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個跑商支線的路口,剛剛幹掉一個落單的藥師。他挑的位置很好,這條路線跑的人并不多,不會被成群的跑商者集火。以前單荀就經常陪他搶,也明白其中的規律。一般,如果是五人以下的小型劫掠隊,他都會帶領大家在人少的路線上打游擊,如果是幫裏大型的劫掠團,就聲勢浩蕩地堵在人流最高的必經路段,反正之前夢浮生有的是實力,即便跑商者成群結隊反擊,他們也能壓回去幾波。

【丘簌簌】:獅虎這是搶什麽哇

【與君別】:幫會物資

【丘簌簌】:(⊙o⊙)他們身上掉的嗎

【與君別】:你無聊也可以跑商,去幫會領地領任務,為幫裏賺取物資。

【丘簌簌】:現在搶來的也可以送回幫裏嗎

【與君別】:嗯

【丘簌簌】:~(≧▽≦)/~我不跑,要跟着獅虎搶

馬屁拍得很到位,蕭君漠心情大好,教他打架走位,如何見機行事。其實對他也沒什麽用,術士是治療,關鍵是保命和拉好隊友血線。不過小術士還是很開心地聽,随時舉手提問。兩人一搶就是半個多鐘頭,最終對面有個幫會的人拉來一個團,蕭君漠沒心情組織打架,便指揮他一起逃了。

在單荀的提議下,兩人又去做了幾趟師徒任務,最後跑到姻緣樹下看風景。

每次到洞庭,單荀都想由衷稱贊一下這款游戲的場景策劃。桃樹做得非常逼真,畫面細膩,色彩舒适,可以說是國産良心3D。以前上線都是打打殺殺,很少這樣到處閑逛浪費點卡。如今卻是愛上了無所事事的閑适。

兩人挨着樹樁坐下來,時不時還有領取情侶任務的玩家雙雙對對出現,又離開。

小術士還是盯着個丸子頭,衣服換了,一席紫黑搭配的長袍,赤足,裙擺繡了朵綻放的紫羅蘭。旁邊刀客還是老樣子,白色馬尾錘到寬闊的肩背上,黑衣如墨,一手搭着膝蓋,平視前方。湖面上有飄落的桃花,泛舟而過的玩家。

【丘簌簌】:獅虎工作忙不忙呀

【與君別】:比你忙

【丘簌簌】:(⊙o⊙)那要按時吃飯,注意身體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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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別】:啧,忽然這麽懂事?

【丘簌簌】:我一直很乖噠

【丘簌簌】:獅虎覺得我乖不乖~

【與君別】:話再少點就乖

【丘簌簌】:話少獅虎就不喜歡我了,你都不愛跟我說話QAQ

【與君別】:話多成這樣也沒喜歡你

【丘簌簌】:QAQ原來你恨我

發來一個鄙視表情,對方沒再打字。

【丘簌簌】:好吧QAQ那獅虎喜歡的人呢,獅虎在想她嗎

【與君別】:你能安靜會麽?

【丘簌簌】:╭(╯^╰)╮

【丘簌簌】:人家就是能說,開朗,任性

【與君別】:→_→

【丘簌簌】:╭(╯^╰)╮不說就不說

【與君別】:我走了

【丘簌簌】:QAQ這就閉嘴了嘛!

就這麽坐着發呆。

單荀點開播放器,列表最後恰好是那天範思琳唱的那首歌。雙擊,播放。

忍不住給相偎而坐的小術士和刀客截了圖。背後是暖色調的桃林,前面的潺潺的流水和衣袂飄飄的紅娘,刀客高挑偉岸,小術士楚楚可人。武俠小說中所謂的神仙眷侶,不過如此。可惜生活不是游戲,有些東西一開始就注定,無法更改,不是重新創建角色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天晚上在姻緣樹下,聽蕭君漠說了那句話,他一夜沒睡好。一直以來就有心理準備,對方應該在一段時間之前就對他有點意思了,否則如秦睿所說,一個純1不可能甘願讓人走後門。但再如何也沒想到,某些東西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萌芽,而在游戲相識後,徹底變質。

他又問了自己很多問題。

【丘簌簌】:獅虎在想什麽哇

【與君別】:才五分鐘就憋不住了?

