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申時15點-17點,大堂內并沒多少人,越前要的菜食已經上來,我記得我們吃過午飯啊?好吧,我真的有點餓了。
越前看了看我對聞楓公子道:“在下尤為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這頓飯要是公子不嫌棄粗糙,就和我們一塊用吧。”
聞楓公子道:“好。”我很驚訝,聞楓公子還吃飯?難以想象!
飯間聞楓公子突然道:“阿語,如若那玉镯實在取不下來,就當聞楓送給阿語的見面禮吧。”
被駭到的不僅是我還有越前,我想他驚奇的是聞楓竟喚我‘阿語’,我有種被人發現做了不堪之事的人一樣。此時我是點頭呢,還是搖頭呢?人為何會有這麽多的抉擇,作為一個皇帝人所掌握着全國百姓的生命,如果每個人的事都要我來抉擇我相信我會瘋掉。
聞楓公子見我不說話,問道:“阿語,有什麽不妥嗎?”
這句‘阿語’喚我渾身一抖,忙道:“聞楓公子,你我并不熟悉,還是喚我馮姑娘吧,這樣聽着會舒服點。再者無功不受祿,我無福消受這麽貴重的東西,哪日取下我将會到這間客棧交還與你;如若那時你不在,我可以交給客棧的掌櫃,讓他看管,你派人來取便可。”
聞楓公子帶着笑意的嘴角此時抿成了一條線,空氣中我隐覺得有點緊張,這時他道:“也好,你我并不相熟,聞楓明白了,馮姑娘。”
雖然聽他喚我阿語我會莫名的緊張,但他這句‘馮姑娘’為何我會有點失望?我拍了一下腦袋,真是莫名奇妙,睡糊塗了!
飯間聞楓公子只随便吃了點飯菜,便告辭與我們回客房休息。看着空蕩的位置,我的心也空落落的,口中的美食竟如爵蠟般難以下咽。
飯後我在屋內偷偷的喝着很苦的藥,亥時未到木習凜被越前帶進我房間,他嗅着鼻子說:“怎麽有股藥味?”
我故作無意的說:“隔壁傳來的吧。”
而越前在屋中四處看着,随即将視線定在我身上,我內心掙紮道:顯然還是瞞不過這位的火眼金睛。
木習凜自進屋後看見我一通不自在,偶爾就能看見她瞟我兩眼,然後面頰微紅。
越前那廂怒了,高聲道:“你在亂想我不僅要讓你傳不了宗接不了代,你妹妹我也不放過!”
‘噗……’我口中的茶一口就噴在了木習凜的臉上,瞬間三人愣怔,我忙拿塊布給木習凜擦,他避之不及的躲開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我對越前道:“越前不可魯莽!木公子,就說你知道的吧。”木習凜擦了茶水正聲道:“關于彙通錢莊假銀票的事在上個月的八月十五出現的,掌櫃的正好那天收到兩張一模一樣的銀票,本不想聲張,可是哪有不透風的牆,沒半個月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争先恐後的去兌換銀子。”
我問道:“你可知當時第一個手持那張銀票的人是何人?”
木習凜思索道:“是慕容雲鶴的管家。”
我和越前一驚,我道:“慕容雲鶴可是武林盟主,為何會在他家出現假銀票?這件事和肖嘯安有什麽關聯麽?”
木習凜道:“時間有限吶,我只知道慕容雲鶴的兒子和肖丞相的女兒訂了親,所謂朝廷和江湖扯上關系必然不簡單啊!話說,你們倆到底是什麽人?莫不是什麽江洋大盜或者想倒賣假銀票?”
木習凜,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你才是江洋大盜,你全家都是江洋大盜!
我和越前交換了眼神,他沉聲道:“好了,辛苦你了,請回吧。”木習凜扁扁嘴巴,道:“為你們做事,連口茶都不讓喝就趕人走。”
你還想喝水?不錘死你就拜佛了,還不快走!
越前摸着寶劍玩味道:“不幫我們也行啊,只要把你的一雙眼睛留下來便可。”越前你太帥了!
木習凜捂着眼抖着聲音道:“你這個冷血動物!”
