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擾,門口處,小月就已來傳話。

“回禀大小姐,四姨娘來訪。”

這下,氣得朱砂直瞪眼。

而小月話方落,卿塵已然回神。

“四姨娘?”好似自己與韋姨娘的交情并不深,她來有何事?“讓她進來吧。”

過不了多會兒,一個年輕婦人,搖曳生姿地跨進前廳的大門,正是四姨娘韋氏。

今日的韋氏,一身桃紅衣裙,腰系同色綿帶,将蜂腰勒得纖纖細細,盈盈不值一握,卻更襯出胸部的波濤洶湧,生得一副性感的好身子。

難怪染合法對其寵愛多年,還默許她耍花招,強留他夜宿其屋,而罔顧沐國大戶不得于妾處留宿的規矩,卻原來是掉到溫柔鄉裏了。

打扮得如此妖嬈來訪她,其目的何在?倒叫人好奇?

最近韋姨娘與二夫人可是超乎尋常的親近。

韋姨娘朝染卿塵盈盈施禮,“奴婢見過大小姐。”

染卿塵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韋姨娘真是稀客,自我從尚院回家,韋姨娘還是第一次來靜園。”她回頭對朱砂道,“你去讓紫蘇泡杯好茶給韋姨娘。”

朱砂應聲而去。

青黛則端了一張小杌子給韋姨娘坐。

韋姨娘淺淺坐下,然後眉開眼笑地道,“沒想第一次能得如此款待,早知道奴婢早點來報到了。”

靜園的茶葉,府外如何她不知,但在這府內,那是一等一地被人贊不絕口,今日她竟有幸得飲。

她眼巴巴地盯着房門入口處。似乎忘了她今日來的目的。

青黛瞧着,不覺取笑道:“四姨娘,茶水會跑嗎?”

韋姨娘收回眼神,嬌嗔地瞪了青黛一眼,“死丫頭,你們跟着大小姐,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這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是佳品,自然不明白我等受苦之人聽聞有好東西時的祈盼之心。”

青黛吐吐舌,嘻笑道,“感情咱們染府令四姨娘受苦了。”

韋姨娘連忙揮揮兜在右手裏的手帕,“讨厭!你專挑我的刺呀!”說完,不依地把手帕揮打在青黛裙角上。

這動作令一旁的卿塵心裏一陣惡寒。

更吓得青黛連連後退,不敢太靠近四姨娘。

四姨娘說話實在是太嗲了,消受不起呀。

068 這又是誰布棋?【文字版VIP】

二人說話間,朱砂、紫蘇先後進來了。

紫蘇把茶水送上,退立一旁。

韋姨娘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打開杯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清爽極了,很好聞。

她舉起杯,靠近嘴邊,小心地啜了一口熱滾滾的茶水。

淡淡的,卻品不出什麽味道來。

她有些失望地放下杯子,心道,這就是好茶?還不如她的桂圓茶湯好喝。

卿塵在一旁,看着韋姨娘直接端起就喝,也不去提醒。

這綠茶是要再泡一會才好喝,韋姨娘急巴巴地品茶,時間太早了。

不過,這好花入各眼,好茶入各口。

韋姨娘本就不是個愛茶的人,也知她喜歡的根本就是膩膩甜茶湯。

今日之舉,不過是故意,就想看看受喝甜茶的人,對綠茶的接受程度。

她打算把陪嫁——林氏茶園裏的茶葉,做成綠茶,以南宅店鋪打頭,全面推向沐陽城的市場,可能的話,她還想推向整個沐國。

她要開始賺錢,因為她不知嫁人後會是什麽樣的狀況,但至少,她要把握自己的狀況,以不變應萬變,有經濟能獨立,她可以不依賴任何一個人。

這個想法,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都是她所堅持的。

如今,她有精神上的從容,欠缺的是物質上的從容。

她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按前世營銷的經驗,她要先做個市場調查,看看她的綠茶,投放市場後,在沐國人中,将會有幾分市場。

她沒有舍近求遠,先從府上之人開始做調查,實驗至今,只有今日對韋姨娘的實驗,失敗。

不過,這是個個例,卿塵并不失望。

等韋姨娘放下茶杯,她才開口道:“韋姨娘今日到訪,可是有話要說。”

“對對對,差點給忘記了。”

她神秘地朝四周瞧了一轉,廳裏的尚有幾個丫頭仆役在忙乎。

于是,她給卿塵打眼色,示意卿塵将人打發了。

看着韋姨娘神秘兮兮而又煞有介事的樣子,卿塵不由得感到好笑。

稍許之後,卿塵揮手才揮手讓遠處的丫頭仆役們退下。

韋姨娘又看向卿塵身邊的朱砂等三人,眼睛眨巴眨巴的,暗示着這三人也要打發了去。

卿塵臉色一冷,“韋姨娘,有話就說,若覺得不便,咱們就聊些別的。”

