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溜下山玩

瞪眼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爛醉如泥地水淼，氣憤地走了，怎麽喝醉以後變化這麽大的，讓我懷疑他是不是醫書上所說的人格分裂，不太細嫩的小手，隐約的能看到些繭子，拿着比自己還高幾個頭的掃帚正在清掃着院子。

今晚格外的安靜，一輪明月挂在樹梢上，偶爾有些蟲叫的聲音，低聲訴說着些什麽。此時，一個七歲大的小女娃眨巴着她的雙眼，眼中充滿着不安，師父不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吧，而她腦中的師父品嘗完三十年才開封的女兒紅早早的睡了過去。

幾天下來也沒有風吹草動，心漸漸平穩下來，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麽事情了吧，而水淼像是忘記了那天的事情，基本上無視我。而我本就不安分的心又開始打起了小九九，因為這幾天我發現山下面的小鎮，搞得從沒下山的我心裏癢癢的。

陽光明媚，金色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天空萬裏無雲，小鳥在剛吐嫩芽的樹枝上叽叽喳喳叫着，腳步輕松地往山下走去。今日終于被我逮住了機會，師父一大早就出去了，心中狂喜，趕緊梳梳頭發，換了身粉色的布裙子，懷着期待的心，萬分激動地離開院中。一路蹦蹦跳跳，閑暇時還抓抓漫天飛舞的柳絮。而在珠珠出院之後，水淼見到她不似平常的打扮，便偷偷地跟在珠珠後面下了山。

半刻之後，我來到了山下，好奇的瞅着四周，人好多哦，第一見到這麽密密麻麻的人，心情更加雀躍不已。原來今天恰巧是藍水鎮的趕集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還有各式各樣的衣服，店鋪把珠珠的眼睛都看花了。而此時，有兩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游蕩在街上，準備趁人多偷點值錢的東西，其中一個眼小眉歪的矮個男子看到在前方亂竄的卻濃眉大眼的小姑娘，賊心不由一起，摸摸嘴上的八字胡，估計将這小姑娘賣到滿春樓的劉媽媽那裏，嘿嘿，兩人一商量便偷偷地跟了上去。

走了這麽多路多少有些累了，便走到旁邊的巷子裏，坐在石頭上歇歇，正捶着自己的小腿，只見頭頂一黑擡頭一看兩個極其猥瑣的男子色色的盯着自己，難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采花大盜，不由玩心大起。一拳上去，只聽哎呦一聲，那個矮個子的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而另一位個子稍高的人在傻在原地，她怎麽不害怕啊，反而一臉的興奮，而躲在另一片陰暗角落的水淼，臉上不由地帶了絲笑容，白擔心她了，沒想到那麽小的身軀力氣還這麽大，一拳下去，眼睛就青了一圈。

收拾完兩個采花大盜，拍了拍手，學着書裏的詞語說道："大膽狂徒要是再有下次，看本姑娘怎麽收拾你們！"他倆一臉害怕的看着我，使勁的點頭。我又繼續逛着，撇撇嘴沒有想到書上所說的這些采花大盜這麽不經打，太不好玩，眼睛又被遠處一個紅潤滾圓的東西吸引住了。

"糖葫蘆，香香甜甜的糖葫蘆喲，大大脆脆的糖葫蘆喲。"一個年過五旬的老爺爺底氣十足的喊着，突然發現眼前站了一個大大的眼睛，紅嫩的小臉蛋，正眼巴巴瞅着他賣的糖葫蘆十分讨人喜歡的小姑娘。便笑眯眯地問道："小姑娘，要吃嗎？甜甜的。"

我點點頭，老爺爺繼續說道："只需要五文錢。"我晃悠着小腦袋，"錢？"那是什麽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老爺爺心想這麽大的孩子估計身上也沒有錢，但這孩子實在太可愛了，便慈祥地說道："沒事，爺爺送一串。"說完，從棒子上摘下一串大大的糖葫蘆遞給我。我欣喜地拿在手上，趕忙咬了一口，哇，好甜，那爺爺笑着問："甜嗎？"我點點頭。吃到還剩下一頭，便不舍得吃了，裝在衣袖裏。繼續四處轉轉。

日落時分，夕陽染紅了半個天空，我開始爬山，小聲祈禱着，師父千萬別回來啊。事與願違，我從門探出一個頭，沒有人影，竊喜，準備撒開腿跑回自己的房間。剛剛雙腳落入院中，師父飄逸地從楊樹下飛了下來，面帶微笑的說道："去哪裏了？"

"我，我去了……後山。"坑坑巴巴地編着慌，結果一串糖葫蘆從衣袖之中滑落出來，師父從地上撿了起來，厲聲問道："說，你是不是下山了？"師父這是怎麽了，這麽兇，我小聲回道："是。"結果他還是一樣厲聲說道："給我跪在院中，不準吃飯！"我腿咚一聲就跪了下來，結果師父竟然還沖着後面喊道："還有你，水淼！"轉過頭，門外身穿一襲黑衣，不是水淼還能是誰。

等到師父離去才敢小聲的問着水淼，聲音中還帶了絲哭意："師父怎麽這麽兇？"他沉默地一下回答道："擔心你。"我又轉頭問道："你怎麽跟在我後面？"他沉默了兩下，還是回答道："擔心你。"我奇怪的問道："你幹嗎擔心我？"他這次倒沒有再沉默了，直接回答道："一壇酒之恩。"原來是這樣，突然想起被我吃掉的蛇，"那只蛇，對不起。"水淼沉默三下後回道："沒事，我原本也打算吃掉的。"風吹過，兩人無語，默默跪在地上。

夜晚的大地很冰冷，而且雙腿跪了幾個時辰後已經麻木掉了，今晚連月都沒有出，黑漆漆的一片。還好不是我一個人跪，突然他一頭栽倒再地。再一睜眼，一個人影突然飛到我的面前抱起他，看身形像是師父，緩緩說道："他生病了。"只是聲音略帶了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