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下颌被緊緊捏住,擡頭對上了暴戾君王的眼,紅唇緩緩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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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憐僅僅是與她對視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事實上,剛剛那驚鴻一瞥後勁還是太大了,他猛地側過了頭去,長睫亂顫,連呼吸都微微屏住,仿佛這樣便能抵擋她無形卻勝似有形的撩撥。
也能壓下自己心裏那些不合時宜的瘋狂念頭。他只是一名普通臣子,又怎麽可能渎神?
“司太醫,你這是為何?”姜瀾略微不解,問道。
“臣……怕你着涼。”
“噗。”姜瀾看着他這般遲疑,臉上也紅得像滴血,立即懂了:“司太醫該不是第一次看女子的身體吧?”
“陛下!”他聽得出她話裏的調笑,已經是忍不住惱怒了,心髒也跳得亂得不成樣子。
“朕……好像也是有些懂你的心思了,”姜瀾并沒有掀開被子,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像是你之前昏迷需要解衣施針那般,王太醫說要幫你施針,朕……舍不得。”
舍不得別人看到他的身體,也舍不得假手于人。
無論是在星際的時候還是在現在這個世界,她都舍不得。
Alpha可是占有欲十分強的生物,她也不例外。
星際世界男Omega的身體讓人看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她的Omega身材就十分好,肌肉輪廓分明,充滿了力量感,就這樣看着是無法想到他是僞裝的Alpha。
也因此他得以安然在軍校度過了2年,随後便遇到了她。
可是女尊王朝男子的身體不論因為什麽原因被看了那始終還是一種亵渎,即使王太醫可能對司憐沒有任何觊觎之心,但是她還是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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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憐可是她的人,就算現在不是那遲早也是。
“陛下……臣先幫你清創吧。”司憐聽着她剛剛的那句“舍不得”,幾乎是想落荒而逃,可還是忍耐住,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名醫者,是絕對不能随便放棄的。
他穩了穩心神,重新坐到了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将她那只傷了的手給捧了出來,上面傷口的地方依然有滲血的跡象,都已經是過去了這麽多天了……依然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讓人看着也莫名揪心。
司憐在自己的藥箱裏将治療工具給全部拿了出來放桌子上準備好,他垂眸看着棉布包裏長短不一的各種銀針,深呼吸一口氣,并沒有回頭看,而是輕聲說道:“陛下,臣在幫你清創之前是需要幫你封了心髒的穴道,免得餘毒倒流擴散,是以……懇請陛下将……将……”
他說到最後實在是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沉默着,不再作聲。
反正,以姜瀾的聰明,肯定是能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的。
“司太醫好像沒将話說完整。”姜瀾看着他的背影,又說道:“而且,司太醫是怕了朕?為什麽要背對着朕說話。”
司憐:“……”他就知道自己逃不過。
“陛下,一如臣剛剛所說的那般,臣要為陛下施針,所以身上衣裳必須要褪盡才能施行,不然,效果不佳。”
“好,朕自然是會配合的。”
姜瀾盯着他紅透了的臉,忽而想起當時司憐第一次不小心看到她的身體後又驚又羞,差不多又一個星期都躲着她。
最後……最後是怎麽樣來着……最後是她将他推進了休息室,将他身上的衣服剝幹淨了,細細上手欣賞了兩個小時之後才讓他沒再躲着自己。
“司太醫如果覺得看了朕的身體覺得心裏有愧,那下次可以尋個時間,讓朕看回來,朕也不會計較。”
“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司憐:“……”心理負擔好像更重了。
“陛下,你說笑了。”司憐始終未曾回頭,一直站在桌子前檢查一應的用品,恐防會出什麽差錯。
歇了一會兒,他終于聽見後面傳來被子被掀開的窸窣聲,手裏驀然一緊,捏着的銀針差點紮進手裏,他深呼吸一口氣,靜了靜神,努力轉移注意力。
可惜,卻是毫無用處。
離得太近了,即使沒有回頭去看,可是越是這般朦胧便越是暧昧,他覺得沒有那纏綿香氣的影響,也依然是讓人太沉醉了。
頭、臉、身體都是熱的,手裏的銀針幾乎被他折斷。
也沒過多久,他便聽見她對他說道:“司太醫,朕可以了。”
“是,陛下。”司憐應答着,仿佛是下定了決心那般,拿了銀針過來,依然低眉順眼地,可是因着角度的關系,眼角餘光還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他猛地移開了視線,聲音也啞了幾分:“陛下,請你先躺下來,臣為你施針封住心脈。”
“好。”姜瀾十分坦然,仿佛沒有被看光了身子的窘迫,依言躺了下來,呼吸均勻。
