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戴銘第一時間就狗腿的撲上去了:“戴紳哥,你醒啦~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迷茫的看了看周圍,戴紳似乎剛剛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裏:“我這是怎麽了?”
因為高燒時間不短,他的聲音格外的幹啞,戴銘特別狗腿的給端過來一杯水,一邊伺候戴紳喝水一邊解釋:“戴紳哥你昨天晚上着涼發高燒了,從早上一直到現在。我跟我媽和阿姨說了,等你好點我們就回家,這次不去大連了。”
戴紳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問他:“為什麽不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吃海鮮大餐的麽?”
戴銘的表情更狗腿了:“戴紳哥你都病成這樣了,我哪裏還有心思去吃什麽海鮮……我們明後天就回家,你好好休息幾天。”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啦~”戴銘故作大度的一揮手,“不就是看不到海了麽?海鮮什麽的在哪裏不能吃?我聽說大連的海鮮反而比較貴來着……我這麽會過日子,肯定得回去啊。”
戴紳皺了下眉毛,随即松開:“那好吧。”
戴銘看看時間,然後說:“戴紳哥你睡了一天餓了吧?我去給你買份粥,你再睡一下好了,等我回來了再叫你。”
“恩。”戴紳點點頭,目送戴銘出門,然後微笑。
昨天晚上他的确是醉了沒有錯,但是還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
本來他還只是想要借着酒精的名頭占點便宜,但是戴銘反應過度,居然一腳把他踹下床來了。
他太了解戴銘,只一瞬間就在心裏過了千百個念頭,确定了自己白天的那些暗示并沒有白費。于是他便迅速地确定了新的戰略目标,直接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吹着空調睡了一夜。
他因為醉酒後着涼而生病了,戴銘是絕對不會把他一個人丢在旅店房間裏而跑出去玩的——小家夥雖然反應遲鈍又有點小冷血,但是還是有些良心的。這樣不但斷絕了戴銘因為在外面接觸什麽人而重拾信心的可能性,他更是能名正言順的獨占戴銘的整個假期——只要他的病情拖延幾天——與他培養感情,一舉兩得。
或許,還有機會能進一步試探戴銘的反應也說不定。
窗外的天迅速的黑了下來,華燈初上,戴紳接着透進來的燈光和參與的日光看了一眼房間,在心裏猜測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戴銘都做了什麽——手機應該是被戴銘帶走了,但是一眼看去并沒有找到充電器,說明戴銘并沒有抱着手機過一天;戴銘昨天穿的襪子還在地上扔着,裝着換洗襪子的小塑料袋也沒有被翻出來,戴銘的涼鞋也沒有擺在外面,看來他是一天沒有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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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房間裏掃來掃去,最後落在了小茶桌上那本《基督山恩仇記》上面。
他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戴銘從來都不是這種能夠靜下心看大部頭的人,他會主動去翻看那本書?
時間沒過多久,戴銘就拎着兩份粥回來了,他盡量輕手輕腳的開了門,但是彈簧鎖還是發出聲響極大的“嘎達”一聲,在推門的時候,門軸也不負衆望的發出一聲悠長的“吱呀”。戴銘先是一愣——他似乎是有點驚訝,然後便伸出腦袋去看床上的戴紳被吵醒沒有,結果卻看見戴紳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這回是結結實實的被吓了一大跳,手上也沒了輕重,直接大力把門拍到了牆壁上,發出沉重的“碰”的一聲。他咔吧咔吧眼睛:“戴紳哥,你這是……一直沒睡麽?”
“恩,”戴紳溫柔的笑了笑,“白天睡了一整天了,再睡的話也睡不着,索性就這麽坐着醒醒腦子。”
“這樣啊……”戴銘抓抓頭發,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了門,這回門軸倒是沒有什麽聲音了,只有彈簧鎖輕輕“咔噠”一聲鎖死了,他向戴紳這裏走過來,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裏的東西,“戴紳哥,我給你買了粥,還有幾樣小菜。”
“那你呢?”戴紳不太在意自己的夥食是什麽,他現在雖然有些餓,但是實在是沒有胃口吃東西,“你也和我一起喝粥麽?”
戴銘把一碗粥放在小茶桌上,端了另一碗坐到了戴紳的床邊上,漫不經心的說:“啊,反正我也沒什麽想吃的,也就沒再另外買,省得你還得等我。”他用塑料小勺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戴紳嘴邊,“張嘴,啊~”
戴紳有點哭笑不得:“我自己來就行了,我只是感冒發燒而已,怎麽被你弄得像是雙手骨折?”
