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喬津,我放下了

盛卑:

我浸過長夜,黑的仿佛永久的囚獄,把我抵在随時将要窒息的長河裏。

我一直想掙脫,卻不得不受着,永無白日。

直到有一天——

他出現了。

他就像無邊黑暗中東升的烈陽,溫暖又炙熱。

那一刻,我不想再掙脫了。

若這囚獄裏有他,那我甘願一生沉淪,只做他一個人的囚徒。

傍晚七點半。

唐謙一行四人踏進了酒吧的大門。

酒吧名叫壹零時光,算是個清吧。

格調偏優雅,偶爾卻也有酒吧的熱鬧和蹦迪。

唐謙以前是這裏的常客,在年僅28歲就晉升了醫院神外科的副主任後,柳行、郝清和沐晨翌三個好友就起哄讓他請客。

然後,就定在了這個老地方。

進去後,唐謙去了前臺開了個卡座。

趁着他離開,柳行拍了下郝清的肩膀,覆在他耳邊低聲道:“媽的,說實話我頭一次見老唐萎靡不振這麽久,怎麽樣?要不要趁着這次他放假,給他找個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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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清眼角一抽,擡腳踹了他一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你給老唐找個試試?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別逮着他傷口戳!”

“可那喬津……”

柳行咬牙,眼瞳裏都升起了怒火。

“行了行了,你倆打情罵俏的也別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行嗎?老唐馬上來了,等下誰也別提喬津,你們是嫌老唐還不夠煩啊!”

沐晨翌翻了個白眼,笑罵了一聲,眼睛瞄了一眼已經走過來的唐謙,提了個醒。

“好。”

柳行不甘心,在接收了郝清的眼神後,不得不應下了。

他才不管,只要一想到喬津那個渣害老唐成了這樣,心下就忍不住地惱火。

這他媽都分手半年了,老唐也沒能走出來,到底是千年的狐貍精,才能把向來豁達的老唐霍霍了這麽久。

唐謙走過來發現氣氛怪異,睨了他們兩眼,皺了下眉頭:“怎麽?在聊什麽?”

“沒、沒什麽,只是在好奇晨翌這老狗什麽時候能脫單。”

柳行冷哼了一聲,不讓他提他還不能膈應膈應這老狗嗎?

沐晨翌臉都黑了:“……老子今年24歲,比你們都小,神他媽老狗,老子剛畢業兩年,就不能做個愉快的單身狗嗎?”

這狗男人一有了郝清撐腰,就虎的很,什麽都敢說。

要沒郝清鎮着,誰知道能惹出什麽破事。

“行了行了,你倆一見面就鬥嘴,今兒是喜事,都別鬧了,好好聚聚。”

唐謙啞然失笑,略微無奈地搖頭。

“行,老唐說什麽就是什麽,今天老唐才是正主。”

柳行哼了一聲,又不想讓老唐不高興,幹脆就這樣。

一行人坐到了卡座的位置上。

沒多久,小吃和酒就都上了。

四個人很久沒聚了,高興的很,一來二去就喝多了。

尤其是柳行。

他本就憋着勁兒,氣的難受,這會兒是有什麽說什麽。

郝清太了解他了,剛意識到什麽想攔住。

結果……沒攔住。

柳行把酒杯倒滿,臉上都染上幾分紅暈,站起身沖着唐謙敬了一杯。

“老唐,謙哥,我他媽和你認識有十年了,什麽時候見你這麽憋屈過,老子不爽。不就一男人嗎?你實在過不去的話,老子帶人給喬津套麻袋揍一頓就是!他也沒什麽好的,不、不值得你難受這麽久……”

他越說越來氣,只覺得天靈蓋都冒着火,恨不得現在就提棍子把那狐貍精給揍一頓。

老唐要什麽有什麽,職業、容貌、性情和身材,就沒有不好的。

走大街上,小女孩看到都走不動路,怎麽就能被這麽個狐貍精給……

要說是和平分手也就算了,占了便宜也就算了,他媽的那狗渣了老唐後居然在分手前還把老唐的論文給盜了。

他真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就算論文沒被錄入,最後的結果也就那樣,那也是老唐的心血。

這麽被人踐踏偷走,他是真的惡心!

“柳行!”

郝清臉都黑了,沒想到他嘴這麽沒把門的,說不要提什麽就非提什麽。

好不容易高興一回,倒是又讓他給搞黃了。

老唐脾氣向來好,偏偏這件事遲遲過不去。

一開始的時候,還發過脾氣。

沐晨翌也懵了,沒想到柳行能這麽虎,越是戳心窩子的事情,他越是提出來。

“沒事。”

唐謙微怔,溫潤的眉眼都噙着幾分深沉,低笑了一聲:“你們剛剛就在談這個事兒吧。”

他就說怎麽氣氛這麽奇怪。

郝清把柳行的酒杯拽了下來,握在手裏站起了身,“那個……老唐,柳行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也是我沒管好,他嘴上沒個把門的,你別生氣。”

“我生什麽氣,喬津我早就不在意了。是,一開始我是放不下,到底是談了兩年有感情,但人是我甩的,我既然放手,就不可能回頭了。雖然剜去心上那塊肉是疼,但一直留着更疼,都半年了,我已經放下了。”

唐謙站起身,凝視着郝清輕笑着開口。

話落,他端起剛開的香槟,直接吹了一瓶。

“老唐!”

郝清一怔,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想攔着但沒攔下來,硬生生看着他吹了一瓶香槟。

唐謙的酒量還行,但幾年醫生生涯讓他患上了胃疼這種職業病,一口氣喝下來胃都開始痙攣。

他卻面不改色,看向幾人笑了笑,語氣裏帶着幾分歉意。

“這段時間,讓你們操心了,當時我因為論文的事情有點煩躁,所以向你們發了火,現在我拿這瓶酒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他嗓音和他本人一樣,清越好聽,但因為他酒一口氣喝多了,比平日裏多了幾分沙啞。

“老唐,這麽生分做什麽,都是兄弟,你這樣整的我們都下不來臺了!”

郝清臉色微變,站起身也跟着吹了一瓶香槟,連帶着把剛剛柳行的酒也喝了。

認識老唐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老唐這麽認真地給他們道歉。

他們根本就不覺得什麽,誰都有頭昏難受的時候,被這麽糟踐過,怎麽可能會不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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