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發生的事情說。

季平川不怎麽高興,總覺得自從來費城他的工作就等于是被架空了,“下次帶上我。”

蘇挽就笑,“他們兩個是同學,你跟着湊什麽熱鬧?”

季平川被她說得臉紅,但原意卻沒蘇挽說得那麽複雜,他只是不放心,把蘇莫交給誰都不踏實,把過關的也不行。除了他。

蘇莫有意把話題拉回來,“姐,你別欺負季管家,上次你說的那個人……”她頓一頓,心跳逼得她聲音都打顫,“進展怎麽樣?”

蘇挽低了低視線,笑笑,“挺好的。”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一拳打在她胸口上,疼得她透不過氣。片刻,蘇莫才勉強“哦”一聲。

“這桃子真甜,”她找借口跑向廚房,“還有麽,季管家。”

……

蘇莫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滋味,感覺自己就像一只鴕鳥,一有事就縮起來。

她受不了自己這樣,隔天中午,她跟誰也沒打招呼,一個人跑出學校。

出租車開過去的一路,蘇莫就一直抿着嘴,街景仍然明亮,可她卻再也沒有欣賞的心境了。

她是去找沈殿。

如果能見到,她就當面鑼對面鼓地問清楚,他是不是喜歡她姐。

和上次一樣,蘇莫敲了兩下,裏面沒人應,她就翻出鑰匙開門進去。

沈殿不在,客廳裏很暗,她在牆上摸到開關,按亮,白熾燈的光立刻撲亮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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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打量,客廳裏沒什麽變化,連桌椅的位置似乎都不曾動過,除了她昨天送過來裝蛋糕的紙袋已經打開了,散在桌子上。

她走近去看,發現裏面的蛋糕被吃掉了,吃得一點兒不剩。

蘇莫咬了咬唇,如果她跟他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現在他随便拎一件出來告訴蘇挽,會有多尴尬?

她沒辦法,只好守株待兔。

枯坐了快有一個鐘頭,門上終于傳來響動,蘇莫的手不自覺地搭在桌子邊沿,心一瞬就提到了嗓子眼。

門應聲而開,沈殿距離她只有幾步之外,看到她,他明顯沒什麽好臉色,“蘇莫,你沒完了嗎?”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開口叫她的名字,但顯然後面跟的都不是什麽好話。

“就幾句話,我說完就走。”蘇莫站起來,但她沒擡頭,手指摳着桌面,和之前幾次面對他的狀态相比,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沈殿沒精力注意這些,他似乎很累,眼下一小圈烏青,“那就快說。”他催促道。

蘇莫深吸口氣,“你認識蘇挽,也知道我是她妹妹,是嗎?”

沈殿挑眉,意思是讓她繼續說。

他都知道……蘇莫腦海裏閃過這樣的認知,心裏那點殘存的僥幸也都頃刻間散幹淨了,留下一塊缺口,悲傷不停地從缺口噴湧而出。

她抿了抿嘴,聲音像是擠出來,“你和我姐好了?”

他淡着視線從她臉上一掃而過,拿起桌子上的空水杯,走進廚房在水龍頭底下接水,“算是吧!”半晌,他終于順應一句。

這就算是親口承認了……可她心裏一點兒也不好過,那口氣應該松出來,但試了幾次,都沉甸甸地堵在腔子裏,憋得她難受。

霧氣也不争氣地漫上眼眶,她快看不清楚他的臉,卻又不敢眨,生怕眼淚掉出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你……是認真的?”

喉嚨裏壓着哽咽,她終于逼自己問出口。

但她覺得自己這會兒很慫。

沈殿從廚房裏出來,喝光了一大杯水,他不可能察覺不到,視線卻始終垂着,叫人辨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不想回答。”

她一瞬想到最壞的可能,白着臉,手都跟着抖,“你從來就沒動心?”

沈殿沉默。

該死的沉默!她多一秒都受不住!

“說話!你說話啊!”

沈殿擡頭,目光沉沉淡淡地與她對視,這從他打開門那一刻開始,這算是第一次。“你想從我這兒聽到什麽?”

蘇莫沒很快回答,有一會兒,她繼續剛才的問題:“你對我姐,到底有沒有動過心?”

“沒有。”他倒肯誠實一次。

蘇莫吸了吸臉,“以後會嗎?”

沈殿想幹脆說“不會”,結果卻變成“不好說”。

“我姐是好女人,你別害她。”

沈殿皺了眉,嗤笑一聲,“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

“怎麽?”

