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氣 她一定是想把我賣掉!
蘇言衣原想留李大夫和她夫郎一起吃飯,但他們醫館繁忙,說了幾句話便要走。
“姐姐,謝謝你的湯,真是感激不盡。”
“行了,你們小兩口能好好的就行,還有,我要的藥材,你記着。”李大夫囑咐道。
“自然,姐姐放心。”
送走李大夫二人,蘇言衣端着雞湯走進來,對扶朝道:“餓了吧,李姐姐送來了雞湯,趁熱喝。”說罷又剝了個雞蛋放入碗中。
将碗遞過去,扶朝卻沒有動,蘇言衣問:“怎麽了?還是說就要我喂你才肯吃?”
“不是,賤……”
“嗯?”蘇言衣眉毛一擰,瞪他。
“我是想讓妻主先吃。”
“鍋裏還有,不缺你這口。你只管好好吃飯,養好了身子才能伺候我,我是為了自己,明白嗎?”
“是。”扶朝接過湯碗,小口喝了起來。
喝完湯,吃了煮雞蛋,蘇言衣又端着粥過來:“再吃些。”
“妻主,我吃不下了。”
“吃這麽少?”
“嗯。”其實他沒有說謊,這幾年和蘇言衣在一起,他就沒正經吃飽過,餓得久了,胃便不好,如今想吃都困難。
“不是喝了人家的雞湯,就嫌棄我的白米粥吧?”蘇言衣本就是打趣一番,沒想到扶朝聽了,面上懼色湧現,“不是,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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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太着急了,扶朝剛說完,便咳嗽起來。
蘇言衣連忙上前,輕拍他的背,聽他疼得吸氣,想起她背上有傷,手上力道更輕。
她回身倒上一杯水給他:“急什麽,不用勉強。李姐姐說了,你現在脾胃虛弱,要慢慢養,所以食量也慢慢加吧。”說完她三兩口便将粥喝完。
匆匆填飽肚子,她打算去後院看看她種的糧食,順便研究下藥草的種植。
“妻主要出門嗎?”扶朝問她。
以往他巴不得她出門不在,雖然她很可能是出去喝酒,然後回來打他,但哪怕片刻的安寧,他也求之不得。可他最近卻總是詢問。他心裏很不安。
“嗯,去後院。你歇着吧。”
扶朝看着她的背影,依然想不通。
他不明白她最近的變化究竟為何。
他私藏的毒藥應該沒有被發現。如果她發現了,直接拿走,再一頓毒打就完事了。
忽然,他想到一種可能:她會不會要把我賣掉,然後拿着錢養別的男人?
扶朝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半死不活的人賣不出好價錢,所以她這幾日才對我好,一個勁讓我修養,宛如飼養家禽牲畜一般,看似施恩,實則為了賣個好價錢。
扶朝只覺渾身發冷,陷在這種可怕的猜想中無法自拔。他确實想離開她,但不是被賣掉,否則他只會活得更加艱難。
以前逃難時,他見過被賣到煙花之地的男子,比他現在還要慘上許多,甚至有些都活不到他現在的年紀。
他絕不能任人宰割,就這樣被賣掉。
要提前動手嗎?他想到了從行腳商人那買來的毒藥。那是他用全部私房錢買的,是他唯一的退路……
而此時,蘇言衣還在後院裏,悠閑地收獲昨天種下的菜。
這系統唯一不便的地方就是需要現實的土地進行種植,她現在等級低,後院尚且夠用,等到以後等級提升,這裏便種不下了。
收獲之後,院中的地空了出來,她便繼續種土豆紅薯白菜稻米。
李姐姐給她的藥草單子上,每樣種子都需要不少點數才能兌換。她想除草獲得點數,要麽上山,要麽去田裏幫忙。
思忖之後,她還是決定找活計去田裏幫忙,如此既能獲得報酬,還能刷點數,另外她還有一個步數點數也可以同步去刷。
說幹就幹,她立即起身,前往鎮上臨時招工的地方,完全沒有發現,扶朝正在窗旁悄悄觀察着她。
……
初春時節,正是播種的時候,大戶人家的田裏需要除草,便會來招些短時工人。
蘇言衣在招工的隊伍排隊,正巧遇到了鄰居孫巧。
“孫巧姐,你也在啊。”
“是啊,言衣也來啦,這家人不錯,待遇好,不拖欠。”
“如此便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書中對這位王巧連描述都沒有,但兩人閑聊中她了解到,王巧家裏有兩個未出嫁的弟弟,她肩負養家的職責,甚是辛苦。
隊伍很快排到了她們,此時天色漸晚,她們被問及了姓名住所,做了登記,然後一人發了一個木牌,上面寫着“王”。
有了這個木牌,她們明天便可直接去王家的田裏做工,工錢一天10文,外加兩個玉米,管一頓午飯。
因為兩家離得不遠,所以她們便一道回去。路上,蘇言衣看孫巧臉色不好,問道:“姐姐可是身體不适?”
