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簡子陌和左丘晏鬧矛盾，最憂心的就是章甫，畢竟左丘晏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作為知道他身份并為他哥下屬的人，章甫直覺告訴他，這事解決不好，前途堪憂。可是兩人到底有什麽矛盾他又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但是據他對兩人的了解，這事肯定是三殿下不對。
想來想去，章甫趁着老板在廚房直播的時候，硬着頭皮敲響左丘晏的房門，苦口婆心勸道：“三殿下，您在生氣？氣什麽？可以告訴屬下嗎？”
話落，章甫耳貼到門上，想聽聽有沒回應，靜悄悄的，繼續道：“三殿下，您看咱們住在這裏，老板不收租，還白吃白住的，再生他的氣，這不好吧！”
依舊無聲息，章甫可不認為三殿下聽不到，3s的精神力超感強的可怕，那就是不肯回應，想了想，說道：“你看老板多辛苦啊，每天起床就要做早餐，煎藥、看診，下午還要直播賺錢，給我們做晚飯，您怎麽還惹他生氣呢！”
章甫越說越覺得自己跟三殿下不是個玩意，怎麽感覺還是老板在照顧他們？
“咔嚓！”
門被打開，左丘晏赤紅着眼，如兇獸般，只聽到他說：“衣服我撿回來了，洗幹淨了，可他還生氣。”
章甫眨眨眼，衣服？撿？
腦子快速轉動，章甫很快想到昨天晚上，老板上二樓時确實說了要上去教三殿下洗衣服，不過當時他的注意力在藥上面，就随意應了一句，這是洗衣服時兩人鬧矛盾了。
“這，您不跟他說，他也不知道您把衣服撿回來了啊！”章甫暗暗心累，這三殿下從小幾乎與世隔絕，身邊又圍繞着一大群宮侍宮女，洗衣服做飯這些事，他幾乎不可能沾，洗衣服過程中發生摩擦也有可能，“老板教您洗衣服是好心，您怎麽能生他的氣？”
左丘晏緊抿着唇不說話。
“那您覺得自己有沒做錯？”章甫繼續勸道，回答他的是用力的關門聲。章甫這下不得不放狠招了，“殿下，您忘記來這裏是幹什麽的了？被趕出去，就不能知道王蛇為什麽要呆在這裏了。”
“滾！”
有力的聲音穿透房門傳到外面，章甫嘆氣，準備再去勸勸老板。然而他沒這個機會，他剛踏進藥店，後面跟着進來的就是三殿下，衣服已經換了，應該是昨晚引起争執的那身紅袍。
章甫眼珠子一轉，最終什麽也沒說，腳步微滞，幾步落後在左丘晏身後。
此時簡子陌剛好直播完，把弄好的飯菜放到桌上，眼前突然出現一條掙紮的小黑蛇，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着蛇七寸，緩緩遞近簡子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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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子陌：“……”
遞蛇的左丘晏發現簡子陌不為所動，捏着王蛇變大些，再推過去。
簡子陌：這是想用小黑來和好？
簡子陌轉身，回廚房端飯，當沒看到。端着飯出來時，一攏紅袍晃過來，簡子陌腳步一轉，越過人走到飯桌坐下來。
“章續，過來吃飯，吃完得切藥煎了。”簡子陌對章甫招招手，坐下來開吃。他固然是留意到左丘晏的求和，可求和的人一聲不吭，這算求和嗎？
“哦，哦！”章甫應一聲，慢慢挪到飯桌坐下，卻遲遲不敢動那碗飯，只因此時，三殿下快氣瘋了，那目光恨不得生吃了他。
氣氛凝滞。
很快，那襲紅消失在藥店。
“他，可能不知道怎麽認錯。”章甫遲疑一下，暗示道。
“吃飯吧！”簡子陌沒回章續這個問題，腦海裏卻閃過那道消失的背影，心底泛起一絲難受。
