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婚假期間,雖然不甚滿意,但是這間屋子被整頓了近八分完成,結果還算差強人意,勉強能接受了。

“今天我會晚點下班。”結束早餐後,郝賀優将碗筷收拾好,來到廚房的流理臺邊,交給正在努力洗碗的男人,想了想,還是将今天的工作行程和他說一聲。

嚴世剛頓了下手上的工作,“晚點下班?”

“嗯,放了四天假,肯定有一堆工作正等着我處理。”她站在他身旁,一面看他洗碗,一面陪着他聊天。

這種習慣,好像是從和他結婚後就養成的。

“怎麽個晚法?”他繼續手上的工作,不經意的問。

“嗯……大概也要……”她輕蹙眉頭,仔細的思考,“八點之後……你知道的。”他曾經是她的特助,曾經陪着她一塊熬夜加班,也曾經參與無數開不完的會議。

他暫停洗碗的動作,轉頭看她,露出微微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确實忘了,她很肯定。

“嗯,不過不一定,也許會更晚,我剛才說了,幾天沒工作,很多事等着我處理,還有一些會議要開,保守估計應該要到九點。”

“保守估計?也就是說,會再更晚?”他看向手上的碗,仔細緩慢的将它清洗。

她轉過身子,靠着流理臺,“是啊!你就不知道,自從你離開後,公司的業務量增加不少,以往有時加班到八點,現在九點、十點能離開辦公室就該偷笑了。”畢竟郝賀家擁有龐大的事業,她身為繼承人,當然得多擔待些。

更何況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忙,除了還在念大學的小妹以外,她們三姊妹的工作量都很大,真要忙起來,可說是沒日沒夜,昏天暗地。

“你的工作……其實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真的充滿疑問。“為什麽……你要這麽拚命?雖然名義上是個小主管,卻得負起總公司營利績效的責任?”

不只他的眼神怪異,現在連她的表情都變得很怪。

發現她的改變,他面無表情的又說:“如果你介意我的問題,可以選擇不用回答,我不是想從你的口中打探任何關于郝賀企業的消息。”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沒有想從我這裏探聽些什麽。”

他頓了下動作,轉頭,以毫無情緒的臉孔面對她。“那你在懷疑我什麽?”

她認真的盯着他,“我是好奇……你為什麽知道我名義上是小主管,事實上卻得負責總公司的營利績效?”

不是她看錯,而是在把問題說完後,她看到男人的眼眸睜大,似乎有那麽一絲絲的錯愕和反應不及。

“我?有嗎?”他平靜的開口,然後緩緩的轉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她愈顯質疑的看着他。

怎麽……她有一種……他在心虛的感覺?

其實這個男人也不是真的這麽無情緒的嘛!只是他的改變與心境上的不同轉變得十分細微,所以一般人,連同她,才會以為這個男人板着一張死臉。

再加上他總是酷酷的,給人一種很嚴肅、很難相處的感覺,所以一般人會與他保持着莫名的距離,對他有錯誤的認知。

突然,她覺得有趣又好奇,他到底有哪些奇特又細微不易讓人察覺的神态?現在他的不同,可是先前她在公司與他相處時不曾見過的另一面。

“沒有嗎?剛才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已經洩漏你知道不少的秘密……說!為什麽你會知道?”她的目光銳利,壓迫的朝他逼近,帶着強硬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她釋放的壓力。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自在,顯然她投射出的高壓确實有些影響他,勉強開口,“我的工作讓我能看到郝賀企業內部的所有信息。”

她一臉疑惑,“我聽不懂,你說你的工作?是指網際世代?”他的工作與郝賀家毫無關聯,怎麽會說能看到公司內部的信息?

他又恢複淡漠的神色。“郝賀相關企業的網絡設計,包括員工使用的程序系統、主機連接服務器,都是由我設計的。”

她錯愕的瞪大眼。“公司的網絡?你設計的?所有程序?包括主機也是?”

他點點頭,閃避她的注視。

“包括……高階幹部的計算機程序?”

