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洩密之人
向晚站在門口的一側,手裏高舉着椅子,一旦有歹人進門,就會面臨被爆頭的危機。
眼看着一個黑色的身影靠近,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打死你。”向晚手裏的凳子朝着黑影砸了過去,咣當一聲,就聽到一個女性的慘叫聲。
這聲音聽着略微耳熟,向晚發現是個女人,心中的擔憂少了很多,連忙把公司的燈全部打開,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周昊宇。
得虧向晚那一聲尖叫救了周昊宇一命,讓他躲過了椅子爆頭,可是他被吓得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
“怎麽是你?”向晚趕忙把周昊宇扶起來,關心道,“你有沒有傷到?”
周昊宇沒好氣的推開向晚:“你想謀殺親夫是嗎?大半夜的你裝什麽鬼,躲在公司不回家吓唬人玩?”
“我不想回家。”向晚小聲嘀咕道,“我把合約丢了。”
周昊宇坐在椅子上,大爺似的仰躺着:“丢了就丢了呗,你還打算一輩子不回家了,你就不想樂樂?”
“我想,”向晚停頓了一下,反問道,“你不生氣了?”
周昊宇下午的時候還破口大罵來着,這麽快就不生氣了。
“我當然生氣,可是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周昊宇在關鍵時刻還是很有魄力的,又開始指揮向晚,“你給我泡一碗面,我有點餓了。”
向晚從休息室找了碗面,泡好之後給周昊宇端過來,就看到周昊宇在電腦上操作着什麽。
“你要不要先吃東西?”向晚也不敢打擾周昊宇,可是既然周昊宇說餓了,總得先吃東西吧。
周昊宇忙着手頭上的事情,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嘴上回複道:“我吃晚飯了,你吃吧。”
“哦。”向晚答應道,吃了一口泡面才反應過來,其實周昊宇是為了讓她吃飯,才故意讓她去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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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宇調查了一下榮甄集團公布的底标價格和投标數據,宋大壯僅僅比蓮花銀行多了百分之一個點,很顯然就是知道底标價格或者說知道蓮花銀行的數據。但是,蓮花銀行又是聽誰說是因為洩密才導致的投标失敗呢?
“董事長讓你查到底是誰洩密的?”周昊宇轉過身問向晚。
向晚吸溜掉面條,認真的點頭:“嗯,如果查不到洩密者,就追究我的責任。”
“那肯定有人告訴董事長,是有人洩露了蓮花銀行的底标。”周昊宇認真分析道,就算洩密者有第三方渠道,甚至第四方渠道,但最終受益人是宋大壯。所以從宋大壯那調查,一定能找到洩密人是誰。
“吃飽了嗎?”周昊宇再次問道,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
向晚把泡面盒子收起來:“嗯,吃飽了,需要我做什麽事情嗎?”
“回家睡覺。”周昊宇率先走出辦公室,“等明天精力充沛,我們就要去找洩密者了,別磨蹭了,快走。”
向晚小跑着跟上周昊宇。
馮雙雙在樓道裏眼睜睜的看着周昊宇追上向晚,夫妻兩個并肩而行。
周昊宇沒有吃晚飯,一直沒有離開銀行辦公室,馮雙雙特意買了宵夜給周昊宇送來,卻被向晚提前一步。
周昊宇,你為什麽不愛我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
馮雙雙發瘋一般的把夜宵扔進垃圾箱裏,淚流滿面的蹲在角落裏哭泣。
周昊宇超常的醒過來的時間竟然比向晚要早,向晚習慣了女性的睡姿,側卧蜷縮在一旁,周昊宇側起胳膊肘,把頭壓在手掌上,側頭看着向晚。
即便向晚現在頂着一張自己的臉,周昊宇依舊能從習性和行為痕跡上看出向晚的影子。向晚睡覺很安靜,從來不會踢被子,也沒有起夜的習慣,一個姿勢甚至可以維持到天亮,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周昊宇總喜歡摟着向晚睡覺。
女性的軀體柔軟,而且身體散發一股天然的香氣,周昊宇作為雄性動物,有征服欲和占有欲,牢牢的把向晚抱在懷裏,會讓周昊宇做夢的時候都笑起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張床有了楚河漢界的,周昊宇睡覺再也不會碰向晚,甚至有時候碰到向晚,向晚都會向後瑟縮。兩個人像個陌生人同床一般,那種疏離感讓周昊宇一時間驚慌不已。
周昊宇伸過手把向晚抱在懷裏,向晚習慣性的要躲開另一個軀體帶來的氣息,掙脫之間睜開眼睛,就看到周昊宇頭頂在自己上方懸空。
周昊宇大腦一熱,精蟲上腦,低頭吻在了向晚的嘴唇上。向晚猛地坐起身,掀開了周昊宇,還給了周昊宇一個大耳光。
“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你自重。”
向晚氣呼呼的下床去洗手間,大概是太生氣了,連鞋子都忘記穿了,嘭的一聲把洗手間的門關上。
周昊宇被晾在床上,不尴不尬的,周昊宇捂着自己的臉抱怨道:“你打我幹什麽,你打得可是你自己的臉。”
向晚躲在衛生間,看着鏡子裏的臉色羞紅到發燙,翻來覆去的低罵:“色狼,不要臉,大混蛋。”
吃早飯的時候,向晚還是不肯搭理周昊宇,就連樂樂都看出來了,追問道:“爸爸,你為什麽不理媽媽呀?”
