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但是聽力還是不差,越前不在身邊我便不敢輕舉妄動。很快窗外閃過一個黑影,我的心提在了胸口。
但是過了很久我并未聽見什麽響動,也沒看見什麽東西,忽覺得自己是不是産生幻覺了,便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打算睡覺。
‘嘎吱’一聲響,我被驚醒了。透過月色,我看見屋內的窗戶被打開了,雖然我記得我把它反鎖好了。下意識的想要叫越前來救我,可是剛喊出的話噎在喉嚨中,卻發現被點了穴道。下一刻我的被子被掀開,金秋的夜是寒冷的,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全身無法動彈,只能雙眼怒視着站在床前的黑影。
“傳說中的聞楓公子也不過如此嗎,人說行走江湖都要帶着一顆防備之心,如今我看來你竟不像江湖所說的那般厲害。”來人的聲音輕佻,讓人忍不住生厭。
我才想起來這間屋子是別人讓出來的,想是他一定是認錯人了,他找的人是原先這間屋子的人。我想解釋,可是什麽也說不出來。我真有點後悔為何不和越前一間屋子,我依賴着他,他保護着我,就如我的兄長一般。
黑衣人上前撈起我,扛在肩上,“沒想到傳說中武功蓋世的聞楓公子,竟如女子般柔弱。”我喉腔在叫嚣,我本來就是女子!
說完我身體一輕,下一刻他已經躍出窗戶,幾步點地,看着越來越遠的客棧我心生恐懼。不多時他将只穿裏衣的我帶到一處滿目是紅的大堂,我閉着眼慢慢适應着刺眼的光亮。
“哥,這是誰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睜開眼看向屋內,一個身穿大紅婚服的女子上下的打量着我。除了她,屋內還有十幾個人,均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我。
“諾,你的夫婿啊!”我看向說話的男子,一身來不及換下的夜行衣,一雙鳳眼向上挑,嘴角是得意的笑。
女子上前打量了我一番道:“怎麽感覺有點矮?”她伸出手比了比身高,轉頭對男子說道:“木習凜,你确定他是聞楓公子?”
被喚作木習凜的男子眉毛一挑道:“木染夕,你是在對你哥的辦事效率表示懷疑麽?”
叫做木染夕的女子回到我面前說道:“反正那晚黑燈瞎火,也沒看清楚啥樣,既然你是聞楓公子那就這樣吧,來李媽把蓋頭給我蓋上,新郎來了就要成親。”一個中年婦女拿着喜帕笑道:“瞧你猴急的,待會入洞房你們有的是時間。”
這是怎麽一個狀況,搶婚還是逼婚?我可不能成為悲劇的替代品啊,我皺起臉,極力的想沖開穴道,可是穴道要怎麽沖開啊?真應了我老師說得那一句話,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可能木習凜看見我面容有點扭曲,終于好心的上前點開了我的穴道問:“你是想說什麽?”
我被點的一個趔趄,方才憋着一口氣想沖開穴道,木習凜這廂幾下點開,我竟有點被反噬的狀态。狠狠地咳了幾下,忙道:“我不是什麽聞楓公子,在下馮譽。”介于我出門在外男裝打扮比較妥帖,越前也略加修飾了我的面容,只要不驗身他們不會知道我是女子。
木染夕皺着眉在分辨我的聲音,她打量了我一番随後揚起拳頭,我心裏一慌卻沒閉上眼睛。
“木習凜!你個蠢貨!我就說聞楓公子傾國傾城,你随便帶來個貨色,你當你妹妹是癡兒嗎?”木染夕挽起袖子在屋裏追打抱頭鼠竄的木習凜。
我被木染夕說的‘随便帶來的貨色’給怔住了,随即我竟然咧嘴笑了起來,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令我開心的東西屈指可數,看着那帶着痞氣的木習凜和刁蠻的木染夕在我心底升起了好感。
屏風外,木習凜的聲音傳來:“真對不起,我前面打聽好了的,聞楓公子就住你那間,誰知……”我換的是木習凜還未弱冠之時所穿的衣物,雖然對我來說還是大了些,卻比只着裏衣得體一些。
“不礙事,每個人都會有迷糊的時候,只怪我嬌生慣養非得要住天字號的客房,這不怨你。”我系好腰帶,繞過屏風。
木習凜換了一身黑色的常服,先前豎起的頭發放下來一些,看起來竟有那麽點風流倜傥。
“馮公子真是大度,習凜實在太唐突。”說完對我抱拳。
這時寅時的打更聲傳來,我才發覺一夜未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正想告辭離去,卻不想木染夕風風火火的進來,她已經換了一身靛藍色的羅裙,看見我就堆上一個滿滿的笑容,轉臉用眼睛狠狠地剜木習凜。
“馮公子真對不住,今日這般唐突只因曾經算命先生說,如果我不在二十歲嫁出去的話,不出半年我就會死于非命。想來今年我已經十九歲了,我不得不急啊!”她此番話說的甚是惆悵,我很驚訝她能告訴我這些,“為何會是聞楓公子?”話剛落音,木染夕的臉色開始變成粉色,我看見做出女兒家的嬌羞狀态,繞着手帕支支吾吾的。
“她和聞楓公子行了夫妻之禮,通俗點就是這丫頭和聞楓公子洞房了,洞房後聞楓公子就不見蹤影了,今天打聽到他來京都了住在榮華客棧,沒想到擄錯人了。”木習凜在一旁提醒。
我很是震驚,這是個什麽情況?
