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兩人打賭,結果一回家,單荀就讓新帖子給打了臉。

冥雨和沐沐各自轉服,江湖不見。

晚上和蕭君漠打電話,跟他說了這件事。

對方剛回賓館,什麽也沒做,聽完八卦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只道冥雨眼力不好。對于單荀的看法,他聽完卻笑了。單荀問他笑什麽,他道:“笑你覺悟高。”

單荀笑道:“怎麽?”

蕭君漠道:“冥雨還真就這腦子。”

單荀道:“結果他卻難得聰明了一回。”

蕭君漠道:“我當時就說過,他就一熱戀草包,那陣熱乎勁過了,人并不傻,還是能權衡輕重,辨識好壞的。”

這個話題沒持續多久。蕭君漠就問他稿子如何了。

單荀道:“就快寫好了。”

蕭君漠道:“難怪,總算想起給我撥個電話。”

這麽一說,才想起從他出差到現在,三天過去,兩人真是一通電話也沒打過。就在蕭君漠下飛機時候給他發了條抵達短信,那時候他還在對着文檔冥思苦想,只草草回了個表情。

蕭君漠也沒打給他,原來是心裏堵了口氣。

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經歷完一場小冷戰的單荀幹笑了一會,道:“寶貝我錯了。”

對面沒回答,單荀也知道他不會真的生氣。

于是轉了話題:“好久沒出去吃過飯,昨天饞了,叫了秦睿去吃。等你回來咱們再出去吃幾頓香的,蘇枳給我推薦了一家茶餐廳。”

Advertisement

那邊傳來倒水聲,緊接着聽見對方喝了幾口水。

“回來以後歇兩天又要出個門,家裏讓我一道去送蕭雨倩。”

單荀一愣。

蕭君漠又道:“主動聯系的我,态度軟化的跡象。”

單荀笑道:“那挺好的,本來就該去送送。”

“本來想讓你也一起。”他道,“你上次不就想去杭州玩麽。”

因為小顧的事打架去了醫院,結果計劃泡湯。這人倒還記得他當時本想去旅游的。

既然是本來,那就是現在不可能了。也不奇怪。

單荀道:“我想去随時可以。你不是也說了麽,給你爸媽點時間。”

蕭君漠沉默片刻,道:“後天晚上就回來,你想去哪吃,位置訂好,我直接過去。”

倒像是要補償他似的。

單荀答應下來,反過來安撫他幾句,又催他去洗澡,早些休息。挂了電話,單荀坐在空蕩蕩的雙人床上吸完一支煙,什麽也沒坐,盯着天花板,思緒有點亂。紅木地板盛了一地的光暈,像洩露的水銀,從內部鑽出針尖似的冷意,往人皮膚裏紮。

急不得,不用在意,知足者常樂。這幾個詞在他腦子裏已經咀嚼爛了。

也是頭一次,他開始懷疑,也開始恐懼。蕭君漠擁有的太多了,一個溫暖的家庭,深愛他的父母,依戀甚至仰慕他的妹妹。那種溫暖帶着強大的引力,連他都有些羨慕。相比之下,他又有多少磁力?就好比冥雨的事,熱戀期間,愛情是塊強大的磁鐵,能讓人抛棄很多東西,心甘情願貼過來。但随着時間的推移,耐心的消磨,這種磁場會減弱,甚至消亡。而一個完美的家庭,它的磁力是強大,永恒,經久不衰的。

他們對着蕭君漠示弱,他們愛着他。

他一直認同蕭君漠的想法,給他們一點時間,這種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他能做的只有等——等他們的宣判,是接受他,還是用磁場,和他展開一場拔河。

32

冥雨轉服,【夢浮生】權限移交給一個後來入幫的管理,更改了幫會名,叫笑紅塵。和之前頗為對應,卻好像升了個級別,在單荀看來,好像還帶了點諷刺意義。這個曾經叱咤風雲的幫會,終于從頭到腳換了芯子,變成了新事物。曾經的夢浮生,也成了真正的浮生一場夢。葉舟舟說冥雨一聲不吭删了號,他們本來是加了好友的,她一上線,好友列表裏忽然就沒這個人了,本以為是被删了好友,問了劍七,才知道已經角色自殺。

小樓一夜裏半數都是曾經【夢浮生】的人,這件事落下帷幕,起初兩天還有人嘲諷,落井下石,甚至口頭直播那篇曝光帖的。随着時間的推移,幸災樂禍的逐漸少了,再提到冥雨和沐沐,有人沉默,有人會嘆口氣,道:“其實他沒必要走的,來小樓一夜,君哥和我們還當他是兄弟。”

連當初氣得跳腳的曲終也對劍七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嘛,結果一聲不吭就删號了。老覺得對不住他似的,我是不是有點賤?”

