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一趟書城。”

秦睿道:“書城就不能改天啊?”

單荀道:“急着用資料。”

秦睿道:“不去網球場來一場新豔遇?”

單荀笑起來,罵道:“少給我逗,有那麽急麽?我這是休假。”

秦睿一時沒說話。那頭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響,然後聽見他道:“你還真就這麽算了?”

“你幹嗎呢?做飯?”單荀問。

秦睿道:“洗碗,難得在家做一頓,這幾天都陪客戶,外面的東西吃得都快吐了。問你呢,真就這麽斷了?”

單荀笑道:“不然還能怎麽樣?”

秦睿道:“還是再想想清楚,難得聽你說想過下去。”

單荀好久沒開口。

那邊一陣倒水的聲音過去,随後是瓷碗碰撞聲,櫃子打開時候的吱呀一響,碗筷放進碗櫃裏,櫃門重新合上。

似乎是忙完了,秦睿舒了口氣,道:“我覺得吧,你該給自己一條生路,事情要往好處想。”

單荀好笑道:“這話前幾天你就說過了。”

秦睿也笑:“先這樣吧,我再找人一起去體育館,你去你的書城。開車慢點。”

單荀道:“駕駛技術比你到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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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睿道:“你這腦袋不是剛好麽,小心點,真不是開玩笑的。這禮拜雨水多,出了好幾場車禍,其中一起挺吓人的,一輛貨車碾到三輛汽車,兩個車主當場死亡。”

單荀嘆了口氣,道:“飛來橫禍,沒法的事。你也當心點,我先挂了。”

秦睿道:“回見。”

的确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回憶起他也在雷雨天出了幾次門。發動引擎,車子開出車庫。打開調頻,當地交通電臺正在播報路況。他下意識減了速。

日頭正辣,正午過後氣溫就一口氣彪上三十五度。好在是室內網球場,不用遭日頭的罪。蕭君漠倒是無所謂,學生時代就是太陽底下浪過來的,瞿方澤不同,從小養尊處優,要是讓他現在出門去頂着日頭運動,能在心裏給你狠狠記一筆賬。體育館是瞿方澤挑的,蕭君漠平常不來這邊,開車要花将近五十分鐘。

打了兩個小時,渾身都讓汗蒸着。二人拿了毛巾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休息。左邊球場上是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個子都不高,但身上都是小塊小塊的肌肉,在他們來之前就打了,沒見他們休息。

瞿方澤取出眼鏡布擦了擦金邊細框眼鏡,又架回鼻梁上。一口氣喝下半瓶水,眯着眼睛看那兩人打了一會,道:“不得不得服老。”

蕭君漠正用毛巾擦脖子,聞言嗤笑一聲,道:“矯情,多去太陽底下曬幾天你就年輕回來了。”

瞿方澤道:“你不懂養生,我就不啰嗦了。”

蕭君漠瞥他一眼,不接話。

穿紅色球服的男生沖到網前,放平球拍來了個漂亮的削球,那穿白T恤的男生也快,早就箭步移到前場,把球掀起來,往後場扔。

蕭君漠輕聲道:“出界。”

幾乎話音剛落,黃色小球就跳出了後場的白線。

瞿方澤道:“最近看你不怎麽忙。”

蕭君漠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兩口,用手背擦了嘴唇,擰緊蓋子,把水瓶放回腳邊,低頭輕拍褲管上的灰。

瞿方澤又道:“淨把精力用在折磨小孩上了。陶霖是呆了點,畢竟才畢業,你犯不着這樣,傳出去名聲不好,還得罪陶總。”

蕭君漠道:“還告狀了?”

瞿方澤道:“要告狀早告了,他就跟小顧說了幾句,委屈呀,又是同一批進來的。”

蕭君漠笑了笑,道:“總是要學的,要麽就靠他表叔一步登天,要麽就踏踏實實學點本事。就他現在這樣,扔出去沒多少人願意用。”

瞿方澤道:“小陶要是聽到這話,指不準感動得哭出來。”

蕭君漠側目看他,略微挑眉,又把注意力放回球場上。

沒一會,另一邊球場上來了人。蕭君漠淡淡瞥一眼,見是一男一女,料想大概是來談情說愛的,把目光撤開。沒多久又重新看過去,總覺得那男的眼熟,對方戴了頂藍色球帽,他眯眼仔細看了一會,直到對方也注意到他的視線,回視過來,兩人皆是一愣。

那人先笑了。

舉起手上的球拍揮動兩下,“蕭總。”

瞿方澤也跟着看過去。

那邊那身材瘦小的女孩也看過來,頓了幾秒,舉起兩只手賣力揮舞,頗為激動:“君哥,好久不見啦。”