簡子陌無論是二十一世紀還是現在，都只有二十歲，他不會教小孩，對于左丘晏與年齡不符合的性情，更是束手無策，他想不出好辦法來教育他，只能選擇這種冷戰，想讓左丘晏認識到錯誤，可似乎哪裏不對。
晚飯過後，簡子陌跟章續進廚房煎藥，今天只看診五人，兩個還是開了藥膳的，三個人的藥不多，他也就不插手了，在旁邊看着章甫動作，時不時指點一下。等藥煎好打包寄出去，才晚上九點。
簡子陌回到藥店洗完澡靠在沙發上看今天章續整理出來的缺貨單，然後自己又添了幾樣，下單補貨後，一共花去将近快十萬星幣，藥材貴得吓人。簡子陌想着以後若要開藥膳店，得重新跟藥材商談價格。藥材買完，緊接着在星網上找到一家賣全息艙的網店，經過仔細對比，簡子陌下單一個全息艙，一百二十萬，就這兩樣，存款幾乎用完。
簡子陌這一忙就到淩晨十二點，心底雖有事，躺在沙發上醞釀半個小時的睡意也就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着自己，人未醒，心跳先加快了。
“啊！”
簡子陌睜眼就看到沙發前站着一人，吓得驚呼一聲，差點滾下沙發。
“左丘晏，你在幹什麽？”簡子陌簡直想把人掐死。
“我衣服撿回來了。”
簡子陌：“……”
“我穿了！”
簡子陌：“……”
“可你還在生氣。”
簡子陌打開茶幾上的燈，橙黃的光芒在客廳照出一個光圈，本應充滿暖意，然而卻把左丘晏蒼白的臉照得更吓人，這時簡子陌才想起，這人似乎已經一天沒吃東西。
“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簡子陌看向左丘晏，見他倔着臉，決定掰開跟他講，“我辛辛苦苦給你縫衣服，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把衣服扔地上。左丘晏，不是誰都有義務對誰好。”
“我要扔盆裏的。”
“扔盆裏不是扔？”
“你太啰嗦了。”
“敢情還是我的錯？”
“可是我撿回來了，我還洗幹淨，烘幹穿上了。”
“你是想求表揚嗎？”
簡子陌好笑看着他，一時又好氣又好笑，他現在特別想跟左丘晏家人交流一下，問問他們是怎麽養出這樣一個人的。
“晏晏，你應該跟我道歉，而不是捏着小黑來求和。”
“我還穿了衣服。”
“左丘晏，別找借口，對不起三字有這麽難嗎？”
簡子陌話落，客廳一片安靜。
左丘晏半垂着眼簾，腦海裏有兩個小人在争論。
一個小人說：你可是帝國尊貴的三皇子，怎麽可以跟人道歉？
一個小人說：快說對不起，否則你會被趕出去，不要你了。
‘不要我，為什麽不要我？’
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攥得發白，渾身繃緊得厲害，目光慢慢渙散……
昏暗的地下室裏彌漫着血腥味，男人尖銳的笑聲一遍又一遍回蕩着：“左丘晏，你還在掙紮什麽？一年了，皇室根本沒人找你，你被抛棄了，他們不要你了。”
“你說謊。”少年沙啞的聲音如同困獸般，帶着恐懼與驚惶。
“左丘晏，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忘記了，當初我們去帝星抓你的時候，你哥哥是故意放開手的，你死了，他就是帝國唯一的繼承人，左丘晏，所有人都不想你活着，都不喜歡你，連那只小老鼠也不再出現了，它也不要你了。”
“你騙人，小老鼠被你們殺了。”
“量子獸根本殺不死，它不過是厭惡你了，不要你了……”
簡子陌一直在等着左丘晏的道歉，所以很快發現他的不對勁。渾身顫抖，雙目痛苦，臉龐微微扭曲，似乎陷入一個可怕的夢魇中。
簡子陌大驚，他只想讓他道個歉，怎麽把人逼成這樣子了？連忙站起身，雙手捧住左丘晏的臉，連聲叫道：“左丘晏，晏晏，你怎麽了？回神、回神，快回神，不要你道歉了，別怕，別怕……”
不知道為什麽，簡子陌就是覺得這人在害怕什麽，繼續道：“看我，看我，不道歉了，不道歉了。”
