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圖你
未來兒媳婦的聘禮?
那就是說喝了就要嫁給林仲森?
林仲森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現在想嘗嘗嗎?”
“不了……”姜然向後縮了縮,酒她是想嘗嘗,但這聘禮不敢輕易收,“下次有機會的。”
雖然她今天就是來跟林仲森談婚論嫁的,但這思路還總是捋不過來。
她垂眸躲閃了林仲森的眼神,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許是覺得自己表現的有點驚慌,下意識的拿起有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小兔子收斂了身上為數不多的棱角,将自己縮在大大的西裝外套裏,就像偷穿男朋友的衣服。
嗯……可能不是像,在他眼裏就是吧。
“姜然。”林仲森忽的直呼其名,就像是上課分神時老師突然間喊她起來回答問題一樣可怕。
“你拿的是我的酒杯。”
因為剛才男人為了倒酒方便,便将兩個杯子放的近些,姜然把自己的喝完了下意識的就拿了旁邊的。
姜然心髒重重一跳,握着高腳杯的手微微發顫,然後立馬将其放回原位。
“我不是故意的。”
林仲森本也只打算逗逗她,又不會真的計較。
“沒事,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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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意啊!
喝了他喝過的酒杯,這不就相當于間接接吻了嗎?!
“好了,我不怪你。”林仲森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杯子都長一個樣,誰能分的清楚呢?”
說完又給兩個杯子倒了酒,自顧自的拿起剛才他們兩個都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剛剛的問題能給個回複了嗎?”
剛才林仲森問她沒得到回複的問題只有一個……
喜歡酒還是喜歡人?
這要是放在姜然的高中時代,她肯定興致沖沖的說都喜歡了,但是現在過去了那麽多年,好感都随着時間沖淡了不少。
“我得再想想。”姜然的腦中思緒紛擾,就像是無數根雜亂無章的麻繩擺在她面前,還想讓她捋清楚。
林仲森也沒打算逼迫她現在就給一個肯定的答複,他點點頭拿起酒杯示意。
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音,酸甜果香混合着酒精的香氣徹徹底底的讓她沉迷。
“好喝。”幾杯酒下肚,姜然淺淺的酒量已經被沒過去,聲音糯糯的,“再來一杯。”
林仲森聽話的給她倒了一杯。
姜然的臉頰迅速紅了起來,像是一滴墨水落在生宣紙上,倏地暈散開,連耳朵尖尖也透着紅。
林仲森看到她臉頰的變化,察覺出來她可能醉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醉!”喝醉的人才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沒醉的人也會說沒醉,所以在醉酒的時候問這句話,得不到一個想要的答案的。
姜然雙手指根處撐在臉頰的軟肉上,“我覺得這裏有點熱熱的。”
說着就拉着男人的手試了試溫度,她的臉頰白皙淨透,就算細看起來也細滑如脂。
見男人沒給她想要的反應,她有點嫌棄的将他的手甩開。
軟軟細膩觸感讓他橫生再摸一次的想法。
姜然微微仰頭,看着高于自己視線的林仲森,“我覺得你當我男朋友也挺好。”
“是嗎?”林仲森狀若無意的随口問了句,“為什麽?”
“因為你長得帥啊!”姜然很直白的解釋,“跟本姑娘的花容月貌很是相配。”
林仲森低低笑了一聲,“我也覺得很相配。”
老姜頭和老林頭在酒莊裏面逛了一圈,看了看腕表覺得時間還早,又到外面溜了一圈彎,後來是在冷得不行,才哆哆嗦嗦的回來。
林維忠一直覺得這個兒子骨子裏透着淡漠,對于很多的人和事都不願過分關注,在找女朋友方面也顯得很不積極。
難得好像對姜家小姑娘有點好感,那必須得好好撮合。
姜德斌心裏也有小九九,他知道姜然喜歡顧承西很多年,但顧承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騙子,要是林仲森可以讓姜然忘了渣男,既幫扶了公司,也是好事一樁。
“我這個兒子自小情感方面就很貧瘠,要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得然然多包容。”
“我們家然然自小就嬌氣的不行,如果要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也得阿森多包容。”
俨然一副親家的唠嗑方式。
他們走回會客廳,門口的侍者站的筆直。
林維忠小聲的詢問道,“裏面有什麽動靜嗎?”
