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背後陰謀
第二天張一得先去酒店接了馮爸馮媽,然後又帶着他們去了馮雙雙租住的小單間,馮雙雙所在的公寓比較偏僻,就算是大白天裏,走廊裏也得需要燈光才能看清楚樓梯。
“伯父伯母,你們小心點,雙雙住在四樓。”張一得是故意帶着馮爸馮媽來雙雙的住處的,就是讓他們知道雙雙一個人在城市裏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舒适。
馮爸叨唠着:“怎麽住在這麽個破地方,還沒有咱家的平房好呢,這窄小的讓人呼吸都困難。”
馮媽腰部不舒服,才爬了兩層樓就有點氣喘籲籲了。
張一得也不說什麽,攙扶着馮媽爬到了四樓。
馮雙雙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詫異的看到爸媽:“你們怎麽來了,也不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下樓就好了,爬上來多辛苦。”
馮爸抱怨道:“你怎麽不搬道一個寬敞點的地方,在這裏要是上下樓摔跤怎麽辦,你這個房子怎麽沒窗戶?”
馮雙雙的房間是隔斷間,本來就沒有窗戶,房間比較潮濕陰暗,只要進屋子就得開燈,幸好雙雙一個人住,東西整理的比較幹淨整潔。
雙雙不好意思說自己沒錢住更好的房子。
張一得替馮雙雙開口:“伯父伯母,現在城市的房價一平方十萬以下的就得在五環外了,雙雙現在租的房子都是月薪的三分之一,因為距離公司近,房租就很高。雙雙一個女孩子在大城市打拼真的挺不容易的。”
馮媽以為女兒每個月給家裏寄錢,女兒在城裏生活的很優渥,沒想到還不如在鄉下住的舒服。
“傻丫頭,你怎麽什麽都不跟我們說,住在這種地方身體容易生病的,你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爸還怎麽活?”馮媽拉着雙雙的手,老淚縱橫。
雙雙喉嚨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她一直相信爸媽是愛她的。不把城裏的境遇告訴爸媽,她也是想着為家裏分擔一些困難,報喜不報憂。
張一得攬着馮雙雙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伯父伯母我今天先帶你們去看房子,房子是雙雙親自設計的,先給你們二老住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新房子,馮爸看着精致不菲的裝潢,頗為贊嘆:“這房子得花了不少錢吧?”
張一得倒也實誠,沒有吹牛:“這房子看着面積大,其實只有不到八十平,我本來是打算用這個做婚房的,這個房子也不是全款買下來的,我爸媽資助了我一點買房子的錢,我自己的工資湊了一部分,好容易湊夠了首付,不過你們放心,以後的房貸也都是我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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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爸看出來張一得的實誠,覺得小夥子對女兒還真是挺用心的,昨天承諾了在房産證上加他們老兩口的名字,今天就帶他們來看房子安頓。可是馮爸名義上還是不能占人家便宜:“你們兩個目前還沒有結婚,我們堂而皇之的住進來會惹人非議的,這樣吧,我們把賣房子的錢給你,算是我們給女兒的嫁妝。”
賣房子的錢才十來萬,還不夠首付的零頭呢,怎麽算都是馮家占了大便宜,張一得到沒有覺得受委屈,為了顧忌馮爸的臉面,就收下了這十萬塊錢。
“雙雙,你就跟伯父伯母安心住在這裏,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張一得順手把十萬塊又給了雙雙,“這個錢是伯父伯母給我們兩個的,以後我的錢都交給你管理,這就是我第一筆上交給老婆的錢。”
馮雙雙垂下眼眉,有些不好意思,什麽就喊老婆了。
“這是你的錢,我不要。”
“你不想嫁給我?”張一得擡起馮雙雙的下巴,眼神裏有着狡黠,有着質疑,更多的是自信。
“沒有,我,”馮雙雙還要解釋,就被張一得吻住了,把未說出口的話全都吞進了肚子裏,一吻結束,馮雙雙臉紅紅的嗔怪,“讨厭。”
張一得摸了摸馮雙雙的頭頂:“乖,把錢拿好,這筆錢是我們兩個人的,你怎麽處理都可以。”
張一得請了一天假,幫着馮雙雙搬家,把馮爸馮媽都安頓好,幹了一天的活,晚上吃過晚飯,就累的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馮雙雙沒有舍得讓張一得回自己家睡覺,就給張一得蓋了一床被子,讓他安穩的睡在了安置好的家裏。
馮爸馮媽已然把張一得當做自己的女婿了,一直說讓張一得找個機會,見一下對方的家長,張一得連連稱是。
崔勝利以為找來了馮雙雙的父母,就能給周昊宇制造麻煩,沒想到被張一得那個小子截胡了,自己還沒有去找他算賬,張一得倒先找上門來了。
“張經理,你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崔勝利拎起棍子就要往張一得身上招呼。
張一得都沒有躲閃,旁若無人的坐下來:“崔總,文明社會,打打殺殺的解決不了問題,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崔勝利被袁氏集團逐出門外,猶如過街老鼠,以前的酒肉朋友恨不得躲着走,連崔勝利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能主動找崔勝利的,張一得的确算第一個。
崔勝利把棍子抗在肩上,威脅到:“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三五,我就把你打個殘廢,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工作了,倒不如給自己找個好去處。”
“崔總,別那麽想不開。”張一得神秘的說道,“我這裏有一個好去處,可以推薦給你,而且我還可以幫你一個忙。”
“幫我的忙,你有那麽好心?”崔勝利肯定是不信的,送上門的工作,還贈送附加優惠,有那麽容易掉餡餅的好事?