“真的？”左丘晏的聲音平靜無波，剛才還在痛苦掙紮的人，突然就恢複了，認真望着簡子陌。
簡子陌：“……”
“左丘晏。”
簡子陌氣得咬牙，捧在他臉上的手毫不猶豫用力扭下去，旋轉一周，剎時，痛苦的叫聲響徹整幢樓。
“痛，放手。”
“你欠我一句道歉，聽到嗎？”
“知道了，放開手，痛。”
“痛就對了。”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樓下的章甫長籲口氣，總算雨過天晴了。
次日，簡子陌就接到藍星電視臺的通知，七月三號正式開始錄“藥膳聖手”，因為是剛開賽，所以所有人員要提前一天到電視臺報到，一個星期錄兩期，另外讓簡子陌盡快把助廚名額報上來。
簡子陌認識的人不多，兩個助廚想來想去只有左丘晏和章續，帶着跟兩人商量的心思，簡子陌很快下樓，本想着要到隔壁找人，卻看到讓他意外的一幕。
左丘晏和小黑在切藥，這不奇怪，之前他也在做這些事，奇怪的是現在才早上八點。
“你這是什麽表情？”左丘晏冷冷看着下巴都快掉下來的人，氣惱道：“我切藥很奇怪嗎？”
“不奇怪，”簡子陌連忙搖頭，幾步走向左丘晏，趴在櫃臺上說道：“電視臺通知我上報助手名額，我想把你跟章續的名字報上。”
“不要。”
“你扔我縫的衣服，扔在地上了，還不道歉。”
“你報吧！”
簡子陌無視左丘晏的不情不願，轉身去廚房，同樣把這事跟章續說了，章續倒是答應得爽快，反正只要三殿下還在這裏一天，他就跑不掉。
簡子陌得到兩人的支持，很大方說如果他贏得比賽，就分他們一份錢，得到左丘晏的“切”聲和章續的掌聲。
今天的早餐依舊是簡子陌做，呱呱做的食物別說左丘晏吃不慣，簡子陌也有點吃不慣，入口都是工業味。
吃完早餐，簡子陌就進入XN世界，他今天安排了人來複診，其中就有黃赤。
“簡簡，其實你都不用看，我現在感覺非常好，狂躁症發作的頻率下降了，覺也睡得好，要不你藥加重點？”黃赤迫切道，如果效果更明顯一些，他就可以上報，這樣一來，簡簡得到軍部的看重，肯定會前途無量。
“想加重藥量，至少得在線下給你看過才能決定。”簡子陌按着黃赤的寸口，細心感應他的脈動，脈搏亂象确實好些。
“可我在帝星當差，實在不方便。”黃赤想着，要不要請個假到藍星。可帝星坐飛船到藍星，來回得花上兩三天，現在這情況，很難批到假。
都怪那些反帝國組織，怎麽會突然又冒頭了。
“那有機會再說，你的情況慢慢調理，也是可以好的，但是在此之前，最好不要過度使用精神力。”簡子陌建議道，他最近在看有關精神力的書，發現精神力并不是無盡無窮，過度使用，會造成精神體的損傷加重。
“好好了。”黃赤應道，卻沒放在心上，他負責皇城的安全，現在反帝國組織又出來了，什麽時候會幹上一場也說不定，不使用精神力幾乎不可能。
簡子陌看出黃赤的應付也沒說什麽。繼續給其他人複診，發現情況都有好轉。只是狂躁症算是慢性病，完全治好，得長時間。
這一次簡子陌給大家開的都是一些針對性的藥，依舊是調理型藥物。
“你好，請問簡子陌在嗎？”
聖手堂外面，年約四十歲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頭發花白。兩名七八歲的小孩跟在身側，小臉帶着嬰兒肥，卻有點發白，頭發是亞麻色的，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
“老板去XN世界，還沒回來，請問你哪位？”章甫正在認藥，連忙從櫃臺後走出來，目光在三人掃一遍，下了“無威脅”的定論。
“我是這兩個孩子的爸爸。”男人把兩個孩子拉上來，開始說起一個月前的事。
他叫鄭磊，今年三十八歲，他是A級精神力戰士。原是一家保镖公司的保安，一次任務中精神體被重傷，公司雖賠一大筆錢，可狂躁症的治療費用非常高，根本杯水車薪。不到一年，家裏漸漸入不敷出，還欠下大筆費用，本以為沒救了，沒想到一個月前他突然收到五副中藥和烹饪手法，在小孩的告知下才他們做了什麽。
