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質子是大佬(17)委屈巴巴讓你親親……
燕歸安派人來捉拿殷南綏的時候,店裏空空蕩蕩,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護衛捉住往來的一個小宮女,逼問靜妃宮裏的人去了何處,小宮女怯怯懦懦說不出個所以然。
沒捉到人的侍衛戰戰兢兢的彙報,等候座上一言九鼎的帝王發令。朝裏大臣對水災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燕歸巢一個頭兩個大。
西燕皇宮因為一個妃子的失蹤,鬧得天翻地覆,而造成這一切起因的人,正舒舒服服躺在人家腿上,接受着身後的投喂。
玄青和月白都恢複了原型,挂在馬車外面兩個小侍衛肩上,樂陶陶的欣賞沿路的風光。
馬車裏面兩人相顧無言,偶爾對視話語盡在不言中,只聽着車外的侍衛和靈獸吵鬧。
“我怎麽感覺越走越熱了。”少時擦了擦臉頰上的薄汗,看着日頭漸高的天,生出些悶意。
多果白嫩嫩的臉被曬得有些紅,“對啊,離欽楚國越近自然越熱,欽楚常年高溫,一年多半都是夏暑。”
少時默了一瞬感嘆。
“華商國常年飄雪,冷的人一年多半穿厚衣;欽楚國常年高溫,熱的人心煩意亂;對比起來,竟是西燕的氣溫最适宜,四季如春溫度如常。”
皎悄在裏面聽見了,心裏不由感慨。
可不是嘛,男主待的地方,親媽作者怎麽舍得不給好資源。
“嗷嗚嗷嗚……”
“唧唧……”
兩只小團子同時癱軟進馬車裏,看起來都蔫巴巴的。
“熱壞了?”
兩只俱是點點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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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起一只白團子,對着地上的小煤球笑得惡劣,“活該,現在不叫我臭女人了?”
月白:“……”
好惡毒一女人。
“臭女人,別得意,”小狐貍佯裝聲嘶力竭,“本尊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嘎的癱軟,小腦袋“啪嗒”一聲掉地上裝死。
“噗,得了啊,別裝,”皎悄低下去撓小狐貍的肚子,“自己上來。”
小狐貍不動,一副安然死掉的樣子。
“案幾上放了酸梅湯,荔枝球……”
一道黑影“歘”的飛到了桌上,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滿意的唧唧笑起來。
“早說有小食,我也不會跟着傻玄青在外面曬太陽。”
玄青嗚咽,心裏吐槽,明明就是你非拉着我一起出去,現在又怪我了。
“你可真會推鍋,當我不知道是你死皮賴臉求着玄寶出去的。”
小狐貍面不紅耳不赤,面不改色的吃着荔枝球。
好不容易解了暑氣,小狐貍又有了心思上蹦下跳。
“臭女人,我們幹嘛要去這炎熱的地方,那宮裏可比這舒服多了。”
皎悄有一搭沒一搭的勾着殷南綏的手指,輕點了兩下小狐貍的腦袋。
“那宮裏的人要把我給弄死,我膽子小,可不得早點跑了。”
月白愣了一下,然後唧唧倒在桌子上打滾笑起來。
臭女人還有膽小的時候,可真是稀奇了。
月白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臭女人那半年裏是怎麽成為了萬獸源的主人。
沒有一只獸知道,這常年無人的地方,在沒有打開的前提下,是怎麽進來一個女子的。
只知道,這個女子打法極為狠戾,出手毫不留情,世人眼裏難得的契約靈獸,于她而言,似乎不過是普通的動物一般。
靈獸有靈,她開口就說要成為這萬獸源的主人,一向自由的靈獸,可半點拘不住。
對待危險,靈獸與一般動物無差。攻擊,是它們能想到最簡單的擊退敵人的方式。
