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外流産

張一得的計劃再也瞞不住了,馮雙雙苦口婆心的想讓張一得收手:“你從蓮花銀行辭職,我們結婚之後就離開這個城市好不好?”

“為什麽要走,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城市嗎,你爸媽也來了,将來我們結婚,工作,在這個城市裏就可以紮根了。”張一得不贊同這個想法。

馮雙雙無力的看着張一得的眼睛:“我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張一得你不要跟周昊宇鬥了好不好,你贏了他又能怎麽樣呢,你讓周昊宇身敗名裂,你證明了你自己的實力,眼睜睜看着周昊宇妻離子散,你難道不會于心不安嗎,周昊宇有兩個孩子,将來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看着父親卑微無助嗎?”

張一得聽到孩子,多少有些被打動了,他最開始的初衷并不是為了要打敗周昊宇,是想要打敗周昊宇之後奪得馮雙雙的芳心。現在通過捷徑,他提早就擁有了馮雙雙,可是張一得總覺得不真實。周昊宇在他心裏就像是一個障礙,很有可能某一天就奪走他的一切,這個心理陰影形成之後,張一得就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好,我答應你。”張一得把馮雙雙抱在自己懷裏,“只要你答應永遠不離開我,我都聽你的,我們去領證,然後生寶寶。”

馮雙雙以為孩子真的可以讓張一得軟化,幸福的貼在張一得的懷裏。

一旦存了要孩子的心思,就會對身體的反應更加敏感,馮雙雙的例假遲了一周還沒有來,想着去醫院檢查一下,确認之後,如果真的懷孕了,再給張一得一個驚喜。

張一得跟馮雙雙領了證,心裏的确安逸了許多,成天盼着能有個孩子。

時光轉瞬即逝,氣溫也降低了許多,路上的行人紛紛從長裙短衫換成了長褲長袖,怕冷的人還穿上了大衣,南方的氣候偏于陰冷,可是也不至于到下雪的地步。

向晚那天聽到了馮雙雙和張一得的争吵,事後也沒有去對峙,跟周昊宇商量之後,周昊宇勸她,讓她直接放棄跟廣藥藥業的續約。

可是這本來就是周昊宇應得的業績,向晚不想讓周昊宇的工作業績有污點。

“我不想放棄,你現在很好的完成了家庭主婦的角色,我也要完成職業達人的角色,我不能給你丢臉。”

向晚信誓旦旦的說道。

“行吧,那下周一我讓媽陪着我去體檢。”周昊宇快八個月了,再有一個多月就将近預産期了。

向晚還調侃周昊宇要體會一次生産的疼痛,才算真正的了解女性的全部。

周昊宇雖然嫌棄女性天生的身體武力值比較低,可是他男人的意志力可以比女性要強硬的,聲稱絕對不會在産房裏嚎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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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爸媽陪着周昊宇,向晚安心的提前一天出差了,和張一得一起。

張一得明面上是答應了馮雙雙,不再針對周昊宇,還當着馮雙雙的面給崔勝利打電話,不要再做假合同。

可是,馮雙雙不在張一得身邊的時候,張一得又重新跟崔勝利設計了布局。崔勝利作為甲方負責人,打算欺騙周昊宇簽署一份違規合約,并且把過錯方全部推倒周昊宇身上,張一得的設計可謂天衣無縫,只等着周昊宇上鈎。

“合同我需要發給法務部确認之後才能簽字。”向晚在來之前惡補了很多合約條例,雖然親自過目了合約,并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一得站在蓮花銀行的一方,語氣也比較強硬:“崔總,這是蓮花銀行的流程,希望你能諒解。”

崔勝利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周昊宇負責,你願意發給法務部就發,不過我好心告知,這是有保密協議的,如果有洩露,你們蓮花銀行負全責。”

“我知道,”向晚還是堅持要把合同穿給法務部,“無異議之後,明天我就會來準時簽約。”

回酒店的路上,張一得毫不避諱的跟周昊宇談起上次跟馮雙雙争吵的事情。

“周昊宇,我這麽叫你,你會不會不習慣?”張一得問道,唇角有輕輕的笑意,毫無攻擊意味。

向晚搖搖頭:“不會,你一直都跟我叫周經理,我才會覺得有上下屬的疏離感。”