他又點頭。

“包括姊妹們的?還有……我的?”她指向放在一旁桌面上的公文包,裏頭有一本随身記事計算機。“相關程序,郝賀家未來的行動計劃、方案方針的運作程序……你該不會也知道吧?”

畢竟他開發的只是程序設計與程序運用系統,公司未來的計劃、企劃方案檔案,這些屬于最高機密的文件,他應該不會清楚……才是吧?

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擡起眼,對上她時,眼中充滿認真。“我說了,主機服務器是我設計的,相對的,為了保障客戶權益,關于主機部分,我這裏也有留下一臺與郝賀企業信息相連的終端機,這是為了防止你們公司的運作系統出問題導致毀壞失去記憶才留下的。”

“那麽……也就是說……”她的表情很凝重,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唇瓣微顫。

他的表情也變得格外沉重,點點頭。“是的,所有關于郝賀企業的文件資料,包含你所說的未來公司營運計劃方針,所有數據……我也有。”

“老天爺!”她忍不住驚呼。

也就是說……最了解公司內部情況的不是郝賀家的成員,而是……他?

“不過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雖然我擁有所有的數據數據,但是不代表我會利用它們做非法交易。”他大聲聲明,語氣有些急躁。

“為什麽?”她輕聲喃喃。

“為什麽?我說了,這是身為制造開發者的堅持,郝賀企業的規模太大,如果因為主要服務器出事而導致企業無法正常營運,這不只是對郝賀家重創,連帶的這座城市都會受到不小的傷害,還有員工的生活問題也會間接影響……為了防止黑客入侵竄改數據是一大因素,另一個較重要的原因也是……”

“不!”

雖然他的态度沒有太大的轉變,但說話的速度變得很快、很急,她想像得到他其實在緊張……緊張……她誤會他?懷疑他?不信任……他?

突然,她有一種肯定的想法。

他很擔心她……讨厭他?

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他怎麽可能會擔心她對他的看法呢?

搖搖頭,她苦笑的說:“我的為什麽不是在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而是為什麽要對我說實話,講得這麽明白?你難道不怕我懷疑你?”

他看着她,語重心長的說:“曾經遇過的某些人、發生過的某些事,如果在第三人的情況下才被告知,無論是否正确,只要一遭受到懷疑,那麽就永遠無法得到諒解,即便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蹙起眉頭,總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希望哪一天你發現,害得我們之間多了誤會,所以才想解釋清楚。”

他的話仍然令她質疑,可是他的目光坦蕩無畏,莫名的,她就是覺得他是可以信任的。

“好吧!那麽我還有另一個問題。”她正色,再次認真的盯着他。“既然你說不曾看過數據,怎麽會知道我暗地裏負責哪些工作?”她接下總公司營利部分的工作,可是在他離職後才開始的,他……為什麽會清楚?

郝賀企業中,三妹以海外線為主,而她以內線為主,大姊必須包攬海內外的所有分配與進行運作,關于這一點,一直以來是秘密,除了各部門最高階幹部外,對外一直是個秘密。

就好像是她在郝賀企業工作這麽多年,外部人士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是同樣的道理,所以對社會大衆而言,她們姊妹的存在才會顯得神秘,不曾被公開。

那一張死板的臉孔微微抽了抽,他似乎覺得懊惱。

他愈是表現出這種可疑的态度,她就愈是覺得好奇,而且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第一次,他面對她時表現出很明顯的不自在。

他虛睨她一眼,輕咳了一聲,動作不自然的伸出手,看了眼手表。“快八點了,你……上班時間快到了吧?”

“你說是不說?”很可疑,真的很可疑,他那模樣擺明了作賊心虛。

“也許你可以考慮早點下班的問題,你知道的,很多事可以更改,就算今天忙完,明天還是有很多要忙,我覺得你不妨可以試試用最短的時間進行……”

“嚴、世、剛!”短短三個字卻隐含着強烈的威脅意味。

他的身子僵了僵,緩緩的擡起頭,以一種微妙又複雜的目光看着她。

“相信我,你再不告訴我答案,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她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了,态度變得十分強硬。

不知為何,神色不自在的男人露出一抹笑。

淡淡的弧度出現在他的唇瓣上,雖然幾不可察,但她發現了。

正疑惑着想再出聲,下一秒,她卻看到他朝自己走來。

“怎麽?你做什麽?”