【丘簌簌】:╭(╯^╰)╮平常又不能說,我的特長就是打字和寫字

【與君別】:……

【丘簌簌】:獅虎這麽想她哇

【與君別】:……

【丘簌簌】:那為什麽不去見她呢

【與君別】:還不能見

【丘簌簌】:(⊙o⊙)為什麽

【與君別】:不為什麽

【丘簌簌】:(⊙_⊙)

這會再也沒人說話了。

單荀在電腦前點了支煙,摸出手機,偏着頭若有所思。煙霧缭繞中,他笑了笑,眸光流轉,能滲出水來。

人這一輩子,尤其是他這種人的一輩子,兩情相悅發生的概率有多少?他們的開始,前提是性欲。是蕭君漠沒有掩藏好,他也沒有扼守本分,添上了感情,帶來一系列的麻煩。兩人都有對有錯,蕭君漠低聲下氣,他卻一直不肯低頭。生活不是電影,想要得到某件東西,不可能不吃一點虧,不費一點力氣。這個道理,似乎蕭君漠比他更早就清楚。

退一步?但人都有底線,他不可能接受一個有妻兒的男人,哪怕是一種形式。

而對蕭君漠這樣的人而言,出櫃所面對的壓力足以想象。兩種原則相觸,蕭君漠退了一步,那他,是不是也該為自己所求的争取什麽?

像個男人一樣,如之前的蕭君漠。

半個月了,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拎着一袋從超市買來的蔬果來到蕭君漠家門口,是第二天下午的事。

門鈴按了很多次,沒有反應。禮拜六,人不在家,也不奇怪。摸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結果提示關機,索性在門外等。把袋子放到地上,背靠着門,塞上耳機聽歌,一邊刷微博微信,時間也不算難熬。

只是沒想到一等就是天黑。

滿格手機電池只剩百分之二十,他關了音樂,往地面跺了一腳,感應燈應聲而亮,整個空間被詭秘的橘色填滿。燈罩周圍有幾只蚊子,蕩着纜繩似的繞着燈面晃悠,牆角有張塌了一半的蜘蛛網,綴着幾具蚊蟲殘骸。他看了看時間,八點四十五。眼睛盯着屏幕太久,有些發酸,他邊揉眼睛,邊試着又撥了通電話。

還是關機。

這會真有點急了。但又不知道怎麽辦,他的朋友?他就知道瞿方澤和半生不熟的學弟梁欽羽。瞿方澤不好糊弄,他沒理由這個時候急着找一個公司高層人物。想了想,他便給梁欽羽打了電話,接得倒是及時,問知不知道蕭君漠在哪,對方懵了,說在外面應酬,最近和蕭君漠聯系也少。挂斷電話,單荀有種脫力感。靠在門板上發呆,聽到一陣腳步聲,忙跑到樓梯口看,結果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只掃了他一眼,又匆匆上樓了。

大概是為了塑身。

蕭君漠一般是乘電梯的。

感應燈熄滅,他重新挪回門外,等了一會,又摸出手機,想到可以問問丁秋,公司裏是不是有什麽會在開——雖然有的會議,她也不會接到通知。但好歹是條線索。

丁秋的彩鈴響到一半,電梯門打開,一個肩寬腰窄的男人跨出來。單荀一看清人,懸着的心落下,趕快把電話挂了。

電梯內的燈光被兩扇門一寸一寸吞回腹裏,樓道又暗下來。聽見一記跺腳聲,感應燈狗腿地亮起來。模糊的光暈下,那人一身休閑裝,頭發修短了些,頓在原地看着他,有點回不過神的樣子。

單荀彎下身提起袋子,沖他咧出個笑。

須臾,那道目光總算清明起來。只見那人眉間一緊,邊掏鑰匙邊走過來,單荀撤開身子方便他開門。

咔噠一下,鎖舌彈開。對方推門先進去,單荀也跟進來,随手按亮客廳的小燈。對方彎下身從鞋櫃裏扔了兩雙拖鞋出來,邊脫了運動鞋換上,單荀感覺他姿勢有點不對,這麽想着,手也就伸出去了,沒料到,掌心剛碰到對方的背,這人就明顯一顫。

單荀皺起眉,把客廳的燈全開了。

“怎麽回事?”

一邊伸手要撥他衣角。

蕭君漠推開他的手,換了拖鞋,道:“坐下再說,吃飯沒有?”

單荀搖了搖頭。

蕭君漠去了餐廳,他也跟進去,把蔬菜水果放在飯桌上。蕭君漠從冰箱裏拿了棵小青菜,一條培根。回頭看桌上的東西,道:“什麽時候來的?”

單荀道:“想過來做飯……你手機一直不通。”

蕭君漠轉進廚房。

單荀立馬跟進去,目視他架鍋燒水,彎腰從櫃子裏拿了面條——動作有點吃力。這次不再發問,直接過去将人從背後一攬,把衣角直接掀到肩胛骨,動作便像按了暫停鍵似的卡住了。

蕭君漠想動,無奈被他制在懷裏,一動就扯到傷口,幾次吃了虧,連連抽氣,便學了乖。

單荀盯着他那片從肩胛骨一直腰身到後腰的青紫,目光漸漸冷下來。

面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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