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個态度,能讓長輩舒服?”
單荀道:“又給爸添事了。”
許佳瀾笑起來:“怎麽就和你爸一個性子。你們倆啊,就是缺乏溝通交流,他也心疼你,就是好面子不說。你當時在上海出院,直接回家不是更好?說幾句好聽話,他也罵不出口。”
單荀笑了笑,“我在這也有秦睿照顧。”
許佳瀾一時沒開口。
再說哈,兩人都把話題從傷情上繞開了。又說了些工作上的事,他的出版物,寫作計劃,他媽的同事,學生。單荀又問了夫妻倆的身體狀況,進了停車場,坐進車裏發動了引擎,通話才結束。
心情又恢複到進游泳館之前的狀态。
霓虹交錯,路面上是頻頻閃爍的車燈和模糊不清的人潮。天橋附近只見人頭攢動,小攤販架着黃澄澄的燈泡,手裏握一把熒光棒,不用細看也能知道表情有多讨好。紅燈停,窩在街道兩側的行人匆匆往對面趕,大人牽着小孩,男人摟着女人,女人挽着女人,或有的孤身一人。待綠燈亮起,車輛開始攢動,忽然一個人蹿出來,悶頭跑到對街,單荀剛開出去,慌忙踩剎車,好在那人速度實在快,剛起步的車也還屬于慢行。待他定了神重新踩油門,那人已經沒影了。
音響裏放的是純音樂,音量不大,貓爪一樣撓人。
開了很久,才趕了一半路。這座城市太小又太大,太空,又太擠。他和秦睿是在北方上的大學,離這裏還真有些遠。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沒打算留在那個省。當時單培峰對他大失所望,即便知道事情原委,也覺得這是兒子風流性子惹出來的麻煩。單培峰在學術界有點人脈,當時幫他擺平了,面子也丢了幹淨,要他接受一個同性戀的兒子已經廢了很大力氣,如今他看見的,又是一個性向特殊卻跟人不幹不淨的兒子。許佳瀾夾在父子中間也很痛苦。家中關系成了這樣,他自然也不打算回去定居。
打開地圖發了幾天呆,選了這座城市。沒什麽理由,就覺得順眼了,合适了,就在這定居吧。反正他去哪也是寫作。結果秦睿也跟着過來找工作,聲稱二線城市住房壓力小一些,生活節奏也容易适應。
兩人都心照不宣。
很多東西總會随着時間淡化,和父親的關系也經過母親努力逐漸得到緩解。但有些東西,但凡在人心上刻下印子,就永遠消不去了。如今,只要他一天不安穩下來,就一天不能和單培峰心平氣和話家常。
進了家門,才想起給葉舟舟回電話。
連撥三次,第四次才有人接。有些驚嘆于自己的耐性,忽然發覺那道嗓音不太對。
一個“喂”字單音,然後兩頭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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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荀将這個字音放進腦子裏循環播放,不太确定聽沒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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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葉舟舟沒有用什麽稀奇古怪的來電顯示的話,對面應該已經知道他是誰。單荀嘗試着問:“葉舟舟呢?”
那邊遲疑片刻,道:“洗手間。”
總算能确認了,的确是蕭君漠。
單荀在沙發上坐下,語氣平和:“之前她給我來電話,不知道什麽事,一會讓她再打回來。”
蕭君漠道:“想叫你過來唱歌,現在快走了。”
單荀笑了笑:“那晚了,幫我跟她道個歉,游泳,手機沒帶身上。”
蕭君漠應下來。
單荀道:“那先這樣,挂了。”
“秦睿也在……”那邊忽然道。
單荀手機都挪開耳朵了,隐約聽見,又湊回來:“剛剛說什麽?”
蕭君漠道:“秦睿也在,喝了點酒,到洗手間吐去了,恐怕開不了車。”
單荀略一皺眉,擡腕看了看時間,“你們在哪?”
見到人時候,秦睿和葉舟舟都站不穩了。蕭君漠和瞿方澤一人攙一個,瞿方澤身上也有酒氣,神智還清明,但也是開不了車的了。蕭君漠在結賬,瞿方澤托着葉舟舟過來朝單荀打招呼。單荀見他們四人皆是一身運動裝束,笑道:“這是在體育館遇上了?”