她朝一旁移動身子,卻發現速度比不上他快。

他伸出手,将她拉向自己。

撞進他硬實胸懷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憋住氣息。

擡起頭,瞪向他,她想責備他的莫名其妙,卻在下一瞬間看到他睜着認真有神的眸子凝望她。

“再說一次。”

“說……說什麽?”她忍不住結巴,不正常的感到緊張。

“我的名字,你剛才叫我的名字。”剛硬的臉龐變得柔和不已。

他轉變的幅度很小,而且讓他的模樣嚴肅得吓人……但意外的,她卻覺得……不錯看。

她清了清喉嚨,伸手想推抵他。

無奈他的胸膛太硬實,身子太強壯,她根本推不開他。

“我……只是叫你的名字而已,有什麽好驚訝的?”她紅了臉,有自知之明,以往在公司裏,她只喚他嚴特助,結婚至今,她還不曾喚過他的名字。

“當然驚訝,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輕哼一聲,那感覺像是在笑,但沒有笑容。

咬着唇瓣,一臉別扭,她感覺不自在。“第一次又如何?不過……不過就是個人名而已。”

突然想到什麽,他斂下眼,伸出手,擡起她的臉龐。

“做……做什麽啦?”她的臉蛋有些發燙,無處可躲,只能正面迎視他。

“如果我記得沒錯……”他的表情有些神秘和得意。“你……好像不太會記別人的名字,而且也不習慣呼喚對方的全名,總是以某先生、某小姐做稱呼。”

她錯愕的瞪着他,沒想到連這種事他都特別注意……

他成為她的特助有多久的時間?不是才幾個月?雖然兩人仍是小員工時曾經相處過,但那并不密切……至少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研究或特別注意哪個人……包括他。

是她太粗線條了,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不了解人情世故,所以才會對所有的人都不在意?還是……他有點奇怪呢?

她忍不住嘆氣,小聲的求饒,“你就不能別拿這件事取笑我嗎?”

“想要我放過你,別讓你覺得尴尬出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懶散又邪壞的光芒。

極盡所能的睜大眼,她很用力的瞪着他。

不需要嘴講,就能知道答案了。

“陪我練習,我便答應你。”

“練……練習?”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陪我練習,今天還沒有練習過。”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害臊。

她咬牙,“我每天陪你至少練習十幾二十次,還不夠嗎?”連這種事都要和她讨價還價,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不好意思?

“不夠……”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而且……今天我要的不只是這種練習。”

“不只是那種練習?要不,還有什麽練習?”別說他想做的是舌吻之類的……那種事,他不是早在前幾天就開始在練習了嗎?

想到此,腦中浮現那日兩人舌吻的畫面,她的臉蛋不由自主的發紅。

他低下頭,用力啄了下她的唇瓣。

“為生孩子的事練習。”

他說的話,字字清晰。

她聽着話,耳根發燙。

他的眸子帶着笑意,滿是期待。

她的眸子染着羞訝,盡是震驚。

“我……想要做另一種練習,進一步的那一種……”

他再次低下頭,親吻着她,舌頭輕輕的撬開她的唇。

濕熱的滋味在她的口中開始擴散蔓延,一股屬于他的陽剛氣息正式占領了她的領地。

口中全是他的溫度,心頭滿是激烈的律動,腦中盈滿他的身影,她大概知道他不能說的秘密答案是什麽了。

他之所以知道她這麽多事,是因為……他看了她很久,注意她很久……不知道她能不能這麽自以為是的想呢?

她的視線、她的氣息、她的思緒,不可思議的全都被他包圍了。

她有一種被攻進,無法抗拒的悸動!