向晚瞅了周昊宇一眼,無可奈何的跟樂樂解釋:“沒有呀,爸爸沒有不理媽媽。”
“媽媽,爸爸沒有生你的氣。”樂樂奶聲奶氣的說道,“下次你親爸爸,要先告訴爸爸,不然突然親上去會吓到爸爸的。”
周昊宇忍笑點頭。
向晚奇怪的問道:“你跟兒子講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樂樂,不要聽你媽媽亂說。”
夫妻兩個一起送樂樂去幼兒園之後,周昊宇就帶着向晚光明正大的去了宋大壯的公司。
宋大壯看到周昊宇來了,還帶着一個女的,不由得開始幸災樂禍起來:“稀客呀,周經理,是不是被蓮花銀行辭退了,來投靠我們銀行嗎,我就是怕我們這座小廟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你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周昊宇直接開怼。
宋大壯沒想到周昊宇沒有開口,倒被周昊宇身邊的小女人給罵了。
“不知道這位女士是周經理的什麽人,畢竟周經理紅顏知己遍布天下,我老宋哪一個也得罪不起,可是我就擔心,以後周經理怕是養不起花花草草喽。”
宋大壯就是故意寒碜周昊宇,嘴上越說越離譜。
“你信不信我抽你丫的,我是周昊宇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再亂說話,我就告你诽謗,或者在你辦公室大罵三天三夜,順便給你招攬點兒生意。”
周昊宇知道宋大壯這種無賴,講道理沒有用,對付這種人就得以暴制暴。
“得,算我多嘴。周太太您息怒,周經理大駕光臨,到底為何而來?”
宋大壯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飲,很是快活的樣子。
“你是直接從蓮花銀行的內部人員拿到底标價格的,還是其他渠道得來的。”
向晚開門見山的問道,“不要跟我說你聽不懂,你們給出的價格只比蓮花銀行的多處一個百分點,沒有這麽蹊跷的吧。”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還有什麽意義嗎?”宋大壯譏諷道,“我已經拿到了榮甄集團的合約,在糾結這件事有什麽意思嗎?”
“我們做一個交換條件,你告訴我誰透露給你價格的,我告訴你,榮甄集團合約的漏洞。”
來之前周昊宇就跟向晚做好了布局,就是再給宋大壯下套。
果真宋大壯上套了:“你少拿話蒙我,榮甄集團的合約怎麽會有漏洞?”
“你仔細想一想,我為什麽會給榮甄集團這個價格,而且榮甄集團為什麽不給蓮花銀行擡價的第二次機會,榮甄集團這麽迫不及待的要簽署合約,你就沒有想過原因,還真是蠢得可以。”
向晚更加誇大其詞,最好騙過宋大壯才好。
宋大壯當場把合約找出來,翻看每一項條例:“你少危言聳聽,這份合約是經過法務部确認的。”
向晚再接再厲:“我建議你多關注銀行方面的法律法律,如今法律逐漸完善,很多銀行想要逃脫法律的空子,榮甄集團也是想利用這一點。你可以跟法務部的人咨詢一下,是不是在稅務部分有嚴苛規定,有一個最低稅點,你再看看合約裏,關于稅務的事項。”
宋大壯翻看條例,還真的有日期限定,氣得失了理智:“周昊宇,你今天是專門看我笑話來的是嗎,你們蓮花銀行故意裏應外合,故意報給我底标,讓我吃虧上當簽了榮甄集團的合約,你真是損。”
周昊宇從衣兜裏拿出錄音筆;“好了,錄下來了,宋大壯,你剛才親口承認了蓮花銀行有人故意洩露底标價格給你,這屬于行業內不正當競争,我可以把證據交給公安局。到時候,你跟榮甄集團的合約可能真的就作廢了。”
宋大壯忽然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周昊宇,你就讓你老婆這麽無法無天,把錄音筆留下。”
“我老婆就是被我寵得無法無天,宋經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把洩密者的名字告訴我,否則我就讓我太太把錄音筆交給警察同志,沒準公安局還會頒發給我太太一個好人好事獎章。”
向晚拉起周昊宇的手,夫妻兩個齊心合力的演了一出戲,圓滿落幕。
宋大壯當務之急是找了法務部的人重新審核合約條款,法務部的人告訴宋大壯,最低稅點的确有法律标準,但是起征點不同,稅點也不同。根本就是周昊宇故意誤導宋大壯。
宋大壯氣得把茶杯都摔了。
向晚回到車裏,手心都吓得出汗了,緊張的問道:“我沒有被看穿吧,說最後一句的話的時候,我差點就露餡了。我特別怕宋大壯真的上來搶錄音筆。”
周昊宇拍了拍向晚堅實的臂膀:“你別這麽膽小好不好,你現在可是擁有力大無比的男性軀殼,對付宋大壯那個小癟三,打三個都不成問題。”
向晚有點想笑,那天三個小混混,還是向晚和保安合力才趕走的。
周昊宇把向晚送到公司樓下,讓她安心等着宋大壯的消息,今天下班之前一定會知道誰才是洩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