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10：強行拉睡覺
肖妄鈞很快離開了瑤城的小鎮。
莫斂之讓人查肖妄鈞去小鎮的原因，很快查到肖妄鈞到過李醫師那裏，但是沒在那裏呆多久。
之後，肖妄鈞去了李醫師的小舅子老家，此外，蘇城的段行雲以及其母溫婉也去過李醫師小舅子的老家，并且，在那裏停留了半小時左右的樣子。
而段行雲他們是去看病的，這一點也非常好查，不過那個空屋子裏除了肖妄鈞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人，但，段行雲他們在那邊逗留一會兒也屬正常。肖妄鈞和段行雲是認識的，兩家的公司似乎還有點競争關系，但商場上只要不是撕破臉，見了面，打個招呼寒暄下什麽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段行雲一家先行離開，之後，肖妄鈞也從那裏離開，然後就是遇到他們的事了。
這些就是莫斂之的人調查到的，而他們并沒有調查到段行雲幾人見的根本不是肖妄鈞，而是“另一個人”，他們只能查到肖妄鈞去了李醫師那裏，又從李醫師那裏去了對方小舅子的空屋子。
莫斂之聽着手下的彙報，總覺得哪裏有點問題。但是一時間又看不出究竟哪裏有問題！
片刻之後，莫斂之才讓手下離開，自己蹙眉思索了起來。
肖妄鈞，到底是為什麽去那兒的？要說是看醫生，但是在醫生那裏停留的時間未免太短了，最重要的是，那個醫生是中醫，擅長的也不是精神類的疾病！
……
夜，段家。
從瑤城回來後，溫婉立刻讓人去買藥，按照方子上的份量弄成一包包的，沒讓藥店那邊煎，而是請了專業的煎藥師傅到家裏來煎藥，并且，在煎藥的時候，溫婉一直在旁邊看着，想自己也學一下。
段行雲在書房忙碌，時不時的會咳嗽一會兒。
藥好了，差不多到能喝的溫度的時候，溫婉把黑色藥瓶拿了出來，煎藥師傅在旁邊看到對方要往碗裏加，略遲疑了下，還是問道：“段太太，這是……”
“補身體的藥，醫生開的。”溫婉簡單解釋，不想多說什麽。
煎藥師傅看着對方小心翼翼的往碗裏加了兩滴藥，那藥也不知道什麽制成的，煎藥師傅竟然覺得好像聞到了一點……清香的味道。藥是這樣的味道嗎？草木才是這樣的味道吧？哦，當然，還有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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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真的能加到藥裏面？煎藥師傅有些不信任，但是看着溫婉小心鄭重的模樣，最終什麽也沒有多說。
溫婉端了碗進書房，正好聽到兒子又在咳嗽，她抿了抿嘴角，輕輕道：“可以喝藥了，現在的溫度正好，趕緊喝了，胡醫師的藥我也加進去了，今天先喝一回，試試看。”
段行雲輕輕點頭，笑了下，“多謝媽，您辛苦了。”
然後，端過碗來，一飲而盡。
溫婉笑着搖頭，“我就是在旁邊看着而已，都是煎藥師傅弄的，有什麽辛苦的。”
“媽媽很辛苦，我知道的。”段行雲說了一句，嘴裏的苦味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不大舒服。
“要吃顆糖嗎？”溫婉問。
段行雲搖頭，“不用，我漱個口就行。”
說着，段行雲走向了書房旁的衛生間，溫婉看着，眼眶又有點發酸，從小到大，她的兒子受了多少罪，要是這些罪能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了……
溫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丈夫紅光滿面的從門外進來，溫山與#&三)夕婉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然後，面無表情的繼續下樓，往廚房走去。
“阿婉。”段樓走向了廚房，“吃過了吧？”
溫婉淡淡點了點頭，“嗯。”
段樓又道：“行雲呢？”
“在忙。”溫婉依然冷淡。
段樓微微蹙眉，“又在忙啊，不是身體不好嗎？可以休息休息，別那麽拼。”他這麽說着，想到了自己健康的那個兒子，忍不住道：“我看啊，行雲真需要個人好好幫他。”
