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他所有的好,而對于他做了什麽,想些什麽,他完全沒有必要知曉。
比如長達兩年的特殊感情,比如甘願屈居他身下的內心掙紮,比如一個人出櫃。
單荀讓他摟着,埋頭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下次你插我吧。”單荀道。
蕭君漠目光明顯一滞,随即又一閃,很快的,又逐漸暗淡下來。稍微收緊手臂,把下巴擱到他頭頂,悶聲道:“就因為我出了個櫃?”
單荀笑了笑。
蕭君漠道:“你做1就好。”
單荀道:“不想試試?”
蕭君漠道:“你不喜歡,何必委屈自己?”
單荀沉默,很想将這句話回敬過去,終究還是忍住了。
蕭君漠又道:“單荀,你聽好,我不需要你感動。既然答應過你,而我做了這個決定,這件事就是我應該做的。你不欠我。”
單荀悶聲不吭。
蕭君漠低頭在他額上吻了一下,繼續道:“所以別想着還,我希望你回來,是因為喜歡我,不帶別的情緒。”
單荀只是摟緊他的腰。
蕭君漠一只手在他背脊上滑動,最後摸到頸椎上,輕輕按壓幾下,又側過腦袋含住他的耳垂一吸,單荀略微一顫,他又舔弄了一會,停下來,貼着他的耳朵,“說話。”
單荀擡頭,在他唇上一吻,笑道:“還挺會教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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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漠一哂,道:“怎麽忽然就想來看看我了?”
單荀道:“不是想你了麽?”
蕭君漠笑道:“你還會想我?”
單荀道:“想到不行。”
蕭君漠道:“那還真是難得了。”
單荀笑道:“別這麽酸行麽蕭總,高興就高興,做人坦率些。”
蕭君漠跟着笑,眼睛彎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單荀覺得再這麽看又得硬了,好在這笑容也短暫,很快就見他斂容道:“感覺這段時間你過得倒是好,還長了點肉。你會想我,當然出人意料。”
單荀笑道:“我這是堅持鍛煉,長了的也是肌肉。”
蕭君漠卻沒笑:“那天跟你吵完,沖出來揍你一頓的心都有。當時就想,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麽就像顆石頭?三個月了,怎麽也該捂熱了一點,走得那麽幹脆。”
單荀道看着他,眼裏帶笑。
蕭君漠又道:“後來就想,是塊石頭也得捂熱了,否則我這三個月的苦心豈不是被狗吃了?”
單荀将身子往上抽了些,與他臉對臉,用鼻子蹭他的鼻尖,最後與他額頭抵着額頭,道:“熱了,我都快化了。”
蕭君漠似笑非笑,冷哼一聲。
單荀又道:“真只是三個月?”
蕭君漠斂容,不搭腔。
單荀道:“老實說,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我的?”
太近了,兩道鼻息相互撓着對方面上的皮膚,癢癢的,連帶彼此呼吸加速也能準确捕捉。單荀感覺到他呼吸亂了,胸口的起伏也大了些,好像缺氧,又不求助,單荀一只手揉捏着他的後腰,等了一會,才感覺他呼吸重新平穩下來。
他又重歸平靜,與他目光交織,神色坦然。
“兩年前,你來找瞿方澤,我在他辦公室,還記不記得?”
單荀回想一會,道:“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
已經記不清了——具體的第一次見面,當初比較沒有留過心。
蕭君漠道:“第一次。你穿了件修身西服,來開會。”
單荀點了點頭,笑道:“很帥?”
蕭君漠道:“想幹你。”
單荀笑出聲來。
蕭君漠又道:“不過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個床伴也不難,就沒執着下去。結果到了年會,你來招惹我。”
毫無疑問,就是喝醉以後吻了他那件事了,蕭君漠給他白做司機,還被讨了個吻。過後他擔驚受怕,結果對方替他保了密,心裏對這人印象特別好,就下意識多來往了。結果春節一過,約炮事情一出,對方居然是同類。
“然後就喜歡了?”
