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人傳聞

張一得早就看到馮雙雙進來找周昊宇裏,心裏一萬個不服氣,面上還是溫爾而雅,一副無辜的表情:“打擾你們了?”

向晚立即否認:“沒有,我跟馮經理的工作已經聊完了,你來的剛剛好,馮,馮經理,我會盡快把意見回複給你的。”

馮雙雙聳了一下肩膀,沖着張一得優雅的笑到:“張經理,你來的真是時候。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好兄弟的工作時間。”

張一得被馮雙雙着迷人的微笑所俘獲,可惜的是馮雙雙早已被有婦之夫的周昊宇俘獲了,張一得對周昊宇的嫉妒轉化為了恨意,越發濃烈。

“張經理,你找我什麽事?”向晚終于身體放松下來,周昊宇說過張一得算是他可以信任的助手,不過還是要防備一些。向晚卻覺得張一得人畜無害,不需要防備。

“哦,這是宏宇集團的合同,前幾天合同就寄來了,你那幾天在醫院,就先放在我這裏了,怎麽樣,身體恢複的好一些了嗎?”張一得把合同遞給向晚,很是關心的态度。

向晚溫和的笑笑:“我恢複的挺好的,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

張一得來公司的時候也聽說了周昊宇性格大變的傳奇一幕,以為是同事們誇大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張一得來公司三年了,周昊宇還是第一次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辛苦了。

也許是大難不死性格有所改變,張一得恨恨的想到,就算周昊宇态度變好了又怎麽樣,還不是跟馮雙雙暧昧不明。

“你客氣了。”張一得面不改色的說道。

向晚還真是感謝張一得的出現,趕走了讓她如臨大敵的馮雙雙,剛才差一點就要扛不下去了。

“對了,宏宇集團的千金生日宴,送來了邀請函,王助理轉交給你了嗎?”張一得走到門口又突然轉身提醒道,“這次不會拒絕了吧?”

向晚不知道該拒絕還是不該拒絕,盡量表現的鎮定自若:“謝張經理提醒。”

張一得走出辦公室,臉色瞬間降低了八度,這個周昊宇還真是奸猾狡詐,就算現在不再冷冰冰的,內心裏還是一樣狗眼看人低。

一上午就經歷了幾番波折,向晚已然筋疲力盡了,面對銀行的這些同事,不能用真面目去對待,又全然不懂工作內容,跟家庭主婦比起來,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向晚自暴自棄的想,也許自己已經脫離了職場生活,完全不習慣跟同事們打交道,整個人都開始悲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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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悲觀的人還有周昊宇,周昊宇被迫站在陽臺上擦窗戶,一遍又一遍的用毛巾擦洗,宋寧娟時不時的還來視察一番:“向晚,這裏,還有這裏還有小飛蟲的屍體呢,只有懶婆娘的家裏才會窗戶不明亮,你擦仔細一些。”

“知道了。”周昊宇的手腕都快累得擡不起來了,從十點鐘到十一點,整整一個小時,周昊宇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嘴巴都要幹得起皮了,手背在水裏浸泡了太久,都皺了。

周家寶有些看不下去了:“向晚呀,歇一會兒吧,吃了午飯再擦窗戶。”

宋寧娟瞪了周家寶一眼,千裏傳音的指令下來:“向晚,你趕緊把窗戶擦幹淨,然後去給昊宇送飯去,去晚了路上堵車,不能叫昊宇挨餓聽到沒。”

周昊宇特別想吶喊一聲:“我才是你血脈相連的親兒子呀!”

忙活了一上午的周昊宇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就被宋寧娟指使去給兒子送飯去,周昊宇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袖子黑乎乎的,連件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想了想,開車去公司的路上順便買了一套衣服。

售貨員問周昊宇穿哪一個尺碼,周昊宇以前給馮雙雙買都是中碼,以為向晚的身材也差不多這個尺寸,沒想到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竟然有些寬松,售貨員重新給他拿了小碼,這才合身。

周昊宇在試衣鏡面前看着粉黛未施的素白的臉,頭發也只是簡單的紮在腦後,實在看不出一點妖嬈動人的樣子,周昊宇還在對鏡自嘆的時候,接到了向晚的電話,立刻刷卡買衣服沒有再繼續耽擱趕去了銀行。

客戶部的前臺看到周昊宇進來,根本認不出她是周經理的太太,周經理年薪将近百萬,太太穿着這麽寡淡,誰信呀?