“那天我跟雙雙吵架的事情,你聽到了吧?”張一得說的坦誠,“那天我因為領證的事情跟雙雙吵架,故意當着她的面說要讓你身敗名裂才能安心,後來雙雙答應給我生一個孩子,我才決定不再針對你了。”

向晚分析道:“你覺得你跟馮雙雙之間的感情障礙是我,所以你們發生争吵是因我而起,我先說一聲抱歉。張一得,我實話實說,在職場上你的确有你出色的地方,你有你的強項是我不能及的。但是作為男人,你不夠自信,馮雙雙喜歡上你,不是移情別戀,是因為你值得。你對你自己的自我否定,只能說,你的敵人其實是你自己。”

張一得認真的自我反省,像是滲透了過去的錯誤:“可能你說得對,我考慮年後跟雙雙一起離開這個城市,不過那個崔勝利,我還是勸你小心一些。”

“嗯,我會的。”

向晚把電子版本的合同做了備份,發到了法務部同事的郵箱裏面,想着法務部第二天上班,就加急看這份合同,不會耽誤第二天的簽約時間的。

周昊宇和宋寧娟産檢之後,肚子裏的寶寶一切安好。

宋寧娟湊在何以身邊追問道:“何醫生,我給孩子買的粉色的小棉襖,等孩子一出生,是不是剛好能用上?”

何以笑着回絕道:“宋阿姨,您別套我的話了,醫院規定不能告訴家屬性別。”

“你這個醫生,真的是撬不開的鐵豌豆。”

宋寧娟不滿的說道。

周昊宇笑了笑:“媽,你不要追問了,倒時候粉色的小棉衣用不上,就送給何醫生,他家或許用得上。”

何醫生最近跟幼兒園的小秋老師走的比較近,周昊宇聽樂樂說起過兩次,聽說聖誕節的時候,還送人家鮮花了。

何以婉拒道:“你留着吧,我家的閨女大了,穿不了那麽小的。”

周昊宇叫上宋寧娟一起離開檢查室,嘴角彎彎,看來肚子裏真的是個小公主呀,剛好湊成一個好字,年底向晚依靠業績也要升職了,真是雙喜臨門。

馮雙雙也做了檢查,不是懷孕,而是子宮肌瘤的影響,導致月經不調。馮媽聽醫生說肚子裏有肌瘤,氣得罵醫生胡說八道:“你放屁,我閨女好好的,怎麽可能得癌症。”

醫生不跟馮媽計較,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馮雙雙跟馮媽解釋,子宮肌瘤不是癌症,但是會影響生育能力,懷孕的可能性會降低很多。

“那怎麽成,你跟小張結了婚,不生孩子哪成,不是有什麽試管嬰兒嗎,我回頭跟小張說說。”馮媽一聽不能生孩子,更加上火了。

“媽,我自己跟他說。”馮雙雙情緒十分低落,醫生讓她預約做手術的時間,不然子宮肌瘤破裂也很危險的。

馮雙雙去繳費的時候,馮媽就一個人在門口等着,剛好看到宋寧娟扶着兒媳婦坐過來,沒好氣的說道:“哼,做了虧心事,生了孩子也沒屁眼。”

宋寧娟聽到這話,火氣蹭的就冒上來了:“你這個人嘴巴這麽惡毒,你們家生孩子才沒屁眼呢,小心斷子絕孫。”

本來馮雙雙就懷孕難,被宋寧娟這麽一說,馮媽就動起手來:“你再說一句試試,我跟你拼了。”

宋寧娟也不甘示弱,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撕扯起來,宋寧娟被馮媽扣了眼睛,凄慘的大喊了一聲。

周昊宇看自己親媽落了下風,招呼着別人攔架的同時,自己趕忙上去拉開兩個人,宋寧娟一手拽着馮媽的頭發不松手,周昊宇喊着:“松手,媽,別打了。”

馮媽一腳踹在宋寧娟的肚子上,宋寧娟倒在地上,剛好壓在周昊宇身上,還有馮媽的身體重量,這麽猛烈的一撞擊,周昊宇覺得肚子裏好像抽筋了一下,就覺得有濡熱的東西從雙腿間流了出去。

