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沖他揮了揮手上的票。單荀拖着行李走過去,兩人一并走出旋轉門。

“還沒,剛買到票。”他道。

秦睿帶着他走到二號站臺,大巴車門外剛好有人在喊,單荀将行李拖到貨箱外,有人接過去,他便轉身上車。

蕭君漠道:“回去睡覺,別讓我抓到你在線。”那邊傳來門鎖開動的聲音,随即又是關門聲,坐騎拖動聲。

單荀和秦睿找了個靠前的位置,他坐窗邊,秦睿靠外。陽光穿過玻璃射進來,熱辣辣的,他把簾子拉上,邊笑道:“你剛回辦公室?”

蕭君漠道:“剛吃完飯。”

單荀沉默片刻,算了算日期,道:“馬上高考了,蕭雨倩狀态怎麽樣?”

蕭君漠道:“已經接回家住了,停了晚自習。”

單荀哂道:“你別緊張啊,聽說去年考題太難,今年不會很刁鑽的。”

蕭君漠道:“緊張個屁,考壞了明年繼續,我順便跟她好好談談愛情觀。”

單荀悶聲笑:“你要說早知道她談戀愛了,只是給她個機會沒戳破,你爸媽能饒你麽?”

蕭君漠道:“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單荀笑道:“我登門謝罪。”

那邊沉默了一會。

單荀渾然不覺似的又把話接過去,兩人又閑扯幾句便挂斷了。

頭頂的空調吹得人腦袋刺痛,秦睿在一旁塞着耳機聽歌,大概見他神色不悅,推了推他,道:“你坐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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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荀道:“用不着,一會就過去了。”

秦睿道:“你他媽矯情什麽,現在你這腦袋矜貴着呢,我負不起這個責。”

單荀給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好笑道:“不是換位才該說我矯情麽?”

秦睿站起身站到中間過道上,他只好扶着前面座椅靠背挪出來,等秦睿坐進去,再在他的位置上坐下。避開空調風口,腦袋一瞬間輕松了不少,世界都清淨下來了。他換了個姿勢,準備再睡一覺。胳膊又被秦睿搗了一下,他挑開兩條眼縫,斜眼看他。

秦睿張了張嘴,最後又搖搖頭,合上眼跟着補眠。

下了車,兩人在地鐵站附近吃了頓過橋米線,秦睿把他送到家,人剛走,蘇枳的電話就來了。單荀剛打開電視,賴在沙發上換臺。蘇枳那邊有些吵,好像在馬路上,汽笛聲忽大忽小,連帶他的聲音也擡高幾調。

“我估摸着你也到家了。”他道。

單荀笑道:“怎麽,等着來看我呢?”

蘇枳笑道:“嗯,關心關心你。”

單荀道:“那來吧,帶點人參鹿茸燕窩什麽的。”

蘇枳一頓,笑道:“我這經濟危機剛解除呢,大哥你還下得了手?”

旁邊冒出梁欽羽的聲音:“他缺豬腦。”

單荀道:“你講個電話還免提?”

蘇枳道:“我開車嘛。”

單荀道:“耳機讓你吃了?”

蘇枳道:“讓梁哥拔了。”

單荀:“……告訴他,過幾天我給他送盒牛鞭。”

梁欽羽道:“我能聽到。”

單荀道:“那正好。”

話還沒接下去,便被蘇枳打斷了:“我們在附近談一筆訂單,剛結束,順便看看你。要不要吃什麽,給你帶上來。”

玩笑歸玩笑,蘇枳和梁欽羽最終不是空手來的。補品拎了兩盒,然後就是最中規中矩的燕麥、藕粉,一整箱純牛奶,大大小小兩袋水果。單荀一邊接了東西放在電視櫃前,看着蘇枳将水果放到茶幾上,客套道:“來就來,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蘇枳只是一笑,兀自把西瓜抱進廚房處理。

梁欽羽往沙發上一坐,道:“別忘了你欠我的牛鞭,給泡杯茶。”

單荀按下飲水機加熱按鈕,到電視櫃前翻茶葉。拿了一桶君山銀針,再從玻璃櫃裏取出一只紫砂壺和兩只配套紫砂杯,估摸着量,灑了點茶葉進去,轉身坐回沙發上,道:“辦點事還得靠牛鞭,也不怕丢人?”

梁欽羽道:“補補總是好的,要能保證續航。”

單荀道:“還需要續航?我以為你這輩子就跟你兒子過了。”

梁欽羽道:“你跟你兒子能過一輩子?”

