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天, 唐靜要空腹抽血, 唐果擔心她會暈倒，跟宋辭一早拎着早餐去醫院陪着。

幸好，一切都很順利，唐靜抽完血後并沒有出現頭暈的症狀, 唐果立刻讓她先把早餐吃了, 然後再去做其它檢查。

“我一個人沒問題, 你倆趕緊去上班。”唐靜跟一般的父母無異，最擔心自己影響到孩子的工作, 剛吃了兩口就開始攆人。

宋辭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說：“阿姨, 反正再耽擱一會兒也不礙事，等你吃完早餐我們再走。”

“媽, 宋辭說得沒錯。”唐果剛說完，包包裏的手機就響了，她翻出來一看, 是幼兒園的同事方小曼。

“喂, 小曼, 有事嗎？”

方小曼語氣焦慮地說：“唐果, 你趕緊回來, 齊馨爸媽鬧到幼兒園來了，園長跟其它副園長又去外地培訓一天，現在咱幼兒園只剩下你能處理這件事。”

的确，現在整個行知除去齊馨這個當事人之外，唐果算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了。等不及唐靜吃完早餐, 唐果挂斷電話之後就讓宋辭把她送回行知。

“需要我陪你嗎？”唐果臨下車前，宋辭問。

唐果搖了搖頭，“不用，我能處理好。”但為了讓他放心，她還是加了句：“如果有需要，我再打電話給你。”

說完，唐果下車，急匆匆地往幼兒園裏面跑。

她還未走近副園長辦公室，就聽到裏面傳出“嘭”的一聲巨響，她立刻沖到門口去，只見地板上一地的玻璃渣。

這玻璃杯明顯是齊母扔的，她指着齊馨，面孔猙獰地說：“你真是個白眼狼，我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一點都不懂知恩圖報，有錢自己開幼兒園就沒錢幫襯弟弟娶老婆，你還有人性沒有？”

大概這樣的情景齊馨看多了，她此刻有些麻木，冷眼地看着自己的養父養母。

“王叔，馬上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擅自闖入幼兒園大鬧，嚴重威脅到校園安全。”唐果突然跟身側的保安說。

齊父齊母這才察覺門口來人了，看見唐果一副年齡不大但不好惹的樣子，特別是聽到她說要報警，他們也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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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來了位領導了……”齊母立刻擺出一副找到組織的樣子，拉着唐果說：“麻煩你來給我們評評理、支持公道。”

唐果毫不猶豫地甩開齊母的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家內部有什麽矛盾你們回家關上門好好解決，你們是吵是打我管不着，但你們現在大鬧幼兒園，影響整個校園的安全跟秩序，我就要管，而且得讓警察來管。”說完，她轉過身又跟保安強調，“王叔，還不趕緊打電話。”

“哎……我馬上打。”王叔本想給齊馨留個面子，當下唐果這麽說了，齊馨也沒提出異議，他翻出手機，正想撥電話的時候，齊父齊母就開始嚷嚷了，“打什麽破電話，我算是看清了，你們跟齊馨這沒良心是一夥的，哼……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兩人嘴上罵個不停，但腳下動作更快，生怕走個太慢，警察就來抓他們了。

聽到王叔回來報告說齊父齊母已經離開，唐果松了一口氣，對方小曼跟其他兩個在場的老師交代道：“回去之後不要随便讨論這件事，特別是在學生面前，別以為他們聽不懂。”

“我們知道了。”幾位老師退下，唐果才去看齊馨。

“馨姐，你爸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唐果問。

齊馨呼了一口濁氣，道：“趁機報複我啰。”

原來，齊馨那天上平安村找食材供應的事情不知怎麽就傳到了齊父齊母耳裏，他們知道她要開幼兒園，猜到她手裏肯定有錢，于是又來她面前鬧，趁機訛她一筆錢，順便報複她上次不肯聽他們安排嫁人的事情。

“真是極品！”唐果厭惡地說了一聲，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辦？他們來鬧的事情園長肯定會知道的，還有你有離心的事情。”

齊馨思忖了一下，說：“我想辭職。”

“不再撐一下？好歹有收入。”唐果有些意外，這不像是齊馨的作風。

齊馨屈起手指朝唐果勾了勾，唐果往她那邊湊了湊，聽到她壓低聲音說：“我的異心被別人知道了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想避開葉聲。”

她把那天葉夫人找她“攤牌”的事情跟唐果大致說了一遍，“我那天在葉夫人面前胡說我很愛葉聲，本來是想讓葉夫人給我甩支票的，但他好像信以為真，現在老說要将“炮友”關系晉級為“情侶”關系，而且……我發現……他好像……真有那麽一點想……娶我的感覺。”