蘇莫默了會兒,意識到,“我姐跟我不一樣,我還沒經歷過,不知道傷心是什麽滋味,她好不容易才從上一段感情的陰影裏走出來,我不想看她再跌倒……以前那些話,你都忘了……我不會再往前一步了,不會再纏着你,不會再跟你有一點兒牽扯……我們或許連最基本的朋友都不算……你将來跟我姐要好好的。”

說到最後,她的眼神滑出悲戚,那神色像是在告別。

沈殿看得太清楚,他往卧室走,途經她時,擺擺手,“我懂了,零關系。”

……

蘇莫記不清她是怎樣走出那間屋子的,腳底像是踩着兩團棉花,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勉強撐到小區門口,她靠着小區圍欄站着,仰着頭,明晃晃的日光撲得她睜不開眼,頭也暈。

她知道自己再多一步都走不動了,能找的人她第一個想到了肖輝,打電話給他,他在那頭卻遲疑了,“對不起,蘇莫……我現在抽不開身。”

“哦,沒事。”她有氣無力地應出一句,誰還沒個私人的事兒呢!

她靠着圍欄,站都站不住了,身子滑到地上。

她沒辦法,心裏也害怕,胃裏也翻江倒海地難受。可吐不出來,她中午根本沒吃飯。

捱到最後她也不敢硬撐,只能給季平川打電話。

他很快趕過來。

她蹲在那兒,低着頭,伸手摳着圍欄,胳膊打着顫,額頭上滑的全是虛汗。

季平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從來沒見她難受成這樣,抱她起來,那一刻,他感覺跟有人戳他心似的,疼得他話都說不出來。

49.你不打算和我再進一步嗎

時間仿佛滞住,他喊她:“小莫……”

她擡頭,他掏出手帕就跟她擦汗,以前她總笑他沒事就愛在兜裏揣條手帕這種事,現在她沒力氣,連看人都是下意識地。

“小莫。”季平川又喊一聲。

“沈殿是姐姐的人,我以前真荒唐……”她在嗓子裏咕哝着,眼神空蕩,像被掏了心。

季平川看着就不是滋味,“沒事,都過去了。”他就只能想起這一句。

他送她去醫院,一路上,他闖了不下十個紅燈。醫生檢查,結果,她中暑了。

蘇莫住了兩天院。

蘇挽來探望,蘇莫和季平川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那件事,就好像她沒難過,也沒哭過。

肖輝也來了,看蘇莫一個下午就被折騰去一圈,他在床邊不安地搓着手,“對不起啊,蘇莫,我那會兒實在抽不開身。”

“嗯。”蘇莫不是不原諒,是實在想不起還能說什麽。

肖輝更加在意,“那時候……是沈璃出事了。”他把自己逼出了實話,随即,還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蘇莫沒察覺,她現在整個人都還木木的,半晌才想起問一句:“怎麽了?”

“她從窗臺上摔下來,腰正好磕到桌子,動不了,就給我打電話了。”

蘇莫提起點兒精神,“怎麽會摔下來,去看了麽?”她指的是看醫生。

肖輝的臉似乎更紅了,“去學校醫務室裏看了,說沒大礙,躺兩天就好了。”

他故意沒答前面那句,這事之前他對沈璃沒什麽好印象,剛開學她就當着大夥拆過他臺,他不記仇,但不代表他可以無條件用“耿直”就把沈璃給概括了,可今天當他看到她那麽無助地蜷在地上動彈不得,原來就沒多大仇恨的心腸登時就軟了。

她說蘇莫嫌宿舍的窗簾太土氣,她就想換個好看點的讓她高興一下,結果踩空了。她讓他別告訴蘇莫。

肖輝從那會兒忽然就心疼起那個耿直的女孩了。

……

已經是第四次了,那女人對他的興趣看來還不止一點兒。

沈殿咬着煙,淡青色的煙霧漫住他的眸子。

他不想去,這還是做這份工作以來,他第一次不想面對。

但他好像沒矯情的時間,也沒資格。

又吸了一口,沈殿把煙使勁按在煙缸裏,提着一瓶酒出門。

他今天開徐大雯的路虎過去。晚七點的風降了熱度,他沒開空調,風從窗口湧進來,梳理着他的頭發。

前面的有點兒長了,應該剪頭了。他想。

前面就是悅己酒店,那女人把見面地點約在那兒,她自己經營的産業。

她好像并不避諱把他拉入她的生活裏。

沈殿把路虎停進酒店對面生活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徐大雯老公是個醋壇子,一旦酸勁發作就不好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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