不見了呢？”

美琴：“妮子，你坐在地上哭也不定頂用。大賴你趕緊順着大路去看看問問有人看見沒有？”

玉毛：“是不是讓過路的人給拐走了？人來人往的，你怎沒能夠敢讓小孩子一個人在大路邊上玩呢？”

大賴破口大罵道：“是哪個雜種幹這缺德事？弄他祖宗！”他罵道還一邊抱怨的罵道妮子：“你她媽的是咋照顧的，一個人在家把娃子擱在路上，日你媽的，要是找不着，你狗日的看我回來咋收實你！”王大賴和村長李金來、組長王文才都到下邊找去了。隊上的人能動的都四處去打聽了，見了人就問。天黑了他們都回來了，卻沒有找到孩子。華娃：“哎，多好的一個兒子，這說沒就沒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人幹這好事。”改存：“可不是嗎，那孩子才一歲大一點點。”晚上王大賴家去了好多的人。只見那妮子一直在哭個不停。等大家都回去了以後，王大賴家也是吵吵鬧鬧的。第二天，王大賴繼續去找，李金來也是不停地奔波着，可幾天過去了也沒有消息的，看來是的确找不到了，就這樣的消息一直傳了下去，周圍的幾個村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幫他們留心找着。可是始終是沒有消息。事情就這樣的半年過去了，王大賴們也漸漸地忘了這件事，就當是沒有生過這個孩子。半年又過去了，還好妮子又生了一個女孩子取名叫：王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