空氣中悶熱,漂浮着明顯躁動的暧昧,司憐只覺得自己頭腦都充血,眼睛也發着紅,也暗怪自己定力不夠,他現在只是一名醫者,醫者父母心,也不是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接下來幫這位年輕的帝王封存心脈近距離觀察她的身體的時候,他還是沒能忍得住,徹底紅了臉,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潮熱的。
他腦海裏不知怎地只餘那寒冬之下覆滿了霜雪的梅枝,枝頭開放的臘梅無風自飄香,可又敵不過那風雪的侵占,被那大雪壓彎了枝頭,風一吹,便顫巍巍地随風飄落。
讓人不自覺想要伸手去接住。
如此好顏色,不應該化作來年的春泥,而應該要好好愛護。
司憐渾身都緊繃着,差點就分不清現實還是想象,他幫她施針的部位盡是隐蔽的位置,所需要的精準度也是極高,必要時還需要伸手去探索确認。
是以,躺在禦榻上的帝皇的玉體幾乎被他碰了個遍。
雖然他并沒有任何亵渎之意,可是他的确是逾規了,做了一名臣子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連指尖也變得火辣辣的,他也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事實上,姜瀾看起來好像很鎮定,也很配合地沒有出聲調戲他讓他分心,然而她本來就處于易感期,身體上的每一寸都極度敏感,被他如此觸碰,想要裝作無事發生那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可她還是按捺住,雙眸隐忍地看着他,眼眶隐隐發紅,信息素萦繞在他周身,蓄勢待發。
司憐好不容易幫她施好了針封住了她心脈附近的穴道,已經是出了一頭的汗。
他收回了手,低眉斂目,“陛下,臣下一步會幫你清創,這個過程會有些痛。”
“朕的手已然痛至麻木。”
“……臣會竭盡全力讓陛下恢複。”
他說着便拿了一柄像是手術刀模樣的鋒利小刀在火上燒了燒,重新踱步回她身邊,依然是不敢看她的玉體,即使不容忽視。
他拿着鋒利的小刀目不斜視地盯着她猙獰的傷口,體內陌生的躁動與情絲也一點點地涼了下來,只餘他也沒有察覺的痛惜與難過。
姜瀾盯着他的眼睛,決定還是讓他再平穩多一會兒,先不折騰他。
只是清創的過程并不順利,她手上的傷裂開了太多次,又是在夏日,之前還用力了那麽多遍,早已積滿了淤血,加上這些血是有毒的,清創的工作是更加困難。
“陛下,臣……有一個建議,希望陛下能夠采納。”司憐見清創的過程并不順利,可是她心脈的穴道也是不能封存太久的,必須要速戰速決。
“你且說說。”
“臣……希望能用唇幫陛下吸出餘下的淤毒,再行上藥,效果會更佳。”
“你既然會說是淤毒,還用嘴去碰?”姜瀾的聲線依舊平穩,可是尾音已經洩出了一絲淩厲。
“臣自有分寸。”
看他的意思好像是鐵了心要這樣以身試險幫她了。
“随你。”姜瀾沒有再勸說,而是閉上眼睛等他行動,眉宇間似有郁郁。
司憐張了張唇想解釋幾句,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只得重新閉了嘴。
他漱了口又去吃了一些解毒的藥丸,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才再次返回她身前,坐下,舉起她的手臂對着那極刁鑽的位置俯身下去,心無旁骛地。
唇舌溫潤柔軟的觸感寸寸舐過她手臂上的肌膚,幾乎像是觸電般讓她的身體酥麻起來,差點便要從禦榻上起來将他禁锢在自己懷裏,釘死在眼前。
即使是穿越到了女尊王朝,她身上身為頂級Alpha的暴戾因子可是絲毫沒有改變,甚至因着易感期的到來而愈發有失控的跡象,如若不是眼前的男子極為清正以及緊守道德倫理,她早就将他徹底占為己有了。
只是,現在她察覺到自己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怎麽能以這麽冷靜的面孔去做這般親密的事情?他這樣子只會加深她對他的占有以及掠奪。
她亦不會放過他。
處于易感期的Alpha沒有得到自己Omega足夠的安撫的話,是不知道她會做一些什麽的。
姜瀾幾乎是花盡了渾身的力氣才按捺住心裏燎原的毀滅欲,直至手臂上那溫潤的觸感消失了之後,她才稍微放松下來。
只是,這平靜注定是短暫的。
她側頭看見了他吐出那些淤毒之後過分紅豔的唇,他沒甚表情地喝茶漱口,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他的臉紅了,是那種好漂亮的胭脂紅,他的耳廓也紅了,恍若點上了朱砂,任君采撷。
他身上無一處不惹人注目停留,無一處不惹人強行奪取。即使奪取不了,那也便想着強搶。
姜瀾的目光徹底暗了下來,她突然從禦榻上起來,司憐一愣,看着她滿身的銀針綴在玉色肌膚上,又猛地移開了眼,他想着剛剛的那一幕有些不能回神,那是一種兼顧破壞以及淩虐并存的強烈美感。
是一種并不正常卻莫名引人注意的病态美感,他忽而想要親吻她的心髒,為她獻上自己的虔誠。
然而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不等他細想,下一刻,他的下颌忽而被緊緊捏住,擡頭對上了眼前暴戾君王的眼,她似乎是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紅唇緩緩壓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更新到了~
昨天第一天上架的成績emmm很差,雖然能想到會很差,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傷心qvq~(老撲街了很應該自己安慰自己了)所以到時候夾子倒數大家別笑我(。
紅包稍後發哦筆芯~(預收記得收一下啊嗚嗚嗚(大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