侍者無聲的搖了搖頭。
起先還有點談話的聲音,到後來連談話的聲音都沒有了。
林維忠拉開一點門縫透進去看,林仲森靠坐在沙發上,旁邊靠着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身上披着林仲森的衣服。
小腦袋面容平和,粉白的面頰白裏透紅,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水蜜桃。
林仲森聽到門口輕微的響動,剛想起身查探,就聽道身邊的小姑娘“哼唧”一聲,覺得他現在扮演的抱枕角色不是很合格。
他只好又輕輕的靠回去。
許是姜然覺得這抱枕動來動去很難受,便伸手上前摸了摸,抓住一條能牽制住的帶子一拉,果然不動了。
被狠狠拽住領帶的林仲森看着姜然纖巧的手。
無可奈何。
林維忠趴門縫看了一陣狠狠的勾起了姜德斌的好奇心,他個湊了過去,看着兩人似乎“蜜裏調油”的相處,很滿意的對視一眼。
嗯。
看來兩個人相處的很不錯。
林維忠趕緊給兒子發了微信。
【我和姜總先走了,照顧好然然。】
姜德斌也給昏睡中的姜然發了微信。
【我和林總有事先走了,阿森送你回家。】
林仲森看着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要是再待下去可能就要在這裏過夜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姜然的肩膀,“醒醒。”
姜然鼓囊一聲,很是不想理會。
從撞破顧承西劈腿開始,她的生活仿佛缺失了很大一塊重要的東西,人在獨自面對夜晚的時候總會覺得孤單。
腦中始終忘不掉的曾經在不斷盤旋,甜言蜜語言猶在耳,不斷的攪動着本就疲憊不堪的心肝。
她好幾天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在夢裏,她仿佛化身一只軟軟白白的小兔子,在草原裏獨自一人,但也自由自在的。
有一天,草原上突然間出現了另一只兔子,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朋友,日子也過得非常開心。
後來突然間,新出現的兔子搖身一變,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大灰狼,他呲着長牙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
“再不醒,就要抵給我當媳婦了。”
姜然倏地坐直身體,草原上的畫面與酒莊會客廳的畫面一瞬重合,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心頭劇烈的跳動,那個猶如惡魔低語的聲音久久不能消散。
認清現實的姜然單手按住胸口,試圖安撫那裏劇烈的跳動。
只是,剛才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林仲森見她醒來還跟自己保持了距離,理了理雜亂的領帶,嗓音慵懶,“我送你回家。”
這話一出,聲線與夢裏的重合,姜然更确定,剛才那句話就是林仲森的說的。
因為姜然死活不願讓林仲森抱着她走,就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林仲森的手臂慢慢走。
下旋轉樓梯的時候,姜然抓的尤為緊,樓梯看着不高,但三層螺旋的造型就給人一種很眼暈的感覺。
林仲森幫她扶了扶将要滑下去的外套,依着她的速度下樓。
“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的樣子很像是五十年後。”
“……”
你要是覺得我走得慢可以直說,不用拐着彎的說我像老太太。
走到階梯盡頭的時候,姜然忽然問:“跟我聯姻,牧林出人又出錢又出力,怎麽看也是個虧本的買賣,你圖什麽呢?”
林仲森低低笑了一聲,單挑眉梢,“圖你。”
臨近十點,司機将二人送到了姜然的樓下,酒意上頭的姜然腳下還有些虛浮,林仲森就想着扶她上樓。
單元門口,面對着大門站着一道年輕男人的身影,看起來有點眼熟。
從下車到單元門口的兩步道,十二月的冷風就直往身上鑽。
“阿嚏。”姜然被冷風襲擊,緊緊的縮在男人的外套裏,外面還披着來時穿的羽絨服。
聽到姜然的聲音,那道身影有些興奮的上前,看到她身上打扮起先眼前一亮,再看到林仲森的時候,帶着警惕。
“然然,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他口氣熟絡自然,就像是前幾天發生的劈腿事件都如過眼雲煙。
“把她交給我就好。”
林仲森本來礙于紳士禮節一直都是虛扶這姜然,只要她不摔倒就好,但聽到顧承西話的時候,攬着她的肩膀向後帶了一步。
像是在宣示主權。
林仲森面上倏地冷了下來,“不給。”
顧承西眼中立刻閃出一種痛惜,随之而來的是憤怒心痛的語氣。
“姜然,就算我們好聚好散,你也不必為了我買醉,你這樣堕落不愛惜自己,我也會很心疼的。”
冷靜下來之後的顧承西,還是舍不得KPK代言人的身份和巨額的解約金,所以打算找姜然複合。
按照姜然之前對他沉迷的狀态,最多一周,怎麽也能哄回來了。
實在不行,他也可以為了夢想獻身。
姜然上次已經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所以他只好到姜然的樓下等她。
這一等就是近一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已經花費了最大的誠意。
今天八成是要感冒的,那就順勢來個苦肉計,若是他發燒姜然必然不忍心将他趕走,他只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之後的事情就很好辦了。
姜然認出來顧承西,指着他的鼻子說:“我不需要你的心疼,滾出我的視線。”
這一伸手披在外面的羽絨服随着她的動作滑落,林仲森伸手扶的時候,也只扶住了搭在身上的西裝外套。
晚禮服襯托出來纖長白皙的頸和精致的鎖骨也一覽無餘,美目含嗔更填一分媚色。
顧承西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姜然,如此美的讓人動心。
他更不肯死心,苦肉計已經進行到一半,要是沒點收獲就都白付出了。
“然然……”話剛一出口,他就覺得對面的男人用一種很有壓迫力的眼神看着他。
他露怯的吞了吞口水,認出來是林仲森。
剛巧姜家要找牧林借資金的事情楚臻也跟他說了,他就自然而然的認為,姜然只是為了應酬才如此。
他咬了咬牙根,鼓起勇氣的說:“我不知道小林總和然然之間有什麽過往,但看在我們多年情分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天的事情無論事實如何,我可以權當做沒看見,你我之前恢複如初……”
姜然臉頰紅雲未散一身酒氣,身上還披着男人的衣服,任誰看都會想歪的。
她聽出來顧承西在內涵林仲森,下意識維護,氣鼓鼓的說:“你閉嘴!”
林仲森攬住她的肩膀将馬上就要蹦起來打顧承西的姜然按下,冷笑一聲。
“恢複如初?還有的恢複嗎?”
顧承西聽說過林仲森的傳聞,從第一次見面就有點怕他,但在姜然面前他又想争一口氣。
“你們又是什麽關系,我們的事輪不到你管!”
林仲森上前兩步,微微放低視線看他,眼神中帶着輕視不屑。
“我女朋友的事情,自然輪得到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