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鹿林溪花了三個小時，煲好了湯鍋送去醫院。
見她來了，楊秘書笑了笑，随後功成身退。
易南煙僅剩能動的右手還放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敲打打，神情異常專注，連鹿林溪進了病房也沒注意到。
“扣扣。”
“您好，您的雞湯外賣送到了。”鹿林溪捏着鼻子喊道。
易南煙擡頭，見人來了，便停下了工作，“我不記得我有點過雞湯。”
“鹿氏小廚房特別贈送。”鹿林溪大步走進來，放下保溫飯盒，順手拉開半張窗簾。
是個大晴天。
陽光正好。
“檢查都做完了嗎？醫生說怎麽樣？”
鹿林溪問着，卻也沒指望易南煙答複她，而是自顧自地拿起床頭櫃上的檢查報告看了起來。
嗯，結果還算不錯。
“我打算今天出院。”易南煙說，“下午我約了銀行的負責人談貸款。”
鹿林溪挑眉，“你準備挂着你這個胳膊去應酬？利亞那麽大一個集團，怎麽事事都要你親力親為？我看別家的董事長每天不是打高爾夫就是去洗腳，你怎麽一點牌面都沒有。”
易南煙不置可否，只說：“如果不是我事事親為，利亞就不是現在的利亞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心裏知道，其實鹿林溪說的沒錯。利亞已經不是最初她從母親手裏接過來時那個只有幾百個員工的小小房産銷售公司。
它現在是一條巨鱷，有了恐怖的資本利齒，以及優秀的團隊軀幹，它秩序嚴明，它并不脆弱。
或許真的……不用事事親為。
易南煙看了看鹿林溪，心想，就算不能每天去打高爾夫，但偶爾去長富山上看看夜景那樣，也不錯。
“最近豐運出了事，利亞也要謹小慎微，不能出差錯。而且，今天約的銀行負責人很重要，事關新南區開發的投入資金。貸款數額很大，只有我親自去一趟。”易南煙也只能這麽說。
那就是非去不可了。
“那我跟你去吧。”
“忘了？你昨天剛雇了我這個貼身保镖。”鹿林溪坐下，說道：“對了，你家裏的窗戶和門鎖我已經找人重新安裝了。以後就不用擔心有人闖進去。”
“謝謝。”易南煙是真心感謝。
原本她受傷的話，單就每天堆積的工作量，都能讓她無暇分身。
現在鹿林溪幫她處理好了這些瑣事，她很感激。
“新的門鎖密碼是520607。”鹿林溪賊兮兮地笑着說。
易南煙下意識地跟着念出來：“五二零六……”好像有哪裏不對？還沒念完，她目光一變，幽幽地盯着鹿林溪。
鹿林溪眨眨眼，“六要讀「陸」，五二零陸零七。”
易南煙義正辭嚴，“恕我拒絕這個密碼。”
鹿林溪：“那就改成607211！”
鹿林溪愛易易！沒毛病！
易南煙冷漠無情，“拒絕。”
“拒絕無效！”
“呃……”懶得理她！
鹿林溪開心地哼哼。
“對了，張博文怎麽樣了？”易南煙突然問。
鹿林溪輕描淡寫地把今天早上對張博文做的事都對她說了一遍，随後還把高雯跟她打電話的事也說了。
對于鹿林溪處理張博文這件事，易南煙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但是顧雙的事情她還是很上心的。
“顧雙第一份正式工作，你就讓她進娛樂圈？”
“別擔心，她不是進娛樂圈，只是跟着高雯看看社會險惡而已。高雯能混成影後，那好人脾氣是一回事，重點是她不蠢。”鹿林溪放心地說，“而且這件事是高雯拜托我的，我只是個生意人，沒有感情的生意人。”
易南煙神情複雜，“比起生意人，我覺得你看起來更像是個拉皮條的。”
鹿林溪眉頭一抽，“寶貝兒，我覺得你在很多方面對我存在巨大誤解！”
易南煙笑了：“可能是。”
鹿林溪湊近她，惡狠狠地說：“我的小心靈受傷了，沒有親親好不了。快點，吻老子，就現在！”
“滾一邊去。”
“昨夜裏往我懷裏鑽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鹿林溪無情地拆穿她，心裏卻浮現昨天夜裏某個人循着熱源摸索過來，一個勁往她懷裏鑽的模樣。
那模樣啊……
實在可愛。
她的話讓易南煙昨晚的記憶瞬間又襲上心頭，瞬間面頰爆紅，“我那是把你當成了我的抱枕！”