“哇塞！”唐果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說：“那……挺好的呀，你不一直說很想嫁入豪門的嗎？”

齊馨賞了唐果一個白眼，“我開玩笑你沒聽出來嗎？我是一只無腳鳥，哪能被關進豪門那種金絲籠裏面。與其在豪宅裏面受氣吃魚翅，我寧願擠在老破小裏面吃粉絲，反正我沒吃過魚翅，把粉絲的味道當成是魚翅就行了。”

“……”唐果嘴角抽抽地說：“按照你所說，葉夫人應該很中意你，真嫁進去應該不會為難你吧。”

“誰知道呢！”齊馨撇了撇嘴，“混豪門的心機多得是，哪天被賣了數錢也不知道。”

“那葉聲呢！”唐果挑着眉看她，“不考慮任何外在因素，撫心自問，你喜歡葉聲嗎？”

“這個嘛……”齊馨摸着自己的良心，一臉真誠道：“我喜歡他……的床上功夫。”

唐果：“……”

事情很快就傳到葉聲那裏，他中午時分就到了行知，然後把自己跟齊馨困在副園長辦公室裏面。至于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唐果不敢去想。

隔日，齊馨就向園長提交了辭呈。

唐果沒有細問齊馨這個決定，因為唐靜的檢查報告一天未出，她的心還是懸着。

宋辭知道她緊張，所以這幾天都沒有特別鬧她，親她的時候都規規矩矩。對于唐靜的事情都是忙前忙後，力求給她分擔一些。

好在，唐靜的體檢報告在周五就出來了，除了貧血這一項，身體其它指标都很不錯。唐果松了一口氣，下午就給唐靜辦了出院手續，把她接回家。

“果果，你給我訂張票，我明天就回去。”回到富貴小區，唐靜吩咐唐果。

唐果雖然舍不得唐靜，但也知道她放心不下教學工作，更何況最近齊馨為了躲葉聲都沒有外宿，她們兩母女擠在她那張1.2的大床，一晚上就夠累人的。

唐果正想應下的時候，宋辭倒是出聲了，“阿姨……”他看了唐果一眼，然後才說：“是這樣的，我爸媽聽說你來了S市，想跟你一塊吃個飯，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安排在明天中午，你吃完之後再坐高鐵回D市也是來得及。”

“我怎麽沒聽你提過？”唐果一臉驚愕地看着宋辭。

宋辭有些無奈地說：“你這幾天記挂着阿姨的體檢報告，吃飯都沒什麽心思，我就不想拿這件事增加你的心理負擔。”

唐果：“……”她有那麽慫嗎？

“行，你看着安排就好。”唐靜想了想，既然她都來了S市，對方又是熱情邀約，如果她不赴約就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于是答應了下來。

“好，我這就去安排，果果你給阿姨訂明天下午四點或者周日的票。”宋辭松了一口氣，笑了，他有種兩人見了家長就要結婚的激動。

相對于宋辭，唐果倒是沒想得那麽長遠，不過之前一直對令姿跟宋立的态度的疑慮消減了不少，畢竟他們提出見面，那應該是對她的認可吧。要不然的話，他們直接避而不見了。

這次來得匆忙，唐靜沒帶什麽衣服，第二天百貨商場一開門就讓唐果帶她去買了一身得體的連衣裙。雖然知道自家的環境比不上宋家，但在氣勢上不能落後別人太多，得落落大方。

午飯的地點還是定在喜悅軒，宋辭帶着唐靜唐果先到了包廂，令姿他們說路上遇到交通堵塞得晚點。

“阿姨，我跟果果先去點菜，你先坐會，如果有什麽事就給我倆打電話。”宋辭拉着唐果起來。

唐靜朝他們擺了擺手，“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她也年輕過，這幾天她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超大瓦數電燈泡。

“媽，那你先吃點餐前小吃，我們很快回來。”唐果說完這句，就被宋辭拉着出包廂了。

“我們是要去點海鮮嗎？”唐果問，她記得上次跟齊馨方怡來，是直接在包廂點的。

宋辭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已經點好了，海鮮也是有的。”

“點好了？那我們還跑出來幹嘛？”唐果一臉不明所以，下一刻，宋辭突然推開一旁的包廂門，把她拉了進去。

“你幹嘛……唔……唔……”不等唐果反應過來，宋辭已經把她抵在門背上，熱情又急切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這幾天都憋着，好久沒有這麽肆意地親吻她。她的唇就像是一顆糖，他越親就越甜，越甜就越想親下去。