他本不相信，卻在看到小孩期待的目光後，改變主意。問過附近的中藥店老板才知道是天麻，隔天就試着吃天麻炖豬腦，沒想到一個月後，他感覺好了不少。
章甫點點頭，問道：“所以你是想？”
“我想看看能不能開些更好的藥。”鄭磊說出來意，天麻炖豬腦是有效果，卻還是太慢了，他迫切地想再次站起來。
“那你得等等了，進來坐吧！”章甫退後讓人進來，給三人倒了水，又拿些點心給兩小孩，說道：“你先坐着，我要去忙了。”
鄭磊連聲感謝：“麻煩，你請便，我……”
“爸爸，大蛇在切藥。”小女孩雙眼亮晶晶的，指着鄭磊左後側：“蛇蛇好厲害。”
鄭磊心中一驚，連忙轉身，就看到櫃臺後面，站着一位衣着華麗紅袍、容貌非常出色的男人，他氣質高貴，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身旁龐大的量子獸也證明這男人的強大。
“別指，不禮貌。”鄭磊趕緊把小女孩的手掰下來，小聲呵斥，心底也有點發虛，這樣藏龍卧虎的地方，費用會不會很貴？一時之間，他都忐忑起來了。
章甫注意到男人怯怯的目光，微攥起眉，卻什麽也沒說。
簡子陌今天下線時間比昨天稍遲些，下樓就看到有客人，并且還是兩位眼熟的小客人。
“哥哥，是我們。”兩個小孩看到簡子陌，雙眼發亮，他們來前就知道這人能治爸爸，于是非常熱情，小跑過去，小男孩仰頭說道：“哥哥，我們帶爸爸來治病了。”
“是你們啊，可真乖，”簡子陌揉揉兩小孩的腦袋，牽着他們走回沙發上，看到男人想站起來，連忙上前兩步：“不用起來，快坐下吧！”
鄭磊虛弱一笑，也順着坐下來了，說道：“簡醫師，之前真是謝謝，我問過小善和小良，他們只給了你十個星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把錢補上吧！”
“不客氣，藥既然已經寄出，我不會二次收錢，”簡子陌拒絕道，接着說：“你今天過來是為這事嗎？”
“不是，我是想來讓簡醫師看診的，我的狂躁症實在太嚴重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知道簡醫師厲害，我就過來了。”鄭磊雙眼發亮，炯炯望着眼前的人。
“我主要是做藥膳的，開的藥也主調理，如果你的病這麽嚴重，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簡子陌對狂躁症還是一知半解，這麽嚴重的病情，可不能在他這裏耽誤了。
“不，不，簡醫師，醫院治不好我，你是怕我付不起費用嗎？我有錢的，我一定不會欠你費用。”
“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知道你能治我的，為什麽不肯幫我呢？”
“不是，你別激動。”
“小善小良，快求求簡醫師，讓他救救爸爸，否則爸爸會死的。”
“哥哥，哥哥，救救爸爸吧！哥哥求求你了。”兩個小孩一聽爸爸會死，當即吓到了，眼淚撲簌往下掉，圍到簡子陌身邊拉着他衣角就哭，“哥哥，我們不能沒有爸爸。”
簡子陌被這一鬧，頭都痛了：“不是，別激動，聽我說，不是我不治……”
“簡醫師，我給你跪下了，一定要救救我。”鄭磊眼見就要從輪椅上下來，簡子陌連忙想扶，兩小孩又貼過來拉住他，“哥哥，哥哥，救救爸爸吧，求求你了。”
簡子陌急得腦袋冒汗，不得不叫人：“章甫，快來幫忙。”
章甫聞言，幾大步過來，把纏着簡子陌的兩小孩拎到一旁，又把鄭磊扯回輪椅裏：“好好說話，像什麽樣子？把小孩都吓到了。”
