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指導下我親手做了一碗小米粥,我端着熱乎乎的粥飯去了勤政殿。
只是方到門口便聽到母帝的低沉中透着威嚴的聲音,我站在門口不讓玄霜出聲,卻聽到一個讓我心涼的秘密。
那天我坐在瑤望臺看着整個皇宮很久,琉璃黑瓦漆紅的宮牆,到處彰顯了這座皇城的繁華。夕陽照下,給整座皇城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紗。想殺我的人是我那只有十八歲的大哥,他勾結朝軒國的叛臣,不只想殺我那麽簡單。因為我是母帝唯一的女兒,雖然我知道母帝一直念着我那死去多年的姐姐。
如果我死了,就會給母帝一個沉重的打擊,再者他們趁虛而入,如果不是這件事情我會一直把大哥當做我最好最貼心的哥哥。
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就是穿過宮牆,到外面的那條人們常說的順安長街,買一串我一直想吃的糖葫蘆。我還記得大哥曾經給我帶回一只好看的鹦鹉,他說是在順安街買回來的,我為了這件事高興了好幾天。只不過沒多久那只鹦鹉叨傷我的玄霜,不舍之下我才将它送至禦膳房,交給較為熟悉的常岳大廚,讓他好生看養。
誰知那厮沒過多久死了,我去禦膳房的時候未看見那只好看的鹦鹉。後來我才聽宮人們說,常岳嘴饞的老毛病犯了,便炖了那只鹦鹉,第二天他的徒弟看到的時候,他已經口吐白沫死了多時。我想是有人知道我将鹦鹉給常岳,才會認為常岳将鹦鹉炖來是與我吃的,沒想到常岳貪吃做了我的替死鬼。
大哥最終被母帝軟禁在他自己的府裏,本以為他會收斂。他雖不能出府,卻時常讓自己的手下強搶四處的良家婦女,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上元佳節大哥被叫回宮裏參加宴會,越前也就是那時受一家曾經被我大哥所害死的女子的家人所雇用。那次雖然大哥沒被他殺死,卻也被越前用毒針毒瞎了雙眼。
“公子?公子!”是越前的聲音,我擡起頭看見他站在房門口,夜風吹起他的衣角,發出一陣‘咧咧’的聲音。
“公子,您……”他走近幾步,看見我的臉頓住了。
我意識到臉上的濕潤,伸手抹掉道:“我不是害怕了,我只是想奚祈,想母帝了。”
越前沉默不語,此時天色已泛白,我們告辭了木家兄妹倆回到客棧。
本打算今日到永望鎮探探虛實,越前知曉我昨夜未睡,便建議我先補覺等有精力在去。都說皇帝日理萬機,我卻晴天白日睡覺很是不妥,就算睡在路上我也要将今日事做完。
越前買了薄荷糕糖,讓我含在嘴裏提神。
出了城北的北燕門,沿着大道大概走了半個時辰,視線出現一條很寬的河,岸邊有位船家坐在岸邊正在吧唧吧唧吸着旱煙。越前上前商量價錢,這時的我已經出現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狀況。
越前商量好後喚我好幾聲,才反應過來,他擔心道:“公子若是撐不住就回去吧,改日再來也無妨。”
我強撐着笑道:“無妨,只是一夜未睡而已,以前這種情況不是常有的麽。”
是啊,夏日洪災,秋日蝗災,冬日雪災,各個州府送上來的折子能堆成山。肖嘯安說如若不盡快批閱完畢,百姓将性命難保。我知道百姓為先,可是我只是一個凡人。他給我呈上來的折子不是撥款要蓋章,就是彈劾母帝給我留下來的保皇黨。每每看到這些我都會氣血上湧,暴躁不堪。
我矮身在船上坐下,河面吹來一陣清風,我發覺越前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
下一刻,從水中飛起四五名黑衣人,他們手中均持着兵器。
越前猛地起身将我拉到身後護着,這時船家去掉頭上的草帽,從船的暗格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看準我直接向我劈來。
零四聞楓
‘船家’的招式很兇猛,劈來時我心裏是惴惴地,越前察覺到我的安危一個轉身左手将我護着。
“當”的一聲,‘船家’的大刀砍在越前還未出鞘的刀鞘上。這時我發現,那五個黑衣人已經站在了船頭。其中一個操着手中的寒刀直直向我砍來,我一個閃身險險躲過,黑衣人撲個空後,很快向我橫掃過來,我艱難的一個後下腰又躲過,如此我閃躲了大概八、九招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
雖說從小練武,但一直本着強身健體,從未用在刀刃上,和侍衛們練習的時候他們也不敢真的弄傷我。此時越前一劍刺中‘船家’的腹部,他口吐鮮血跪倒在地,我看着那紅嫣嫣的血,那顏色刺痛了我的雙眼,雙腿開始發顫。
越前上前護住我,接着一場惡戰拉開序幕。
