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破罐子
肖铎今年二十八歲了。
他不是老古板, 也有七情六欲, 更何況是被自己喜歡女孩子勾引。
一雙小手順着脊背游走,柔弱無骨的嬌軀在胸口磨蹭, 連帶着唇舌緊貼肌膚,釋放出難以忽視的潮熱——再沒反應,就該懷疑身體有問題了。
理智命令他清醒, 欲望卻讓人沉迷, 身後只剩濕漉漉的流理臺,早已退無可退。
那雙紅唇仿佛擁有某種魔力,沿着頸項、下颚、耳側一路蜿蜒, 或輕或重地吸允舔舐,不斷突破男人的底線,強迫他向本能妥協。
神經末梢傳導戰栗,如同被鋒利的刀刃刮擦, 每一次高&潮都伴随着痛楚,甜蜜而致命。
眉頭緊皺、牙關緊咬、雙眼緊閉,過于強烈的刺激促使肌肉收縮, 逼他将手掌反扣在流理臺上,這才勉強支撐起身體, 指節卻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肖铎猛吸一口氣,堪堪定睛看向對方, 長睫輕顫如翼,視線中有水光流動。
楊梅舔舔嘴角,鼓足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喉嚨幹澀道:“今天已經這樣了,就不怕丢人了,哪怕你姓柳,我也要……”
賭氣的話沒有說完,反而被男人封印在唇舌裏,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以及失控漸升的體溫。
經過這段時間的“演練”,他們接吻的技巧都日臻成熟,也越來越懂得享受,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滿足于簡單的唇齒相接。
他的嘴唇很薄,卻隐藏着某種執念,不會讓人産生薄情寡性的聯想。
一點點吸允,一分分試探,一步步占領,就像這世間最有耐心的獵手,先用等待征服獵物,再用誘惑贏得戰役。
那舌尖緩慢逡巡,溫涼而清新,帶着他獨特的薄荷香氣,忽而前進,忽而後退,讓人捉摸不定。
楊梅輕輕張開了嘴,一邊承受這份甜蜜,一邊主動将手探進男人的T恤下擺,緊貼着光滑的皮膚往上探尋,感受到線條清晰的質地,還有那緊繃的肌肉神經,忍不住喟嘆出聲。
擊劍講究爆發力和協調性,運動員的體脂率極低,身材比例修長均勻,摸起來手感上佳。
盡管明知道不合時宜,她還是聯想到頂級的法式黃油:厚重而結實的塊壘,沁出淡淡的清香,順滑如絲卻油而不膩。
他的脊椎緊繃,蝴蝶骨微微凸起,肩膀厚實得令人安心,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
沉浸在純粹的感官世界裏,放任混亂的意識沉淪入海,楊梅對所謂“尤物”有了嶄新認識——這個詞不僅可以形容女人,更可以用來形容男人。
像山巒,像海浪,像充滿韌性的反抗,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就是上帝渾然天成的傑作。
起伏凹陷的肩窩、充實飽滿的斜方肌、緊致流暢的腰側線條,她的手仿佛被海綿吸附,貼着對方的後背反複游弋,再也放不開。
直到呼吸都無法繼續,肖铎才報複性地反咬一口,引發女孩驚呼出聲。
站在燈下,他強摟着她靠近自己,視線裏不再有光:“……你現在知道我姓什麽了?”
舌尖輕舔着嘴角,品嘗到一股鐵鏽的甜腥,引發欲念洶湧如潮,楊梅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不知道。”
肖铎側首含住她的耳垂,如願以償地引發一陣輕顫,再次質問:“知不知道?”
楊梅任由自己陷入對方懷中,抿着唇搖了搖頭:“不知道。”
男人發了狠,順着她脖子吸出一串吻痕,氣喘籲籲道:“現在呢?”
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融化了,順着血管肆意蔓延,每一寸皮膚都在抽搐,就連神志也不再清醒,她卻依然固執己見:“……不知道。”
肖铎用牙齒咬住女孩衣領上的紐扣,不慌不忙地拉扯着,壓低了聲音威脅:“還不知道嗎?”
溫暖的鼻息吐撒在胸口,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楊梅再也不敢輕易出聲,生怕一開口便是破碎的呻&吟。
下一秒,肖铎已經松開衣領,将唇舌轉移到第二顆紐扣上,繼續攻城略地。
他很快咬掉紐扣,又以極不相符的溫柔,在女孩胸口烙下輕輕一吻,随即将人打橫抱起,轉身走出了廚房。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楊梅連忙用手環住對方頸項,徹底失去了身體的重心。
緊張中暗含期待,興奮中潛藏隐忍,她預感即将開啓一扇嶄新的大門,門後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風景。剛剛做出的決定,被全然陌生的未知感取代,就像門後吹來的風,伴随着隐約的涼意,誘使着心靈向往遠方。
這便是要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發現兩人已經躺在小套間的床上,男人用炙熱的唇舌四處點火,一雙大手也沒有閑着,頻繁制造出陣陣酥麻感受。
黑暗中,肖铎突然發問:“你做過嗎?”