不是很痛,可是周昊宇能夠感受到肚子裏激烈的掙紮,然後慢慢平靜,然後陷入了昏迷。

馮雙雙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宋寧娟跪在向晚身邊,大聲哭喊着叫救命,醫生七手八腳的把向晚擡起來送到病房裏。

馮媽也吓傻了,拉着女兒的手,哆嗦的說道:“我沒有打孕婦,是她,是她婆婆壓倒了她,沒我的事兒。”

“媽,你……”馮雙雙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馮雙雙第一時間給周昊宇打電話:“周昊宇,你老婆住院了,你趕快來醫院。”

“什麽?”向晚手裏的毛巾掉在地板上。

張一得也得知了周昊宇的老婆進了急診,大半夜的沖出來給周昊宇送行:“你不要着急,打車注意安全,你老婆在醫院裏,還等着你做主心骨,你千萬不能出事,合同這邊我看着。”

向晚想起合約書還在手提包裏,有些愧疚:“對不起,這次合同可能簽不成了,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周昊宇,你要是願意相信我,你可以先在合同上簽字,如果法務部回絕了這份合同,我就撕掉它;如果合約通過,一切皆大歡喜,這樣公司也不會有損失。”張一得只穿着睡袍就跑出來了,向晚實在沒有理由懷疑張一得的好心,畢竟張一得也是蓮花銀行的成員,而且這單生意談成了,對張一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向晚在上車之前,匆忙簽下了周昊宇的名字。

張一得拿着合約書,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大概老天爺都在幫他,要不然,怎麽這麽巧,周太太就進急診了。

宋寧娟在急診門口,哆嗦着簽了手術通知書,腳軟的癱坐在手術室門口,直到周家寶匆匆的趕來醫院,宋寧娟整個人都傻掉了。

周家寶嘴上抱怨着,可是也心疼老伴:“你說說你,都說讓你不要激動,你說向晚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兒子回來還認你這個媽?”

宋寧娟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哭的鼻子都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向晚在趕車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眼前是醫生哀默緊張的神情,只有霎那間,就又回到了車上,向晚以為自己在做夢。

第二日黎明時分終于趕到了醫院,向晚裹着一身寒氣,青胡茬也冒出來了,顯得整個人很滄桑。

“爸媽,向晚怎麽樣了?”

宋寧娟哭的說不出話來,周家寶滿臉悲哀:“昊宇,你要勸勸向晚,孩子沒保住。向晚已經醒了,誰也不想見。”

向晚看着雪白的病房門,忽然不敢去敲門,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周昊宇,去譴責,去安慰,去愧疚,她不知道要做什麽,手足無措。

“昊宇,媽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向晚。”宋寧娟雙腿一曲就要給向晚跪下。

向晚立即拉住宋寧娟:“媽,你起來,別哭了,事情過去了,我們就要往前看,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宋寧娟靠在向晚的懷裏,嚎啕大哭,她真的怕兒子不再認她這個媽了。

周家寶勸宋寧娟不要哭了,向晚一個人還無依無靠的在病房裏,不吃也不喝。

向晚說讓爸媽先回家照顧好樂樂,然後做一些營養的雞湯給向晚送來,他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向晚就行。

周家寶這才跟宋寧娟回了家,畢竟兒子回來了,才是主心骨。

周昊宇一個人默默的躺在病床上,其實做手術的時候,他也有一瞬間的清醒,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坐在車上急忙的往回趕。只是一瞬間,也就是那一剎那,他差點死了吧。

孩子從身體裏流掉的時候,周昊宇真的想過一命抵一命,讓孩子活下來,再有一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八個月就是引産,孩子被弄碎了從子宮裏掏出來,甚至都不能留個全屍,孕婦的引産跟足月分娩沒什麽區別,甚至更加痛苦。

他知道是一個女孩,在昨天做産檢的時候還很健康,心跳很活躍,就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她就死了,死了,活生生的心髒不再跳動了。從此身上兩個心跳,消失了一個。周昊宇有想死的沖動。

向晚推門進來,就看到周昊宇視死如歸的面容,忽然間開口不知道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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