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賈赦和賈政打架?
賈瑚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家親爹又說了什麽糟心的話,然後自家二叔忍無可忍了?
不對,自家親爹在耍嘴皮子這一道上向來是比不過二叔的,若是說惱羞成怒,那恐怕是自家親爹惱羞成怒了?
也不對啊,自家親爹向來喜歡以卵擊石,明明知道自己在耍嘴皮子這一道上比不過二叔,卻又喜歡日日去撩撥二叔,被二叔怼得啞口無言,這才灰溜溜地回去。
雖說賈赦這樣喜歡撩撥賈政,但賈赦也好歹是有一些要面子的,無論被賈政如何反駁,如何調侃,賈赦再生氣,那也絕不可能與賈政動武。
畢竟雖說是賈赦在學武一道上也沒學出點什麽來,但他确确實實是學武的,與賈政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架,那豈不是面子裏子都丢了。
賈赦雖然是一個京城有名的纨绔,也十分的混不吝,但卻也做不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不過,哪怕是賈瑚聽說了賈赦和賈政打架,賈瑚倒也不着急,畢竟賈赦的武功不怎麽好,賈政更是學武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這兩人打架也差不多,跟小學雞互啄一樣了。
賈瑚看着急匆匆趕來求救兵的笑死的小厮,只“哦”了一聲,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點不想搭理,只想去找賈代善要個大夫來,看一看自己尋到的這一本古籍醫書如何?
“哥兒快去看看吧,”小厮看到賈瑚無動于衷的模樣,着急的說道,“大爺和二爺都動武器了,這會兒大爺正拿着紅纓槍,二爺正拿着镏金錘要互打呢。”
“什麽?這麽嚴重?”賈瑚原本以為賈赦和賈政打架,最多不過就是你撓我一爪子,我捶你一拳,卻沒想到,這兩人還動武了?
賈瑚記得,當初賈赦賤兮兮地嘲笑賈政嗨的時候,賈政最多也不過就是引經據典的嘲諷回來,并且把賈赦堵得啞口無言。
這兩兄弟哪裏有直接動武器的時候。
賈瑚頓時就有些急了,連忙拉着小厮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就都要動武器了?”
“哎喲,這小的哪裏知道?”小厮也一臉蒙圈呢。
Advertisement
今日原本就是休沐,原本也就不是什麽習武的日子,小厮原本還想着今日自己能休息一天。是以,他整理完演武場上的東西就準備回去睡覺的。
可剛剛整理完,這大爺和二爺就突然來演武場了。
這府裏誰不知道,這兩位爺一個都沒有繼承老爺的習武天賦,他們雖然現如今也日日有武師父教着,可卻都不過是父命不可違而已。
若說這兩位爺是自己想習武,那是連後罩房裏那兒的老王養的狗都不信。
小厮原本以為,這大爺和二爺來演武場,是有什麽事情,或是有什麽東西落在了演武場來找的。
可誰料到這兩位爺,到了演武場以後一句話也沒說,倒是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攔都攔不住的,要對打起來。
小厮原本還想再勸解一下,可看了一下賈赦那杆槍頭磨得蹭亮的紅纓槍,又看了一下賈政舞的虎虎生威的那對镏金錘,小厮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感覺自家二爺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一錘子能錘死自己。
小厮硬生生的被吓得不敢上前去勸,只好連忙來尋人。
想想剛剛打野和二野對打的樣子,小厮生怕自己請人回去晚了。那兩位爺已經兩敗俱傷,或是一死一傷了。
小厮見賈瑚這會兒也重視起來了,願意跟着自己去看看情況,在前頭引路的時候就差跑起來了。
賈瑚一邊跟着小厮,快步往演武場去,一邊又問小厮,“我爹和二叔在打起來之前有說話嗎?”
賈瑚妄圖從賈赦和賈政的對話裏分析出兩人為何突然就到了打架的地步了。
“小的…小的記得兩位爺好像一句話也沒說,就直接挑了武器。”小厮現在想起那個畫面都還覺得有些慌張,哪裏還能記得那麽多東西。
什麽?這一句話都不說就開始打了?
賈瑚仿佛記得自家親爹和二叔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吧。
更何況自家親爹這幾日被兵法給折磨的整個人都頹廢了,連平日裏得閑就得撩過賈政,這習慣都差點改掉了。
而二叔又是打算着等敏姑姑成婚完就要下江南去考秀才,這些日子除了習武以外,二叔也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看書。
這兩人這幾日賈瑚想着也不會結出什麽大仇來啊。
這麽想着,賈瑚腳步又加快了幾步。
賈瑚連自己手裏的書都沒有放下,就緊趕慢趕的跑到了演武場。
然後……
然後就看到自家親爹和二叔,哪怕是拿了武器,也依舊是小學雞打架。
兩人都自顧自的在自己的範圍內,舞着自己的武器,兩人離得老遠了,半點也沒有傷到對方的可能性。
賈赦都快把自己手裏的紅纓槍轉出殘影來了,但去半點沒有靠近賈政,嘴裏倒是還放着狠話,“老二你趕緊認輸,要不然我手裏的紅纓槍可不是吃素的。”
“你也知道你哥我可是打小習武的,待會兒把你按在地上揍你,可別這麽大個人了還哭出來。”賈赦嚷嚷道。
賈政就有些明顯在劣勢中了,倒不是什麽他的武藝不如賈赦之類的,而是他這對流金錘明顯比賈赦的那紅纓槍要重上不少。
兩人對峙久了,賈政的體力又不是怎麽好,這可不就有點舉不動了嗎?
