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手捏緊了缰繩, 看向蕭楚拂眼神不善。
蕭楚拂注意到了,卻又故意更加動了動那香囊,讓沈悸北看了個清楚。
甚至嘴裏還挑釁似的對蕭娓安道, “娓安刺繡手藝見長了,這次送來的, 好歹能看清是什麽,為兄終于好意思帶出去了。”
蕭娓安臉紅了紅, 幸虧左右沒什麽人能聽到這番話。
“你也不必一定要帶出去……”
聲音有些虛弱。
蕭楚拂笑的溫和, “這怎麽可以, 我家妹妹親手給哥哥做的呢。”
身下馬突然不安分的動了下。
蕭娓安夾着馬肚子控制馬身,再看過去,只見身前人正拽着馬的鬃毛不停拉扯呢。
那馬吃痛不已,才動了幾下。
“你別拽着,如果是你一個人騎,你這樣拽着馬毛,非被馬甩下去不可。”
那話裏有些嚴厲,讓沈悸北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蕭娓安在後頭沒看見, 蕭楚拂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在娓安面前嬌嬌軟軟的人,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極了,帶了些許狠厲的味道。
令的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妹夫要學騎馬, 怎麽不讓別人教?就你們倆這樣子,哪像是在學騎馬啊。”
蕭楚拂語氣裏帶着點調笑。
沈悸北身子往後一仰,依靠在蕭娓安懷裏, “別人總不得娓安與我親近,娓安教我也方便些,你說是嗎?哥哥。”
跟蕭娓安簡短有力的哥哥不同,沈悸北聲音又啞又拉長,硬生生聽的蕭楚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看過去,面對沈悸北擺明了趕人的眼神,蕭楚拂笑了笑,“是,妹夫說的都對,那哥哥就不打擾你們了,妹夫稍會兒有空來找哥哥一下?哥哥有事情跟你說。”
蕭楚拂笑的溫和,說話間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好,悸北一會兒就去。”
“我哥要跟你說什麽?”
蕭楚拂很少找沈悸北,更別提是單獨找他了。
“我也不知道啊。”
沈悸北回頭,一雙豔麗的桃花眼閃着灼灼的光,無辜的很。
蕭娓安笑笑,将人摟緊了點,“要開始了,你坐好。”
沈悸北神色一正,還沒說話呢,身下就颠簸了起來。
“啊—”
驚叫聲急促的很,雖然只叫了半聲,仍讓沈悸北燒紅了臉頰。
“哈哈哈哈,剛剛叫的很好聽,再叫一聲?”
周圍的貴女都聽到了安定郡主發出的爽朗笑聲,以及那一句渾話,紛紛低下頭不好意思起來,也有人不可思議,堂堂郡主,竟也會說這樣的話?當然,更多的是還不通人事的貴女,茫然的看着旁邊的姐妹們不好意思的模樣。
最最難受的還是馬上那人,簡直要被這話也羞的暈死過去。
“你的屁股,跟着馬的節奏動一下好嗎?這樣磕的不疼嗎?”
沈悸北開始後悔自己要學騎馬了,他簡直想捂着身後人的嘴巴!
什麽屁股不屁股的,這也是姑娘家可以随便說的嗎?!
沈悸北臊的臉頰通紅不敢看人。
蕭娓安帶着他一圈跑下來,到後面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整個人軟倒在她懷裏了。
嘴裏偶爾還會發出幾聲呻/吟。
這真是控制不住的。
說句不雅的話,他覺得自己屁股都要裂開了,完全沒有力氣繼續坐着承受颠簸,只有躺着娓安懷裏被娓安帶着才會稍微舒服一點。
蕭娓安拍拍沈悸北肩膀,示意他在馬背上趴好,然後自己先下了馬,再伸出一只手去扶着沈悸北。
沈悸北明顯在馬上傷着了,站都有些站不穩,雙腿顫抖着,手無力的扶着蕭娓安。
“怎麽了?”
蕭娓安好笑的看過去。
心裏不由想,真是嬌弱,被她帶着跑一圈都這樣了,想當年,她第一次上馬就學會了。
“我疼。”
他紅唇微微張起,手扶着自己腰,明明想去碰某個不雅觀的地方,卻又因為它的不雅觀而生生忍住。
“叫你不要學了,你非要學,現在知道疼了吧。”
蕭娓安單手護着沈悸北的腰。
看他委屈的瞪眼,又要咬咬牙強撐着沒事兒樣站穩了,蕭娓安就覺得好笑。
大約是這笑意太過明顯,沈悸北察覺後更加氣呼呼的,一把拍開蕭娓安的手,自己忍着疼咬牙往另一邊走。
“你幹嘛去,傷成這樣了還亂跑?”
“哥哥讓我一會兒去找他!”
沈悸北忍不住疼,腳下歪了一下,走起路來頗有些引人注意。
笑死蕭娓安了,但又不能真讓他一個人去,他這樣嬌嬌弱弱的,又剛吃了皮肉苦,她若是不管他,定能将他氣死。
蕭娓安小跑過去,不顧沈悸北看着有氣勢實而軟弱的掙紮,将人半圈進懷裏,“走走走,瞧着你可憐,本郡主便好心一點,送你過去。”
這樣調皮的模樣,是在從前清冷規矩的安定郡主身上沒有的,沈悸北也忍不住低頭吃吃的笑起來。
不再掙紮,報複性的将整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還不時輕聲喊疼。
對此,有看見的婦人貴女都只有一個評價,“沒臉沒皮,知道你們感情好了,不要再出來晃給我們看了啊喂!”