劍七笑道:“巧了,我也賤,好像真覺得對不住他。”

如果和解以後就和他多一些來往,也許感情的事被扒得毫無顏面,還會看在親友的份上扛下來,流言總會過去。老玩家會走,新玩家會來,會有更多的“冥雨”和“沐沐”奪走大衆焦點。畢竟這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世界。

聚餐時候葉舟舟和單荀說了這事,還展開一番讨論,闡述了她的感情觀。

“人吧,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要讓別人愛你,首先你得自愛。你得給人一個愛你的理由,要有被愛的價值。”

單荀朝她豎了拇指,又繼續剝蝦皮。

葉舟舟道:“就顧着吃,循循你都沒脾氣的啊,不覺得大快人心麽。”

單荀道:“好久沒吃香辣蝦了。”

白了他一眼,葉舟舟道:“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沒道理這麽忙啊。”

單荀手裏扣着蝦頭,拇指和食指一掐,動作停下來。

“我猜對了吧?”笑得一臉嘚瑟。

單荀把蝦肉擠出來吃了,拿了紙巾擦手,慢條斯理擦了半晌,才笑道:“行了你,吃飯。”

蕭君漠回來那晚上如約去外面吃飯,單荀訂的是家日料的位,他下了飛機直接過來,從北邊飛回來的,身上還套着件鉛灰色商務風衣。兩手空空,說行李讓助理帶走了。也就分開一個禮拜,單荀卻覺得半個月沒見他了似的,加上他套了這件風衣,好像陌生了幾分。外面在刮大風,氣溫有點低,他坐下時候帶來一陣冷氣,眉眼間透出些陰霾,又被暖色調燈光洗了去。

一到家,蕭君漠就到衛生間泡澡去了,單荀将他換下來T恤和褲子扔進洗衣機,風衣挂回衣櫃。時間還早,卻沒有登陸游戲的興致,就回書房看書,感覺眼睛有點澀意,才去沖澡。回卧室時候蕭君漠已經睡着,單荀掀開被子一角,鑽進去摟住他的腰。熟睡中的人眉心一蹙,有要翻身的跡象。加緊力道,把人往懷裏帶一些,蕭君漠睡得熟,也不再有反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推自己的手,力道不大,小心翼翼的,單荀還是醒了。發現手已經從蕭君漠身上挪開,本該睡在他懷裏的人正撐着枕頭坐起來。單荀只能看見個黑影,人也困得厲害,半眯眼睛摸上他的大腿,挪動身子貼過去。

蕭君漠摸了摸他的手背,要下床。單荀又貼過去些,在他背上黏糊了一會,翻身給他開了臺燈。

燈一亮,就感覺這人不太對勁。

蕭君漠背對他,正在穿鞋,背微微躬起來,一只手放在身前,正捂着肚子的樣子。睡意瞬間散去大半,單荀撐着身子坐起來,湊上前一看,這人眉頭鎖成了一團,一只手捂着胃。看了時間,淩晨三點多鐘。單荀睡意已經完全沒了。穿了拖鞋,叫他躺回去,到客廳接了杯水,翻出藥箱拎進來。蕭君漠已經縮回床上,一八幾的大男人曲着腿縮成只烤熟的蝦,肯定疼得不輕。也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挪開他的手起來的。

單荀在床沿坐下,邊翻藥箱邊道:“怎麽不叫我一聲。”

蕭君漠閉眼沉默了一會,啞着聲音道:“先拿止痛片。”

單荀沒說話,找了兩種熟悉的胃藥出來,按着劑量讓他吞下,又拎着藥箱出去。按下飲水機加熱開關,回到卧室,從儲物櫃裏翻出上次打掃衛生時候塞進去的熱水袋,放到寫字臺上通電加熱。

蕭君漠道:“穿件衣服。”

近幾天降溫,半夜三更裸着上身滿屋子跑,還真有點冷。

單荀從衣櫃裏抽了件襯衣套上。沒等多久,熱水袋好了,拔了插頭放到被窩裏給蕭君漠捂着。又去客廳等待幾分鐘,飲水機的水總算開了。接滿一杯,熄燈回到卧室,這才把卧室門重新關好,坐上床沿,也不把水遞過去,埋頭對着杯口吹氣。

感覺水溫适當,試喝兩口,讓蕭君漠坐起來,把水杯遞過去。這會的蕭總監也真像個孩子,怎麽說怎麽做,把整杯水喝完了,再鑽回被窩裏,催單荀趕快睡。單荀跟着躺回來,熄了臺燈,對他道:“轉個身,我從後面幫你揉。”

蕭君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