不過賈政的手雖然已經開始抖了,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大哥你倒确實是打小習武,可誰不知道你什麽都沒學到,大哥你還是趕緊認輸吧,到時候我這流金錘把你的紅纓槍給錘斷了,你可別叫我賠。”
若是說剛才,賈瑚還擔心這兩人真打起來,着急的不行想來勸解,可現在賈瑚卻是一點都不急了。
賈瑚把自己手裏的那本古籍遞給張數,囑咐張數道,“你跑一趟把這書放到我的書房去,然後再叫你芍藥姐姐給我給我帶點瓜子果幹來。”
張數應了一聲,接過賈瑚手裏的古籍,就要回榮禧堂去。
旁邊演武場那個小厮卻看得十分着急,這眼見着大爺和二爺就差打起來了,大哥兒卻是半點都不急,還想讓他的小厮去拿瓜子果幹,這難道是哥兒要看戲?
演武場的小厮他急要,要是在這演武場,但凡這二位爺有那麽點破皮,他這差事也就到頭了。
“我的好哥兒,這兩位爺要打架呢,您好歹勸一勸啊。”小厮着急道。
“不用勸,不用勸,這兩人打不起來。”賈瑚擺擺手,一副很佛系的樣子,“他們倆這架勢,最多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對方。”
“誰說我們倆只能吓唬吓唬對方了?”賈赦和賈政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對峙了這麽久,早也就已經累了。
剛剛遠遠的看到賈瑚過來,兩人還想着好歹有個臺階下了,等待會兒瑚哥兒勸自己的時候,一定要撐一撐,再下臺階。
也好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是不好惹的。
這麽想着賈赦的紅纓槍舞的更起勁了,賈政也把自己剛剛已經有點垂下來的镏金錘又往上舉了點。
可誰料到,瑚哥兒竟沒有勸他們,反倒是還支使小厮去拿瓜子餅幹。
這小兔崽子,可是把他們倆當耍猴看呢。
但賈赦和賈政都不想做那個先放棄的人,雖然想着待會兒必須好好整治整治瑚哥兒,這個看長輩笑話的小兔崽子,但卻都想看對方先下臺階,也省的在對方面前沒了臉面。
所以哪怕兩人都內心想找臺階了,卻依舊。還是僵持着。
等到賈瑚說兩人打不起來的時候,這兩人才開口開始反駁。
但一說話又發現彼此和自己說的一模一樣,又相互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怎麽還學我?”
“要不是只是吓唬吓唬彼此,你們倆早就打起來了,”賈瑚看了這兩個年齡加起來都已經四十多了的長輩,嘆了口氣說道。
“一個連兒的字都已經兩個了,一個也快要當爹了,怎麽就還能這麽幼稚,”賈瑚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問道,“今兒又是什麽事情?怎麽就到你們兩個都要舞刀弄槍的地步了?”
“還不是你二叔以下犯上,不敬兄長”賈赦放下自己手裏的紅纓槍,瞪了賈政一眼說道。
“什麽叫做我以下犯上?”賈政卻是半點都不服氣,“原本婚禮的規矩就是新嫁娘該由家中的兄弟背上轎,又沒說一定要有長兄來背。大哥你又是衆所周知的不着調,萬一到時候有什麽不好,擾亂了敏妹妹的婚禮就不好了。”
“什麽叫做我不着調?我什麽時候在大事上錯過?”賈赦聽了賈政的話,不服氣地嚷嚷道,“ 長幼有序,我是長兄就應該由我背着妹妹上花轎。”
“我也是妹妹的兄長,憑什麽不是由我來背?”賈政說着說着嗓門就開始高起來了,他覺得自己也就只是比賈赦晚生了那麽幾年,憑什麽就得讓賈赦先,“反正我就是不放心你背妹妹上花轎。”
“這也……能吵起來?”旁邊演武場的小厮,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道。
“阿爹和二叔別吵了,我這兒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賈瑚笑着說道。
賈赦和賈政都知道,哪怕自己兩人再吵,那也分不出個勝負來。
聽說賈瑚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又問道,“什麽方法?”
“要不讓敬大伯伯來?”賈瑚原本都想說,要不讓自己來,只可惜他年紀還小,不一定背得動賈敏,更何況,這還必須是新娘的兄弟,那他這個侄兒就不怎麽合适了。
“敬大哥那都已經是堂兄了,不行不行,那還不如老二呢?”賈赦快言快語道。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那就我來吧。”賈政立馬接下話頭。
“我…”賈赦沒想到在這會兒自己居然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不是,老二…我。”
賈赦這會兒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垂頭喪氣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行吧行吧,就讓你一回,誰叫我是你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