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出離婚

宋寧娟聽到周昊宇離開的摔門聲,跑出來追問,向晚只好快速抹掉眼淚,輕咳兩聲,盡量不要讓宋寧娟聽出來自己剛才哭過:“媽,我說了她兩句,就讓她出去冷靜冷靜也好。”

宋寧娟看兒子眼睛有些泛紅,多少心疼兒子:“昊宇啊,媽不是故意給你們添亂的,只是我看到這個向晚連做頓飯都做不好,我就着急上火,我氣得是她照顧不好你們父子倆,你別怪媽。”

“我不會怪您的,”向晚扶着宋寧娟的胳膊去兒子房間裏,樂樂已經睡着了,“媽,你陪着樂樂睡覺,我出去找找她,一個女的大晚上跑出去不安全。您放心,我會好好跟她溝通的。”

其實向晚這種親昵孝敬的舉動,周昊宇一般是不會做的,周昊宇是家裏從小到大寵愛的孩子,頂多算是尊敬父母,可是像攙扶父母的胳膊或擁抱之類的,幾乎是沒有過的。

宋寧娟受到兒子這種待遇,既開心又隐隐擔憂:“那行,你去找找她,回來早點睡覺,明天你不是就要去上班了嗎?”

向晚好不容易把宋寧娟送到房間休息,低頭看手表都夜裏十點了,周昊宇究竟會去哪裏呢。

周昊宇手機鑰匙都沒有拿,就出門了,脾氣還真是大的很,向晚只好收了自己的委屈,抓起一件大衣就出門去找人了,周昊宇連做公交車的錢都沒有,應該就在小區附近,向晚看着這黑咕隆咚的林蔭路,覺得陰森森的,有些吓人。

過去這五年來,向晚都是在婆婆這種冷嘲熱諷中度過的,受過的委屈歷歷在目,可是從來也沒有周昊宇這麽大反應,還把氣撒在自己身上,殃及無辜,大晚上挨了凍就是活該。

說歸說,向晚心裏還是惦記着的,問了好幾個小區裏的人,都沒有看到周昊宇的身影,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了,這個手機鈴聲是周昊宇的,向晚一時間還不适應,響了好幾下才接聽起來,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話筒裏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你出院還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打電話,你這麽久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向晚聽這話有些暧昧,手機號碼顯示的人名是馮雙雙,向晚知道馮雙雙是周昊宇半個徒弟,剛進銀行沒多久的應屆畢業生:“我沒什麽大礙,出院之後家裏有些忙,還沒來得及跟大家報平安。”

“你在忙也得告訴我一聲呀,你跟我說去找你老婆聊一聊,聊的怎麽樣了?”馮雙雙撒嬌道,“我可是聽你的話推掉了相親,周昊宇,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能反悔的。”

馮雙雙聽了周昊宇的話推掉了相親,這話聽着怎麽那麽別扭,可是向晚現在頂着周昊宇的名義去詢問,一下子就露餡了,幹脆不去理會:“有什麽事,明天去了公司再說吧,我老婆離家出走了。”

“嗯,明天老地方見。”馮雙雙聽到向晚離家出走的消息,以為是周昊宇跟向晚攤牌離婚的的事情了,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周昊宇出手還挺迅速的,還真爺們兒,說到做到。

向晚嘀咕着老地方會是哪裏,挂了電話之後才後知後覺馮雙雙應該跟周昊宇有什麽不能自己知道的秘密。

周昊宇把公司成員全部資料都給了向晚,然而只說馮雙雙是入職沒多的客戶經理,算是他半個徒弟。

接了這一通電話,向晚就算腦子生鏽了,也多少有些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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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婆婆不待見自己,丈夫在外有紅顏知己,向晚有點哭笑不得,整整五年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麽,受苦受累受委屈,得到的卻是一敗塗地的下場。

唯一讓她稍感欣慰是,幸好有一個寶貝兒子永遠站在自己這邊。

周昊宇只穿着拖鞋就氣沖沖的出門了,下了樓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手機也沒帶,又不想回頭上去,像是自己先認慫了似的。

小區的夜晚周昊宇是非常熟悉的,他經常半夜才回家了,把車停到車庫,然後一路走到門口。

為了不影響小區住戶的睡眠,只有偏離住戶區的主路有路燈,這個時候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幾乎都回家去了,還有一些小年青們在玩,擺了一地的彩燈,然後踩着滑板從中S線穿行,玩得不亦樂乎。

周昊宇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其實不屑于玩這些運動的,他從小被灌輸要考入名牌大學,将來畢業找一個好工作,周昊宇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所以後來有了兒子之後,看到向晚給兒子買各種玩具,周昊宇只覺得是玩物喪志。

在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向晚幾乎都聽自己的,唯獨在兒子的教育問題上,向晚堅持自己的看法,他們結婚以來的第一次争吵也是因為兒子。

可是宋寧娟對向晚不好,向晚連一次都沒有跟自己抱怨過,這個女人還真能忍,她究竟能忍到什麽時候,現在還想讓周昊宇像她向晚一樣窩窩囊囊的活着,他周昊宇做不到。

“小姐姐,要不要一起玩滑板,我教你。”一個黃毛男孩子踩着滑板沖到周昊宇面前,故意圍着周昊宇做了一個精彩絕倫的回旋。

“不用。”周昊宇轉頭就要離開,一群毛頭小子也配教自己,周昊宇冷笑道。

“別走呀,小姐姐,”黃毛一把扯住周昊宇的衣角,擋在周昊宇面前,“小姐姐,你長得可真白,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年紀大的更懂事,更有味道,小姐姐,要不要試試弟弟的能力?”