工作一整天,整個人渾渾噩噩,思緒像是飄散在半空中擺擺蕩蕩,心像是被什麽懸着,令人難以平靜。

站在家門口,屋內的燈光散發着昏黃的色彩,郝賀優覺得心情溫暖又複雜。

這種感覺,好像有個人在為自己等門。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拿出鑰匙,轉開門。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玄關,一雙眼盯着她,就好像已經站在這裏等很久了,為她。

“嗨。”她的面色有些僵硬不自在,如同此刻的心情。

“嗨。”嚴世剛面無表情的響應。

“你……怎麽站在這裏?難道……正巧要出門?”她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晚間十點,他站在玄關,讓人聯想到的絕對是他正巧要出門,而她正好回到家,兩人在這尴尬的情況下相遇。

“我在等你。”他簡潔的說,“如果不是你正巧回來,再晚個十分鐘,我就會開車去公司接你。”

“接我?為什麽?”她憋住氣息,目光有些茫然。

“已經十點了。”

“我……我自己會開車,就算十一點、十二點,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原來他是擔心她?

“我知道你會開車,就算如此,我還是會去接你,這不只是因為安全的問題。”他的表情平靜,讓人看不出情緒。

然而她卻只透過他的口吻、音調,還有臉上細微的神情,就能了解他正在生氣,而且對象是她。

疑惑與不解,她偏着頭,望着他,想從他的神情猜出他為什麽對自己不滿。

雖然才共同生活了一小段日子,但是不可否認的,她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了。

這個男人的情緒其實還滿好掌握的,她是這麽認為。

這個男人的心情表達方式很簡單,她是這麽肯定。

這個男人有很多有趣的表情,她這些日子以來發現的。

但是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認為、肯定、發現,對其他人,包含他的家人而言,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

“那麽還有什麽其它原因讓你得在這麽晚的時間出門到公司接我?還有……竟然能讓你生氣了。”她直截了當的詢問。

事實上,她的态度很誠懇,好奇的凝望着他時,眼中充滿對他認真探索的研究想法。

他瞪大眼,不懂她在說什麽。

下一秒,他的表情顯得錯愕,雖然只是極短的瞬間,但已經将他此刻的心情完全暴露。

“你不能否認自己現在确實有些火氣,因為我已經看出來了。”看到他露出驚訝的神情,她覺得有些得意。

他斂下眼,輕輕的抿唇。“還有另一個原因,你的健康問題,婚後工作的第一日,你超時太久。”

她靜靜的等着他說下去,卻發現他不再開口。

“所以?”她是認真的好孩子,出現疑問,一定要追究到底。

“工作的事不足以拿健康來開玩笑。你吃飯了嗎?”

“哪一餐?”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午餐。”

“五點的時候吃過了。”看到他鋒銳的目光,她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原因之一。

突然,她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在他擔任她的特助最後一天,她也因為午餐的問題把他惹火了,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她這個上司發火。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吃了什麽?”

她擡起眼,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是一個三明治吧!”

他眼神有些冷。“三明治?”

她用力點頭。

“晚餐?”

“來不及吃,五點吃了三明治後就開會,一直到九點才結束,然後我就趕快回家。”事實上,她累死了,哪還有心情想到晚餐?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松散,只要心境上有了松懈,再回到正常的工作崗位時,那種忍耐承受的心情難熬得令人痛苦。

他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跟前。

她驚呼一聲,往後退。

伸出手,他打橫抱起她。

“嚴世剛?”

被他抱着,她有些緊張,雙手自動環上他的頸子。

“別拿生命開玩笑,再大的事與健康相比,永遠都是微不足道。”

他緊抿着唇,無視她的驚訝,轉身,帶着她進入客廳。

“可是今天不做完,明天的工作會更多。”她覺得胸口有些暖和。

也許是因為他說的話,也許是因為他的舉動,也許……是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不正常情緒。

口氣中隐含着的,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撒嬌意味。

從她成年起,已經很久沒有想要對人付出依賴。

一直以來她都是強勢到令人難以招架的,發生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除了面對它、解決它,并克服它以外,不曾有過想依靠某個人的念頭,或是對某個人抱怨的意圖。

但是……現在正将她放在沙發上,任由她發呆到自生自滅,迳自前往廚房為她準備消夜的男人,卻帶給她奇異的溫暖。

目光追随他的背影,看他在廚房內忙碌着,她覺得胸口的溫度變得很奇怪。

“今天的工作就算做完了,明天還是有無數的事等着你做,何必這麽拚命?”