單荀道:“我還沒兒子。”

梁欽羽道:“假設。”

單荀只是笑。

梁欽羽當然不知道他性向特殊,也不知道他和蘇枳那回事。蘇枳這人也能憋事,事到如今也沒向合作夥伴攤牌,哪怕他脖子上從來不缺吻痕,嘴唇随時小腫,在梁欽羽眼裏也不過是私生活混亂。蘇枳從來不跟別人提,他也不會問。

蘇枳捧着一盤切好的西瓜出來,三人邊吃邊說下午那項訂單的事。單荀半知半解,也耐着性子聽。工作上的梁欽羽比平常要嚴肅很多,還給單荀講了策劃事宜的流程,他們的初步構想,消費市場的基本規律。最後水開了,單荀給紫砂壺裏加水,才聽他轉了話題。

“你這茶太應付了。”

單荀想到他家裏那套功夫茶具,道:“我是懶人,玩不來你那套。”

蘇枳道:“梁欽羽,我總覺得你生活态度偏老年化。”

梁欽羽道:“我在賣力工作。”

蘇枳道:“然後泡茶養狗自言自語。”

梁欽羽沉思片刻,道:“我的确想給高冷找個媽。”

高冷就是那只拉布拉多,姓梁,全名梁高冷。

蘇枳和單荀私下都叫它梁傻逼——那狗真還會應。梁傻逼!屁颠颠跑過來了。梁傻逼吃飯了,甩着尾巴跑來了。梁傻逼出去——不樂意了,沖着他倆小吠。傻逼也知道這是它家,不該它滾。

梁欽羽這麽一說,蘇枳便道:“看到沒,即便是談女朋友,你的思想也是繞着傻……高冷來的。”

單荀接話道:“抱着這種心思,還想找合适的妹子,做夢。”

梁欽羽道:“那我該怎麽想?”

單荀道:“首先你得想,我要找個女人續航。而不是,我要給傻……高冷找個媽。”

梁欽羽淡淡道:“我不和寫東西的人搞文字游戲。”

單荀:“……”

和蘇枳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懶得再勸。

蘇枳又問起他這次打架的事,單荀把經過說了,蘇枳只是笑,最終評價道:“以後別瞎多事,好好回酒店睡覺,他一走,自己玩自己的,哪裏不好?”

單荀道:“我哪知道這小子喝醉了跟變了個人似的?”又道,“哭成那樣,怪可憐的。”

蘇枳道:“你還同情起來了。”

單荀道:“也不是同情,誰沒遇到過幾個人渣,誰都跟他似的鬧?”

蘇枳聳肩。

梁欽羽道:“和一個師兄談訂單,喝了點酒,就給我講一幫校友,聽到蕭師兄的事。”

單荀起身給茶壺加水:“蕭總監?”

梁欽羽道:“他沒女朋友?”

單荀道:“應該沒有?”

梁欽羽道:“怎麽看都像有。”

單荀道:“你還能看這個?”

梁欽羽道:“總之沒想到他會相親。”

水添滿了,單荀手上一頓,再把茶壺蓋蓋上。

梁欽羽把自己的茶杯推過去,從茶幾下面撈了包薯片拆開來吃。咔嚓咔嚓地嚼得不亦樂乎,蘇枳直接伸手來拿,他便把袋子放到沙發上,一邊繼續道:“也是聽那師兄說的,前幾天他去談合同,在餐館裏當場撞見。”

單荀垂眸,提着茶壺将三個茶杯都倒滿。蘇枳拿了遙控器換臺,停在一個音樂節目上,重金屬樂吵吵嚷嚷,機槍子彈一樣亂飛亂射,他的胸口卻是寧靜的——那裏開了一個口,血水滲進去,灌滿整個胸腔,這液體是涼的,鐵鏽的味道。

16

兩人待到晚餐時段,要出去吃,單荀不打算去,催他們自己先去填肚子。考慮到他還沒恢複好,二人也不勉強,囑咐他撈點東西填飽肚子再睡,才起身準備出門。單荀跟到門口,門鈴就響了。蘇枳在最前面,伸手開了門,蕭君漠提着兩個塑料袋站在門口,二人皆是一愣,蘇枳先回神,撤了身子。蕭君漠的視線馬上落到單荀身上,後者還沒開口,就聽梁欽羽道:“巧了。”

蕭君漠穿了件藍色細紋襯衣,衣角紮入深黑西褲裏,領口紮一條藏藍色領帶,剛下班的樣子,誰都看得出。而手中兩只幹淨得不見半個廣告字的塑料袋,怎麽看也不像是從超市裏拎出來的。

這人卻出乎意料地冷靜,沖梁欽羽點了點頭,道:“來看看單荀。”

那幾天相處下來,蕭君漠和梁欽羽也算半熟,二人簡單聊了幾句,蕭君漠又和蘇枳草草打了個招呼,餓着肚子的兩個人便走了,因為蕭君漠過來,單荀沒按原計劃送到樓下,在門口就止了步。

關了門,蕭君漠把塑料袋送到單荀手裏,邊換鞋邊道:“忘帶鑰匙。”

也好在忘帶鑰匙,否則剛剛就是直接開鎖進門的場面了。

單荀拎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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