韋姨娘的心立即咯噔了一下,不覺地有點慌。

當下臉色幹幹,努力強作熱絡,“既然她們得大小姐信任,奴婢自是不敢多言。”

韋姨娘本是想拿喬,誰想卿塵根本就不買她的帳。

更何況,卿塵根本還未知道她要幹什麽,這韋姨娘拿喬似乎太早了些。

“大小姐可知,最近有人在打聽大小姐的情況?”韋姨娘故意壓低聲音道。

“哦?是麽?”卿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配合地問道,免得人家四姨娘一人唱獨角戲,多寂寞。

“大小姐可能猜出是什麽人?”韋姨娘又作神秘地一笑。

“韋姨娘,你就一口氣說完吧。”卿塵對這樣的對話實在是不感興趣,大有若再拐彎抹角,就不用再說了之意。

“國公府,是國公府的人在打聽。”韋姨娘趕緊說出來。

國公府?這倒有意思了,卿塵看向韋姨娘。

“韋姨娘怎麽知道?”

韋姨娘這下可樂了,大小姐終于有興趣了。

“那是有人問到我屋裏的人來着。”她有些興奮地道。

“問了誰了?問了什麽?怎麽問的?又是怎麽答的?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就能确定是國公府的人?……”卿塵丢了一連串的問題出來。

這可把韋姨娘可聽傻了。

朱砂青黛紫蘇三人在旁偷笑。

這韋姨娘問一句答一句,象是在故意拿喬。

而小姐對這種問話方式可不怎麽喜歡,“跟擠牛奶似的,擠一下出一點,聽得累人”這可是小姐的有話。(卿塵旁白:我本想說象擠牙膏,可沐國沒有,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講出來,讓人太寂寞了,曲高和寡啊。)

韋姨娘一時接不上話,着急呀。

“大小姐,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奴婢怕是記不住。”

“記不住?記不住就把知道的全說了,這不就行了。”青黛快言快語地道。

“是,奴婢這就說,就說。”韋姨娘這下總算明白了。

原來,韋姨娘跟前的丫頭春兒,前兩日回了趟家裏,返回染府時,看到有個婆子探頭探腦地跟在身後,吓得春兒趕緊逃也似地跑進了府。

今日一早,春兒要去街上的胭脂鋪添購香粉,前腳剛邁出後門,立即又看見那婆子在院牆外賊頭賊腦地打轉。

她慌忙退了回去,并将此事報給了韋姨娘。

韋姨娘本是張揚閑不住之人,這幾日在府裏無事都快發黴了。

一聽這事,還能不主動攬過來,立即命人将其帶回問話。

這一問才知道,這婆子已經連續幾日都在府外邊打聽大小姐的事了。

再細問之下,方知是順國公爺的側夫人王氏派來的,沒有什麽特別之意,就是想了解這位未來的國公夫人。

“她是王夫人吩咐來的?這是那婆子親口說的,還是你猜測出來的?”卿塵若有所思。

“自是那婆子親口說出,奴婢起初自是不信,信口開河,栽贓嫁禍這也是極有可能。”韋姨娘連忙道,“于是,那婆子就掏出了出入腰牌給奴婢看。”她眼睛一亮,“那國公府的出入腰牌做得可真是好看,沒想一個奴仆的腰牌也做得如此精巧。”語氣裏似是對那國公府的一切充滿了羨慕。

“真的好看?還精巧?”

見卿塵置疑,韋姨娘立即強調,“那腰牌是湛藍色的木牌,上面繪着怒放的牡丹,牡丹的花蕊是明黃色的。”

卿塵聽得心中一動。

一個奴婢的腰牌,國公府真敢用如此用色,着實是好大的膽。

“你确定是明黃,不是金黃?”

“确定得很,因為接過腰牌時,奴婢手裏正好拿着一支金釵,那明黃色比奴婢的金釵還閃亮。”韋姨娘肯定得很。

這明黃色,代表的是權力,是皇帝的專用,國公府若真敢行事,就不僅是大膽,而是魯莽自大了。

可皇上卻又任其如此,不加責懲,那麽皇上真的是很忌憚國公府,連一塊小小的腰牌用色冒犯帝威,他都不敢追究。

若這事是假……卿塵看了韋姨娘一眼,韋姨娘正暗自心喜而不自知。

這事若假,那麽暗中之人要将自己的視線引到王夫人身上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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