“可是你好像不知曉他的長相?”我猶記得她見到我說了一個‘黑燈瞎火’的詞語。
木染夕紅着臉的柔聲說:“人家一聽說他是鼎鼎大名的聞楓公子,就暈頭轉向了嘛。”
如今的民風竟已經這般奔放?我艱難道:“可我聽說,這位公子好像是一位常年帶着面具的神秘人士?”
木染夕道:“看着他那般如谪仙似的人兒,必定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才戴上面具的。”
我想說的是,姑娘你真樂觀!
木習凜在一旁嘔吐着,木染夕紅臉怒斥他:“木習凜不想活了是不是!”
“木染夕,我得提醒你,如果聞楓公子見到這樣的你,指定會逃婚信不信!”他也不示弱。
“木習凜想打架是不是!”她豎起拳頭。木習凜趾高氣昂道:“我比你大兩歲,這就意味着比你多兩年的功力,你打不過我的。”
“你天資愚鈍,沒有慧根,就算比我多時年二十年你也是我的手下敗将!”
“你……好你個木染夕,看看你哥是怎麽把你打得求饒喊爺爺!”
“廢話少說!出招吧!”
說完兩人開始拳腳相向,我看着這場面着實吃驚,我不知所以的勸了幾句,他倆充耳不聞,視我為無物。
不一會兒不過他們倆打着打着将陣地移到院子裏,我跟了出來,你還別說木染夕真不賴,和木習凜的對峙下她沒有吃一點虧,倒是木習凜偶爾被踢了一腳膝蓋,偶爾被扇了一巴掌。雖然這兄妹倆似仇人般,可是我并未看到一絲仇恨,木習凜可以為了她妹妹去擄一個武藝高強之人,木染夕可以再踢到木習凜肚子是只用了一成力,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親情吧。
這時我很想身體漸漸不好的桑吉姑姑,自從母帝走後,最真心待我的也只有桑吉和越前。還有我的奚祈,那孩子自從生下來我就一直悉心照料,用心保護着他,都說自古無情是帝王,而我心中總是有太多的不舍和牽挂。
風扈歷代的王儲都是女人,這也是肖嘯安一直讓我寵幸男子原因,因為我只有一個兒子是不可能立王儲的。
從小母帝對我甚是嚴格,我們兄弟姐妹三個,上面有一個大哥一個姐姐,我是最小的。我的大姐早在我五歲的時候被人擄走殺害,由于風扈國的規矩,我成了坐儲君不二人選。
在皇宮雖有上萬的禁衛軍把手,我也有自己的侍衛,可是我仍多次遭刺客的襲擊,甚至喪命。
在十三歲那年,我還未遇見越前。八月十五的國宴熱鬧非凡。那時有一個朝軒國的大使送來一把好看的匕首,點名要送給我。我将母帝送與我的十二骨折扇收入腰中,便歡歡喜喜的跑去接過來看,誰知那人袖口一閃,等我回神時胸口竟被插上了一把做工精細的匕首。
随後我便長睡不起,聽說那時母帝幾乎瘋了般向全國求醫,揚言說:誰能讓我醒來,就封他萬畝良田,黃金千兩。
最終我是醒來了,只是那是在三個多月以後,整整一百日啊,我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好幾圈。
醒來的我看見平時對自己面容最自信的母帝,她臉頰已經凹陷,肌膚泛黃,頭發未挽起,這不是我平時見到睥睨天下的國君,那時她只是一個擔心孩子的普通母親。
身體慢慢養好後,便拉着與我同歲的随身丫鬟玄霜一起去禦膳房,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