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他夾得更緊。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最殘忍的一場性愛。包括在遇見蕭君漠之前,單荀從來沒有這麽沖動過,在床伴眼裏,他是溫柔體貼的,永遠都慢條斯理。不出意料,出了血,這人鑽進浴室,又被他敲開了門。這是他第一次幫他做時候清理,也是第二次不戴套進入。要出門買藥,真的只是買藥,他沒想走,卻被他在玄關抱住了。

“咱們不吵了,行不行?”

做夢都不會想到。

他哪敢想,這人高傲又嚣張的人,有朝一日會這樣向他服軟。

出門一趟,他又想了很多。年會後的烏龍一吻,頭一次約炮不了了之,逐漸疏遠,游戲相識,見面之後的真正開始。一幕一幕在腦海中播放,幾次笑出來。不得不承認,這段記憶,他是幸福的。頭一次感覺被人愛着,也是頭一次想去試着疼一個人。盡管他不止一次懷疑過,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怎麽就會有人忽然出現在他平淡無奇的生活裏,這麽心甘情願地對他好。

秦睿說得沒錯,他是有點被害妄想症。

他懷疑很多東西,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有病。

再回去,他在沙發上睡着了,忍不住用手描摹他的五官輪廓,卻把人弄醒了。

“我說哪來的蒼蠅,這麽癢。”他笑。

他也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麽。

給他後穴上藥,這人還是有些別扭,擰着眉不說話。這麽摳挖一會,單荀又有點反應了,趁着下面還沒完全硬起來,趕快收了手。去衛生間把手洗幹淨,再回客廳,蕭君漠已經坐直,屁股下面墊了軟墊,正在看熱播的親子節目。單荀挨着他坐下,蕭君漠伸了只手來攬他的腰。單荀沒有躲,就讓他這麽攬着,往沙發上一靠,注意力轉到電視上。

父親帶着小孩,挺熱鬧的。單荀對小孩沒什麽感覺,沒多久就有些興趣闌珊。

把蕭君漠的手輕輕掰開,推回他身側,單荀偏着頭看他的側臉。

蕭君漠也沒什麽反應,索性把手抱到胸前。

良久,單荀先開了口:“你想要小孩?”

Advertisement

突如其來的問題,蕭君漠也愣了。

單荀等了好久,放棄等他回答,兀自一笑道:“好像說了廢話。”

啪嗒一下,電視屏黑下來。又是一幾聲脆響,遙控器被蕭君漠扔出幾米遠,電池蓋板彈開,兩節電池跟着飛出來。單荀也習慣了他的脾氣,不顧他陰郁的面色,起身走過去,把遙控器和零件撿起來,将電池重新安好,蓋上蓋板,放回茶幾上。在茶幾後站了一會,腳剛挪了一步,蕭君漠那雙陰鸷的眼睛瞪過來:“有本事你就走。”

單荀停了動作。

蕭君漠死死盯着他,眼眶發紅,好像他再挪一步,他就真能沖過來折了他的腿。

單荀當然不會怕。

不過他還是停下來了,絲毫未動,就那麽回視他,眼裏的溫度也一絲一絲被抽離。

挂鐘咔嚓咔嚓走了幾圈,像蟲子在木頭上咬,恐怕半根木材都被咬空了,耳朵也麻木起來,聽不太清那聲音了,他才見蕭君漠徐徐吐出一口氣,面色逐漸緩和下來。他往後一仰頭,合了會眼睛,再睜開,已經不見剛才的暴躁。

“你可以走,也可以坐下來,聽我說幾句話。”

單荀沉默片刻,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蕭君漠直起身,把手肘拄到大腿上,略微低頭,目光鎖在木質地板上,看不出情緒,好像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即便在經歷了那場痛苦的性愛之後,他也沒表現出這樣的脫力感。單荀看着他喉結滾動幾次,然後開了口。

“我喜歡你。”

單荀喉嚨一緊,身子也略微緊繃起來。

只見蕭君漠緩緩擡起頭,面色漠然地看着他,語氣很輕,“單荀,老子喜歡你。能做的都做了。”說完一咧嘴,又笑了,“而你就是這麽回應我的。”

單荀垂下眼睑,沉默半晌,從褲包裏摸了煙盒和打火機出來,點上一支煙。

蕭君漠道:“結婚的事,給我點時間,我會再考慮。無論如何,給我記住一點,無論別人對你做過什麽,哪怕有一天,連那個叫秦睿的都來捅你一刀——我會不會替你去擋,不到那時候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會在你身邊,再幫你捅他一刀。”

單荀埋頭吸了半支煙,才擡起頭看他,面上帶着笑:“你這假設怪吓人的。”

蕭君漠道:“我這是在安慰你那股莫名其妙的被背叛感。”

說到這句,單荀徹底愣了。

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了。

單荀沒開口,一直把整支煙吸完,情緒才稍微穩定下來,但還是眯着眼緘默不言。

蕭君漠垂下眼睑,沒看他,語氣卻是緩和了些:“那個混蛋後來怎麽樣了?”