瞿方澤道:“可不是麽?雙打還讓這丫頭坑了,請客吃飯,飯吃了又鬧着來唱歌。”
單荀一愣,笑道:“這丫頭以前是網球校隊的,高中就開始打了。”
也是之前打牌時候聽她說的,單荀有點半信半疑,但現在看來,蕭君漠和瞿方澤多半是輕敵反被宰了一頓。
葉舟舟咧着嘴咯咯地笑,“循循你怎麽才來啊……”
蕭君漠和秦睿過來了,秦睿自己站着,目光有點渾,盯着單荀看了半晌,笑道:“你果然會來……”
單荀把他拽到自己身邊,将蕭君漠和瞿方澤掃視一遍,哂道:“蕭總和瞿總是趁機報複了。”
瞿方澤道:“扯平嘛。”說着揉了揉額角,“差點把自己都賠進去了,我向來喝的少,能躲就躲,酒量不行。”
葉舟舟鬧累了,有點昏昏欲睡,一路都很安靜,蕭君漠沒和單荀搭話,一路上都是秦睿和瞿方澤在說。到了停車場,單荀道:“那我帶他倆走了,你們也路上小心。”
酒上頭,瞿方澤難免多了點話,停下來和單荀又扯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夜風簌簌地往人衣領裏灌,将人一身汗氣吹去,異常舒适。蕭君漠在旁邊漫不經心地聽,視線往周遭的花臺欄杆上騷動,一只手随意插進褲袋裏,風把他那件黑色POLO衫緊緊壓到身體上,隐約可見胸腹上的肌肉輪廓,運動褲下的長腿筆直結實。單荀第一次看他穿運動裝,視線時不時往他身上瞟,但速度很快,看似匆匆掠過。
如他曾經說過的,他比模特還好看。
他如今還是這麽認為。
夜晚時分,人總是會感性多餘理性一些。往往沖動的念想在夜晚出現了,又會被翌日清醒的自己否決。單荀這個時候就有點異常,要不是其餘人在場,他也許會問問他之前嗓子啞了是不是感冒發燒,現在感覺如何了。
也好在有其餘人在場。
閑扯完,那二人上了蕭君漠的車。單荀找到自己的車,把賴在他身上的葉舟舟安頓到後排躺下,秦睿自己鑽進副駕駛座,單荀也進了車裏,檢查了他的安全帶,再把自己的扣上,才開了引擎。
這一帶不是很熱鬧,還不到十一點,街面上已經有點蕭瑟的味道。他跟在蕭君漠後面開了一段,到一座天橋附近,各自轉入不同的岔路口。秦睿在擺弄手機,車內沒人說話,葉舟舟已經打起了輕鼾。
朝前面的貨車按了下喇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路況,改道,加速。疾馳了一段路,進鬧區了,又放慢下來。
葉舟舟的鼾聲略微大了點。
單荀笑了笑,放輕聲音:“這丫頭還打呼嚕。”
秦睿視線還在手機上,聞言跟着笑:“小豬似的。”
單荀多少聽出點意味來了。
瞥一眼後視鏡,他道:“怎麽,準備行動了?”
秦睿神智還有點亂,一時沒說話,安靜了一會,才道:“慢慢來。”往後看了一眼,又笑,“真要追,你打算怎麽幫我?”
單荀道:“沒經驗。”
秦睿嗤笑一聲。
單荀又道:“不過我知道她之前的情感經歷,就有過一個男朋友,保證純得跟水似的。給你提個醒,別管着她,她喜歡什麽就讓她去做什麽,可能的話,陪着她去做。”
秦睿低頭沉吟半晌,點了點頭。
“教訓起別人來一套一套的。”
單荀笑了:“我是逮誰都會教訓的麽?還嫌棄了。”
秦睿道:“對對,我特別榮幸。”
之後一段時間單荀又宅在家寫了點字,秦睿沒什麽事忙,有空就叫上他和葉舟舟到處玩,有時候單荀會把丁秋也叫上。和公司裏相識的幾個寫手也聚過兩次,又跟蘇枳去過一次gay吧,兩個娘炮過來搭讪,讓他給拒絕了。蘇枳笑着打趣他:“你口味太刁了,不便容易找,要不再和我來一次?”
單荀笑道:“去,你看得上我我還看不上你了。”
最後蘇枳跟一個魁梧的健身教練走了。蘇枳這些年口味也越來越刁,對身材要求很高,要那種渾身肌肉的,單荀這類精壯高挑,膚質白皙的,他還真沒再找過。單荀這人有太多原則,蘇枳已經試探出不少,那句話,二人都知道是玩笑。
很長時間沒登陸游戲,衆人只知道他在忙,以往也是,他總會消失那麽一段時間閉關寫字。半個月不知不覺就過來了,出乎意料的充實。公司發來通知,七月初的書展活動他将作為嘉賓之一,也順便為新書做宣傳。他打算月底這禮拜出門旅游一趟,否則暑假一到,又有大批學生跟着擠旅游地。
計劃趕不上變化,公司一位新晉作者首次出版作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