“可是你一邊抱着我，一邊還叫着我名字啊。”鹿林溪歪頭，“難道你有一個叫鹿林溪的抱枕嗎？”
易南煙：“我沒叫你！”
“你叫了的。”
“鹿林溪……你好煩！”
她別別扭扭的模樣讓人心情膨脹，鹿林溪撲上去就把人給抱住，頭抵在易南煙肩膀上，嘿嘿發笑：“寶貝兒，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
易南煙剛想掙紮，又發現鹿林溪并沒有箍得那麽緊，于是她也慢慢放松了自己，輕聲道：“鹿林溪，你說你下午跟我去見銀行負責人，你有帶西裝嗎？”
鹿林溪：……
“去正式場合，是需要穿正裝的。”易南煙提醒道。
“我忘了，好多年不穿正裝了。”鹿林溪下意識地說，“等你吃了午飯，我們就去買一身吧。說起這個，溪南安保也得定制一批公司制服，到時候還得去聯系一下。”
好多年不穿？
易南煙有點疑惑。
她是作家，有時候出席什麽文學活動也會穿正裝的吧。
是一時口誤嗎？
易南煙沒有多想，只答應說：“好。”
……
穿上正裝的鹿林溪很帥。
至少是帥出易南煙的預期的。
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面料貼合腰線，一雙長腿被寬大的西裝褲包裹，那過肩的長發被她紮了個高高的馬尾，飒爽地揚在半空。
精明幹練。
簡直和易南煙印象裏那個飒氣逼人的流氓是兩個人。
“怎麽樣？”鹿林溪站在鏡子前摸摸鼻子。有些不習慣這個模樣的自己。
易南煙真心誇贊：“很不錯。”
她說好看，鹿林溪就稍稍放心了。
以前也不是沒穿過西裝，只是她以前那個安保公司裏都是群粗人，她要是穿得太正式，反而給那群小弟壓力。
所以鹿林溪極少穿正裝。
楊秘書站在一旁，笑着感慨道：“穿着西裝的鹿小姐和易總站在一起，不像是保镖和雇主，反而更像是身份相當的朋友。”
這話楊秘書是發自內心。因為鹿林溪本身很有氣質。
只要稍稍會察言觀色的，都會發現，除非鹿林溪故意搞怪，否則她正常站着坐着的時候，背脊總是挺直的，像是長久以來養成的良好習慣。
背脊直的人，總是很有氣質。
而有氣質的人，眼神也同樣強大的話，就會有自己的氣場。無形中，會給予人壓力。就像工作狀态中的易總。
“她現在是個總裁。”易南煙糾正楊秘書的話，“溪南安保的鹿總。”
楊秘書一笑，向鹿林溪點頭問好：“鹿總好。”
鹿林溪：……
“你們打趣我呢？”易南煙望天，她什麽都不知道。
……
易南煙要見的銀行負責人不是一般的銀行經理。
據楊秘書所說，對方不僅是G市分行的行長，更是該銀行的大股東之一，其身價雖然不如易大總裁，但對方的人脈非常廣，做銀行的，從官到商，人脈網可以說是四通八達的。
所以易南煙寧可吊着一只手，也要親自來見。
對方姓蔡，年齡大概40多歲，身體略微發福，面上是和藹的笑容，初見給人的印象就很舒服。
但也只是看起來。
鹿林溪和易南煙都不會傻到認為這位蔡行長是什麽好說話的對象。
越是不動聲色的，越是深不可測。
對方一見到易南煙就迎了上來，“易總，大駕光臨啊！您這手是……”
“不礙事，受了點小傷。”易南煙看了眼自己用繃帶吊起來的手，然後回以微笑，“這次的事情還要拜托蔡董。”
“害，不急，我們進去說，邊吃邊聊。”
“嗯。”
蔡邱明眼尖地注意到和易南煙站在一起的鹿林溪，見她形容不凡，就問：“易總，還帶了朋友一起來？”
易南煙下意識地往前站一步，擋住蔡邱明的視線，道：“最近犯煞，所以雇了個保镖。”
她說是保镖，蔡邱明就沒了窺探的欲望了，立刻把注意力重新轉回了易南煙身上，“原來是這樣，易總，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啊。”
“蔡行長說的是。”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銀行包廂。
楊秘書落後一步，輕聲道：“鹿小姐，請在這等我們吧。”
鹿林溪點點頭。
事情涉及公司機密，她不進去，這是應該的。
眼看着幾個人走了進去，鹿林溪又覺得有些沒意思。
上回去長富出差，還能透過會議室的玻璃看到她家寶貝兒開會時的模樣，現在這包廂裏啥也看不見。
鹿林溪：累了。
