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一酒意之下醉癡心
☆、十一 酒意之下醉癡心
“月悅,跟我回去,我知道你在做什麽,我也知道你想要得到什麽。”
潘冉相自主推開了人家的房間,他一來就是開門見山。
容月悅退到床邊,窗臺上的月牙,高懸。
寧靜的夜晚,窗外的微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
人的聲音,合着微風,變得有些冷夙。
何逍雲站在門外,他擡起的手,猶豫着遲遲沒有落下。
他嘗試了那麽多次,到底是來不及,所以在聽到屋內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收住了自己的手。
笑容變得慘怛以後,因為怕聽到可怕的真相,他選擇了往後退。他,終究是沒有勇氣。
落拓一身的人,若是以前,他還有的炫耀,而今,他就剩下可憐的經過。
以致最終,選擇了慌不擇路的逃離。
容月悅将貿然進入自己房間的人推開,“潘公子,請你自重。”
他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剎那間,就想見到何逍雲,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為此,他決心再一次強行去拿醉心酒秘方,哪怕是落一身傷和痛,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太上老君在他下凡前,給了他一枚丹藥,說是在必要時刻用上。
“然,月悅,你須記住,吞下丹藥以後,若是在片刻時間裏,你還回不到天上,你便再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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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悅拿緊了手中的殘舊書籍,白色的衣衫上,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色,他拿出丹藥,吞下了以後,即刻日夜兼程,想要趕回何逍雲的身邊。
他以為,那人想必還是傲氣的等着自己回去數落。
他萬般沒想到,他見到了另一個頹廢不羁的人。
他日夜飲酒作樂,再也尋不得離去之前,青衣翩然的模樣。
“何逍雲,你這是怎麽了?”
無法了了然的人,偷偷的跟上喝醉了走路搖搖晃晃的人,他陪他走過少人經過的巷子,他陪他走過繁華熱鬧的街市,而他從這青樓,走到那館子裏,他日夜尋歡,醉生夢死。
容月悅感覺自己的胸口痛,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消失在巷陌深處裏。
當默然無言的轉身,身帶重傷的人還是回到自己住的草屋裏。
為了拿到醉心秘方,他落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傷勢變得一天比一天嚴重,而他才察覺,自己的法力,似乎越來越弱。
“或許,錯了一步,便無可避免的錯下去。”
他拿出懷中的殘舊本子,獨自一人蹲在草屋的門檻邊,借着月光的輝,翻開那醉心酒的釀制秘方。
世人都道,醉心之酒,解醉千年。
有人道,其中解之一字,實為且字,那是要人暫且為此而醉之意,但也有人釋義其為,解醉解醉,其實是解人心裏一時的迷情醉意。
至于,誰人說的是對的,誰人道是錯了,他無從去分辨。
他只模模糊糊的看見,那人搖搖晃晃的走入自己的視線裏,他找到他住的草屋,他摔倒在步遙開外。
容月悅急忙走過去扶住那人。
“逍雲?”
他把他扶起,他道,逍雲,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何要這樣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喝醉了的人,想要站直身子,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但連日下來買醉,他買得了一時的混沌,倒忘了眼前的人。
容月悅将險些再栽倒的人扶住,他把他扶進屋子裏,小心的将他放到床上,接着去拿了濕巾,給拉邋遢不堪的人擦洗。
他給他換上幹淨的衣服,那是一襲青色長衫,面料是極致的舒滑,上等的好料,摸着便覺舒心。
他将醉心酒的秘方,寫在衣衫的裏面,他看着沉睡過去的人的面容道,“逍雲,若是有一天,你發現,那麽,就表示,連老天爺,也準許你,得到醉心酒的秘方,也就是,醉心酒,其實,也屬于人間。”
他為他穿好了衣物,随後坐在床邊,等着睡着的人醒來。
何逍雲感覺頭暈沉得厲害,坐在床邊的人,他将一杯茶水遞過來,他道,“來,喝口茶,醒醒酒。”
“多謝。”
他接過茶,一雙變得有些粗糙的手,顯然是瘦了下去才那般顯得幹枯,日夜飲酒,不進食等等的行為,“你也只是凡人,怎能如此的糟蹋自己?”
他多說了一句,正端着杯子喝茶的人,他擡頭看着始終熠熠神采的公子。
神與凡人的區別,也就是凡人不過百年身,而神仙則是千年萬年不曾老。
容月悅怕自己多說,剛醒來的人又不高興,他去取來一壇酒。
“我曉得,你喜酒厲害,再且,你又會釀酒,所以,今日,我便送上一壇好久,七伊酒,想必比這凡間任何一壇都醇香,我陪你喝。”
若是喝醉了,真的圖得一時的安心,那便陪着你肆意一回!
他揭開了壇子的蓋,酒香四溢。
何逍雲聞着那讓自己癡迷的酒味,他看着坐下的人。
“哦,對了,我去拿碗。”
他起身去取了一個瓷白的碗,遞給他。
何逍雲伸手接過,他看着淺淺微笑的人。
容悅月道,“逍雲,我到了該離開了的時候了。”
何逍雲拿着手中的碗,碗裏,酒水映了他的面容,憔悴不複當初,比在獄中的所受的苦,還要枯槁頹敗。
“去哪裏?”終于忍不住問,明明,在開始,是希望他離開自己越遠越好,可,等他親口說要離開,才發現,心裏有不舍。
“回家。”
“回家?”
何逍雲重複着他的話,家?
家嗎,他其實早就沒有家。
那麽多年的牢獄之災,經過的承受過的本以為此後往生歲月,皆能攜一壇酒錯過,原來,都不是。
“逍雲,我們也算有緣,相識一場,當是朋友,所以,我想多說一句,你既會釀酒,又喜飲酒,那何不,好好的提起精神,為自己之後的路好好打算一番。”等熬過了開始的苦,接下去,總會走得好過些,到時,再找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然後一起過一生,那般,不是很完滿的人生嗎?
容月悅頭一回借着酒興,說了這麽多的話,他不知聽着的人,有沒有聽入耳中。
他也醉了,本來酒量就不好的人,他輕易的醉倒。
何逍雲仰頭飲盡碗中的酒,他喝幹了,把身邊已經醉倒的人拉入自己的懷中,抱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