周昊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戲了。

“試你妹!”周昊宇狠狠的推開黃毛,“滾一邊兒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兒。”

“吆,小姐姐脾氣挺爆呀,我喜歡,火辣少婦。”黃毛招呼其他幾個小夥伴,“來來,咱們一起陪着小姐姐玩一玩。”

幾個年青人踩着滑板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圍着周昊宇轉圈。

周昊宇瞅準機會,一腳踢在黃毛的膝蓋骨下面,黃毛應聲從滑板上摔下來,幾個小混混一看黃毛被欺負,趕緊上前把黃毛扶起來,黃毛疼的哎吆哎吆的直叫喚:“別讓她跑了,給我抓過來。”

周昊宇拼死了跑,向晚這句身體的小短腿也跑不過人家的大長腿,不一會兒就被揪着頭發拽到黃毛面前,黃毛伸手扯周昊宇胸口的衣服,周昊宇啐了他一臉口水,黃毛一巴掌扇在周昊宇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疼痛。

“給你臉不要臉,”黃毛摔得不輕,一動彈就疼,一把揪起來周昊宇的頭發,“叫爺爺,給我跪下道歉。”

周昊宇被四五個人摁着,根本無法反抗,女性的力量實在太柔軟了,要是周昊宇自己的高大體魄,別說這四五個小子,就來七八個,周昊宇也不在怕的。

“叫不叫,叫不叫,不叫拿尿呲你。”黃毛小子帶頭,幾個小流氓哈哈大笑。

向晚問小區保安有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保安說沒有見到周太太出門,聽到甬道附近有說話的聲音,想着去問問有沒有人見到周昊宇,結果就看到一群小流氓欺負人,向晚和保安趕忙跑過去,發現被欺負的人竟然是傷痕累累的周昊宇。

“周太太您沒事吧?”保安眼睛跟瞎了似的。

周昊宇的左臉都腫了,頭發也被揪扯的亂糟糟的,周昊宇兇神惡煞的罵道:“這個高檔小區還能進來這種小流氓,你們保安是幹什麽的吃的,一定把他們抓住,還不去追人。”

保安不願意多管閑事,不過周太太發話了,他們不做做樣子也不合适,于是兩個保安裝樣子去追小流氓,去哪追,準早就跑遠了,到時候追不上,就跟周太太說沒找到人好了。

“你怎麽會跟着那群人在一起,”向晚看着周昊宇腫的跟豬頭似的臉,“先去診所看醫生吧。”

周昊宇甩開向晚,氣洶洶的說道:“要不是你這不中用的身子沒力氣,我早就打趴那幾個小混混了。”

向晚不想再跟周昊宇争吵什麽了,就算自己對周昊宇再好,再付出真心,周昊宇還是會把所有怒火和怨氣撒在自己身上,這種習慣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

“周昊宇,我們離婚吧。”向晚平靜的說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周昊宇以為自己幻聽了,向晚竟然敢跟自己提出離婚,是瘋了吧。

“周昊宇,你其實不愛我了,你媽媽也不喜歡我,馮雙雙給我打了電話,”向晚把手機遞給周昊宇,“周昊宇,車禍那天你是準備找我談離婚的吧,是我傻,是我笨,我覺得從此時此刻開始,我決定放棄愛你了,周昊宇,我,向晚,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麽屁話,我們這個樣子怎麽離婚,你現在擁有的是我的身體,離婚之後我就會被你掃地出門吧,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向晚,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呢,”周昊宇拽着向晚的領口,“我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你別做夢了。”

“等身體互換回來,是不是就可以離婚了?”向晚徹底下了決心一般,“離婚之後,除了兒子我什麽都不要。”

“你什麽意思?”周昊宇覺得自己有點理解不了向晚的腦回路了,哪那麽容易身體互換,說換回來就換回來,再說了,她想要兒子就能要兒子,想的美。

向晚條理清晰的說道:“周昊宇,你只要答應我離婚之後把兒子給我,說話算話,我就有辦法跟你互換身體。”

“你有辦法?”周昊宇半信半疑,“那為什麽你早說?”

“你要是不答應離婚就算了。”向晚轉頭朝家的方向走去,她就要賭一把。

周昊宇思忖片刻,喊道:“我答應你。”

向晚拉着周昊宇來到路中央,晚上的車輛比較少,開車的司機也比較快,他們兩個靈魂互換就是因為被車撞了,腦震蕩引起的,也許他們兩個在經歷一次車禍,就能互換回來。

“你自己找死,別拉上我。”周昊宇死命掙脫向晚的手,向晚緊緊的握着不肯松手,赴死一般的站在路中央,很快遠處的車燈照射過來,向晚閉上眼睛,耳邊已經聽不到周昊宇的謾罵和尖叫。

司機師傅及時踩了剎車,兩個人沒有被車撞到,反而被司機師傅破口大罵了一頓:“想尋死別特麽連累別人,不想活了就去跳樓,老子辛辛苦苦的開夜班車,活得這麽艱難都沒尋死,就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成天尋死覓活的,要死別死在路中央,死的深山野林裏,還能充當肥料,真特麽的晦氣。”

司機師傅罵完之後,絕塵而去,留下一串嗆人的尾氣。

周昊宇抓起向晚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向晚吃疼松開手,周昊宇經受過這麽一吓,脾氣也沒了,向晚才是那個病的不輕的人:“還站在這幹什麽,撞鬼吓人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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