索性鹿林溪就在包廂外的長凳上坐下，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刷手機刷到高雯的動态，鹿林溪瞅了一眼。
高雯：開機飯。哈哈.jpg；
照片應該是在一個高級餐廳裏拍的，身邊還有幾個眼熟的人，《青春》劇組的導演、副導、主演，竟然都在。
想了想，她又明白了。
明天劇組開機，今天應該是開機前的第一次團建，一起吃個開機飯。
鹿林溪本來沒在意，但是她繼續刷下一條，竟然又是高雯的動态。
高雯：和劇組的人團建，突然團着團着就想回去背臺詞了。教練明天就來了，如果我一點軍隊知識都沒有，不知道會不會被教練嫌棄？愁.jpg；
鹿林溪回複道：“沒有哪位老師會不喜歡努力的學生。”
高雯竟然也回複她很快，“鹿姐，我教練脾氣怎麽樣？”
鹿林溪想了想，說：“挺好的。”
高雯：“那我就放心了（嘆氣）。”
“你不是在吃開機飯，飯桌上玩手機？”
高雯收到鹿林溪發來的信息後，看了看周圍。
她這個影後身邊沒幾個人，反而是女二號演員郁萱是個香饽饽。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就是了。
明天《青春》劇組開機，今晚整個劇組都被導演叫到了現場，先熟悉熟悉，然後一起約個飯。
但其實《青春》劇組的開機飯早就吃過了，可惜在臨演前一天，飾演女二號江小果的演員突然摔斷了腿，需要修養至少三個月，十分不湊巧地阻斷了本該開機的日程。
就這樣，女二的人選空置，一直沒有開拍。
《青春》講述的是被江家領養的孩子江宜念，在高三的時候發覺自己愛上了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江小果，最後在青春中痛苦掙紮，最後被江小果拯救。
兩人雖然沒有真正在一起，但江宜念得到了救贖，最後從那份青春疼痛中畢業的故事。
女二江小果活潑開朗，人美心善，是個非常吸粉的角色。因此觊觎這個角色的人不少。
郁萱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十八線女星，一來就拿女二，和影後搭戲，這說得過去嗎？
最近幾天也的确有媒體捕風捉影，說是拍到了郁萱出入景苑別墅的照片。
景苑是什麽地方？
G市的權貴之地，最有錢的都往那裏安家。
郁萱能住進景苑，一切其實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郁萱背後有金主，這是整個劇組人員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高雯也知道，但高雯無所謂。
圈子裏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人。她也見多了，有資本大佬撐腰的，說話總也要硬氣一些。
但郁萱能搭上景苑大佬，這是高雯沒有想到的。
只能說，這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女孩，也許手段非同尋常吧。
話說回來，因為新女二號演員郁萱的到來，整個開機飯也就成了「新人歡迎會」。
畢竟，郁萱背後有景苑的大佬，誰不想巴結呢？
聽完高雯的話，鹿林溪倒是笑了，“那你怎麽不去巴結？”
高雯故作憂郁地笑了：“巴結大佬？鹿姐你忘了，我是個Alpha，就算我願意出賣身體，也沒有金主肯收啊。
而且，自從上次我有幸去過鹿姐你家裏之後，我就在想，「景苑」其實也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麽神秘。”
景苑裏住着的那些大佬……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作息和「大佬們」的對不上，到目前為止，鹿林溪還真是一個都沒見過那些所謂「大佬」。大概是因為這個，所以她對景苑的認知還比較模糊。
“我還真沒想這麽多。景苑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住的地方。”