秦睿和葉舟舟。

和葉舟舟的确是好久不見了,網聚見過一次,之後連單荀在場的小聚見過一兩次,就一直沒私下聯絡過。而秦睿,是幾天前才見了一次面的,還聊了那麽久。他一邊起身向兩人走過去,腦海裏一邊冒出那天秦睿說的話。

“說了這麽多,我也不是來牽線的。你們倆的矛盾你們自己衡量。自輔導員以後,你是唯一一個跟他處了這麽久的,對他來說,你多少有點不一樣。”

“對于性向這事,他敢見光,那個人卻一腳踢開他縮回陰影裏去了。他跟我說,事情發生以後他想了很多種辦法,都是雙方一起承擔的。結果,他被抛棄了。”

“你的選擇,其實也在常理之內。但對他來說是希望有人陪他一起承擔的。”

“我一直覺得他心裏還有點病。如果對你說了什麽,也別怨他,好聚好散。”

又是那四個字。

他從始至終沒有回答。

當下這兩人一身運動裝束,見他走來,秦睿道:“巧了,一會來兩局?”

蕭君漠點頭,恰好瞿方澤過來了,與兩人分別打了招呼。蕭君漠主動介紹道:“潇語編輯部總監,瞿方澤。朋友,秦睿,葉舟舟。”

葉舟舟笑道:“瞿總監呀……這不就是循循的上司麽?”

瞿方澤還是笑,眼中略帶一絲疑惑。

秦睿笑道:“她說凜客。”

瞿方澤恍然,道:“單荀的朋友?”

葉舟舟點頭。

瞿方澤彎起眼睛。

葉舟舟道:“要不然咱們來雙打?”

瞿方澤不着痕跡地将她掃視一遍,笑道:“這好像我跟蕭總欺負人了。”

蕭君漠卻先開口了,“我不出全力,先讓你們一局。”

秦睿道:“行。”

葉舟舟對蕭君漠一哂,道:“那這樣,輸了的請客吃晚飯,沒問題吧?”

隐約覺得中計了,又見葉舟舟副得逞的表情,蕭君漠還是抿唇笑了笑,道:“輸了随你削。”

在圖書館待到太陽快落山,單荀到附近麥當勞随便填了肚子,順便去了附近游泳館。這種天氣,待在水裏是再舒服不過的,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心情是長久未有的愉快。這也是他經常運動的原因之一,不僅僅為了維持好身材。

一番潛泳過後,他靠在池水邊的欄杆上休息。這個點人挺多,不少大人帶小孩來的,有個小姑娘套着游泳圈被父親牽來深水區,身子往後一倒,躺在氣墊上,雙腿浮起來,嘩啦一下踢出一串水花,被父親一瞪,下巴揚起來,又狠踢一腳,嘩啦,嘩啦嘩啦,左右腳交替,水花四濺。當爹的忙捉住她腳踝,一邊訓斥一邊拉着她移動位置,小姑娘咯咯地笑個不停。

單荀臉上也溢出點笑意來。

又見旁邊有一對年輕男女,男人有點發福,胳膊手臂上都是軟肉,女人瘦小一些,泳衣略顯暴露,兩人挨得很近,臉幾乎湊在一塊說着悄悄話,時不時發出悶笑,女人去咬男人的鎖骨,男人埋頭吻她的耳朵。

單荀瞥開視線,把頭上的潛水鏡拉下來戴上,埋頭潛入水中,游向另一個位置。

直到臨近閉館時間,他才上岸去洗澡。取到手機,看見兩個未接來電,一個是許佳瀾女士的,另一個是葉舟舟的。一邊離開泳館,一邊給他媽先撥回去。打了兩次才接通,開口就乖乖叫了聲媽。

那邊道:“幹嗎去了,電話也不通。”

“游泳。”他一笑,“你在忙?”

許佳瀾道:“整理課件,手機調了振動忘改回來,沒聽見,你媽這耳朵越來越不中用。”

年輕時候生過大病,許佳瀾耳力一直不太好,随着年紀增大,問題逐漸嚴重。單培峰帶他看了很多醫生,問題也不見轉好,單荀掙的第一筆稿費就是花在助聽器上的,結果他媽好面子,那東西也就扔進雜物堆了。

聽她這麽說,單荀心裏也有些難受,還是笑着道:“我媽還年輕着呢。”

許佳瀾道:“傷好了沒?”

單荀道:“上禮拜就拆線了,頭也沒暈了。”

許佳瀾道:“就不知道給我們來個電話?”

單荀沉默片刻,道:“忘了。”

電話裏安靜了一會,許佳瀾道:“你爸是發了脾氣,這也是你闖禍惹來的。不過家裏第一時間幫你解決了,你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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