今天是雙方家長見面，所以唐果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化了淡妝，塗了口紅，現在被宋辭這樣吻着，口紅早就已經花了。

等他把她放開的時候，她唇上的口紅已經過渡到他的唇上了。她本來還有些氣，但看到他這副滑稽的小醜樣，忍不住笑出聲了，“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了。”

她邊說邊從包包裏面翻出紙巾，給他擦掉嘴上臉上的口紅。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宋辭趁機抱緊唐果，“我都好多天沒好好親你了，今天你又塗了口紅，我實在忍不住。”

唐果沒好氣地瞪他，“照你這麽說，還是我的錯，是我故意勾引/你了？”

“的确，口紅把我勾/引到了，這裏也把我……勾/引到了。”他的聲音漸漸有些沙啞，她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人正居高臨下地盯着把衣領處看。

她今天穿了一身圓領的雪紡裙，衣領中規中矩的，反正絕對不漏，可他仗着自己的身高，從上往下看，到底是看到了一些風景。

“不準看。”唐果惱羞成怒地捂住自己前面。

“不看也行，但要親。”宋辭無恥地把她困在的牆壁上，她動彈不得，想去推他卻連手都撐不開。

“不行。”唐果說什麽都不肯，但宋辭此刻就像一顆橡皮糖一樣把她黏在牆壁上，大有不讓親就不讓出去的架勢。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出來太久把唐靜扔在包廂她不放心，她最後只能妥協，瞪着他，咬牙切齒地說：“就一下。”

“嗯，就一下。”宋辭很好說話地妥協了。

五分鐘後，唐果一張臉好到了耳根，才從包廂裏面逃了出來。

“果果，等等我……別生氣……等等我……”宋辭仗着自己腿長，三兩步就走到了唐果身邊，牽起她的小手。

唐果用力甩掉他的手，可他握得牢牢的，她根本甩不掉。

“宋辭，你這麽大個人了，能有一點分寸嗎？這是外面不是家裏，而且我們的父母還在包廂裏面等着我們。”她只要想到他剛才借口親太上面會被發現，趁機親了她最中央的地方，她整個人就抖，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知道錯了，我也是沒辦法，每次面對你我都忍不住。”宋辭說着還委屈上了，“其實你剛才也有感覺的是不是？”

“宋……辭……”被戳穿的唐果真的炸毛了，再也不管她，直接回了包廂。

她推門而進的時候，令姿跟宋立已經到了，他們正跟唐靜聊着天，看樣子氣氛挺和諧的。

唐果即使此刻再氣宋辭也只能忍着，斂了斂自己的情緒，走進去，禮貌地喊宋立跟令姿：“叔叔、阿姨，你們好！”

“果果回來了！”令姿笑眯眯地說着，正想問宋辭上哪兒了，他後腳就跟着進來。

他牽起唐果的手，帶她落座。礙于長輩在這裏，她想甩掉她的手卻沒敢甩。

令姿跟宋立是開公司做生意的，唐靜又是當了一輩子的老師，所以三位長輩聊起天來都很得心應手，客套又不缺乏融洽。

這頓飯從中午十二點一直吃到下午兩點，考慮到唐靜要去坐高鐵，即使大家聊得有些意猶未盡也不得不結束。

宋辭正想喊人來結賬，卻被令姿叫住了，“你直接去收銀臺結賬，順便幫我找下部長，給我後天留個大包廂，我有個商業宴請。”

“行。”宋辭不疑有他的，站起身來就走出包廂。

等包廂門一關上，唐果因為令姿今天的态度，在她面前放開了許多，正想開口聊幾句的時候，卻發現令姿的臉色有些變了。

她雙手搭在飯桌上，臉上的和顏悅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鄙夷之色，她冷冷地開口，“唐女士、唐小姐，現在宋辭不在，我也不跟你們演戲了。”

“阿姨，你……什麽意思？”唐果皺了皺眉，驚愕地問。

唐靜比唐果要鎮定一些，驚訝之後，淡淡地說：“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吧。”

“呵……”那我就不客氣了，令姿唇角掀起了嘲諷的角度，說：“出身D市農村，母親未婚先孕，單親家庭成長，學習很差，大學不好，工作也上不了臺面，一個這樣的女人，你們自己問問自己，能配得上我家宋辭這樣的男人嗎？”

“我不知道宋辭是怎麽跟你們介紹他的家庭情況的，我怕他沒說清楚，今天就正式跟你們介紹一遍，他爺爺是立了無數功勳的首長，我跟他爸的事業算不上有多傲人，但S市前十肯定能排得上，他自己也争氣，當年不靠家裏任何關系不向家裏要一分錢創立逍遙創新，無論哪一點，我覺得他都值得更好的女人。”

