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 扶朝與七皇女初相遇

七皇女并不是是當今女皇最寵愛的皇女,扶朝在原書裏嫁給七皇女後,曾慫恿她争奪帝位,之後确實做過一段時間鳳君。而後,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報複那些殘害過自己的人。

這原本也沒有錯,但他的手段過于狠絕,以致于牽連了很多無辜百姓喪命,最終被文中主角殺死。

落易之看的沒錯,這是扶朝原書裏的宿命。

但蘇言衣要改變這一切,所以,她才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被原書劇情束縛。

“照你這麽說,我夫郎是禍國鳳君,我未來豈不是個昏君?”蘇言衣淡然一笑,但眼中和善已變淩厲。

“但也可能,是你夫郎另嫁他人。”落易之望向蘇言衣,淡淡道。

“妻主,我不會的!”扶朝忽然拉住蘇言衣的手。

蘇言衣回握住他,示意沒事。她剛要開口,便聽落易之又道:“這位美人郎君,你方才的話裏,有一絲恐懼,你可知道?”

扶朝一怔。

落易之面帶一絲玩味笑意:“你好像很怕你妻主?”

“我……”

“別急着否認。我要觀察的,是你們真實的內心與神情。你們既然能來到此處,便是得到認可的客人。可我這落雲居有自己的規矩,便是這易容之相,要以我觀察後為準。所以,有些話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便好。”落易之說完,轉向其他人,繼續所謂觀察。

蘇言衣心裏一陣默然。

扶朝還是會怕我。

這也正常,我穿過來也就一個月,怎麽可能這麽快完全改觀。

她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卻看到扶朝驚慌失措,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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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她心裏是一陣沒由來的心疼與憤怒。

看着游刃有餘的落易之,蘇言衣道:“落公子有自己的規矩無可厚非,只是這般言語挑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制作易容假面所需的銀棉、蘭汐草、金微葵還未種出,需要拿我等消磨時間呢。這樣吧,你欠缺的我可以幫你種,不如咱們痛快點,直接進入交易,省些不必要的口舌,如何?”

落易之的游刃有餘終于消失不見,他面上的笑容僵在臉上,随後消失了:“你怎麽知道?”

“落公子如此精明通透,以面相知宿命,算人心,不如看看我是如何知道的?”蘇言衣清冷一笑。

然而落易之确實看她不透:“好,這生意我做了。我倒要看看,姑娘往後的命運,究竟是何走向。”

蘇言衣微微一笑,書裏便說這個落易之極為自負,因此對看不透的人或事極為好奇。她也懶得和他在這多費口舌,于是直接搬劇情震他一震。

拿到需要的種子後,蘇言衣以秘術不外傳為由,将落易之趕走。

因為易容假面尚需幾日才能完成,所以他們便暫住于此。

上次的任務後,蘇言衣獲得了經驗獎勵,再加上這十天裏她見縫插針地種田,系統升到了七級,系統倉庫專門多了一個“種子”,可以将非系統內的種子存放,然後種植。

蘇言衣這次不僅給落易之種好,她還存了一份種子自己留下。

“叫你嘴毒!叫你亂說!拿你種子!”蘇言衣惡狠狠播種。

種子存入系統倉庫後便可以用系統種植,因為都是比較珍貴的植物,所以種植時間也會偏長。

使用過肥料道具後,蘇言衣便坐在田邊守着,不時操作一下,然後發着呆,看植物發芽破土,點點生長。這景象有一種讓人內心寧靜的力量,她很喜歡。

“居然這麽快!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背後,一聲震驚傳來。

“落公子還有偷看的習慣啊?真是真人不露相。”蘇言衣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我不過說了你夫郎兩句,何苦如此記仇?不如來說說這種子?”落易之滿臉好奇。

“你會把易容術的秘密随便告訴他人?”蘇言衣反問。

“告訴你又何妨?只是說了你也學不會。”

“所以啊。”蘇言衣攤手,“我說了,你也學不會。”因為你沒有系統。

落易之聞言,不再看田裏,轉而看向蘇言衣,就這樣直愣愣盯着她:“你生氣,其實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蘇言衣一愣。

“是非曲直人自知,我會好好關注,你未來的命運。”說完,落易之轉身離開。

……

三天後,衆人的易容假面做好了。

假面輕薄,貼上後看不出半點痕跡。

大家易容後,容貌都發生了不小改變,但從神态上,卻又能很好地分辨彼此。比如扶朝,依舊是瓊姿花貌,卻又和之前大相徑庭,着實令人驚嘆。

據落易之說,這是易容的最高境界,既讓人認不出,又不會完全偏離自身面相。因此,他的易容假面才不接受客人指定,而是要以他觀察為準。

當然,精湛手藝背後是高昂價碼,不過蘇言衣用幫忙種植稀有種子抵消了。

而後,衆人再次踏上前往鄢城的路。

易容後,衆人來到鄢城,租了一處院子落腳。他們要在此處逗留一段時間,蘇言衣要想見到七皇女,還要參加尋香大會的比試,進入三甲才能赴宴。

休息幾日,養精蓄銳,蘇言衣帶扶朝去街上閑逛。

鄢城繁華,比她們以前生活的小鎮熱鬧許多。

“新鮮的花枝釀,快來嘗嘗啊!”街邊一酒肆傳來吆喝。

這花枝釀是用春季新鮮的花朵釀造,口感清香甘甜,很受歡迎,是鄢城名産,所以很多人排隊。

“我們去買來嘗嘗?”蘇言衣問扶朝。

“好。”