本以為要去了清河世子的帳篷才能見到人,結果路上就看見他站在一棵樹下,擡頭望着什麽。
“哥哥。”
沈悸北在後頭直起了腰,裝作無事的樣子,盡管背地裏疼的想龇嘴。
“來了,娓安怎麽也來了?”
蕭楚拂回頭就看見了蕭娓安,不由問道,不等人回答又接着說,“我又不吃了你。”
話裏帶了三分笑意。
沈悸北沒解釋什麽,只是低頭拉了拉蕭娓安的手。
“你去那裏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去。”
蕭娓安挑着眉頭,“你們這是要說什麽?竟要避開我嗎?”
“男人之間的話題,娓安就不要聽了,別把夫君看的這麽牢,交給哥哥一會兒,哥哥不會把他弄丢的,好嗎?”
這樣哄孩子的語氣,讓蕭娓安略有一些不好意思,只好将地方留給他們,自己去了稍遠一點的地方。
大約一刻鐘後,沈悸北回來了,手裏拿着個香囊,一副受了了大委屈的樣子。
蕭娓安好笑的迎過去,“這是怎麽了?兄長欺負你了?”
說着看了蕭楚拂一眼。
蕭楚拂手裏拿着折扇輕拍手掌,“娓安淨會幫着別人污蔑哥哥,哥哥哪有欺負他,你看他這不好好的嗎。”
蕭娓安瞪了他一眼,又走到沈悸北面前,把人扶着好讓他站的舒服一點,捏着那只荷包問他,“這個怎麽在你這兒?哥哥送你了?”
沈悸北聞言氣呼呼的轉頭,一副不想看見她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手上卻動作飛快的把荷包扯過塞進了懷裏。
蕭楚拂拿了扇子敲着沈悸北的肩膀,“他這是生氣你給為兄做了荷包沒給他做呢,剛剛就問為兄要過去了,真是個小氣的。”
被說小氣,沈悸北一點所謂也沒有,總之手裏的荷包是娓安唯一一個現存的成品,他是絕對不會把它放在別人手裏的!
蕭娓安也無奈看着沈悸北,但也沒有順着兄長說什麽,只是低聲附在他耳邊問他,“還能走嗎?”
“能走。”
說話間也不見他擡頭看她,蕭娓安無奈極了,對着蕭楚拂說,“看見了嗎,氣性真大。”
蕭楚拂唇邊常年帶着一抹笑意,看起來平易近人極了。
“還不快好好哄哄,不然小心他今晚不讓你上床。”
這話題就逐漸不對了,三人眼神都變了下。
蕭娓安摟着沈悸北的腰扶着他,自然的說,“知道了,我會好好哄他的,外頭多冷,我一定會睡床上的。”
沈悸北被兩人說的臉羞紅,再控制不住自己悄悄去拉了蕭娓安的袖子,眼睛水汪汪的,一副不想讓她再說話的表情。
蕭娓安擺擺手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開始跟蕭楚拂道別。
蕭楚拂也一搖折扇讓他們先走了,只是走之前對沈悸北說了一句,“別忘了答應我的。”
讓蕭娓安十分懵逼。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小傻子答應啥了?
問題被她暫時壓在心底,打算等他們回了帳篷再問。
蕭楚拂在後頭看兩人走遠了,才低頭輕笑,或許他們在一塊兒也好,娓安現在變了許多,再不像從前那樣子冷冷清清,似對什麽都無所謂,什麽都撩不起她的興趣,只是沈悸北的性子……
回去的沈悸北剛被蕭娓安哄着扶着坐下,就像點了火似的嗖一下又站起來。
整個人倒在蕭娓安身上,腦袋挂在她脖子上,“疼死了,那馬怎麽這麽磨人啊。”
蕭娓安摟着他後背,輕輕的用手拂過傷處,感覺到懷裏的人僵了一下,她不由勾起一抹惡意的笑來。
“我幫你上點藥吧,你躺床上褲子脫了。”
沈悸北抱着蕭娓安手緊了緊,委委屈屈的,“不脫不行嗎?”這人就是故意為難他,他都感覺疼的不行了,脫了肯定是紅腫難看的一片,她卻非要看。
“我們大概明後天要回去了,你這屁股能行?”
蕭娓安輕拍了一下那裏,惹得沈悸北在她懷裏跳起來,聲音更委屈了,“痛。”
“知道痛就去床上躺着,給你上點藥明天就好,沒見過這麽嬌氣的。”
說完就想把人推開,哪知道一下沒成功,沈悸北緊緊抱着,問他怎麽了又不開口,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了句,“你會嫌我嬌氣嗎?”
蕭娓安:???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崩人設了,但是看到這樣的北北,我不得不說一句,啊啊啊啊啊,麻麻可以,北北麻麻可以!感謝在2020-04-27 19:23:38~2020-04-28 22:43: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沒有情腺的月老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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