周昊宇懶得跟前臺廢話,直接打電話叫向晚出來接人,前臺才徹底相信了。

周太太雖然其貌不揚,可是這脾氣秉性跟周經理可謂是如出一轍,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進門。周經理是活閻王,周太太就是母夜叉。

周太太的第一次現身,成功的給銀行同事們留下了不好惹的印象。

向晚緊張兮兮的一上午,還以為周昊宇來不了公司呢,這下總算等到幫手了,不禁松了一口氣。

“基礎的日常報表我已經做好了,剩下的這幾份文件需要你來決定,才能确定能不能簽字,我還想着你要是來不了,我就把這些文件帶回家去。”

向晚拉扯着周昊宇的胳膊,讓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趕緊過目這堆積如山的文件。

“知道我上班辛苦了吧,我可比給兒子批改作業的幼兒園老師還要辛苦。”

周昊宇黑着臉打開來一份文件,瞟了一眼就扔在文件堆裏。這些手下就是欠敲打,這麽簡單的合約都能出現小數點錯誤的情況,不由下意識的朝着門外喊道:“小王,進來。”

王助理隐約聽到有人喊自己,可是又不像是周經理的聲音。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兩天熬夜,腦子産生幻聽了,猶豫着要不要去請示一下周經理。

向晚看到周昊宇發了這麽大脾氣,以為發生了什麽要緊的大事,小跑着推開辦公室的門,親自去把王助理喊過來。

“王助理,你,你進來一下。”

周經理親自出門來喊自己,王助理緊張的吞咽嘴裏的檸檬蛋糕,噎得直翻白眼。從他被調到周經理手下做事開始,周經理還從沒有屈尊降貴過。

這是天塌了還是怎麽了?

王助理面如死灰的走進辦公室,深刻懷疑是被辭退前的最後一抹溫柔。

“通知各部門下午兩點開會,開會之前認真看看自己交上來的文件。”

周昊宇嚴厲的沖着王助理吩咐到。

王助理一頭霧水,竟然是周太太發號施令。

周昊宇發現王助理的不對勁兒,忽得從辦公椅上站起身,走到向晚身邊:“你看看你們把我老公氣得,氣得連中午飯都吃不下去了,你們是怎麽做事的?”

王助理趕忙哈腰:“不好意思,周太太,真的對不起。”

周昊宇挽着向晚的胳膊,讓向晚坐在沙發上:“好啦,你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按照你的意思通知他們準時開會了嗎,這是我親手做的,你最愛吃的臘八肉筍絲,來,嘗一口。”

王助理受不了這夫妻恩愛撒狗糧的模樣,灰溜溜的關上門出去了。

看到王助理貼心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周昊宇把送到向晚嘴邊的筷子撤了回來,一口吞進自己的嘴巴裏。

向晚咽了一口唾沫,悻悻的看着周昊宇狼吞虎咽:“你就帶了一雙筷子。”

這話聽起來略帶委屈。

跟剛才王助理看到的一幕,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在這舒舒服服的坐了一上午,屁事兒沒幹。”周昊宇又吃掉一塊臘八肉,大口咀嚼着說道,“我在家裏被媽使喚的團團轉,一秒鐘歇着的時間都沒有,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媽趕出家門給你送午飯了。”

周昊宇這人的自私,不是一會兒半會兒能改的。

向晚雖然在公司沒有做體力活,可是應對這一群職場陌生人,已經是膽戰心憂了,不過向晚還是善良,一想到宋寧娟的壓迫手段,反而去同情周昊宇了。

周昊宇把飯菜吃的一幹二淨,心滿意足的躺在沙發上歇息,不一會兒聽到向晚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向晚尴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送我下樓。”

周昊宇懶洋洋的擡起屁股。

向晚以為周昊宇要在公司下屬面前保持夫妻恩愛的形象,只好配合着站起身來,果然周昊宇主動挽起向晚的胳膊,小鳥依人的模樣推開辦公室的門。

在衆人豔羨的目光裏,周昊宇故作嬌羞的說道:“都說了,你不用送我下樓了,還非要送我下樓,真是的。”

王助理聽着周太太這番言論,牙齒都要酸透了。

向晚以為把周昊宇送到電梯口就可以,沒想到周昊宇一把将向晚扯進電梯間,電梯門一關,就兇神畢露:“你不想吃午飯了?”

向晚不明所以,不是馬上就要開會了嗎?

周昊宇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倔傲不遜的自己,還能有扮演雙簧的一天。

“樓下有公司食堂,你十五分鐘吃完午飯,開會不會遲到的。”周昊宇看到向晚嘴角微笑,故意補充道,“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矯健的身軀。”

向晚憂心忡忡的是下午的會議,如果露餡了怎麽辦?

“下午開會我要說什麽?”

“你說我是不是演的過了?”