單荀的目光卻是黏在他身上的,盯了好一會,才驀地一笑,道:“也不好過,後來辭職了。畢竟……”沒說下去。

蕭君漠道:“你對他……是什麽感覺?”

單荀道:“他是個好老師——在那之前。”頓了頓,“他也不愛我,但對我還不錯。”

蕭君漠道:“所以,你就想跟他過下去?”語氣有些不善了,“你就是這麽随便的?”

單荀道:“不是随便,我們這樣的人,找一個合适的伴侶比找一個喜歡的人難得多。”

蕭君漠不言。

單荀嘆了口氣,沉默片刻,搶先開口。

“那些天聽劍七說你嗓子啞了,感冒了?”

語氣頗為溫柔。

蕭君漠盯着他看了一會,才道:“那天晚上你走之後,附近出了車禍,知不知道?”

單荀皺了皺眉,隐約想起,秦睿好像是提過這麽回事,沒說地點。

蕭君漠道:“有個朋友開車堵在附近,想上我這喝兩杯。”他也點了支煙,火星子一閃一閃的,好像要将他燒起來,“就在你走之後來的電話,說前面出了車禍,一輛卡車,撞了三輛汽車。我問了車型,說有一輛黑別克。”

單荀抿着唇,心裏大概明白了。

蕭君漠語氣很平,像在講故事:“我沒記住你車牌,就記得是黑色別克。”

單荀道:“不知道撥我電話麽?”

蕭君漠道:“停機。”

單荀語塞,這才想起,好像回家時候的确是欠費了,流量開不了。

單荀又道:“不知道開車再出去看麽?”

蕭君漠笑道:“堵成那樣,我怎麽開過去?”

那種天氣,打傘幾乎沒用。

單荀好久不說話。

蕭君漠又道:“那時候我是真後悔了,我就想,只要不是你,或者你還活着,你說什麽都算,什麽都聽你的。”

單荀眼睛有點疼,發酸的疼。

蕭君漠道:“不過人多少是有點賤的。結果不是你,我反悔了。”他探身上前彈煙灰,有了短暫的停頓,“你簡直有病,我憑什麽得讓着你。”

單荀悶聲發笑。

蕭君漠也笑了:“結果你真有病。”

單荀道:“沒錯。”

蕭君漠道:“既然有病,我就真不能離開你了。”

單荀把臉埋進掌心裏,一時沒說話。

蕭君漠道:“給我點時間,結婚的事。在我做決定之前別跟別人好,行不行?”

單荀聲音有點啞:“好。”

蕭君漠道:“記住你答應的。”

單荀擡起頭,沖他笑道:“我等你。”

離開時候天還沒黑,單荀去快餐店裏草草吃了一頓,才開車回家。

晴天的夜市總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街燈太亮了,光束從他心口剛剛鑿開的一條縫裏鑽進去,好像帶了溫度。全身血液都仿佛加快了流速,臉一直是燙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喧嚷咆哮着,想要沖破骨骼肌理的限制噴湧出來。

蕭君漠說,感情是相互的。

感情是相互的,他做的已經夠了,他做的卻太少。事到如今,無論答案如何,他都不會有所抱怨。

電臺又在播報前方某某路段開始施工。他改了道,關了電臺,放起很久沒聽的舊CD。

22

琉璃谷,竹林。

黑衣刀客正不聽地劈砍成群的山賊,背後幾十尺外是一個團子頭的女術士,一身新手裝,呆呆立在原地。

【丘簌簌】:~(≧▽≦)/~屎糊糊!

【與君別】:……再叫一遍?

【丘簌簌】:QAQ獅虎虎

【與君別】:嗯

【丘簌簌】:要升啦!!

【與君別】:還差多少?

【丘簌簌】:5W,再5W我就是滿級的人啦!>0<

刀客沒再回複,砍怪的速度快了些。

【丘簌簌】:獅虎虎,你沒有綁定奶吧

【與君別】:不需要

【丘簌簌】:QAQ

【丘簌簌】:龍悅說你缺綁定奶

【丘簌簌】:QAAQ獅虎虎跟我綁定好不好,我會很厲害噠

【與君別】:我沒膽量讓你奶

【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