“鹿姐不知道嗎？景苑是房地産的巨頭利亞集團一手開發建設的別墅區，在上層社會是很出名的。
甚至能住進景苑，就已經是一種「大佬」的身份标識了。據我所知，景苑裏的确住着很多有錢人。”
鹿林溪笑了：“那你看我像「大佬」嗎？”
“像。”高雯嚴肅道。
鹿林溪：？
“其實當時鹿姐你帶我回家時候，我也感到很詫異鹿姐你竟然住在景苑裏。我還在想，我喜歡的小說作家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有錢大佬。”
鹿林溪看着這條消息，心想，自己算什麽有錢大佬。
她現在還欠着易大總裁1千萬的債呢。
回頭瞥了眼沒有打開門的包廂，心想，高雯啊，你大概不知道，當時和你一起去月色的易小姐，才是真正的有錢大佬。
……
不一會兒，易南煙和楊秘書就從包廂走了出來。
只是這場合作并沒有談攏，易南煙眉頭緊皺着，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
蔡邱明也是一路跟着，嘴裏還不斷地說着：“易總啊，這件事我只能盡力而為……主要是金額太大了，這件事就算是我，恐怕也不敢直接一口答應您。”
易南煙回頭，眉頭稍稍松了，“嗯，審批的事，還請蔡董多費心了。”
“哪裏哪裏，易總這麽大的手筆，我就是不看在易總的面子上，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啊。”蔡邱明和藹地笑着說，“這件事我盡量，盡量給您辦。”
“嗯，多謝蔡董了，那今天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的好的，易總慢走。”
蔡邱明親自把幾人送到門口，禮數非常周到。
經理跟在他身後，眼看着幾人上車離開，才小心翼翼地問：“蔡董，您答應了嗎？”
蔡邱明和藹的神情一變，轉而厲聲呵斥道：“答應？你知道她要借多少嗎？”
經理愣愣地搖頭。
蔡邱明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易南煙貸款準備幹什麽？豐運倒了才幾天，她立馬就來銀行貸款，而且那麽高的金額……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利亞準備了大半年的新南開發計劃我也有所耳聞，但她不是找不到融資。長富那個臨海縣城，現在看着不怎麽樣，一旦開發出來，恐怕得這個數。”
蔡邱明豎起手指比了個數字，然後嘆氣道：“這易南煙野心不小，她竟然想自己吃下來。”
經理聽得雲裏霧裏，只敢低聲問道：“那蔡董，咱們借不借給她？”
蔡邱明一臉沉重地搖搖頭。
“這不是咱們借不借的問題。這金額已經不是咱們能做的了主的事了，除非易南煙有上頭的審批文件，否則我是不敢借的。”
銀行雖然是股份制，但國家還把控了一部分股份，易南煙要貸款的額度太高，這不是哪位股東說說直接就能決定的。
何況他蔡邱明也只是銀行中的一個小股東，G市分行一個小小的行長罷了。
……
“蔡邱明的說法是，拿不到上頭的審批，就不可能借款。易總，這種情況，看來我們只能找一找官家那邊的關系了。”坐上車後，楊秘書忍不住道。
“我個人的征信和能夠提供的擔保都沒問題。問題在于，審批。”
易南煙和蔡邱明談了一會兒，也明白了這次貸款不容易辦下來的原因在哪裏。
“審批人等同于擔保人，只要不是個笨蛋，對方就不會為我們做這個擔保。”
這也是易南煙為什麽和蔡邱明談了一陣就眉頭緊皺的原因。
蔡邱明讓她去找上頭的關系給她的貸款審批額度。
這等于說讓她找位官方的大佬給利亞做擔保。
而且不是一時的擔保。
一旦給她審批通過，就等于大佬的政治立場與利亞集團挂鈎了。
要保證利亞永遠不出現類似豐運那樣的問題，否則哪怕只逃一筆稅。
如果被機關抓到，那曾經給她擔保貸款的這位大佬，也會被機關連坐，這種擔保，對于每一個政治人來說，都是非常嚴重的污點。
而且，這麽大的數額貸款，大佬自己也要承擔不少的風險。
易南煙倒是能找到這樣的人，但是對方有什麽理由賭上自己的政治前途來幫她貸款？