木習凜告辭後我伸了個懶腰,越前看着打着哈欠的我道:“公子,好好注意身體,早點就寝吧。”他不說破,就說明我們可以不用回宮了,我點頭他便退了出去。
透過窗看見窗外不全的月,記得和玉珩的那個夜晚月是園亮的,我聽桑吉姑姑說‘享有女帝初夜的男子将要秘密處以死刑’後,便沉默不語的去了一趟藏書閣。
書閣的書架都很高,我踮起腳都不能碰到上面的書,只能搬着其他的書墊在腳下,那本叫做風扈皇族宗則被我翻了三五遍,終于在中間的那行寫這幾句‘女帝初夜之男子,必秘密處以死刑。’這十幾個字冰冷決絕,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那時的月透過窗棂照在我身上,地下只有我顫抖着的單薄影子,顯得那麽無助沒有一絲生氣。
回到寝宮在液池磨蹭很久,池子裏的水涼了又涼,最後抵不過命運的捉弄,我讓桑吉給我挽了一個好看的發髻,默默地在宮人們的帶領下走近我最愛的人。每邁一步,就是在将玉珩推入死亡的深淵,而他卻不怨我。
我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突然發現腕中的玉镯在月色下竟泛着幽幽的白光,我驚奇的看着玉镯在月色下的反應。這玉镯竟比我見過的夜明珠還要明亮,只是我卻怎麽也去不下來。此時我感覺一股熱流從玉镯傳出來,那股熱力直接從手臂竄進我的胸堂,我還來不及反應,只覺白日那般生疼的胸口竟溫潤的舒爽起來。
我在猜測我是不是得到了什麽寶貝,那股舒适的熱力一直在流竄。我很想跑去聞楓那裏問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是聽着子時的更聲,心道還是算了吧,深夜敲目前還單身男子的門實在是不妥,況且他很有可能和木染夕成親。我是一個已經有的孩子的女人,他那一個即将娶妻之人,我不能禍害他,當然前提是我能禍害到他,還是睡罷。
零九逃離
第二日醒來我本想去問聞楓這镯子到底是什麽寶物,胸口的傷似乎早已不見了蹤跡,只是我耳朵湊在竹居聽了半天沒有一絲動靜。我想,估計是我昨日說不讓他喚我阿語,他不想見我了吧。
我答應過他可喚我‘阿語’,卻不想昨日那般說,雖然我說的是事實,但是誰又知道聞楓公子是否在意呢?或者是我多想了,他只是在睡覺呢吧。
今日越前說他替我去永望鎮去查看查看,而他卻因我受傷不讓我去,讓我呆客棧裏不要随意走動。我想說的是,你走了這客棧人員複雜,我的安危何在啊?
他似看出我的顧忌,便說:“我不在也會有人保護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以為他說的是暗處的侍衛,可是我從聽說我有暗衛,到底誰保護我?
他走後我在屋中甚是無聊,便翻到客棧的屋頂看着我腳下的土地,是多麽的繁榮昌盛啊,而我卻只是一個傀儡般的帝王。
我躺在屋頂上,用一條絹子蓋在臉上遮住刺眼的陽光,無聊的哼起從宮裏的樂人學來的小曲兒,溫暖的陽光曬的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的困意襲來想睡覺。忽地靴子踩在房瓦上的聲音響起,我下意識的驚坐起來。
可是我忘了自己在屋頂并不是平地,結果可想而知,我失去平衡朝樓下滾去,要知道這屋頂至平地至少有三丈之高,摔下去之後我不敢想象。
我摔下去睜眼看見一個身穿玄色衣服的人,他微頓着身子,我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襲來。可是過了很久,卻沒預想到的疼痛,反而一陣頭暈目眩讓我睜開眼,視線之內是一片玄色的衣袍。
原來我是被人接住了,我看見那人手腕上熟悉卻陌生的祥雲圖案,慌忙的推開他。誰知我還在屋頂,差點又要摔下去,他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臂。午時的涼風襲來,吹起他的鬥笠面紗,可是我仍是看不到他的臉。我不着痕跡的躲開他的手,不知怎麽我的心裏很是害怕,但是不能亂了陣腳。
我用故作平穩的聲音道:“謝謝公子出手相救。”說完我打算翻回屋中。
誰知段榮海竟開口說道:“小心!”
我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他狠狠地朝我這個方位射了一枚花镖,我來不及逃跑,只聽身後一聲慘叫,我轉頭看見一個褐色衣服的男子額頭中镖,表情猙獰的滾下房頂,狠狠地摔在地下,很快他身後溢出紅色的血液。
我捂住嘴雙腿發軟頹然坐下,只聽見身後衣袍翻飛的聲音,轉臉看到段榮海已經飛身離開了屋頂,這時客棧門口舉滿了圍觀之人,最後将視線定在屋頂上的我。
我慌亂的翻回屋內,坐在床邊撐着床沿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口中越發的幹澀口渴,走到桌邊坐着,倒了一杯茶水,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