“你們或許覺得我現實，沒有人情味甚至很殘忍，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比唐小姐你漂亮性格比你好事業比你出色身家背景比你雄厚的女人多的是，宋辭他現在迷戀你也只是一時意亂情迷，鬼迷心竅，等哪天他厭倦了，膩了，他就會後悔今天的不顧一切。”

“我也跟你們說實話了，我勸過他跟唐小姐分手，但他現在不聽，所以我今天想當着你們母女倆把話說清楚，請唐小姐你跟宋辭分手，也請唐女士勸你的女兒跟我兒子分手。你當初就是被豪門嫌棄才當的單親媽媽，難打你想你女兒重走你的舊路嗎？”

令姿的話像一把一把地利刀刺向唐果跟唐靜，她們想抵抗想反駁，卻發現她的話句句在理。特別是她最後的那句“你想你女兒重走你的舊路”，徹徹底底把唐靜給壓垮了，她紅着眼，死死地憋着自己的眼淚，拉着唐果，對令姿說：“今天打擾了，也多謝你費了苦心，演了這麽一場大龍鳳，你一箭雙雕的目的，達到了！”

走出喜悅軒，唐靜攔了輛計程車，跟唐果先回富貴小區。

從最高處直接被推入最低處，劇情來了個360度大反轉，唐果有些愣呆，此刻反應過來，她的眼淚就刷一下就掉了，她伸手抱住唐靜，一臉愧疚地說：“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唐靜看着唐果驚慌失措的小臉，心疼地給她擦了擦眼淚，“媽沒事，別哭了啊！”

回到家，唐靜沒有急于拿行李離開，她拉着唐果回了卧室，兩人坐在床上。唐靜一手拉着唐果的手，一手去摸了摸她還挂着眼淚的臉，嘆了聲氣，說：“果兒，媽知道你體貼，即使一直對你爸心存好奇也不曾在我面前問起他。你也這麽大了，也該知道父母的事情了。”

唐靜十八歲那年上大學，邂逅了唐果他爸，一個同校的師兄。兩人從見面的那一刻就對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算是一見鐘情。情投意合的兩人迅速墜入愛河，因為男俊女美，也算是當時學校令人羨慕的一對。

兩人感情越來越濃，如膠似漆。唐靜也聽說過他家境顯赫，但當時的熱戀讓她沖昏了頭腦，把一切事情都抛諸腦後，一心想着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她是這麽想的，他也是這麽想的。他不要什麽名媛，只要唐靜。

唐靜二十歲那年，他就跟她求了婚，她答應了，兩人約定在她大學畢業之後結婚。

因為認定了彼此為自己的終身伴侶，在他大學畢業後，兩人之間的關系就順理成章地更近一步。

那時候，離唐靜畢業還有一年，他們在某件事情上都小心翼翼的，直至一年後唐靜大學畢業，兩人情到濃時也沒了學生身份的枷鎖，唯一一次沒有做措施。

正當他籌備着兩人的婚禮，他家裏人就找到了唐靜，以跟今天令姿差不多的方式羞辱她。她自尊心強，即使得知自己懷孕了，也沒有用孩子作為籌碼嫁給他，而是選擇離開。

“果兒，是媽對不起你，因為我自私要強，讓你成長在單親家庭，從小就被人歧視欺負。”說到這裏，唐靜掉下了眼淚。

“沒有……”唐果拼命搖頭，一張臉紅彤彤的，聲音帶着哭腔，說：“媽，雖然我只有你一個，但我還是覺得很幸福。”

“不，你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唐靜頓了一下，又說：“所以，果兒，媽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趁着還沒傷筋動骨之前，你還是離開宋辭吧。”

唐果：“……”

宋辭回到包廂時，沒看見唐果唐靜，問令姿她就冷冷地說了句“走了”。

“你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到底跟她們說了些什麽？”宋辭幾乎是吼出來的，一雙眼睛氣得通紅。他太掉以輕心了，他怎麽能輕易就相信令姿呢？

“我只是闡述了你們倆不合适的事實而已。”

宋辭盯着自己冷漠的父母，最後咬牙切齒地說：“我恨你們！”

說完，他離開包廂，一邊給唐果打電話一邊去開車找她。

在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電話之後，唐果終于接了起來。

“果果，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你。”宋辭并不知道，他的聲音在打顫。

良久，唐果才出聲，聲音平淡地說：“宋辭，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