孫巧言道:“這兩日總是腹痛脹氣,倒也不礙事,忍忍便過去了。”
“姐姐切莫小瞧了這些小病小災,不如我陪你去李大夫那瞧瞧?”蘇言衣提議。
“不了,喝些熱水便好了,花那個錢作甚,浪費。”
“也罷,那姐姐多注意些,明日我們一同去王家吧。”
“好。”
約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去王家田地,蘇言衣便回家給扶朝做飯。見他乖乖躺在床上,她滿意點點頭。
拿出系統新種的土豆,她打算做個烤粗薯來吃,但礙于家裏調料不足,她只能做個簡易版。
土豆清洗後切塊,用鹽巴腌上,放竈上去烤。
午間買回的雞蛋扶朝只吃了一個,她将粥熬上,加了白菜,做了蔬菜粥,而後将雞蛋熱了,便是他的晚飯。
因為她只會做這些簡單的吃食,所以晚飯很快上桌。
扶朝看着她碗裏切成塊狀,顏色金黃的土豆,問道:“這是個什麽菜?”
“烤粗薯啊,要嘗嘗嗎?”說着,她拿起一塊,小心吹了吹,遞給扶朝。
扶朝接過,咬上一口,土豆內裏清香軟糯,外皮焦脆,十分美味。他沒想到她竟還有這般手藝。
見他喜歡,她又拿了幾塊給他:“也別只吃土豆,喝點粥,把雞蛋吃了。”
扶朝點頭應是,端起碗小口吃着她熬給自己的粥。雖然對他來說,能吃飽飯已是幸事,何況還有雞蛋吃。但她越是如此,他越覺得自己是那待宰的豬羊,一時沒了胃口。
“怎麽了?”見他一副咽藥的樣子,她以為自己做的飯太難吃。可她也沒辦法,食材調料有限,實在做不出什麽美食來。
“無事,只是吃得有些急了。”說完又默默吃粥。
扶朝心中自有決意。不管她為了什麽而對自己好,只要現在能吃飽飯,養好身體,便是值得。他不會任由她賣了自己,他要反過來利用她這段時間的好,養足精神,逃離這裏。絕不讓她得逞!
但在那之前,他有點好奇,究竟是哪個狐貍精,能把她迷成這樣,甚至讓她不惜這般忍辱負重地對自己好。
吃完飯,蘇言衣在院中洗碗,扶朝走過去:“妻主勞累一天,還是賤……”
見她又瞪自己,他連忙改口:“我來吧。”
然而剛說完,他便一個“不小心”向前跌倒。蘇言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怎麽平地還能摔跤?就不能讓我省省心老實躺着?”
嘴上雖然抱怨着,實際她還是把人抱回了屋裏,詢問着有沒有受傷。
扶朝趁她抱着自己,連忙嗅了嗅,似乎沒有野男人的味道。
蘇言衣将人放到床上,見他沒受傷,只衣服蹭破一點,松了口氣。
“衣服換下吧,也該上藥了。”
“是。”扶朝依言,脫下衣衫。
她重新收拾好碗筷,便去竈上燒熱水,順便将扶朝的藥熱上。
這兩天沒能好好洗澡,她渾身難受,但家裏沒有澡桶,而且就算有,她也不想在扶朝面前洗。
監督他喝了藥,蘇言衣将燒好熱水提進來,然後把李大夫留下的藥放入水中。
這藥是用來清理他傷口的,在蘇言衣看來,應該是有消炎殺菌的作用,以此避免感染。
幹淨的布用沸水燙過,然後撈出沾上藥液,她就着舒服的餘溫給他擦拭。
這兩日他發燒,出了不少汗,她便連同清理傷口,将他身子清洗。
扶朝忍着傷口的痛,任她擺弄,痛感混雜她輕柔的動作,竟生出絲絲的癢。
身上清理幹淨,美人看着面色微紅,十分誘人。她給他重新打來水,讓他泡泡腳,自己也去清洗一番。
雖然不如洗澡痛快,但用熱水擦過,蘇言衣也覺得十分舒坦。
将換下的衣服拿去清洗,又去後院将農作物收獲,重新播種,她忙完已經是亥時。
倒也不是她有多勤快,她也很想鹹魚,可是家裏能換洗的衣服就這麽兩套,不洗就沒得穿。而種田系統剛升到三級,每天算好時間,可以收獲兩次土豆、番薯和稻米,三次白菜,她不想浪費時間。
累了一天,蘇言衣躺在床上,大大伸了個懶腰。
“不早了,快睡吧。”伸手将被子給身旁的人蓋好,蘇言衣有了些許困意,但還是不忘囑咐道,“明日我要去王家田裏做事,出門前會将藥熬上,你記得喝。鍋裏有我留的紅薯,将就吃吃,晚上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你啊,別管家務,也別亂跑,就安心休養,按時喝藥,盡快養好身體才能伺候我,明白嗎……”說着說着,蘇言衣便睡着了。
身旁,扶朝聽着這些話,只覺心裏憋屈得很。
雖然是關心的話,但聽在他耳中,便是她着急賣掉自己的催促。她越是關切,讓他養好身體,他越覺得她是為了要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好養別的野男人。
扶朝自認不比別人差,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惡毒妻主,但只要想到她只對自己非打即罵,而對別的野男人百般疼愛,為了養野男人努力賺錢,甚至為了将他賣個好價錢僞裝出一副改過自新好妻主的樣子,他就火冒三丈!
他到底哪裏不如外面的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