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14：為人民服務

肖妄鈞跟段行雲也沒什麽廢話好講，直接道：“藥吃完了吧？明天見個面。”

段行雲連忙道：“是的，胡醫生，藥還剩下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包，明天見面的話，請問在哪兒見面？”

“我現在人就在蘇城，明天下午兩點，東廣街世貿廣場對面的熙然咖啡店見。”

“好的。”段行雲記下地址，“胡醫師，那我們明天見。”

段行雲挂斷電話沒多久，溫婉就過來了，她正是來問胡醫師的事的，得知對方剛才打電話來了，溫婉大喜。這些天來，她是親眼看着兒子健康了許多的，瞧着對方的臉色都沒那麽蒼白，而是多了點紅潤，她這個做母親的是最開心的了。

之前幾天她就擔心半月後胡醫師那邊不聯系他們，如今，人聯系他們了，溫婉是真的高興。

“行雲。”溫婉拉着兒子的手，“媽媽現在總算是放心了，這些天來我想你自己也是有感覺的，你的身體的确是舒服了很多，是嗎？”

段行雲點頭，“是的。”

溫婉笑着道：“胡醫師是個有本事的，我們得好好謝謝你美鳳阿姨，要不是她，我們也不能輾轉找到胡醫師，啊，李醫師那邊也得準備一份厚禮。”

段行雲看着自己的母親笑的這麽高興的樣子，目光也柔和了一些，他輕輕“嗯”了聲，“媽看着辦就好。”

……

第二天下午一點五十五，肖妄鈞變裝後走進了咖啡店。

段行雲已經到了，肖妄鈞走過去，坐了下來。

溫婉今天沒來，段行雲讓對方不要來的，雖然溫婉很想來，但是，段行雲說，兩個人一起怕是會給胡醫師壓力，而且，他這麽大人，并不需要旁人陪同見面，最終，溫婉終于是沒有來。

其實，段行雲不讓溫婉來，是想問清楚自己的情況。

在遇到胡醫師前，段行雲其實有很明顯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在開始喝藥的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面，他也的确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好轉。只是，他不能确定的是，這種好轉是短暫的，還是可以持久。換言之，他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痊愈，這位胡醫師能否給自己答案。

而那些話，當着溫婉的面，他是不能問，不能說的。

一個兒子，在自己目前的面前問醫生自己會不會死，能不能治好，這何其殘忍。

簡單的寒暄過後，段行雲果然問了自己的身體問題。

肖妄鈞看了眼對方，淡淡道：“其實一個人要不要死了，他自己是有感覺的，你是想問我你是不是要死了是吧？”

段行雲：“……”

雖然他的确是這個意思，但是，這位胡醫師說話真的好直白呀，讓他這樣在商場上習慣了委婉講話的人……有些不适應。

但段行雲年紀輕輕就掌管了段氏集團，就是自己的父親也摸不到集團的大權，他的反應自然也是快的。他當即點頭，“是的，胡醫師，實不相瞞，在半個月之前我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這半個月以來服用了胡醫師所開的藥之後，我的确覺得舒服了很多，只是我不能确定這樣的舒服能持續多久……”

肖妄鈞平靜說：“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感覺沒有錯，如果沒有你這半個月所吃下的藥，恐怕你現在已經會昏迷一到兩次了。至于你能夠舒服多久，你只需要遵醫囑，雖然我不能保證你長命百歲，但是像正常人那樣步入老年和死亡問題不大。”

段行雲即便自認經過許多的大風大浪，并且從小就身體不好，于是對任何事情都處變不驚了，此時聽到肖妄鈞的這個話，也忍不住的眼睛一亮。甚至差點激動的站了起來。

“胡醫師是說……我可以痊愈。”

肖妄鈞淡淡點頭，“自然，前提，遵醫囑。”

“好。”段行雲深呼吸了口氣，“胡醫師放心，我一定遵醫囑。”

“上次在那個小院子裏我就跟你說過，調養好了身體之後，你需要動個手術，明天你就去醫院裏面做個詳細的檢查，如今你的身體狀态支撐手術并沒有問題，不過手術完之後，不要在醫院裏面呆太長的時間，我會給你你需要的藥。我要你做完手術之後三天內出院，然後到家服用我給你的藥，按療程按規定服用。如此，大概一個月後，你的身體就沒什麽大問題了，之後，你只需要自己多運動，注意保養身體就行了。”

手術完三天內出院？段行雲眉心微微一跳，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動什麽手術，但是上次這位胡醫師在小院裏說的似乎是跟心髒有關，這樣的手術，三天出院，醫院肯定不放心。但是……

并沒有遲疑多久，段行雲堅定的點頭，“好，胡醫師，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肖妄鈞對于段行雲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他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然後，肖妄鈞收到了一張卡。