但皎悄的身手不凡,甚至還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總能讓靈獸落敗而歸。
可靈獸也不會輕易放棄,他們數量多,耗都能把她耗死。
藤蔓沼澤地裏,植物系靈獸齊心協力,把她困在沼澤裏五天五夜,認為時間差不多了,那女人必死無疑,靈獸紛紛撤開,準備各回各家。
沼澤一聲轟響,那女人嘴裏含着顆珠子,周身似有屏障,幹幹淨淨的從沼澤裏出來,好脾氣的跟植物們招手,“下次努力哦。”
萬獸源最兇猛的野狼群,在狼王的囑咐下餓了三天,餓的眼睛綠瑩瑩,像是要吃人,風聲呼嘯,狼嚎聲響徹萬獸源。
那女人一身裙裝,輕輕巧巧在狼群裏左躲右閃,激的狼群又怒又氣,下了殺心,可是她連武器都沒用,不知道哪裏弄來些生肉,把野狼群安排的明明白白。
後來,靈獸們知道,這樣單打獨鬥沒有用,于是它們聯合了起來。
植物系動物系,食肉的吃草的,萬獸源裏叫的上名字的靈獸,都聚到了一起,那是一個太陽很好的天。
前赴後繼的靈獸,龇牙咧嘴的森白牙齒,看似柔軟實則鋒利的葉片,她起初還是漫不經心的,躲避着又逃竄着,甚少和靈獸動手。
直到,有靈獸咬破了她的胳膊,血順着手臂,緩慢的流下來。
她停住身形,擡手打量,周身的威壓唬的獸站在原地不敢動,靈獸對危險有着極高的感知,那一刻,它們清晰的感受到被死亡勒住喉嚨。
風吹的聲音有些破碎,陽光照的靈獸晃不開眼,那妃色長裙女人笑得放揚,唇角勾的邪肆,眼神卻冰冷至極。
“我受傷了哦,小家夥們。”
如低語呢喃,又如閻羅索命。
那是月白第一次知道,有人能把鞭子使得如刀劍,方圓十裏,血濺滿地,萬獸之地,猶如煉獄。
它在最高的地方,看着這場壓倒性的戰争,陽光灑在它身上,把墨黑的毛發映出五顏六色的光。
“哎,還需要本尊親自出馬。”
月白的話音剛落,遠在煉獄裏的女子突然出現,她的鞭子繞在手腕上,一步一步緩緩踏到了它面前。
而後她半蹲下來,勾着小狐貍的下巴,昳麗的面容上點着血珠,妖異又血腥的美,叫人晃不開眼。
“小狐貍,玩夠了麽?”
它心裏震驚面上裝傻,歪腦袋唧唧叫了兩聲。
她還是笑,手指從它下巴繞到了腦袋上,輕輕撓了撓,“不會說話啊。”
“唧唧。”
“問題不大。”
皎悄彎彎唇,毫不猶豫的咬破了食指,反手在空中畫符咒,嘴裏念念有詞,将食指的血,倏地點進了小狐貍的眉心。
一道霸道又不容置疑的氣流湧進小狐貍體內,它下意識聚氣,把身旁的人轟開,卻見她穩穩半蹲着,看它徒勞無功的折騰。
“唧唧。”
“小狐貍,現在,我是你的主人。”
小狐貍震驚的瞪大眼睛,氣息游走全身,發覺自己怎麽也找不到面前這人如何和它契約,但又能感受到它和這女子的感知漸漸同步。
“怎麽可能?”小狐貍瞪眼看她,“你怎麽能跟我契約?”
皎悄眉眼帶笑,毫不意外小狐貍會說話,“不裝了?”
小狐貍已經不在乎自己已經露餡了,它更關心另一件事。
“你為什麽可以跟我契約!本尊可是天狐的後代,天狐懂嗎?”
“你嗎?”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想契約就可以契約,沒有理由。”
小狐貍氣急了,着急的左忙右轉,“你耍賴!臭女人你耍賴!”
“不是吧小家夥,”皎悄好笑的盤腿坐下,“這幾個月裏,你坐在後面指揮整個萬獸源的靈獸欺負我,怎麽還成了我耍賴呢?”
小狐貍氣結,欺負她?!
拜托,你這個女人一個抵百個好吧,小狐貍氣得跳上跳下的不知道說什麽。
皎悄逗夠了它,聲音軟了下來。
“好了,以後你乖乖跟着我,至于名字呢,”
她沉吟,看着一身墨黑的小狐貍,眼裏透出些真切的笑意。
“就叫月白吧。”
“啊啊啊啊啊本尊明明是一身墨黑哇,臭女人臭女人!”
回憶到這裏,月白又小聲說了句臭女人,皎悄聽見了,眼皮都不擡,顯然習慣了它這樣。
小狐貍哪天能規規矩矩叫她主人,起碼也得天塌地陷。
“殿下,還有一段路才能到都城,前面不遠處有個村莊,我們是今晚趕路回城,還是到前面借宿?”