“那我在此處排隊,你去對面的杏雲糕點買些點心,咱們分頭行動。”蘇言衣說完,将銀兩遞給扶朝。

“嗯。”扶朝應了一聲,便去買東西。

糕點鋪子裏花樣十足,扶朝正挑選,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小賊,別跑!”随後便看到有人飛奔而出。

是有人在鋪子裏偷東西。

因那小偷跑得急,追趕的人便不甚撞了扶朝一下。眼看要摔倒,他忽然被一雙手扶住了:“小心。”

扶朝穩住身形,看清那人,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公子。

“多謝公子。”扶朝言道。

“不客氣。”清秀公子微笑,向扶朝打聽,“聽說這裏糕點很不錯,不知你有何推薦沒有?”

扶朝想了想:“此處杏花酥最是出名,不過我更喜歡這個。”

說着,扶朝指了指一個荷花圖樣的點心:“荷雲糕。”

“好,謝啦。”說完,清秀公子将扶朝推薦的買下。

買完後,兩人從鋪子出來。清秀公子嘗了一口:“這荷雲糕味道确實出衆!”

扶朝笑了笑:“公子喜歡就好。”

“你別老公子公子的了,我叫玉暖,你呢?”

扶朝想了想:“你叫我阿朝便好。”

因酒肆門口還排着很多人,加之扶朝和蘇言衣的位置不過隔着一條街,所以扶朝便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和這位新認識的小公子閑聊。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朋友,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可以聊得來的同齡人。

然而遠處,蘇言衣手裏拿着新買的花枝釀,卻沒有走過去。

因為正在和扶朝說話的,正是為了這次尋香大會而來,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女扮男裝的七皇女——安惜玉。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蘇言衣還沒來得及帶扶朝赴宴去見七皇女,他們便先結識了。只不過此時,一個換了裝扮,一個易了容。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相遇了,并且相談甚歡。

強壓下心底酸楚,蘇言衣甩了甩頭。她原本就是要撮合扶朝與七皇女的,因為她不想扶朝勉強和自己一起。過往三年的虐待,是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溝壑,是紮在心底的一根刺,即便現在刺已經不在了,但傷痕依然在。

落易之說的沒錯,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戳破了她的幻想。她曾幻想着,如果扶朝不再介意過去,她或許可以自私一次。可扶朝心裏對她仍有恐懼,無法消弭。她借由落易之認清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憤怒。

她清楚地明白,扶朝從不對她表露自己的情緒,本質還是一種警惕與自保。而他後來時而的親密,也多半和那情蠱有關。

那情蠱雖未完全對她生效,但多少有些影響。等她湊夠解毒的材料,屆時蠱毒一除,他們也該說再見了。

蘇言衣苦笑,就手将手中酒壇舉起,喝了一口:“啧,也沒多好喝嗎。”

……

“與你交談,甚是愉悅,我就住前面的客棧,有空可以找我玩。”暖玉言道。

“好。”扶朝應了一聲,面上浮出好看的笑意。

暖玉看得一愣,随即笑笑,離開了。

扶朝目送暖玉離開,再一側身,便看到了面頰略帶緋紅的蘇言衣站在不遠處。

“妻主,你買完酒了?”

“嗝!”蘇言衣打了個酒隔。

“這是……”扶朝看了看兩個空了的花枝釀酒壇,問道,“酒呢?”

“喝了。”蘇言衣回答。

“啊?兩壇全喝了?這麽……好喝?”扶朝有些疑惑。

“不好喝。”

“不好喝你還喝了?”

“總之就是不好喝,回吧。”說完,蘇言衣搖搖晃晃便要往回走。

扶朝連忙上去扶着她:“妻主小心,你慢點……不是那邊。”

……

蘇言衣喝多了,回到卧房後,她便直接躺下睡了,晚飯也沒用。

陸懷見她喝多了回來,也是奇怪,問道:“這是怎麽了?”

扶朝解釋說:“她一人喝了兩壇花枝釀,然後就這樣了。”

“這花枝釀竟如此美味?”陸懷也問了一樣的話。

聽到這句,蘇言衣醉夢驚起:“不好喝!”說完又躺下了。

“讓她睡會吧,此處我來照顧便好。”扶朝言道。

“我知道了。”說完,陸懷退了出去。

扶朝用濕布幫她拭臉,忽然被對方抓住:“小扶朝,別走……”

扶朝笑了笑:“我不走。”

随後,蘇言衣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然後将人拉到床上,壓在身下。

“妻主?”

“你撒謊。”蘇言衣忽然冷着臉道。

扶朝被她的樣子吓到了,以往她酒後施暴的記憶猛地湧現,他心裏溢滿恐懼。那恐懼透過他的眼,直直刺入了蘇言衣的心。

他為什麽用如此驚恐的眼神看我?

我在幹什麽?

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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