段行雲也告辭離開了，肖妄鈞沒走，他在這裏喝了一杯咖啡，然後發現，還不如自己煮的好喝，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咖啡豆沒有他的咖啡豆高級。

原材料不行，手藝也不行。

肖妄鈞很失望。

在他走出咖啡店的時候，肖妄鈞的身形忽然微微一頓。

同時一頓的還有莫斂之。

現在，肖妄鈞還是胡醫師的臉，但是，其他什麽的都沒有做僞裝，甚至，衣服都是以前在家穿過的一套。

而莫斂之顯然也是覺得肖妄鈞熟悉才會一頓。

肖妄鈞發現，莫斂之似乎是在……跟蹤一個人。

也就是說，對方在出任務，穿的是很尋常的休閑裝，那張臉也是經過了化妝處理的，看起來一點都不銳利，明明是同一張臉，但是化妝的技術就是這麽奇妙，稍微在臉上動幾筆，處理一下，卻能讓一個俊朗的帥哥變成不引人注意的路人甲。

肖妄鈞在頓了那麽一頓之後，他就立刻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而莫斂之，他狀似無意的轉了下頭，視線終究是在肖妄鈞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系統。”肖妄鈞難得的找系統聊天，“你說，我暴露了嗎？”

“這個……”系統遲疑道：“應該是沒有暴露的，但是，莫斂之應該有所懷疑了。畢竟，宿主，你的這套衣服他是見過的。”

肖妄鈞笑了一下，“懷疑了嗎？那也好。”

他本來就不在意讓莫斂之發現自己諸多不一樣的地方。

發現了也好，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系統不解，這也好？這有什麽好的？莫斂之畢竟不是白越之，先不論靈魂是不是同一個……這個暫時不好辨別，就說兩人現在的感情，莫斂之和宿主又不是情侶關系，也不是那種可以生死相随的，如今，兩人的關系應該還是很脆弱的吧？這樣的話，讓莫斂之發現它宿主一些“不尋常”的一面，真的沒關系？就不會直接掰了嗎？

系統還是有些憂慮的，但是它沒将這個憂慮講出口，只是暗暗的決定要多吸收點能量過來，如此，就算大氣運者和它宿主掰了，至少自己不必死機。

系統這麽想着，彙報了下目前的進度：“宿主，現在女主那邊流失了六個百分點。男主那邊流失了十個百分點。”

不管是六還是十，這個世界的速度真的是比上個世界慢多了！

肖妄鈞淡淡“嗯”了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系統又道：“這幾天，女主接受了一次肖妄鋒的請飯邀約，我看她吃的還挺開心的，跟男主好像鬧矛盾了，女主覺得男主不夠重視她，并且在故意冷淡她。”

肖妄鈞又淡淡“嗯”了聲。

系統也不知道宿主聽沒聽，繼續道：“男主前天昨天晚上都喝了悶酒，他想約杜風涼出去的，但是杜風涼在加班，沒出去，男主就和自己的朋友約了，他的朋友好像對他也不是真心的，我聽到他朋友背後說他閑話。”

肖妄鈞終于淡淡開了口：“正常，他現在站的位置不夠高，自然多的是人講他的閑話，私生子的身份本來就不光彩，他要是夠炫眼也就罷了，偏偏工作還失利，一臉頹廢，別人自然會講他的閑話。”

系統有點受教了，“原來如此，人類果然複雜。”

肖妄鈞嗤笑了一聲，沒說什麽了。

肖妄鈞還沒回到家的時候，莫斂之的電話來了。

肖妄鈞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接起，“莫警官下班了？”

“……沒。”莫斂之有些尴尬，他現在還在任務當中，按理，這個電話無論如何都不該打的，但是，之前在咖啡店那邊見到一個人後，他就有點心神不寧，所以，在跟同事換崗的時候的，他就忍不住的打了這個電話。

跟蹤人，也不能一直他跟蹤，會被目标注意，現在就是換崗的時間。

“沒下班嗎？”肖妄鈞狀似疑惑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提前下班了，既然沒下班，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現在在哪兒？”莫斂之頓了頓，還是問道。

“我？之前去了一趟公司，現在從公司裏面出來了，打算先回去了，快到家了。”

肖妄鈞今天的确是去了一趟公司的，不怕莫斂之查。

反正他也沒具體說自己什麽時候去的公司。

“這樣啊……我其實就是随便問問，順便說一下，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有任務。”

“好。”肖妄鈞應了聲，又道：“莫警官，能回來就回來啊，你不回來，我睡不着。”

莫斂之：“……”

莫斂之忽然耳朵都燙了，他有點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囫囵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匆匆挂了電話。

那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怎麽……就這麽暧昧。

會令人誤會的好嗎？

他們……不過就是治療和病患的關系而已。

嗯，是的，沒什麽其他的關系，自己是警察……應餘口惜口蠹口珈。該……為人民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