多果的聲音自馬車外傳來。
皎悄擡眼看殷南綏,他一臉信賴的注視着她,便知道這是看她的了。
“到村裏借宿。”
原主對欽楚國的記憶,壓根沒多少,劇情裏更不用說,更是少的可憐,小侍衛多果偶爾念叨幾句,卻也沒什麽參考價值。
所以,皎悄需要探點口風,才能利用到欽楚國,跟男主對打。
這皇城附近的村莊,老百姓的嘴向來好套話,她可不會放棄這些免費的可用資源。
欽楚國女子為尊,女子主外男子主內,所以村裏一路上看到的人都是女子為主,偶爾見到幾個男子,也一臉嬌羞的蒙着面和他們錯開。
既然借宿,那他們一行人起碼也得找個合适的住得下的人家。
聽說村長家裏很有錢,那就很有必要去找她了。
皎悄一行人,大大方方的從村口進來,她自從在殷南綏面前崩了人設,索性恢複原形,不作天真造作的勁兒。
于是,村長便看到一個面容精致氣質冷冽的女子,身後跟着一個冷峻高大的男子,一個面容清秀細嫩的少年,一個矯健陽光活力滿滿的少年。
皎悄說完了借宿的請求,村長還一臉呆滞沉迷的看着她身後,根本沒聽進去她的話。
直到她又說了一遍,村長才反應過來,頗有些豔羨的牛頭不對馬嘴道,“大人好福氣。”
“?”皎悄好脾氣道,“所以有地方住嗎?”
村長連連點頭,“有有,當然有。”
就是沒有,她也得找地方讓這些美人住下,碰不着看着也好啊。
村長不僅給他們安排地方住,還是個小院子,有三個歇息的房間,一個獨立的小花園和幾塊菜地。
皎悄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要在這住一輩子了。
殷南綏當然是跟她住在一個房間,至于被村長誤會的兩個小侍衛,則是一人一間。
吃完飯,村長熱心的招呼皎悄到前廳喝茶聊聊天,皎悄太累了想睡覺,轉念一想,這天還是得聊。
她可不是想當然的白住進來。
村長的身形相比商燕兩國女子略微高大,差不多有一米八的樣子,胳膊上隐約可以看到有肌肉,長相也頗為英氣,非常的符合欽楚國男子審美。
事實上,欽楚國的女子都流行這種長相身材,而且基本上沒有女子身高是低于一米六的。
太矮的女子,在欽楚國人看來,不太容易護得住夫郎。
男子的身高,卻是沒太多要求,只要能讨人開心,繡藝容貌一般即可。
皎悄聽着村長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個不停,不着痕跡的把話題繞到了欽楚國皇室。
衆所周知,欽楚國女皇陛下容貌精致騎術精湛,武藝高強,皇夫更是一個比一個的好看,美似神仙。
欽楚國有四位皇女,二皇女為嫡,立為太女,已有正君;三四皇女均有側君,還有最小的七皇女還未及笄。
至于皇子,這村長倒是特意提了皎悄,的原身——楚堯,畢竟他為華商國質子,也是國內盡知。
“我未曾來過欽楚,想問問村長,陛下最疼愛的皇女是哪位?”
村長沒多想,只當她是好奇。
“女皇最愛七皇女,最看重四皇女。”
皎悄适時歪頭假笑,問的天真,“那太女,緣何不是這兩最?”
“妹妹你不知道啊,”村長喝了口茶,歇了歇氣,“太女形容肖似已去的先君後,而先君後又自來與陛下不合,如此一說,陛下也是恨屋及烏。”
皎悄了然,若有所思的斟了斟茶杯。
村長見她愣神,突然沖着她擠眉弄眼起來,“妹妹,我說了這麽多,你也跟我講講你呗。”
有來有回才正常,皎悄理解。
“村長想聽什麽?”她笑得溫和。
“你那三個夫郎,都是什麽來頭?”
原來是這,那皎悄可有的說了。
“村長慎言,”她臉上假裝一凜,“我自是只愛我夫君一人。”
村長皺了皺眉,“你的夫郎又是哪一個?”
“自是那容貌最上乘長相最冷的一個,”她勾唇淺笑,淺淺淡淡道,“剩下兩個小侍衛,不過是我遣來哄着他玩兒罷了。”
村長一聽,便知曉皎悄是個寵夫的人,當即言辭正經了不少,提起殷南綏也尊重了很多。
想到殷南綏那張冷冰冰的臉,村長嘆了口氣道,又覺得冰美人雖美,卻難得捂熱。
皎悄搖搖頭,饒有興趣的惡劣道。
“村長這就不懂了,冰美人多好啊。平日裏逢人冷着張臉,唯獨見你耳紅結巴,逗緊了眉眼潋滟的拉着你衣袖求饒,委屈巴巴讓你親親他。”
村長直被皎悄一段話說的腦中畫面感爆棚,臉色都呆滞了。
還能這麽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