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7章
賈瑚好歹也是有點分寸的,但是誰知道,林如海的那些個朋友們也一點都不靠譜,好歹都是進士,舉人的,竟然一個也沒有補充的。
但是,剛剛話都已經放在那兒了,總不能直接就抛開剛剛的話,直接讓他們進門吧?
賈瑚正想着改如何緩解這尴尬的場面,自圓其說,好歹讓林海他們進門了再說。
要是真錯過了吉時,耽擱了姑姑的婚事,他就真的萬斯難辭其咎了。
賈瑚便笑着裝傻道,“我倒也記不清接下來的人名了,姑父再背下去,我怕是也不知道對錯,便讓姑父進去吧。”
林海真的已經絞盡腦汁了,剩下那幾個,明明清晰地記得自己在哪本書上,什麽時候看到過,可偏偏一個字都記不起來了。
林海哪裏不知道賈瑚這會兒是在打圓場,願意放過他,一面感激賈瑚,一面林海也長舒了一口氣。
連忙對着賈瑚作了一個揖道,“多謝瑚哥兒了。”
賈赦雖然對林海沒答出來,卻這樣容易地放過了林海有些不服,但是他也知道,這時辰也已經到了差不多的時候,自然是不可能誤了吉時的。
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好歹也是讓開了身子,吩咐門房把大門開起來。
鴛鴦也已經到前門了。
鴛鴦看到的場面就是,大爺手裏用紅纓槍支撐着身子,百無聊賴的看着林海方向,而二爺腳邊放了一個镏金錘,另一個,則是在林海腳邊。
而林海面上則是一腦門的細汗,然後對着大爺和二爺方向作了個揖。
這不就是賈赦和賈政非得和林海比試一場,才讓林海進門石錘了麽?
至于,賈赦和賈政跟前的賈瑚,那就被鴛鴦忽略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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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哥兒是鴛鴦看着長大的,向來都是有分寸的,怎麽可能為難新姑爺?
瑚哥兒肯定只是勸不動大爺和二爺。
不過這會兒既然新姑爺已經進來了,那鴛鴦倒也不用再去傳一遍史氏的話了,她只需要跟着看熱鬧的人群,一起進去就好了。
賈政還得背妹妹出嫁,盧氏自然是不好對賈政做什麽,但是沒有任務的賈赦,剛剛一進門,就被張氏揪住了耳朵。
“好奶奶,我又是怎麽得罪您了?”賈赦連連捂着耳朵要逃開。
張氏咬着牙小聲說道,“你還在這跟我打馬虎眼呢,你說說讓你去堵門,你拿紅纓槍去做什麽?”
賈赦深覺冤枉,明明說要帶武器是賈政想出來的,他最多不過就是附和賈政一下而已,怎麽現在就自己在這兒遭罪,老二倒是什麽事都沒有。
史氏聽到動靜,也悄悄的瞪了賈赦一眼。
“這賈政也帶了,怎麽能光說我一個。”賈赦被冤枉得難受。
“你還好意思說?二爺那樣的性子,都被你撺掇的帶了镏金錘去,你還不知道反省?”張氏點了點賈赦的額頭說道。
賈赦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就是賈政的主意。
這會兒又看着賈政沒被媳婦親娘收拾,半點事情也沒有,還風風光光地背着妹妹出門子,賈赦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瑚哥兒,你說說,你要是當時不幫着老二,現在送你姑姑出嫁的就是你爹我。”賈赦對着賈瑚嚷嚷道。
“你還有臉怪瑚哥兒?”剛剛送完賈敏出門子,史氏正好有空來收拾,“要不是你非得在大門口刷什麽紅纓槍,敏兒的婚事都差點遲了?”
賈代善原本在前頭招待賓客,這會兒也是剛剛和史氏受完賈敏和林海的禮。
聽史氏說起來,賈代善這才意識到,剛剛的禮為什麽有些倉促了。
“我原還以為咱們赦大爺不喜歡習武呢,沒料到還喜歡在大門口耍紅纓槍啊。”賈代善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喜歡,那倒不如日後天天在大門口耍上一個時辰。”
“老爺,我也拿了镏金錘出去。”賈政頗有一副有難同當的樣子,連忙也老是交代道。
“哼,你們兩這個時候倒是有兄弟情誼了。”賈代善似笑非笑地看了賈政一眼,“那便一起去府門外丢臉去吧。”
“老二,你是不是有大病?”賈赦沒想到賈政還能跳出來承擔,有些別扭,聽到賈代善讓他們兩個一起去大門外丢人,賈赦又開始跳腳,“懲罰還得來一起?”