“你不是一直想要整治周昊宇嗎?”張一得一針見血,“周昊宇是我們兩個共同的敵人。”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一得聯手崔勝利,要打敗周昊宇,還不輕而易舉,沒準還能一舉兩得。
“是周昊宇把你從看守所撈出來的。”崔勝利一副指責張一得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的模範代表。
張一得諷刺道:“袁盛義還是你的伯樂呢,你不照樣不怕死的拿回扣。”
得,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麽好人,就誰也別說誰。
崔勝利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放在以前,崔勝利根本不會搭理張一得這種小人:“你說說你的打算?”
張一得設計了很久了,從他離開看守所的那一天他就開始布局了:“本市你是待不下去了,在鄰市廣藥藥業有一個銷售總監的空缺,你可以去那應聘,他們不會在乎你在房地産業內的失誤,蓮花銀行跟廣藥藥業一直有合作,年底會重新續約,到時候你知道怎麽做手腳,讓這份合約出岔子,我會讓周昊宇承擔全部責任,徹底讓周昊宇在蓮花銀行待不下去,在這個圈子內都留不得。”
“你為什麽這麽恨周昊宇?”崔勝利倒是有點好奇。
張一得苦笑一聲:“因為嫉妒吧,他能得到的,我都想要得到。”
張一得和周昊宇是同時進入蓮花銀行的,兩個人都是從最基層做起,只是分工不同。周昊宇最開始做銷售業務的時候,也常常吃閉門羹,很多時候都是張一得幫助周昊宇解決了困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周昊宇接的單子越來越大,職位越升越高,短短六年,周昊宇的年薪是張一得的兩倍多。
憑什麽張一得就能得到實習生校花馮雙雙的崇拜,憑什麽所有的合同客戶都是周昊宇掌握在手裏,憑什麽他們産品經理就不能出外勤,張一得就要取而代之,他要證明自己比周昊宇強。
張一得在公司見到周昊宇,恢複了以往的客氣狀态,甚至還帶了幾分尊敬。
“周經理好。”
向晚一進辦公室,就被張一得喊了一聲,其他幾個同事也愣了一下,紛紛跟向晚打招呼。
向晚尴尬了一下:“大家随意一些,不必這麽客氣,今天的會議內容主要有兩點,一方面是……”
向晚的這次會議內容和提要,都是周昊宇做完的,然後再教給向晚如何處理。向晚對裏面的一些稅法和數據,怎麽也理解不了,最終周昊宇想了一個辦法,會議結束後就問有哪些同事不清楚,不明白的就去問張一得。
向晚覺得周昊宇使壞,是在給張一得添麻煩,周昊宇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腦子得學十年經濟學才能一知半解,張一得可比你聰明多了。
向晚發現自從周昊宇懷孕之後,周昊宇對工作也沒有那麽上心了,以前還說非要再升一級職位,現在可好,只要公司不出什麽亂子,周昊宇完全就是混日子的狀态。
會議結束之後,向晚單獨叫了張一得:“張經理,請留步。”
張一得沒有表現的不耐煩,反而很尊敬:“周經理,有什麽事兒您盡管吩咐。”
“張經理,你沒事吧?”向晚覺得張一得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有點過于誇張,“你怎麽突然變得對我這麽,這麽客氣?”
一開始張一得包藏禍心,後來周昊宇降級之後,張一得就露出真面目,現在又反轉,張一得是遺傳了變臉的技術嗎?
“既然你問了,我就坦誠相告。之前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總是想在工作中跟你一争高下,甚至看到你降職,有些幸災樂禍。可是你不計前嫌救了雙雙,又救了我,我要是還那麽對你,真是豬狗不如,我以後就踏踏實實的做你的助手,再也不會動其他的心思了。”張一得一下子把自己的內心想法托盤而出,到讓向晚有幾分感動。
向晚替張一得着想:“你不會一輩子做我的助手的,上次副總跟我聊了一下,你之前有申請過做客戶經理,副總說年終考核之後,會考慮給你調職,沒準年後我們就是競争者的關系了。”
“你會把機會讓給我嗎?”張一得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向晚被張一得這語氣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張一得迅速的收斂了兇相,笑着說道:“看,吓到你了,我就是想問問,萬一我們成了競争對手,你會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張經理,生活中我們是朋友,工作上我們就各憑本事一較高下。不存在誰讓誰。”向晚回答的坦誠。
周昊宇點點頭,表示認可周昊宇的想法。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張一得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淩厲的詛咒,周昊宇你在蓮花銀行待不了多久了,自求多福吧。
向晚回家之後跟周昊宇說了張一得的變化,還誇贊道:“張經理真的改變了很多,以前我跟他合作,他總是這個有問題,那個有困難,現在他什麽都搶着來處理,對工作可上心了,他是真的感激我們救了他。”
“防人之心不可無。”周昊宇用自己在職場多年的經驗來教育向晚這個職場小菜鳥,“人心隔肚皮,不要被表面假象所蒙騙。”
“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一得怎麽就不能變好了?”向晚是相信張一得能夠過而改之,善莫大焉的。
“不跟傻子論長短。”周昊宇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肚皮,“寶寶,你可得繼承我的智慧,不能腦子進水。”
向晚要不是看在周昊宇是個孕婦,向晚非要揍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