“工作延遲,效率打折扣,都會被拖累。”她大聲回應在廚房裏責備她的男人。

看着他的雙手忙碌的準備食材,聽着他沉穩又嚴厲的口氣,責罵的對象當然是她,這種體驗……怪異得令人覺得幸福。

“拖累?那又如何?被拖累了就沒有其它工作可以做?你結束今天的會議,難道公司馬上将今天的會議內容付緒行動?就算郝賀企業的工作效率神速,也不可能今日決定的事,明日便開始實施。我相信今天公司會造就無數會議計劃決策不完,一半是你的責任。”他邊說邊開大火,炒牛肉。

她有趣的望着他緊攢的眉頭,忍不住輕笑。“為什麽是我的責任?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做錯了什麽事。”

“你确實是。”他停下手上的工作,從廚房裏探出頭,瞪着她。“平時給人急性子的認知,再加上你又是高階幹部,抓熟習慣你的員工了解你的個性,知道你閑不下來,所以才會每天為你找一堆事做,別告訴我你忘了郝賀企業對于開發計劃行程已經拉長到何時。”

二一四年……頓時,郝賀優變得無語。

他了解她公司的所有策劃行程,知道他們未來訂立的工作已經增長多少,這一點也不奇怪。

“還說沒有偷看我們的數據數據,如果沒看,你會了解得這麽熟悉?”她忍不住低聲抱怨。

對于他了解她公司內部的一切事情,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就好像她對他的信任其實比她想像的還要多……

“嚴世剛,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其實這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他再次從廚房裏探出頭,望着她。

“當初你之所以要走……雖然理由是人生規劃問題,但事實上是接下嚴家産業。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留在郝賀企業做我的特助,同時悄悄的接下嚴家産業又刻意不對外公布身份,對你會比較有利呢?我是指……你知道這麽多的郝賀企業秘密,其實可以拿來做更多有效的利用,你沒有想過這些嗎?為什麽……當初一定要走呢?”她輕聲的問,認真的望着他,眼底帶着濃濃的疑惑。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對于将郝賀企業的數據數據交到他手上這件事,家族一點也不憂心?這個男人有什麽原因能讓他們放心?尤其在婚前,他只是嚴家的繼承人,又只是曾經在郝賀企業內工作的員工……

嚴世剛望着她,眉頭微微挑動,表情變得有些深不可測。

突然,他收回視線,繼續忙着手上的工作,除了淡淡的笑容外,沒有打算回答她的意思。

雖然沒有得到他的答案,但……其實她也只是好奇,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解釋,畢竟這種事情,損失利益的人是他,不是郝賀家。

數分鐘後,他走出廚房,來到她的身旁,将她抱起。

“不過幾步路,我可以自己走。”她不習慣,又想抗拒。

他擡起銳利的眸子,對上她抱怨夾帶着不知所措的雙眼。

頓時,她自動閉上嘴,雙手不甚自在的又環在他的頸子上,任由他帶着她走那幾步路,來到餐桌旁。

“吃完,我去幫你放水,洗完澡,就趕緊休息。”他嚴肅的開口,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嚴世剛,如果不是我喜歡吃的東西,我可不要碰。”她忍不住任性的瞪着他,因為他給她的感覺……有些霸道。

他瞥了眼桌上的盤子,眼底不着痕跡的閃過笑意,不給她回應,迳自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

看着變得霸道的男人離開的方向,她低下頭,再看向桌上的盤子。

當下,她無言了。

意大利牛肉蔬菜面?

她忍不住微笑,一臉不敢置信。“他……是怎麽知道我最近一直想要吃這個?”她覺得好神奇!

擡起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的心中浮現淡淡的無奈和溫暖。

“算了,霸道就霸道,反正他只是偶爾會出現這種行為……”而且又是為她着想,才會這麽大男人主義。

雖然口中說着抱怨的話語,她卻覺得心口溫熱。

她拿起叉子,露出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開始努力和一大盤的消夜奮戰。

最好她吃得完這三人份量的消夜,又不是在養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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