“這确實是我提議的,總不能讓你擔責任。”賈政看了一眼賈赦不為所動的說道。
“可是,現在是我們兩個一起去丢人。”賈赦氣道,“我們兩兄弟一個舞紅纓槍,一個耍镏金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開雜耍班呢。”
“我讓你們開雜耍班,”賈代善抄起自己手邊的茶盞就想往賈赦身上扔,又想着今天好歹是賈敏的喜事,總不能今日還打打殺殺的,這才又把茶盞放下了。
“人家堵門,最多只是背個詩句,調侃兩句,你們倒好,讓林海堂堂一個探花,陪着你們開雜耍班?”賈代善冷笑了兩聲說道,“得虧今日沒有耽擱你們妹妹的婚事,不然我扒了你們的皮。”
“祖父,好像是我的錯。”賈瑚連忙站出來承認道,“我出了一道題,讓林姑父回答,可沒料到題出的太難了,這才耽擱了時間。”
“好哥兒,你可別幫着你爹和二叔來糊弄我。”賈代善完全不相信,他們瑚哥兒才幾歲?出的題還能難倒林海?肯定是瑚哥兒特意出來替他爹和二叔頂罪的。
“祖父,真是我給林姑父出了一道題,題目是,孔子七十二賢,賢賢何德。雲臺二十八将,将将何功?”賈瑚抿了抿嘴說道。
賈代善也就是讀過幾本書,二十八将可能說得出來,但七十二賢确實他也記不完整。
一時之間,賈代善也有點想不清楚,賈瑚到底說得是真話,還是在包庇賈赦和賈政。
賈代善有心收拾賈赦和賈政,但好歹也得顧及着點賈瑚的臉面,再加上今日又是賈敏的大喜的日子,賈代善這才沒再發作下去。
……
賈敏婚事過了沒多久之後,賈敬就給丙班又尋摸好了教學的先生。
新來的先生也是一個舉人,卻是個屢試不第,已經放棄在科考上再進一步的舉人。
這位先生的長子和次子也都在他的教導下中了進士,老先生雖然自己沒考上,卻也已經覺得差不多圓滿了。
只是老先生在家裏也實在是閑不下來,這才又出來教書,原本是打算着自己開一個私塾的,只是開一個私塾,畢竟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老先生的兩個兒子都怕老先生太過勞累。
正好賈家族學有正在招先生,這老先生才到了族學裏來教書。
這位先生雖然年紀頗大了,但是教書的時候卻是妙趣橫生,并不照本宣科。
賈瑚雖然早就已經學過這些課本上的知識了,卻也願意聽這位老先生講一講其中的典故,更不要賈莅等人了。
“莅哥兒,明日過繼的事可都準備好了?”一下課,賈萍便摟着賈莅的肩膀問道。
還沒等賈莅說話,賈瑚先笑着說道,“哪裏需要莅哥兒操心,敬大伯娘早就準備得妥妥當當了。”
敬大奶奶越接觸賈莅,越發覺得賈莅确實是一個好孩子,對過繼這一事,也就越發操心了一些。
為了賈莅過繼一事,敬大奶奶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也操心了不少日子了。她又向來是個周全的人,自然是做得面面俱到,哪裏還需要賈莅來操心。
“莅哥兒需要到時間準備好收紅包就行了。”賈瑚笑着說道。
賈莅過繼到賈敷名下後,自然是要認一認親,賈莅輩分又小,到時候肯定是能收到改口的紅包。
“那不知道瑚大叔叔有沒有給我準備好紅包。”賈莅也揶揄道。
賈瑚可也是賈莅叔叔輩的,自然也是要給賈莅準備好紅包的。
“兩份作業大禮包要不要?”賈瑚笑着把自己桌上的書扔給賈莅道。
“那可不行,哪怕不是真金白銀,可好歹得瑚大叔叔的心愛之物才行啊。”賈莅開玩笑道。
“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書自然也就是真金白銀了。”賈瑚笑着說道,“更何況,誰人不知道我賈瑚愛書如命啊。”
“瑚大叔叔這簡直就是狡辯。”
衆人正玩笑着,張數卻突然匆匆走進來,說道,“哥兒,宮裏來人了,奶奶讓您趕緊回去一趟。”
“什麽事情這麽着急?”賈瑚的心猛然間一跳,又立馬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動聲色地問道。
榮國府與宮裏向來也往來密切,宮裏來人也算是常見的事情,畢竟光是太子妃就時常差了人人來給張氏送東西。
更不用說,皇帝也常常派人來請賈代善進宮。
這樣匆匆地來喊賈瑚回去,卻絕對是第一次。
“小的也不知道,奶奶剛剛派了人來的,哥兒可要問問?”張數忙道。
“瑚大叔叔還是趕緊回去吧,估摸着是有事尋您呢。”賈萍和賈莅也連忙勸道。
“這還有什麽可問的,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賈瑚也有心焦,連忙讓張數套馬車,準備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