“誰幫？”溫婉似笑非笑了起來，看着丈夫，“你那個私生子嗎？”
段樓臉色微微一變，幹笑道：“說什麽呢，現在的職業經理人那麽多，公司裏有才幹的那麽多……”
溫婉已經不想聽丈夫廢話，往二樓走了去，直接無視了對方。
段樓眉頭微微皺着，看着妻子上樓的方向眼中有着不悅。
段家的傭人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
次日，段行雲從床上睜開眼睛，少見的有些怔愣，這一晚上，他竟然沒怎麽咳嗽，沒有因為咳嗽太兇而醒來，也沒有……驚悸和抽搐。雖然身上依然有些虛汗，但是……比起以往，是真的舒适了許多。
段行雲從床上坐起，想到了昨天晚上開始喝的藥，那藥……有這樣的效果？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點。
可是，除了那個藥，似乎沒有其他的解釋。
這一天早上，段行雲主動等待藥煎好，然後，到了合适的溫度，看着他母親小心的滴入藥水，喝下。
溫婉看着兒子，眼中帶着一點希翼，“行雲，昨天晚上有休息的好點嗎？”
段行雲點頭，“有，昨天舒服了許多。”
“好，好。”溫婉雖然不确定兒子是不是故意安慰她，但是聽到這樣的話總是能高興些，“那堅持喝一段時間看看。”
段行雲“嗯”了聲。
……
肖妄鈞今天的睡眠質量依然不怎麽樣，所以，早上起來後他的神色就是陰郁的。
系統一瞧就知道它的宿主這心情肯定非常的差，所以安靜如雞，不打算發出聲音來。
早飯過後，肖妄鈞不打算去公司了，連續這麽多天休息的不好，他哪裏哪裏都不好，所以打算做個實驗。他一個電話打給了……莫斂之。
這邊的莫斂之已經在工作了，特警隊裏的早訓，而他是教官。
肖妄鈞的電話過來的時候，他都愣了下，讓隊員繼續訓練，自己到了旁邊接聽電話。
“莫警官今天有時間嗎？我有急事找你。”虞郗肖妄鈞開門見山。
莫斂之愣了下，頓了頓，才道：“肖先生，不知是什麽事情？”
“見面才能說，要耽誤點莫警官的時間。”肖妄鈞不可能在電話裏告訴人家說因為自己睡眠不好，所以想着找對方一起睡一覺，看看睡眠質量能否好起來這種話。
就算他是個我行我素的，就算他的确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至少他的智商也是沒問題的，他要是在電話裏這麽說了……別說達成目标了，人也不可能見到。
莫斂之猶豫了幾秒鐘的時間，終究是答應了下來，“好的，肖先生，那我們哪裏見面？”
肖妄鈞立刻選了一個酒店的地址，“我現在就在這酒店附近，我開個房間，安靜點，到時候方便說一點。”
肖妄鈞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的，莫斂之倒是并沒有懷疑，說等會兒就到，然後挂了電話。
今天不是莫斂之的休息日，但是要請假的話……也不算難，主要是昨天剛完成了任務，現在只要沒有現場任務，他的時間相對會比旁的隊員自由許多。
莫斂之到的時候，肖妄鈞已經在房間裏等着了。
“不知肖先生找我什麽事？”莫斂之見到人後直接問道。
“我的手術刀呢？”肖妄鈞問。
莫斂之聞言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然後道：“這……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刀子在哪兒，肖先生還要那般刀？”
那刀現在在醫院那邊還是在警局的物證那邊，還真好不說。
“哦，随便問問。”肖妄鈞搖頭，“莫警官，昨天動了刀子後，我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噩夢，你看見我的黑眼圈了嗎？”
肖妄鈞手指指着自己眼底的青黑，問。
莫斂之果然仔細的打量肖妄鈞的神色……還真發現了青黑的顏色。的确是休息的不好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跟對方找自己來說有急事有什麽關系？
總不能說，這就是對方的急事吧？
“肖先生的确有黑眼前了，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做噩夢的話……這個，我也沒辦法，也許醫生那邊有可行的辦法。”莫斂之緩緩道。