“我有那麽賤麽?”蕭君漠道,“就想跟你上床而已。”
單荀但笑不語。
蕭君漠又道:“但時不時見面,難免又分了些注意過去。”頓了頓,“網上認識了循循善誘,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如果是同類,也可以試上一炮,結果聽到聲音——做夢都沒想到。”
單荀笑起來:“準确說來,我還是在游戲裏被你徹底盯上的。”
蕭君漠道:“你完全認不出我的聲音。”
單荀抿了抿唇。
蕭君漠道:“也不奇怪。”
兩人都不再開口了。
鼻腔內都是精液的味道,好像空氣中每一粒分子都變得粘稠了,撕扯開,中間還纏着絲絲縷縷的銀線。單荀忽然覺得,其實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黏糊狀的,你可以将他們分開,但很難将他們扯斷。
就這麽摟着養了會神,兩人都起來去洗澡,單荀又去廚房溫了碗牛奶,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便吹着空調睡下。時間還不是很晚,平常打游戲也好,看劇也好,這時候還正在興頭上,今天卻都累了,沒多久就雙雙入眠。
因為蕭君漠背上有傷,單荀讓他側着睡,兩人擁眠,也好固定他的姿勢。到了半夜,起來上廁所,卻發現自己是背對對方的——睡覺喜歡翻身的習慣還是改不了。伸手開了臺燈,穿上拖鞋,站起身,才見床上那人睜着眼看着他。
吓了一跳。
肩膀閃了一下,抿嘴笑起來:“吓死我。”
蕭君漠只将被子蓋到肚子,赤着胸膛和胳膊,保持着睡前側身的姿勢,臉上沒什麽睡意,目光微黯,看不出情緒。單荀尿意太急,見他不答,索性先去了衛生間,解決了問題才重新鑽進被窩,也沒關臺燈,手摟過去輕輕摸他的背,對方縮了一下,他便不敢動了。
“很疼?”他皺眉,“是不是發炎了?”
蕭君漠略微擰眉,若有所思。
見他完全對自己視若無睹,單荀直起身,正欲翻到他身後察看,對方忽然伸手将他制住,單荀動作一頓,也不反抗,重新躺回去。蕭君漠将目光從他臉上漸漸下移,落到脖頸上,手也跟着往後摸過去,最終,落在右邊後肩,靠近手臂的地方。
單荀略微側頭,眸光一沉。
沒想到今晚會做到這一步,事先也沒防備,就這麽忘了。
蕭君漠食指指尖在那枚淡化的牙印上摩挲,半晌,又輕輕一按。
單荀鎖眉,還在組織語言,就聽他聲色一沉:“還是等不及了。”
兩道目光交織,難得的,沒有火花相交。
單荀道:“太晚了,明天我給你說清楚,連更多話一起。”
蕭君漠不說話,單荀轉身熄了燈,身子往前蹭了些,攬住他的腰,合上眼。
他很困,但高估了自己的心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十分鐘,一直睡不着。從呼吸來看,對方大概也還醒着。有點想翻身,稍作猶豫後還是放棄了,扣在對方腰上的手在溫熱的皮膚上研磨了兩下。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上面頰。
“你知道我不會走,所以我說什麽都是放屁。”
大概安靜了十來分鐘,啪嗒一聲脆響,臺燈亮起來,床頭這片狹隘的空間被橘色光暈填滿。将兩人的肌膚也鍍上一層病态的蠟黃,好像八十年代的舊電影。單荀面色很不善,眼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即便發生過幾次争執,蕭君漠也沒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現在也不敢确定,但至少比以前沾一點人氣了。
單荀盯着他,抿了會唇,才緩緩道:“睡前說了那麽多,你一句也沒聽進心裏。”
蕭君漠不言。
單荀道:“你在怕什麽?”
兩相無言。
岑寂過後,單荀嘆了口氣。
有什麽辦法?既然做了選擇,就只好後退一步。
“既然要跟你過了,我的事,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但在問之前,別下這種結論,知不知道?”單荀道,“我從來沒想過你不會走,你怕什麽,我就怕什麽,你覺得我是塊石頭,但石頭縫裏,也長了肉。”
在他腰肉上捏了一把,臉上帶了點笑,繼續道:“我出櫃十多年了,上過床的人不超過十個,次數超過一次的,除了輔導員,就是你。”
蕭君漠身子有了一點動靜。
單荀繼續道:“我沒你想的那麽淫亂,也不是沒人插就過不了日子。我有我的原則,對人對事,最排斥拖泥帶水。想維持就維持,要斷就斷個幹淨。上過一次那些人,長什麽樣我都忘了,有的從頭至尾也不知道做的什麽工作,真名叫什麽。只有一個後來成了朋友,你見過,梁欽羽身邊那位,叫蘇枳。”
略微停頓,又說下去:“印子是他咬的,玩笑。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玩笑。”
蕭君漠半晌沒說話。
單荀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