給對方錢？那更是可笑。如果被查到，那就是賄賂罪，一個兩個誰也別想逃。
這也是易南煙頭疼的一點。
難道，利亞真的沒辦法獨自吃下新南區這個大蛋糕嗎？
現在找融資不難，但這塊蛋糕太大，如果能獨自吃下，對于利亞來說，這将是一筆堪稱可怕的利潤。
“先聯系一下人吧。我一會兒給你幾個名單，你幫我約人談談。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就只能考慮融資了。”
“好的易總。”
鹿林溪聽她們說完，對事情了解了幾分，不就是找個擔保嗎？
這樣的擔保，在謝家人的關系網裏，那可是多不勝數。
“寶貝兒，要不我……”她轉頭看向易南煙，剛想說什麽，就發現易南煙也同樣朝她看了過來，神情十分嚴肅且認真，“你是不是想找你姑姑？”
鹿林溪：“找我爺爺也行。我爺爺一個電話，願意幫忙的人很多。”
易南煙壓低聲音，語氣也卻是不容置喙的嚴厲，“不用。”
鹿林溪傻眼，“怎麽……”
“謝家的人情太重。”鹿林溪想幫忙的心情她可以理解，甚至為她第一時間願意幫忙感到開心。
但是易南煙不會讓她這麽做。
“我寧可少賺一點。”易南煙看向窗外，“少賺一點，我也不想把謝家牽扯進來。”
如果是以前，有謝家這樣的門路，她總會去試試的。但也許是鹿林溪的關系，易南煙不想讓謝家摻和進這件事裏。
她的話讓鹿林溪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她的寶貝兒，在工作上是很獨斷的啊。雖然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
謝家這棵大樹，盯着的人太多了。貿然出手，恐怕會引來不少有心人，對利亞和謝家也許都不是什麽好事。
鹿林溪只能答應，說：“好。”
易南煙點了點頭。
汽車繼續行駛。風景從身邊一點點的晃過，易南煙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生活裏不應該只有工作，偶爾也應該有一點其他美好。畢竟，幸福源于生活，幸福感也同樣如此。
于是，易南煙突然說：“楊秘書，我想給你升個職。”
楊秘書：？
“你跟在我身邊已經很久了，各部門的統籌方面你也沒有什麽問題。利亞目前還沒有一位能獨當一面的總裁特助，你有沒有興趣？”
楊秘書倒吸一口氣。
特助和秘書可是兩回事。
如果說總裁秘書是總裁的私人管家，那總裁特助就是全公司部門的管家。
楊秘書有些難以置信，但她還是理智道：“總裁，我想……我可能無法勝任。”
“沒有誰一開始就能十全十美。”易南煙說，“你可以先逐步接手。”
楊秘書雖然沒有直接管轄公司內部的某項業務或者項目，但她一直是易南煙的私人助理，公司大部分的事她也了解，對于工作上的事，易南煙交給她也很放心。
“放手去做就好。”
總裁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還不應承下來，那她就是腦子有坑。
楊秘書點了點頭，“好的易總，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嗯，我明天休假。”易南煙随口說道。
楊秘書：？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手傷沒好的這段時間，小事不用向我彙報。”
楊秘書徹底驚了。
工作狂總裁，主動休假？為什麽？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還在忙呢？
“寶貝兒，你的這個決定是明智的，醫生也說你的手暫時不适合高強度的工作。”鹿林溪在旁邊贊同道。
楊秘書突然恍然大悟。她知道總裁是為什麽了……
楊秘書看向鹿林溪，目光裏滿是通透——
就是這個「紅顏禍水」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懶得分章了，你們也懶得打卡，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