肖妄鈞搖頭，“醫生沒用，我請算命大師算了下，大師說，我是被吓到了，缺了魂，需要身具正氣的守着我睡，而且，解鈴還須系鈴人，需要找到合适的人才能治好我的缺魂症，我一琢磨，兩次我的驚吓都是因為莫警官，想來，也只有莫警官才能治好我的病了。”
莫斂之：“……”
莫斂之：“…………”
要不是确定自己的耳朵沒問題，他都要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算命大師？缺魂？
這人是認真的嗎？确定不是一大早叫他來特意耍他的嗎？
肖妄鈞忽然拉住了莫斂之的手，莫斂之一僵，本能的就要甩開，但是，他用力了下，一下，竟然沒能順利甩開！
“莫警官，你不要以為我迷信，或者我胡謅，我的黑眼圈你是看見的，事實上自從第一次遇到莫警官我被吓出神經病後，我的睡眠質量就非常的不好，然後又有了第二次驚吓，如今，我的眼前都出現了幻覺，若是我從這酒店的八樓跳下去，那麽莫警官會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呢？現在，我只是要做個實驗而已，莫警官配合下，嗯？”
莫斂之：“……”
莫斂之：“…………”
他……這是被賴上了嗎？
說到底，其實，兩次都是巧合，而且，這人真的是因為兩次意外被“吓”到的？
莫斂之微妙的覺得，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微妙的覺得，好像哪裏不大對。
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肖妄鈞想幹什麽？就想純粹的睡個覺而已！他強行把莫斂之拉到了床邊，自己躺了上去，蓋上了被子，然後，從枕頭底下拿了一瓶噴霧出來。
“這是醫生開的有助我睡眠的，我的精神已經緊繃到極致，醫生說我再不能睡個好覺，那麽我會猝死。”
說着，肖妄鈞開噴。
莫斂之有點被嗆到了，緊跟着，大概不足兩分鐘，莫斂之覺得……有些困倦，他的臉色變了變，剛才的那噴霧有問題！
肖妄鈞一個用力，莫斂之被拉到了床上，“肖先生，你……”
“噓！”肖妄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莫警官，我沒想對你做什麽，我只是在請求你為我治病而已，能不能行，今天就能出結果了，我要睡了，真的要睡了……”
說着，肖妄鈞閉上了眼睛，并且，強硬的把被子也蓋在了莫斂之的身上。
莫斂之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他知道，也許現在最正确的做法是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然後，聯系同事那邊過來支援，讓人将自己送到醫院，最重要的是……跟肖妄鈞這個腦回路有問題的隔離開。
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出自怎樣的考量，他竟……也沒真的請支援。直到……在藥效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前，他還想着一個問題，從軍的時候就做過特殊訓練，抗藥性也在其中之一，這到底是怎樣的噴霧，竟然讓自己在短短時間裏就如此意識模糊……
肖妄鈞這一睡，睡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他是早上出來的，而醒來的時候，都是傍晚六點了，他把一整個白天都睡過去了！
噴霧的确有點關系，但是對肖妄鈞來說，那關系也真的只有丁點，最重要的……還是身邊這人了。
系統還是有點用處的，果然，是不是那個人的靈魂，其實，是可以實驗的，習慣，身高，年齡，性格這些等等都會騙人，但是，一個人的作用不會騙人。
和白越之在一起睡了幾十年，只有那個人可以安撫自己，只有那個人能讓他不犯病。
而莫斂之，跟他睡一起……終于能入睡了。
所以，這人，必然就是白越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