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親戚親

一場大雪過後，春天也悄悄地逼近了：在崖壁上的石縫裏的扭曲的梅樹也悄悄地綻放了。柳樹也發了嫩嫩的淺綠色的嫩芽。綠油油的麥苗苗在微風中蕩漾，掀起了滾滾的麥浪。村裏的人也顧不上去親吻春風。春天意味着又是一個忙碌的季節。每家的大門幾乎全是鎖着的。婦女們都扛着鋤頭一夥一對的說笑着去了地裏。蹲在地裏只顧埋着頭前進，已經顧不上腰酸腿痛了，當站起來說句話時才發覺已經晌午了。大男人們該出門的也都走了。李連菊坐完月子後就閑不住了。她一直擔心家裏麥地裏的草都堆起來了。王虎軍是個懶人，別指望他能去鋤草了，就算他去了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李連菊讓他在家裏看孩子自己去鋤草。等到她差不多鋤了一個月才鋤完一道草。而人家都已經把三道草都鋤完了。

改娥已經住進了醫院。丈夫王文才回來有一個半月了。他家也不種地了，一家全都出去打工。丈夫也一直希望生個男孩兒，家裏就缺個男孩了。村裏萬大場有一家為了能生個男孩兒，竟然毫不客氣的生了九個孩子。有志者事竟成，還別說最後一胎還真的整出了個男孩子。家裏有愁有樂的。王文才也盼來了個男孩兒。取名叫：王維。

村裏的人都說今年是個好年頭：這和改娥平日裏關系最好的的張美琴也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字叫：王犬。剛好這王犬、王維。王小雨三個人是同年生的。在羊年出生的就屬王小雨比他們大幾個月了。李連菊嫁到這裏以後經常和王虎軍吵架。有一次兩個人在鎮上買東西回來的路上，兩個人也不知為了神麽就吵了起來，吵得還很兇，李連菊把王小雨放在地上和王虎軍吵。最後兩人吵得連孩子也都不想抱了，擱在地上。都埋着頭往回走。王小雨在地上哭的厲害。孩子終究是父母的心頭肉，做父母的怎麽會丢掉自己的孩子呢？李連菊走了十幾米遠見王虎軍是絕不會回頭了，她就又回來把王小雨抱了起來，哄着王小雨不哭了。

王小雨是吃着李連菊的奶長大的。王小雨都三四歲了還在吃奶，別人見了王小雨就會調揩幾句：“小雨你都這麽大了還在吃奶，丢不丢人啊？”

李連菊見王犬和王維都摘了奶，都喝奶粉了。由于李連菊見家裏也買不起奶粉，所以還一直沒有摘奶。李連菊以前的那對兒豐滿的□□現在也幹癟了，失去了女人的那種誘惑了。她也知道該讓王小雨摘奶了，可是不管怎麽樣，王小雨離開了母親的奶就哭個沒完沒了的，父母是最怕襁褓中的嬰兒哭哭啼啼的了。李連菊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王小雨一直喝奶吧。她只好在自己的□□上塗了些辣椒，當王小雨喝時辣的他直吐口水。一來二去就慢慢的摘了奶。

奶奶也上了歲數了。快到她過生日了，幾個女兒們也快都回來了。王虎軍的大姐梅英離這特別的遠，在吉林。這不都四五年都沒有回來了。回來一趟也不容易的。那天，她坐了一輛面包車回來的。她一下車，就看見李連菊：一頭烏黑的秀發，長長的托在肩上，大約比她高一個頭，黑黝黝的瓜子臉，搭落着一張翹嘴唇，寬寬的肩膀，看起來是個很結實的女人，胸部稍微的鼓起了一點，腰和肩成平行的排列。特別顯眼的是她有一雙大腳，就像個赤腳大仙。李連菊上身穿了一件口袋上明顯有一塊補丁的灰色的棉襖，下身穿了一件黑褲子，很粗的一條褲腿，走起路來就像旗子在迎風飄揚。李連菊背上背着王小雨，彎着腰，笑咧咧的看着大姐。大姐一見李連菊來了就迎了上去和她說起話來。

大姐：“連菊，這三四年都沒見了，你看你都瘦了，也變黑了，這是你的孩子？”

李連菊不好意思地說：“哦，這是小雨。”

站在一旁的王改存就搭上了話：“梅英，可不是的嗎，你看連菊多能幹呢。屋裏屋外不都是她忙活的。"

李連菊謙虛道：“能幹啥呀，你們地裏的草都鋤了幾道了，我們地裏的草才鋤完一道。大姐，你看你也變了不少，變胖了。”大姐笑着說：“可不是嗎，我們在家裏也不幹活兒的，光吃能不胖嗎？”說着大姐從包裏拿出了一包吃的東西遞給了王小雨：“小雨來拿着，大姑給你買的好吃的，拿着。”王小雨把小手放在嘴裏，很渴望的看着她。李連菊看看王小雨見他還沒伸手去拿，就說：“小雨，大姑給你的東西你就拿着。”這時小雨才蹑手蹑腳地伸手去拿着。改存笑着說：“可是的，小雨還不認識你呢。”

李連菊回去以後王虎軍就問道：“大姐回來了吧？”

李連菊：“回來了。你大姐呀變了很多。”也是的，大姐的那雙眼睛使勁地被臉上的贅肉拉開，□□顧得快要炸開了，腰上就像套了個輪胎，屁股是那麽的挺拔。大腿像個橋墩，走起路來腰也擺，屁股也甩，大腿也搖晃的。看上去哪像個五十多歲的人，就憑她那豐滿的身體，怎麽也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小姑她回來又給李連菊們帶來了一大包衣服。奶奶過生日的那天，王虎軍們一家都去了。由于這剛開春兒大家加裏都比較忙的，第三天差不多都走了。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把整個的村莊吵醒了。春雨沙沙，細如牛毛，飄飄灑灑。二月春風似剪刀，三月草長莺飛碧連天。仿佛這場春雨是專門為這個貧農家的孩子送的禮物。就在這場春雨中迎來了王小雨的辰誕。家徒四壁，除了一間小草房之外就只剩下一件破碎的瓦房子了，王小雨的三周歲過的很簡單，家裏也請不起鄰居，因為沒東西招待人家。所以只請了門兒上的親戚：大爹、奶奶、二姑，一起來熱鬧熱鬧就行了。李連菊炒了幾個家常小菜，全是素菜。王虎軍家裏雖然一年也養一頭豬，但是那豬也是不争氣：它十天半個月的患一次病，那豬平時可比人精貴得多了，給它看一次病就是幾十塊幾百塊的花。到了過年看人家殺豬，自家的豬只有賣的份兒，好還賬。就算有一點肉那也是平時親戚送的。等菜炒好了，就端在一個很黑的桌子上。家裏也沒那麽多的凳子，這還差一個凳子，王虎軍就把火門上的一根樹凳子搬出來讓李連菊坐着。王晴個子太矮有點夠不着菜。二姑見她急得只敲筷子，二姑就笑着說：“來晴兒，到二姑這裏來，我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