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醫治水淼

"你學醫已經四個月了,如果治好了他,為師就原諒你的過錯。"師父随腳一踢,便隔空踢開了水淼的房間,我緊緊地跟在師父後面,屋中依然彌漫着一陣淡淡的花香,只見師父把水淼平放在了他的床上,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我喃喃問道:"萬一配錯了藥,他死了怎麽辦?"師父的眉毛往上一跳:"有為師在,你覺得他可能被你弄死嗎!"而躺在床上昏迷中的水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淪落為了珠珠的實驗對象,此時他只感覺渾身不舒服,一會兒像置身于冰窖,凍得直打哆嗦,而另一會兒,則又熱得透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有些泛紅,将手貼上去後,體溫偏高,再撐開他的眼皮,哇,睫毛好長,趕緊轉移視線,眼球中布滿了紅絲,捏住下巴,舌苔變厚,扁桃體發炎,怕是染了風寒。我起身去打水,師父則端了一杯坐在竹椅上,喝着龍井茶悠閑地看着我,進進出出忙忙活活。從井中打上一桶清甜的井水,緊接着把浸過井水的毛巾擰幹以後,小心的敷在他的額上,然後,去藥房抓藥。根據醫書所述,需要連翹、甘草、防風、陳皮、蘆根……聞聞手中的藥材味道都差不多,放在藥罐子之中,加水煮沸,後又悶了一刻。不知不覺頭開始往下點,手中的扇子也停了下來。

我吹着滾燙的藥汁,等到它不再冒熱氣了,小心翼翼地喂入水淼的嘴中,半碗還沒有喝完,他竟然開始口吐白沫,緊接着吐出鮮紅的血,師父趕忙上前一搭脈,"你是不是放了放在最左邊抽屜裏的藥材?"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對啊,那裏面不是放了甘草?"

"糟了,那裏面是劇毒之物---鶴頂紅啊!"什麽,我看到在床上的水淼眼睛忽然瞪得滾圓,嘴中氣狠狠的說道:"你!你!你!"含恨而終。

"啊!"一聲尖叫,我從夢中醒來,摸着胸口,安慰自己還好是個夢,再擡頭打開藥罐的蓋子,呀,水都快被敖幹了,趕緊将還剩餘的一些藥汁倒入陶瓷碗中,黑糊糊的好難聞,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端着藥碗過去了。而在水淼屋中等着的師父,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焦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然後就看到,梳着垂髻的珠珠臉色有些怪異的端着一個白色的陶瓷碗走了進來。看看那黑乎乎不知名的藥物,師父只得慶幸還好不是我喝。

水淼,你要真變成了鬼,千萬別來找我啊,要怪就怪師父,我吹涼了藥汁以後一邊送到水淼的嘴邊,一邊小聲地祈禱着。半碗過去,沒吐白沫,一顆懸在口中的心才掉了下來,突然他一個起身開始狂吐,師父趕緊上前把脈,見沒有什麽事又坐在了竹椅之上,細細品味着剛剛放下的龍井茶。我用苦哈哈的臉看着師父,一般人看到這樣可憐兮兮的臉早就心軟了,而珠珠的師父則是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清掃幹淨。"

我看着那堆嘔吐物,嘔,忍不住也轉頭在旁邊也吐了一堆,依然可憐巴巴的望着師父,師父又晃悠晃悠的說了句,"清掃幹淨。"

到外面用手捧了幾堆土撒了上去,其中又吐了兩次,再用簸箕鏟了出來。而水淼此時體溫逐漸降了下來,等到明月懸在半空,風吹動院子裏的枝桠,樹影搖曳,映在窗棂之上,燭火照亮整個屋子,水淼終于睜開了雙眼,師父這才滿意的離開,而我也打着哈欠敲敲胳膊小腿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等我走到門口時,一聲謝謝從後面傳來。随意的擺了擺手,托你的福我也不用繼續跪在冰冷的大地之上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珠珠累了一天,早早的就倒在床上和衣而睡了,師父又從書架後面掏出了那副畫,畫上的人在燭光之下顯得恬靜,安然。牛牛則是憨憨地入睡,嘴角還有隐隐約約的口水。而另一方,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棂灑在輾轉反複難眠的水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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