“我，我實在不好意思，我太急了，小善小良，別哭了，來爸爸這裏。”鄭磊對兩小孩招招手，眼眶發紅，說道：“簡醫師，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簡子陌無奈，說道：“這樣吧，我可以給你看看，但還是建議你去醫院。”
“我相信……”鄭磊正想說我相信簡醫師能救我，看到他皺起眉頭，當即改口道：“簡醫師能給我就看就好，那就好。”
簡子陌點點頭，讓章甫帶兩小孩去洗臉，他帶着鄭磊走到問診桌坐下，問道：“你先說說是什麽情況。”
“我狂躁症是在五年前患上的，當時精神力衰竭，精神體重創，開始有一位治愈師給我修補、治愈過，可不到三個月，又複發了……”鄭磊一邊說一邊擦眼淚：“回家半年後，我先是腳走路有點蹒跚，慢慢地，就起不來床。”
簡子陌在他說的時候，手已經按到他寸口上，脈象散漫，中候似無、沉取不應，脈力跳動時強時弱，非常不規則。這是髒腑衰敗的跡象，身體元氣都要散了，重症啊！
如果要治，現在的調理方子只能溫養，可溫養的速度絕對趕不上他身體的衰弱程度。
“很抱歉，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簡子陌收回手，之前附子的事給他提了個醒。他剛來星際沒多久，對于中醫中藥的界限還不是很明了，重藥，他是不會開的。
他目前開的全是調理方子，是市面上普遍能買到的藥材，也是中醫院對外公布過可用的藥材，鄭磊的病情太嚴重了，那些都不适合他。
“怎麽會？你醫術這麽好，一定可以救我的，求求你了，你是不是擔心錢，錢真的沒問題，我馬上給你轉賬。”
“這真不是錢的問題，我……”
“簡醫師，求求你，給我開藥吧，好不好我都不怨你，我只想再試試，不想等死。”
“嗚嗚嗚！”
剛從廚房出來的兩個小孩看到爸爸哭得老淚橫流，剛忍回去眼淚又出來了。
一時間，滿屋子的哭聲。
讓人心酸，又讓人無奈。
“啧，砰！”不耐煩的聲音伴随着重重的石磨撞擊聲，把在場所有人吓一跳，特別是鄭磊和兩小孩，慌亂看過去，見到的就是冷冰冰的左丘晏，眼底全是寒意：“章續，把他們扔出去。”
鄭磊一愣，轉身就是連着輪椅撲向簡子陌，嘴裏喊着：“簡醫師，我給您下跪了。”
簡子陌被突發的情況吓一大跳，懵着沒反應過來，眼看鄭磊就要帶着輪椅撞到簡子陌身上，一道黑色身影從虛空中出現，擋在簡子陌面前，蛇尾高高揚起來，尾巴瞬間把人甩出去。
“章續！”
簡子陌大叫一聲，章甫早已經有準備，“哞”，叫聲随着量子獸出現，半空中成功接下被甩出去，巨大的犀牛咬着鄭磊落下，放回沙發上，而後消失。
“爸爸！嗚嗚嗚嗚！”兩個小孩哭着撲過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鄭磊也抱着孩子們哽咽，藥店再次充滿哭聲。
簡子陌看着這一幕也不忍，無奈道：“這樣吧，我先開個調理方子給你，配着藥膳吃，看看情況。”
“真的，感謝，感謝，你是我恩人啊！”鄭磊邊說邊哭。
簡子陌又安慰幾句，才低頭開藥。他開的是八珍固元方子，由芍藥、地黃、川芎等藥材煎煮而成。明代吳昆在《醫方考》中說過“氣者百骸之父，血者百骸之母，不可使其失養者也。”
可見元氣對身體的重要性，簡子陌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他氣元補回來。同時配與藥膳赤丹粥食用，這個主安神，益氣。
由于赤丹特殊，簡子陌并沒把這個藥直接開給鄭磊，而是每天從這裏煮好粥，讓他找人來取，順便一起取藥。
鄭磊連連點頭，表示只要簡子陌肯給他開藥，怎麽都可以。
終于把人送走，簡子陌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累，他以前跟在爺爺身邊不是沒見過這種病人，只是當自己碰到，才知道有多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