我像雛鳥一般躲在越前的身後,可是我越來越發覺由于他在意着我的安全時,被人鑽了空子。
本想做點什麽時,黑衣人全數忽視我的存在,對越前群起而攻之。狹小的船受不了幾人的翻騰,船已經開始出現漏水的情況。
我發覺自己不僅以前是個廢物,現在更是個累贅,看到越前在努力的保護我,我卻什麽都做不了。五個黑衣人身手不是一般的好,我看到越前很是吃力的回擊,他快撐不住了,一瞬的大意手臂上竟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我恐慌之餘,撿起船上的竹蒿一棍子朝其中一人打去,他們很顯然沒料到我會背後攻擊他們,其中一人退出攻擊越前的隊伍,操着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直直朝我劈來。我不要命似的揮舞着手中的竹蒿,眼睜睜的看着它由一丈長的長蒿變成一只一尺長的竹笛。
那人朝我天靈蓋劈來時我下意識的大聲道:“死也要死個明白,你們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黑衣人果然身手不錯,我說話的同時他的刀已經停在額頭上方,語氣很是不耐:“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們只管殺人拿錢。”
“你們殺了我們後向誰拿錢?”
“你都是将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買家在彙通錢莊給我們開了一個戶頭,到時只管将你們的頭顱送至郊外的雲隐寺後山的山洞內,有人親自驗貨。”
“戶頭的錢你們什麽時候取?”
“這月……”他還未說完,一個聲音喝道:“老四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殺了他!”
黑衣人轉過臉怒道:“你這是拖延時間,小子找死!”
說完他手中的刀再次劈來,我來不及恐懼,下一刻我的臉上噴濺上溫熱的液體。我驚恐地伸手摸着自己全身,還好完好無損。
只見對面的黑衣人口吐鮮血,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胸口,赫然我也看到他的心髒空空如也。他轉身朝後看去,說了一句‘黑熊掏心’便倒地不起。
我吓到雙腿顫抖,身體已然無法承受此時的視覺刺激,頹然坐在地下。接着耳邊是幾聲慘叫,一個黑衣人倒在我視線之內,蒙住面容的布染出一團深色的濕潤,我知道那是血,同樣他的胸口也是一個大洞。
突然我想玉珩死的時候,也是滿地的血刺目的血,我抱着腦袋歇斯底裏的叫喊着。這輩子最讓我害怕的就是血吧,因為它是可怕的,是無情的,它可能代表者傷害或者死亡。
“公子!公子!沒事了,不要害怕!有我在!”是越前抱着安慰我,我覺得這如修羅地獄般恐怖,腦袋轟然的炸開,眼淚也止不住的狂湧而出。
我以為自己是堅強的,可是遇到這些事我仍是個累贅,人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死去。應了越前曾經對肖嘯安說:“陛下暈血,不能去看大貪污犯的斬首示衆的現場了。”
不知過了多久,越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剛才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我擡起頭發現我們已經不在方才的船上,我回頭看河中央,那條破船已經沉入河底,現在我們正在一艘精美素雅的畫舫內。
一個低沉好聽的男音說道:“段鶴,靠岸給這位公子找個大夫瞧瞧。”
這聲音讓我為之一顫,很想看看他長什麽樣子。擡眼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對着我們負手而立,我在等待他轉身。
越前道了謝,我站直身子一直看着那位白衣男子的背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做出這麽不禮貌的行徑,我只想看看是誰救了我們。
良久我似乎聽見一聲低笑,接着就聽見那低沉的聲音道:“姑娘,為何一直看着在下?”
我這是三驚,一驚為他為何能知曉我在看他,二驚為他看穿我是女子,三驚為他已經轉過身看着我。我有點好奇也有點失望,為什麽他會帶着一只面具呢?是因為毀容,還是因為長得太好看?
越前帶着警惕的聲音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如若有緣相見,必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