“你是病號嘛,”戴銘依舊舉着小勺子,“你睡了一天,現在身上肯定一點力氣也沒有,要是你把粥撒到了床上,那今天我們是不是就得一起睡地板了?”
戴紳妥協了,他自己是苦肉計說用就用,卻是一點也不舍得戴銘受罪的。
第一勺粥成功的喂進去之後戴銘瞬間就滿足感爆棚了,他打開旁邊裝着小菜的餐盒,舀了一勺糖醋白菜送過去:“吃點菜,我媽總說白菜好,什麽殺菌消毒的……你多吃點,看看明天是不是就能沒事了。”
戴紳被戴銘幼稚的話語逗到了,忍着笑把白菜也吞進嘴。
戴銘喂完戴紳那一碗粥之後,關切的問:“你還要不要吃了?一碗粥能夠麽?”
“我吃飽了,”戴紳靠在床頭,“這一碗粥還是很有分量的。”
戴銘又問了幾遍,然後總算是能安心的去吃自己的那一份了。
房間裏的燈被打開了,白熾燈冷冷的光芒播撒下來,顯得房間裏格外冷清。戴銘把電視打開了,一手拿着塑料小勺喝粥,一手拿着遙控器啪啪啪來回切換電視頻道。
戴銘撥了一圈之後,粥也吃完了,把餐盒什麽的收拾收拾全都丢到垃圾桶裏之後他就圓潤的滾上了床,和戴紳一樣靠着床頭。
一邊吃着之前買的薯片一邊品評電視劇:“又是抗戰片……現在抗戰題材都被他們排出花來了都要……我就搞不明白了,明明是屈辱至極的八年抗戰,怎麽到他們手裏就是中國人瘋狂的虐待了日本人八年呢……”
戴紳又抱回了那本《基督山恩仇記》,他翻看了一下書本裏多出來的那一張書簽之後就跳到了自己的原有進度繼續翻書,但是看他翻書那個速度,明顯是正在神游。
他聽了戴銘的話,笑了笑:“看個電視而已,那麽較真幹什麽?”戴銘估計今天真的抱着這本書看了一天,是什麽讓他會注意到這本書并且耐下心來細細閱讀的呢?
“說的也是……”戴銘點點頭,然後換了個頻道看央視少兒頻道放的動畫片《哪吒傳奇》,沒一會兒就被小浣熊逗得前仰後合的:“哈哈哈哈……這小東西怎麽這麽好笑……”
他樂了一會兒然後拽拽戴紳的衣角:“哎,戴紳哥,你看這個熊跟我們小時候看得那個百變小櫻裏面的那個什麽什麽獅子……是不是長得挺像的。”
戴紳看一眼電視屏幕,然後違背良心的點點頭:“是有點像,其實這個動畫片還不錯,算是國産動畫的良心了。”之前戴銘似乎也翻過這本書,但是就看了一下就沒再動……這次再次翻開這本書,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就是就是……”戴銘得到了應和之後,就對着電視機巴拉巴拉巴拉一頓神侃,最後來了一句總結式發言,“我将來一定要畫漫畫,拯救國産動畫!”
“恩,你畫畫這麽好,一定行的。”戴紳舉起手裏的書簽,“你看你畫得這些書簽不是都很好看麽?”這本書沒什麽特別,唯一有點與衆不同的就是它裏面夾着的書簽是戴銘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某只親自畫的,還印了他的照片。
戴銘看着書簽,面部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戴紳哥,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怎麽把這個帶出來了。”
“帶出來當然是用啊,”戴紳溫柔微笑,“總不能束之高閣吧?”果然是這張書簽惹的禍……不過,這個禍惹得還真不錯。
“那你出來玩還帶着它……”戴銘表情愈加不自然。
戴紳看着戴銘的眼睛,認真的說:“上面有你的照片麽,當然要随身攜帶了。”
戴銘嘴巴張了張,結結巴巴的說:“……這個……你應該……帶的話也是帶……女朋友的照片吧?”
“這個麽……”戴紳慢慢湊近戴銘,“其實是我……”
戴銘的心髒瘋狂的鼓噪起來,既害怕戴紳下一句話就是對自己的表白另一方面卻又不自覺的期待着屬于戴紳的愛慕……
“其實是我……”戴紳忽然露出惡劣的笑容,“我想帶着你的照片辟邪!”
“……”巨大的失落感差點就讓戴銘的心髒就此停跳了,他心情複雜的重複,“辟……辟邪?!”
“是啊,不都說可以拿最好的朋友的照片辟邪麽?”戴銘笑道,“尤其是在被不喜歡的人告白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就這麽拖着吧,想起來填把土,想不起來……就看有沒有人提醒我填坑了……