楊梅立即回神,順手給了他一巴掌,氣鼓鼓地反問:“你說呢?”
明白自己被誤會了,男人捂着臉,委屈地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瞪大眼睛。
肖铎面露羞赧:“……不許嫌棄我。”
楊梅這才驚訝地發現,他的T恤早已被汗水浸濕,緊貼着身體,變成了第二層皮膚;原本清晰的五官也漸漸模糊,表情糾結,仿佛在忍受某種巨大的痛苦。
她吓得翻身坐起來,雙手扶住對方肩膀,語帶關切:“別緊張,慢慢來,這種事急不得。”
肖铎百口莫辯,生無可戀地表示:“我不是緊張。”
兩人從廚房一路厮磨到小套間裏,楊梅身上的衣物被脫掉大半,只剩下純白色的棉質內衣和底褲。好在房間裏光線昏暗,睜着眼睛也看不清楚,有效地避免了“赤誠相見”的尴尬。
靠在床沿上,肖铎抹了把汗,抖着手指向她的胸口,聲音細如蚊蚋:“這件‘衣服’怎麽脫?”
楊梅啞然,終于明白對方為什麽驟然剎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照顧到男性尊嚴,她勉強将笑聲咽回去,捂住嘴、肩膀劇烈抖動,鑽進床角裏不敢冒頭。肖铎無可奈何,心有不甘地作勢威脅,引發又一陣嘻嘻哈哈地打鬧,徹底沖淡了原本暧昧的空氣。
直到最後,兩人都沒了力氣,方才雙雙并排仰躺。
窗外的夜空已經黑透,只剩幾顆黯淡的星星挂在天邊,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芒,點綴出一份帝都獨有的深邃遼闊。
她并非出生在這座城市,卻有幸在這裏長大,原本淡漠的歸屬感被突然放大,原因不言而喻。
船返港、鳥歸巢,就像每一陣風都有自己的方向,每一滴雨都會落到需要的地方——曾經踏遍大半個地球苦苦尋找的東西,如今被穩穩握在手心裏,這或許就是愛情的意義。
待到呼吸平穩後,楊梅按捺不住好奇心,翻身趴在肖铎的胸口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男人翻了個白眼,長嘆一口氣:“說吧。”
她盡量壓抑幸災樂禍的情緒:“忙于訓練,跟外界接觸有限,沒談過戀愛……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連小黃片都沒看過嗎?”
“那種片子很好看嗎?”
楊梅愣了愣:“好不好看難說,但男的總會有需求吧?”
他撇撇嘴:“每天五千米的運動量,又是常年住在集體宿舍裏,我覺得自己沒什麽需求。”
“找借口。”
心中隐秘被一語道破,男人難得不好意思:“好吧,我只是有潔癖。”
她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
肖铎低頭咬咬她的鼻尖,好氣又好笑地說:“這種事,難道不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才有意義嗎?”
陣陣暖流湧上心頭,女孩按耐不住滿腔甜蜜,明知故問:“你現在覺得做‘這種事’有意義了?”
他清清喉嚨,以無比堅定的語氣确認:“嗯,是的。”
房間裏情&欲氣息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馨氛圍,催眠感官陷入松弛狀态,卸掉所剩無幾的防備,迎接彼此真誠的懷抱。
楊梅靠在肖铎的臂彎裏,任由他用手指為自己梳理發絲,整個人酥軟至極,随時有可能碎成塵芥。
正當她想要鼓勵男人“再接再厲”的時候,通往後院的大門上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阿梅,”沉靜如水的夜裏,趙星河的聲音清晰可辨,“快開門。”
伴随着門扉上有節奏的敲擊,躺在床上的男女像觸了電一樣,立刻翻身爬起來。他們手忙腳亂地各自收拾、穿戴整齊,彼此交換着做賊心虛的眼神,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待的過程中,門外人已經很不耐煩:“我知道你在店裏,少裝聾作啞,找你有正經事。”
心知躲不過這場劫數,楊梅咬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肖铎鎖在套間裏。随後,她再次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轉身拉開大門,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來啦來啦,換衣服呢。”
走廊裏,剛下班的趙星河西裝革履,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嫌棄道:“磨磨蹭蹭。”
楊梅懶得計較,只是側身擋在小套間門外,确保對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悄然松了口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走進前廳賣場。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本人筆下第一對雙處的男女主角,我可不忍心這麽容易讓他們吃到肉……
哈哈哈哈哈,為肖铎小哥哥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