周昊宇好像沒聽到向晚說什麽,突然冒出來一句。

向晚猜到周昊宇說的是扮演夫妻恩愛,是不是演的過分了,誠懇的點點頭:“你脾氣溫柔一點就像我了。”

周昊宇瞥了向晚一點,教訓道:“你那不叫溫柔,你那叫傻。”

用這個字來形容向晚,向晚很不滿意。

周昊宇從衣兜裏拿出一個藍牙耳機,戴在向晚的耳朵裏,叮囑道:“開會的時候,說話慢一些,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說錯了也不要緊,沒有人敢指出你的錯誤,給我自信一些,最好脾氣暴躁一些。”

向晚這才安心的點點頭。

周昊宇走出電梯間,丢下一句評語:“傻的可愛。”

向晚聽到這話,耳根有點紅。

下午開會的時候,向晚在周昊宇的指導下,咄咄逼人,一個文件上小數點都能标注錯誤的人,還配做銀行職員嗎?

各部門的負責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垂頭喪腦的聽着周昊宇的數落。

張一得看着周昊宇還是這樣殺伐果斷,內心的恨意再一次加深,果然不能對周昊宇有一絲的輕敵。

會議結束之後,馮雙雙攔住向晚:“周經理,這次宏宇集團的宴會還是我陪您去參加吧,下班之後你陪我去挑選禮服好嗎?”

向晚一時無語,藍牙耳機裏也沒有傳來周昊宇的指示。

“我……”

向晚剛要開口答應,就聽到周昊宇的命令:“拒絕她,向晚,你如果不想搞砸生日宴會的話,拒絕她。”

向晚摘掉藍牙耳機,放下作為妻子的芥蒂,心平氣和的說道:“馮助理,宏宇集團的生日宴,我太太會陪我一起參加。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向晚繞過馮雙雙,離開了會議室。

“周昊宇,你站住。”

馮雙雙想要上前拉扯向晚,被張一得攔了下來。

“你瘋了,你想要被銀行開除嗎,想要為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身敗名裂嗎?”

馮雙雙氣瘋了一般在張一得身上抓撓了好幾下,一個用力抓破了張一得的脖子,紅豔豔的指甲蓋上沾染了一道血絲。

“對不起。”

馮雙雙愧疚道。

張一得握住馮雙雙的雙手,深情款款的說道:“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我心裏只愛周昊宇,他答應要娶我的,他怎麽可以出爾反爾,我必須找他問清楚,是不是他老婆威脅她了,是不是?”

馮雙雙顯然已經為周昊宇發了瘋。

張一得一把将馮雙雙拉倒自己懷裏,鄭重的承諾道:“我幫你。”

馮雙雙眼底通紅一片。

不管是自然界還是感情世界,食物鏈頂端的人永遠都是有恃無恐。

周昊宇可不想回家聽宋寧娟唠唠叨叨,寧願在公園外面流浪也不回去。周昊宇看着商業街來來往往的高級白領,忽然覺得自己與世隔絕一般,假如沒有了工作,周昊宇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沒有存在的價值。

可是,自打向晚嫁給自己,她的人生價值又是什麽呢?

沒有置身處地的站在對方的角度,永遠也體會不到對立面位置的想法。

手機鬧鐘打斷了周昊宇的思索,去幼兒園接孩子的時間到了。

周昊宇特別不想在幼兒園見到何以,偏偏命運就是那樣安排,躲都躲不掉,何以買好消腫祛瘀的膏藥,親切的送給周昊宇:“向晚,這個沒多少錢,你們女孩子皮膚落下疤痕不好的,你就拿着呢。”

還女孩子,樂樂都快五歲了。

周昊宇聽着這話都有些惡心。

“我用的話我自己會買,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讓別人誤會我紅杏出牆。”

樂樂好奇的問道:“媽媽,什麽叫做紅杏出牆?”

“回家讓你爸爸給你解釋,解釋不出來讓他給你做大馬騎。”

周昊宇像是甩開大鼻涕一樣,把何以甩的遠遠的。

留下何以難為情的站在原地,呆滞了幾秒之後,何以抱着女兒雯雯默默離開了。

周昊宇回到家之後,又是那周而複始的一套流程,給孩子輔導功課,然後做晚飯,然後收拾廚房,在陪着孩子玩游戲,直到樂樂和宋寧娟都入睡了,才給周昊宇留下那麽一絲絲屬于自己的空間。

周昊宇洗澡的時候,覺得廚房的油煙味怎麽也洗不掉,恨不得用搓澡巾搓掉一層皮。

晚上下班後,向晚被張一得拉着去喝酒,直到被灌得醉醺醺,才被代駕司機送回家。

向晚一進門就感受到房間裏的冷氣流,周昊宇站在陽臺吹着風,手指上夾着一顆煙,很是蕭條的樣子。

“我和同事們去喝酒了,躲不掉。”向晚很抱歉沒有跟周昊宇報備,可是她酒量不行,眼前的周昊宇一直晃晃悠悠的,“你能不能別動了?”

周昊宇其實沒有抽煙,生怕有一絲煙味就被狗鼻子一般的宋寧娟抓到。

“你跟何以是什麽關系?”

周昊宇冰霜似的語氣,似乎奸情确鑿,要把向晚和何以浸豬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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